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纓也感到愕然,畢竟少林寺素有天下武功起源之說,兩人來到這裡,就為這裡莊嚴肅穆的景象所折服,再加上這裡又是佛家重地,在這裡班門弄斧,豈非荒唐?

慧雲卻說道:“這有什麼?朱雀俠士給他們展示一下功夫,好讓他們得知他們和你們的差距,也能讓他們有奮發圖強的動力。”

朱雀還在推脫:“萬萬不可,人常說孔子門前賣《論語》已是荒唐之舉,我再來一個少林寺內耍威風,那豈不是更增笑柄?”

慧雲失笑道:“你們想到哪兒去了?這裡又不是達摩堂,別這麼大驚小怪,我也不是讓你跟誰比試,只不過展示一兩招讓他們長長見識罷了,老實說,就這麼闖入我們少林寺練功場的外人,除了你們之外,我們還沒見過別人,足見方丈對你們的重視,我慧雲又豈會有其他的意思?”

朱雀聽他說得誠懇,連忙問道:“只要演示一兩招即可?”

慧雲點了點頭道:“你要在這表演一天,我們還不願意呢,我們練功的時間很緊迫,若不是我知道你們二人俠義為懷,換作別人要在這裡演示,我還不答應呢。”

朱雀聽到這裡,斷然道:“好,我就簡單表演兩招,耍得不好,你們也不要見笑。”

慧雲連忙說道:“誰敢?你也別謙虛了,快讓這些弟子們開開眼。”

伏纓見朱雀答應下來,還想阻止,朱雀擺了擺手道:“客隨主便吧,反正就展示幾招。”

說完,他將劍摘下來讓伏纓拿著,讓人知道他只施展拳腳功夫,接著他來到一旁的空地上,開始使出他的豹尾腳。

豹尾腳乃是朱雀最拿手的拳腳功夫,也是北斗先生親傳的絕技,但見朱雀雙手虛提,動作之緩猶如太極拳,哪知道突然之間,朱雀動如脫兔,矯若飛鷹,他的一條腿,彷彿如豹子的尾巴,隨著豹子的撲擊而騰空升起,似乎並沒有什麼準備動作,朱雀已經頭下腳上,一條腿如棍如鞭,從半空中揮舞下來。

觀看朱雀的這些人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全都屏住了呼吸,觀看著朱雀難以令人置信的腿法。

就在朱雀剛剛落地後,他又是一招豹尾迴旋,人跳上半空,一條腿環繞自己旋轉飛踢一週,立定後,他連調勻呼吸的功夫也沒有,就開始了第三招倒掛金鉤,這一招倒掛金鉤和尋常的倒掛金鉤不同,尋常倒掛金鉤,雙腿乃是並列,雙腳合併使出,朱雀這一招卻是雙腳連環踢出,人在半空翻騰時,至少踢出十七八腳出來。

等到他再次落地後,他朝眾人抱了抱拳,口中連稱:“獻醜了,獻醜了。”

周圍登時爆發出一陣震天價的喝彩來。

慧雲連忙對朱雀合十行禮道:“朱雀,你這三招使得不只是讓這些弟子們大開眼界,也讓我明白世上竟有如此武功,真是讓我們受益匪淺!”

朱雀連忙謙遜,那幫年輕的少林弟子更是震驚得似乎道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慧雲又對伏纓說道:“想來紅纓公子更能讓我們見識到另一種武功,伏纓,請!”

伏纓將朱雀的劍還給了朱雀,他說道:“我的武功遠不如朱雀,就不給你們獻醜了。”聽到這裡,包括慧雲在內一眾少林弟子無不感到失望。

但伏纓話鋒一轉道:“差幸我在輕功上略有所長,就讓我為諸位展示一招輕功吧。”

慧雲又驚又喜道:“這感情好,紅纓公子出手,自是不凡,請!”

伏纓向後退開了兩步,接著忽然拔身而起,其高度已非常人所能及,慧雲心道,若是單比縱躍的高度,也不算什麼出奇,就在這時,人在空中的伏纓忽然如被風吹走一般,在空中輕輕巧巧地橫移了數尺,然後才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普通少林弟子或者還不能明白這一招的精妙所在,慧雲卻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伏纓走到他身前道:“這一手拿不出門的輕功,還望慧雲師父別笑我班門弄斧才好。”

慧雲這才驚醒過來,指著剛才伏纓橫移的半空說道:“這……這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

伏纓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吃飯的傢伙,其中的秘訣自然不能告訴他人了,還望慧雲師父體諒。”

慧雲這才失笑道:“是是是,是我問得魯莽了。”

看著還不能明白這一招高明所在的弟子,慧雲道:“我看到朱雀的豹尾腳,從中看出朱雀的輕功已經是天下少有,等看了伏纓的輕功後,才知道我見識太也淺薄,你們這些弟子,我希望你們透過刻苦鍛鍊,有一日也能達到他們這種成就,都聽明白了麼?”

眾少林弟子齊聲回答:“都聽明白了。”

慧雲再次對朱雀和伏纓說道:“這些不成器的弟子中償若有一兩人終能學有所成,當是拜兩位今日施展功夫,使他們受到激勵所至。”

朱雀和伏纓連忙客氣地說道:“言重了。”

慧雲道:“我繼續教他們武藝了,你們請自便,等我教完了今天的功課,由我來做個東道,請兩位吃一頓素齋如何?”

