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弟子得知有更厲害的人在此,哪敢停留,匆匆道謝後便離去,這當然是青衣派人的行徑,若是黃衣派的人,怎都要留下來,又怎會拋棄剛剛救了他們性命之人獨自逃生呢?

而至於他們下山後是不是去找他們的幫主金五門,還難說得很,畢竟金五門這次前來就是為了處理蘭州分堂黃衣派和青衣派之間的矛盾,而雙方矛盾又主要是青衣派挑起來的,說起來,這翟老九還是挑事的首腦,又怎敢主動去找金五門呢?

項去邪和伏纓哪裡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們剛剛炸死了袁採擷的得力助手蒼無涯,袁採擷又豈能饒恕他們?

可是如果他們和丐幫同一方向逃走,這些丐幫弟子便是普脫狼吻,又如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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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緊急,項去邪對伏纓道:“咱們去盜洞那邊!”

盜洞所在的方向和丐幫弟子下山的方向正好相反,伏纓也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吸引來人的注意,好讓丐幫弟子等人安全離去。

兩人匆匆向盜洞方向走去,走的時候還弄出不少動靜,唯恐這些人不知道自己逃走的方向。

項去邪和伏纓師出同門,兩人同時展開踏月功並肩前行,項去邪對伏纓說道:“我看來人多半就是袁採擷那惡婆娘一夥,等會償若逃脫不了,咱們就用霹靂雷火丹和他們來個魚死網破。”

伏纓答應了,心道為師父報仇,就算饒上自己一條小命也是值得的。他倒沒有去想,他若是死了,項去邪也死了,那金手門真的是後繼無人了。

項去邪道:“到時候我就說我能開啟九芯連環鎖騙他們進入盜洞,你不用理會我的死活,將剩下的九枚霹靂雷火丹全都扔進盜洞,將盜洞炸點,讓我和這些賊子同歸於盡!”

伏纓心中一驚,停了下來,他說道:“不能,師伯,我不能讓你跟他們一起去死!”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項去邪拉著他向前狂奔,同時口中說道:“我一個人死,總好過咱們兩人一起死,何況你死了,金手門沒了傳人,範師弟在天之靈也無能安心,難道你希望你師父死後魂魄都感到不安麼?”

伏纓說不出話來,他雙目含淚,總覺得師父死後,項去邪這個記名師伯已經是他在世上最親近的人了,償若他也死了,自己可說是在世上孤零零的了。

他被項去邪拖著,不由自主地向前疾奔,腳下本能地踩著踏月功,心中一股難以抒發的憤懣越來越強烈。

來人竟始終沒有追上他們,看來袁採擷並沒有獨自一人前來,而是和她的那些嘍一起,若是她一人全力展開輕功追上來的時候,早應該追了上來,現在沒追上來,看來她是為了等候寒冰劍等人。

如今鬼見愁封無天已經逃走,蒼無涯已死,秦嶺五獸又沒有被她籠絡到,項去邪也想不通袁採擷又從哪裡找來了幫手。

因為聽聲音,來者至少有七八人。

來到盜洞外,項去邪將盜洞上面的蓋子掀開,然後對伏纓道:“你拿著霹靂雷火丹在一旁躲著,若是看到我和他們一起進了盜洞,不用猶豫,用霹靂雷火丹將盜洞炸塌,讓我們幾人一起活埋在裡面。”

伏纓搖了搖頭道:“我不要你死,師伯,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項去邪道:“你不會武功,我也不是那婆娘的對手,你隨我一起死,一點意義都沒有,你師父怎麼跟你說的?你活著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些窮苦無依之人活著,快走,你若是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伏纓無奈,只能將霹靂雷火丹放在懷中,臨別前,項去邪又將秦王寶劍和身上的天書丹藥等寶物給了他,並囑託他到時候千萬不可猶豫,否則非但不能給範縈懷報仇,反而讓項去邪的死沒有價值。

伏纓含淚答應了,然後展開輕功離開了這裡,在附近的隱蔽處躲了起來。

項去邪留在盜洞口,拿著他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劍,直面越來越近的敵人。

死,將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伏纓在躲藏處看著項去邪視死如歸的神色,只能安慰自己,死自然是痛苦的,人們所害怕的卻不是這個痛苦,而是對於死後無知的恐懼,他只能安慰自己,到時候將盜洞炸塌,這些人包括項去邪在內,應該立刻就死,不會經過多長時間的痛苦。

終於,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現了身。

只不過項去邪見到來人後,臉上那種決絕之色不見了,轉而變成了驚訝,他問道:“你們是誰?”

來人不答反問道:“你們又是誰?深更半夜來皇陵意欲何為?”

