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後院和三條大狗相互對望的伏纓忽然暴起發難,他將範縈懷送給他的那把鋒利已極的匕首和流螢劍一起擲出,一把匕首風一把劍分別向東西兩條大狗射去,而他的人則向南邊那條狗緊撲了過去。

伏纓的暗器功夫本來一般,但畢竟金手門的弟子,無論眼力耳力還是手力,較之尋常人都不可同日而語,匕首和劍飛快地將兩條大狗的腦袋都削掉一半,兩條大狗哼都沒哼出聲,就撲地暴斃,匕首和劍並沒有因此停頓,一直飛到牆角插入房基的石塊當中,這才停下。

在東西兩條大狗被殺死的同時,伏纓也撲向了南邊那條大狗,這條大狗顧不得別的,還企圖站起來,對伏纓進行撕咬,也虧得如此,大狗才沒有發出警覺的叫喊。

這條大狗站起來時像條豹子一般雄壯,見到伏纓過來,人立而起,雙爪豎起,甚至比伏纓還要高出半頭,也難怪它有和伏纓搏擊的勇氣。

伏纓看著大狗張開血盆大口,森森狗牙中一條血紅的舌頭還在流著饞涎,顯然是想到將伏纓撲到享受伏纓這頓美食時的興奮。

一人一狗很快迎來正面相鬥,大狗雙爪撲擊,準備攀在伏纓肩膀上,張大口去撕咬伏纓的咽喉,這一招本是餓狼襲人慣用的招數,這條大狗野性未能盡除,竟也帶著些狼的兇性。

只可惜它這次遇到的不是尋常人,而是伏纓。

伏纓無暇去看兩邊大狗的生死,專心致志地對付起眼前的狗來,他見狗雙爪從兩邊撲擊,中間大口向自己咽喉撕咬過來,左中右三方面可說面面俱到,若是伏纓正面迎擊肯定會吃虧,若是伏纓騰空而起,則雙腿雙腳都會暴露在惡犬的襲擊之下。

就在這人狗交迸的電光火石間,伏纓腳步不停,來到大狗前三尺來處,忽然一個倒空翻,讓大狗撲了個空,在倒空翻的同時,伏纓繃緊腳尖,將內力貫注右腳,然後全力踢在大狗的咽喉處。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大狗的喉管粉碎,口鼻間噴出血花,向後倒飛出去,撞在泥牆上,將泥牆上的土撞得簇簇而落,大狗連一聲叫喚都沒有發出,就被伏纓踢死。

伏纓一舉殺死這三條大狗,比之和武林同道比鬥一場還要驚險,他心中霍霍跳到,暗道幸好這三條大狗都沒有叫出聲來。

他定了定神,分別來到東西兩邊,將匕首和流螢劍都撿回來,將上面的血跡擦乾淨收回,然後開始搜尋起這幾間土屋,他心中奇怪,若是屋內有鐵籠子關人,自己擊殺大狗總也發出些動靜來,怎麼屋內並沒有一個人呼救?

伏纓隨手推開了其中一件土屋的門,映入眼簾的情形,讓伏纓心中又生出了無盡的憤怒!

看著三人扶著吳蛟龍離去的背影,周遠聲呸的一聲吐出一口吐沫,他對朱雀說道:“幾個無能的東西,還在我這裡耀武揚威的,若不是趙無敵先生識破了他們的偽裝,我還真當他們是什麼江湖好漢,武林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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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笑道:“江湖上這種事在所多有,沒什麼新鮮的,就算街邊耍把式的,那不也掛著什麼拳打下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什麼的麼?其實不過就那兩下子,像這種掛著羊頭賣狗肉的情況,我是見得多了。”

周遠聲聽到他說掛著羊頭賣狗肉,心中一驚,他偷看了一眼朱雀的神色,也看不出個好歹,不知道他此語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對朱雀說道:“請請請,趙先生,咱們裡面請!”

朱雀跟著他進了院子,周遠聲是個財主,他的院子外面看起來和農家院子沒多大區別,只不過大了些,再加上周家院子平日一直關著門,想不到裡面倒別有乾坤,一進門就是一個華麗的大理石照壁,讓人看不到內中乾坤,可是地上鋪著青石板,四處打掃得一塵不染,照壁上陽刻著諸事順遂四個字,讓人能夠感到不張揚的奢華。

轉過照壁,是一個由四合院組成的前院,院子中間有一個小池塘,池塘中間有一座頗有賞玩價值的假山,假山頂上似乎還放著一塊漢白玉,不知道有什麼意思,看起來十分有派頭。整個院子裡瀰漫著一股好聞的草藥味,周財主解釋道:“我周某是以販賣採藥為生,所以家中經常熬制些古方藥丸,家中藥味重些,卻也有個好處,就是常聞之後不易生病。”

朱雀注意到這個院子十分寬敞,除了這個池塘和一口水井一個馬廄和幾棵被圈起來的樹木外,其他地方全都鋪上了青石板,更有一個四方的長廊,和四合院四面的屋子屋簷連在一起,這樣就算下雨天,從一個屋子到另一個屋子也不用擔心淋雨,如今在長廊中,有幾名婢女和家僕走來走去,不知在忙碌什麼,不過卻沒有一人去往後院,後院門口站著兩名家丁,顯然是為了阻止有人闖入,在前後院之間,一道月門不但有門,而且還上了鎖。

在馬廄中停著幾匹馬,馬廄外還有兩架馬車的車廂,那幾匹馬一看也知不是凡種。

這麼奢侈的房屋,就連普通大戶人家都做不到,周遠聲若沒有其他發財的地方,單靠販賣草藥無論如何都掙不到這麼多錢。

周遠聲見朱雀盯著假山上的漢白玉看,笑著對他說道:“漢白玉放在院子中間的高處,是一個道士跟我說的鎮宅之法,他說這樣能夠保家宅安寧,趙先生,咱們到屋裡說話如何?”

