屋內已經聽不到劉金枝的動靜,滿紅彩卻在驚叫不停,朱雀來不及去檢視兩人狀況,和身前這人動起手來。

兩劍過後,那人顯然志不在和朱雀拼鬥,而是想要脫身離去,朱雀自然不會任他這麼輕易離開,他將劍法使出,因為屋內太過黑暗,看不到對方的出手,他所使的都是防守的招數,將自己左右守護的潑水難入。

對方顯然想不到朱雀的劍法如此高明,他前去的道路被朱雀攔截,此人假意前衝兩次不得,忽然向後一縱身,從旁邊的窗戶破窗而出。

朱雀連忙緊隨在後,也跟著穿窗而過,那人來到屋外,一個縱身上了房頂,接著踩著房頂向客棧的圍牆跑去,顯然此人是想透過圍牆逃走。

剛才劉金枝和滿紅彩的尖叫聲已經驚動了客棧的掌櫃,他在屋內燃起了燈,準備檢視一下發生了什麼事,燈光透過窗戶,總算有了些亮光。

藉著這一點燈光,朱雀總算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如同一條條水線的大雨下,那人已經來到圍牆內最後一間房子的房頂,顯然只要跳到圍牆外,那人就認定自己能夠逃出生天了。

顯然他不知道朱雀最擅長的就是輕功,他的騰雲功甚至比他的劍法還要高明,朱雀自下面搶先衝到了圍牆邊上,趁那人準備躍下之際,朱雀反而縱身而上,將那人逼退。

此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也帶著黑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睛中流露出殘忍和惡毒。

朱雀橫劍問道:“你是誰?夜闖別人房間意欲何為?”

那人用沙啞的聲音緩緩地說道:“此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少管閒事。”

朱雀道:“你圖謀不軌,這豈是閒事而已?下去吧!”

隨著下去吧三個字說完,朱雀展開大衍劍法,一柄劍幻出無數劍影,劍未到,劍身捲起的雨水已經向那人身上激射而去。

那人知道自己擋不住這一劍,只得乖乖地從房頂跳了下來。

朱雀也隨即躍下,那人仍不死心,還想著逃走,可是朱雀任憑他左衝右突,始終擋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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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過後,此人終於知道自己在輕功上連給朱雀提鞋也不配,終於放棄了逃走的打算,大雨依舊在下著,兩人身上都被淋得溼透。

黑衣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放我走,我願出五千兩銀子作為報答。”

朱雀聽他沙啞的聲音並不自然,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話,好不讓朱雀透過聲音分辨出他的身份,難道對方是自己認識的人?朱雀從他刀法上也看不出端倪,更想不到自己會有那個朋友會在半夜做出這種事,而讓他更為費解的是,滿紅彩和劉金枝乃是再尋常不過的農家婦人,他為何要對她們兩人下手呢?

黑衣人見朱雀不為所動,咬牙道:“閣下若是放我離去,我再加三千兩,給你八千兩銀子作為報酬如何?”

朱雀搖了搖頭道:“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知道真相,你是誰?這麼做究竟是為的什麼?”

那人道:“我是不會說的,你我又沒什麼深仇大恨,閣下何必非要攔著我不放?就為了那兩個村姑?”

朱雀道:“看來你是不想主動坦白了,那麼只好由我來扯下你臉上那塊遮羞布,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

那人見朱雀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他說道:“既然如此,我可要拼命了!”說著此人狀如瘋虎,揮刀向朱雀劈來。

此人武功不是朱雀的對手,只想逃走,眼下他也知道逃走不掉,如今已是進退不得,說什麼拼命了,只不過是想給自己壯壯膽而已,又豈能嚇得住朱雀?

朱雀從容地擋下他所有的進攻,接著一招歸奇於扐,人仗劍向黑衣人衝去,黑衣人連忙閃避這精妙的一招,朱雀從他身旁掠過,黑衣人只覺得臉上一涼,他戴著的黑面巾已經被朱雀扯了下來。

看到此人的容貌,朱雀訝然道:“是你!”

一旁打著燈籠站在屋簷下的掌櫃看到黑衣人的臉龐,也失聲道:“怎麼會是你?”

原來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客棧的夥計!