伏纓在一旁看不到來人的模樣,他一聽到來人說話的聲音,便知道不是袁採擷,袁採擷是個惡婆娘,她的聲音恐怕伏纓一輩子都忘不了,因為這聲音中摻雜著他師父的血仇,而來人的聲音卻是一名四十多歲男人的聲音。

若是袁採擷在場,怎會輪到別人先說話?

項去邪道:“我們在此自然有我們的事,跟你們無關!”

這人身旁跟著一個提著燈籠的人,他左右看了看,忽然看到項去邪身後剛剛開啟蓋子的盜洞,此人指著盜洞問項去邪:“跟我無關?那是什麼?”

項去邪道:“那自然是一個洞了,至於幹什麼用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人喝道:“大膽!爾等膽敢偷盜皇陵,按律罪該當斬,至於你究竟是誰,跟我們回去再說吧,給我將他拿下!”

項去邪不禁感到錯愕,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幾人竟然是官差,首先這幾人並未穿著官差的服飾,但官差穿便服出來辦事也屬常有,只不過半夜三更,來到荒山野外辦案的,倒不多見。

此人身後六名並未穿官差服飾的人,忽然從懷中掏出鎖鏈,準備遵命將項去邪鎖住帶走。

項去邪向後退開兩步道:“慢著!”

為首的官差說道:“怎麼?你敢抗捕?那可是罪加一等!”

項去邪心道,盜掘皇陵已經是死罪了,不知道罪加一等又是什麼,他沒空跟這人嗦,只說道:“哼,半夜三更來荒郊野外辦案?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冒的?”

一名準備拿人的差役喝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

為首之人伸手打斷差役的話,從懷中掏出一塊銅牌,在項去邪面前晃了晃,並跟他解釋道:“我是六扇門的張晚秋,六扇門收到訊息,說這裡有人在打皇陵的主意,因此由我帶人前來一探,果不其然,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項去邪看了那塊銅牌,此人是六扇門的人不假,他只是感到此事實在是太過古怪,偷盜皇陵自然是重罪,由六扇門來探明真相也屬合理,畢竟六扇門遊走於廟堂和江湖之間,他感到古怪的不是這些人,而是這整件事,因為盜墓之人本事袁採擷那些人,他們打出盜洞當在極為隱秘的情況下,除了有限的幾人外,誰還能知道,並舉報到六扇門那邊去呢?

身為金手門的企圖,項去邪並不想和官府鷹爪等人扯上關係,更不想和他們惹出什麼麻煩,因此他平靜下來後便辯解道:“這個洞或者是個盜洞,在下也不清楚,只不過恰好在這裡而已,坦白說,這個洞並不是我挖的。”

張晚秋道:“是不是你挖的,你跟我們回去一問便知,償若不配合,被我們強行捉拿回去,你的嫌疑可就加重了。”

項去邪心中忽然一動,難道是袁採擷本人賊喊捉賊,若是她所為,她為何要這麼做?她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皇陵中的丹藥,她自然也不知道丹藥就在他項去邪手中,那她這麼做……項去邪隱隱捕捉到了什麼,只不過模模糊糊地理不清,現在當然也不是潛心思索之時,他需要費心的是,怎麼跟這些人解釋清楚。

還沒等他想出什麼藉口,兩名差役已經走上前來,拿起鐵鏈就要往他頭上套,項去邪身子向後一滑,兩名官差套了個空,這些人拿人都是習慣了的,每次都是手到擒來,還沒失過手,這次竟然拿了個空,驚訝之餘,兩人一邊吆喝著:“大膽!”一邊繼續向項去邪衝來。

項去邪見這些人仗著官府之人的身份強行捉拿他,而他也看出幾句話並不能打發走這些人,他便縱身跳上了旁邊的一棵樹上,同時對張晚秋等人道:“偷挖盜洞準備盜掘皇陵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名叫做袁採擷的人,你們找到她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在下不想蒙冤入獄,這就告辭了!”

說著,項去邪在這幾名差役的喝罵聲中,向伏纓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

張晚秋見到項去邪輕功高明,料定他武功也不差,他連忙喝止了幾名差役的喝罵和追擊。

其中一人說道:“我看著小子多半就是來盜墓的,否則為何見到咱們便跑?”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張晚秋嘆道:“此人是不是來盜挖皇陵的我不好說,但此人並無惡意倒是真的,此人身手高明,對咱們的出手卻不加反抗,說明此人不願傷人,此處地處偏僻,荒山野嶺之中,星月無光之下,他償若不想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大可將咱們全都宰了,但此人並沒有這麼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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