朱雀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坐著,周大財主,你這宅院挺氣派的啊。”

周遠聲得意地說道:“哪裡哪裡,只不過院子大了些,這裡也不是蔡州城內的房子,地皮也不值錢,這院子裡出了些山石外,也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虛有其表罷了,不像趙先生是有真本事,將來的富貴當然不會亞於我。”

朱雀道:“那咱們就別拐彎抹角的了,我聽我那師侄胡大刀所言,周財主是否有什麼麻煩事需要解決,胡大刀自承力有不逮,便跟我說了此事,周財主,咱們都是爽快人,我也不瞞你,我趙無敵雖然在武功上頗有些成就,但是在做買賣上嘛,則只是個低手,周財主也是做生意之人,當知道這中間的難處……”

周遠聲一副心領神會的笑道:“當然當然,若是趙先生在生意上有什麼苦難的,只要我周某力所能及的,都願意施以援手。”

朱雀卻不依不饒地問道:“咱們醜話所在前面,不知道周財主所謂的力所能及,指的又是多少?”朱雀這麼信口胡謅,主要要將周遠聲拖在這裡,好讓伏纓有充分的時間去查探情況。

周遠聲聽朱雀說得這麼直白,也坦然道:“我的力所能及,自然要看趙先生是否力所能及。”

朱雀道:“你且說說我的力所能及意所何指?”

周遠聲此刻頗有些看不清朱雀,心道你武功如此高強又能怎樣?還不是像個叫花子來我這裡討口飯吃?表面上他當然還是客客氣氣地,只聽他壓低聲音說道:“我最近惹上了點麻煩,有兩個從京裡過來的人在蔡州周邊調查我的事,這兩人頗有兩下子,我曾派出幾個人想要教訓教訓他們兩人,想不到非但沒有得逞,派出去的幾個人倒都掛著彩回來,趙先生也知道,我周某人結交的一向都是江湖好漢,這幾人身手也不錯,竟然被那兩人打了回來,這口氣,我焉能咽的下去?”

朱雀暗中冷笑,這周遠聲所做的違法勾當當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所謂京裡來人調查他,多半是六扇門的人收到了什麼風聲,現在朝廷對六扇門很是優待,就是防止江湖中人有人密謀不利朝堂,所以吸納的六扇門的人那個都有兩把刷子,能夠千里迢迢派到蔡州這裡的,身手自然是六扇門中一等一的,周遠聲派出幾個三流角色去對付他們,自然要吃個大虧的,他故意裝作不明白:“周財主乃是做草藥買賣的,京裡的人為何要調查周財主呢?”

周遠聲道:“這個嘛,自然是有些原因的,也不方面現在跟趙先生說,我只想問趙先生一句話,有沒有把握對付那兩個人?”

朱雀自然是拍著胸脯道:“我的武功我自然知道,縱覽中原,有幾個能勝過我的,可說屈指可數,這些人也絕不會去做鷹爪門受人差遣,所以這兩個人,我可以拿性命擔保,要對付他們,易如反掌!”

周遠聲看著朱雀自信的樣子不由得不信,再加上朱雀就算是在說大話,此次前去有去無回,他也沒有多少損失,償若朱雀真有這個本事,那他可算是去掉了心頭之患,後顧之憂,因此他也大方地說道:“若是趙先生能夠做到力所能及,我周某人願意……願意出重酬以謝先生,且幫先生的買賣指點一二。”

朱雀裝出貪婪的樣子問道:“還請周財主明言,這重酬有多少?”

周遠聲斷然道:“紋銀一萬兩!不過……”

朱雀問道:“不過什麼?”

周遠聲道:“不過趙先生也當知道這做買賣的規矩,想來是銀貨兩訖,可是我見趙先生也是個爽快人,我願意信任趙先生,先付給趙先生一千兩訂金,償若趙先生真能如約將這兩個京裡人做掉,並帶來信物,那剩下的九千兩我會分文不少地呈上!”

朱雀感到說了這一陣子話,既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又拖夠了時間,便點頭答應道:“好,儘管周財主只預付一成的訂金,我也會全力以赴,將那兩人宰了,將他們身上的部件帶回來!”

周遠聲大喜,正要說話,那前後進院子中間的那道月門忽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一扇堅固的月門從內向外倒塌下來,牆上泥塵滾滾而下,兩名家丁嚇得跳往一旁,怕牆也倒了砸到自己,滾滾泥塵後,是伏纓提著流螢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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