朱雀道:“不用麻煩了,我們溜達一圈後,就要立即下山,還有事要去辦。”

慧雲失望地說道:“那只好等兩位下次光臨少林時,我再款待二位。”

客氣幾句後,慧雲過去接著教弟子們習武,朱雀和伏纓在練武場轉了一圈後,見識了少林寺練武場的宏偉,和少林弟子習練武功的刻苦,這邊和慧雲告辭離去,總不能真個留下來觀看少林武功的教習,惹上偷招的惡名。

離開練武場,慧安又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對兩人到:“我帶你們再參觀參觀少林寺其他幾處風景。”

兩人也沒有拒絕,隨著他又觀看了少林寺的立雪亭,藏經樓,碑林和塔林等處,之後慧安還要帶他們去看初祖庵,因為路程頗遠,朱雀和伏纓謝絕了。

這次遊覽少林,兩人都大感滿意,隨後兩人去跟空正方丈此行,方丈對兩人甚是恭敬,倒讓朱雀和伏纓感到有些惶恐,空正方丈送二人離去一直送到山門方回,但再也沒有提及龍頭棍的事。

下山的路上,伏纓說道:“方丈如此看得起咱們,那龍頭棍的事,咱們究竟是如方丈所說隨緣呢,還是刻意去找?”

朱雀道:“刻意去找,難道就能找得到了麼?何況這兩種態度完全可以混而為一,咱們在隨緣的路上處處留神打聽,但也不能將此事放得太重,若是咱們幾年都找不到龍頭棍,難道這期間咱們什麼都不做了麼?若是這棍子已經被丐幫丟了,咱們總不能找一輩子。”

伏纓道:“說的是,只不過不用心去找,便有種對不住方丈這麼高看咱們的恩情。”

下了山後,兩人牽回了各自的馬,寄存馬的地方並沒有將兩人的馬弄錯,朱雀騎著追風,伏纓騎著重影,兩人繼續向東行去。

此後的一段時間裡,兩人每到一處,便分別去做自己的事,朱雀去結交江湖好漢,順便打抱不平,伏纓則白天踩盤子,晚上下手偷盜,直到晚上兩人才在客棧相見。

朱雀知道伏纓所做之事雖然是俠義之舉,但畢竟也是見不得光的事,所以兩人並不固定在那家客棧,兩人時不時換個地方居住,以防被人懷疑,伏纓卻覺得大可不必,因為每到一地,他都很快找到當地的丐幫分堂,即便沒有分堂之處,也會找到丐幫在此地的首領,一是將偷來的錢財交給他們,讓他們幫忙捐助窮人,二來就是打聽龍頭棍的去向。

這天兩人來到蔡州,此時天色已晚,兩人便入店打尖。

吃過飯後,兩人待在房間裡無聊,朱雀便指點了一些伏纓的劍法,伏纓所練的是飛雪劍法,乃是金手門的武功,由項去邪親自指點,劍法雖然不錯,但伏纓火候不到,功力難以得到發揮,朱雀憑藉著自己對劍法的領悟,讓伏纓受益頗深。

練完了劍,兩人各自練了一會內功,伏纓忽然問道:“這一路都不曾提起,可是總感覺此事有些不對。”

朱雀道:“你說什麼呢?沒頭沒腦的,什麼事不曾提起,你又感覺有些不對的?”

伏纓道:“你這人真是榆木腦袋,沒有一點默契,我說的自然是龍頭棍了。”

朱雀問道:“龍頭棍,又有什麼不對了?”

伏纓道:“龍頭棍作為玄鐵來說,已經是件寶物,寶物價值幾何,咱們姑且不去計算,這根玄鐵棒原本是胡人攜帶到少林寺中,他們企圖靠這根龍頭棍來記錄少林寺的高超武功,那麼,這根棍子該屬於誰,恐怕還有爭議。”

朱雀道:“有什麼好爭議的?玄鐵棒就算再貴重,又有上面記載的那本《洗髓經》來得貴重麼?上面既然記錄了少林寺的絕藝,自然要還給少林,這還用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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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纓道:“哪個貴重,這只不過是咱們習武人的看法,算了,不跟你扯這個了,那幾名胡人都已經死了,他們企圖盜取少林武學的陰謀也已經敗露,這根棍子自然不屬於他們,我是說這根棍子到底是屬於少林,還是屬於丐幫,倒並不是這麼好說的。”

朱雀道:“丐幫?不不不,我還是覺得該屬於少林,首先上面記錄著少林寺遺失的武功,丐幫不管是本著將武功還給少林,還是丐幫不該學習少林武功來說,我覺得龍頭棍都該歸還少林寺。”

伏纓搖了搖頭:“你償若用丐幫將龍頭棍贈送給少林我還覺得妥當些,若用歸還,我想就算空正方丈自己,也不會覺得有理。”

朱雀沉思了一會道:“你說的不錯,該用贈送一詞比較合適。”

伏纓道:“既然是贈送,那就要看丐幫的意思,這件事就應該是用商量的策略,而不應該用偷取的方式,我若是偷了來,那就是對不住丐幫,若是偷不到,就不免虧欠於少林,總之,似乎怎麼做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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