夥計見隱瞞不下去,只得長嘆一聲道:“我身份已經洩露,就算回去也是死,而且死得還悽慘,還不如就此了結的好。”

說著,他一刀抹向自己的脖子,然後撲地倒下,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朱雀若想救下他的性命,自然也能做到,只不過他忽然見到店夥計的模樣,心中震動,竟然忘了阻攔。

就在此時,滿紅彩的屋子也亮起了燈,又傳來滿紅彩的尖叫聲。

朱雀唯恐這夥計還有同夥,連忙衝進她們的房間,房間裡,劉金枝的胸口一個血洞,鮮血不絕流出,她的人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受了驚的滿紅彩看著自己雙手沾滿的鮮血,又看了看床上的劉金枝,立刻撲上去大哭起來。

而屋內除了她們兩人外,也並無別人,看來店夥計並沒有什麼同夥在此,滿紅彩之所以驚叫,正是因為剛剛發覺劉金枝已經殞命。

朱雀剛想過去安慰安慰她,他忽然想起一事,翻身衝出了屋子,來到客棧掌櫃身旁,此時客棧掌櫃見到出了人命,已經嚇得呆住了。

一陣風雨襲來,掌櫃的打了激靈,手中燈籠拿捏不住掉了下來,朱雀伸手接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這裡開的可是黑店不成?”

掌櫃的連連擺手:“客官,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夥計,誰知道他怎麼竟會拿著刀子……”

朱雀看他被嚇得渾身發抖的樣子,感到他也不像是在撒謊,他拉著掌櫃進了屋子,問道:“這店夥計究竟是誰?你給我原原本本地老實交代!”

他自始至終都感到客棧有古怪,看來自己的預感還是沒錯,只是想不到這店夥計竟然是一位殺人越貨之輩,他為何要在半夜行險對劉金枝二人痛下殺手呢?這兩人相貌尋常,店夥計自然不是為了劫色,而且店夥計自然是想連滿紅彩一塊殺了的,若不是自己及時出現,恐怕兩人都要遭到不測。

掌櫃的結結巴巴地說了起來,原來這店夥計是三個月前才來客棧幹活的,客棧生意清冷,掌櫃的自然捨不得花大價錢請人幫忙,平時都是他們夫婦二人經營客棧,這店夥計經過這裡,自願留下幫忙幹活,所要工錢也不多,掌櫃的便將他留了下來,平時看他幹活也算勤快,哪裡想得到他竟然是一名殺人兇手。

朱雀反覆問了他幾個問題,確認了掌櫃的沒有說謊,這店夥計殺人一事以及他為什麼殺人,掌櫃的絲毫不知請。

看著還在雨水中浸泡著的店夥計的屍體,朱雀走過去將他的屍身拖進了屋子,他脖子上自刎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只不過傷口翻卷,看起來十分醜陋。

朱雀在他身上四處翻找,找到了一個油布包裹,開啟包裹,裡面放著十多張銀票,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八千兩左右,看來這店夥計想要逃走,準備拿八千兩銀子收買朱雀倒是真情實意的。

掌櫃的見到他身上有這麼多銀票,更是感到驚訝,此人身上這些銀錢足夠他吃喝逍遙一世,為何還要來他客棧做一個低三下四侍奉人的店夥計呢?

朱雀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如今看來,這店夥計來路不明,在此做工絕非是為了每月那一星半點的工錢,背後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他在此地,和周遭江畔失蹤的人有關,只可惜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死屍自然不能告訴他們事情的原委。

在掌櫃的驚嚇中,朱雀將這些銀票又用油紙包好,放在自己懷內,掌櫃的說道:“這些錢……”

朱雀看他還有企圖貪下這些銀票的意思,他說道:“這些銀票來路不明,若是他害死的人所得,便由我來歸還給那些人,你就不要有什麼想法了。”

掌櫃的道:“是是是,不過阿才的屍體還請好漢挪到柴房去,放在我屋裡我看著瘮得慌,我年紀大了,可拖不動他。”

朱雀問道:“他的房間在哪裡?等會你帶我到他屋裡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殺人的原因。”

掌櫃的問道:“他還殺了人?殺了誰?”

朱雀道:“今日冒雨前來的那兩名女子,你可知道他為何要殺她們?”

掌櫃的慌忙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我之前從沒見過這兩名女子,也不知道這阿才和她們有什麼仇怨,我剛才不是還聽到她們的聲音麼?這就……這就都被阿才殺死了?”

朱雀道:“死了一個,滿貴的媳婦死了,看來明日你不報官都不行了。”

掌櫃的擔心地說道:“報官?不能報官,一報官,他們定然連我都給抓進去,客棧裡出了兩條人命,我定然脫不了干係,他們若是把我抓進牢房,我這把老骨頭也熬不住,肯定會死在裡面。”

朱雀聽他說得也有點道理,一時心中煩亂,他說道:“我先去看看滿貴的親人,你的事回頭再說,唉,滿貴的人還沒找到,來找他的人倒先死了。”

去滿紅彩那邊時,路過朱雀下榻的房間,他走進去檢視,看到朱重陽也醒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客棧中鬧成一團,他不被驚醒才怪,伊雪摟著睡意朦朧的他好言安慰,她看到朱雀進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朱雀自然不能當著孩子的面提起外面的血案,他說道:“一言難盡,你先哄孩子睡覺吧,我出去處理,咱們回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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