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山忍不住有些自嘲,自己被朱雀所說的忍者的神秘所吸引,所以注意力也都被他吸引,其實就算是忍者,也不過是個人,他慕容寒山何曾怕過人?

他笑了笑,轉身就要走回來,也就在此刻,異變突起,他身後蘆葦叢中的水面忽然騰空而起,四道水花中有四名穿著黑衣的人從湖中突然出現,四道暗器向慕容寒山射來!

朱雀喝道:“小心!”

慕容寒山眼角瞥過四人,正要拔劍將四件暗器磕飛,可是就在他要出手時,猛然感到有些不對勁,這四枚暗器並非普通暗器,而是黑漆漆的,倒像是霹靂堂的霹靂雷火丹,慕容寒山不敢大意,連忙向一旁急速閃避,四枚黑丸從他身旁掠過!

“轟!”一聲巨響,暗器在他身後炸開,這四枚黑丸不知何物所制,似乎竟比霹靂雷火丹的威力還要猛惡!

四枚暗器無功,四名從湖水中躍出的忍者落地前又從懷中掏出黑丸向慕容寒山落腳之處射來。

慕容寒山急速下墜,腳尖在地上一點,繼續向後飛掠,堪堪避過這四枚黑丸,人落在馬車附近!

讓慕容寒山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將要踏足之處,忽然有一把鋒利的寒芒從地底射出!

竟然有人藏在地下,這是慕容寒山萬萬沒有想到的,甚至此人還藏在馬車附近,更是讓人難以相信,此時的慕容寒山已經是身在空中,再難借力,但慕容寒山畢竟還是慕容寒山,他臨危不亂,一劍劈在這把寒芒上,而此刻又是四枚黑丸向他激射過來,慕容寒山藉著這一劈之力向一旁閃開,只聽“轟”地一聲巨響,他們的馬車被炸個粉碎。

馬車車廂被轟得粉碎,馬兒卻只是受了些輕傷,嚇得馬兒一邊狂嘶亂叫,一邊向草原上跑去,另一匹馬兒也受了驚,沒有目的地衝脫而去,滿地都是馬車車廂的碎片,車軲轆斷為兩截,慕容寒山一身硫磺燻黑的印記,場面一時混亂到了極點。

就在慕容寒山狼狽地應付著忍者的同時,朱雀那邊也和兩人動上了手,忍者大都是單獨行動,很少有聯手作戰的,但這兩名忍者卻有一套詭異的聯手殺人之法,兩人手中拉著一根透明的絲線,在朱雀身旁纏繞,這絲線不知何物所制,不但透明,而且堅韌異常,朱雀察覺到絲線也是偶然,正好一段絲線反射了陽光,讓朱雀看清,否則說不定他人就會被絲線纏住,兩名忍者在朱雀周圍繞來繞去,然後各自向後飛退,企圖用絲線將朱雀勒成幾段!

朱雀耳聽四周不斷發出震天響,一時也無暇去助慕容寒山退敵,在兩名忍者收緊絲線時,朱雀使出騰雲功中的一個鑽雲雀式,人如沖天而起的煙花,從絲線的環繞中逃脫,兩名忍者自顧自地收緊絲線,並不知道朱雀已經逃出牢籠,因此絲線收了個空,但朱雀的鞋尖還是被絲線勒住一點,被勒住的鞋尖像被刀割一般整齊地脫離他的鞋子。

落到地上的朱雀忍不住生出一身冷汗,自己若是反應慢一點,恐怕他的人已經被絲線勒開。

然而這還不算完,在他驚魂未定時,兩枚黑色暗器向他投來,朱雀閃身避開其中一枚暗器,然後提起陵光劍劈開了另一枚暗器,當他的劍將暗器劈開而不是挑飛時,他就知道不妙,立刻竭盡全力向一旁閃躲,這是他在危急關頭的全力一閃,達到了他騰雲功的極限,儘管如此,那枚黑丸炸開時,還是將他掀開一丈有餘!

慕容寒山不知朱雀生死,他一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人提著小樓劍向其中一名黑衣忍者衝了過去。

朱雀被爆炸時的氣浪衝到一旁,好不容易才踉踉蹌蹌地穩住身子,他上下打探了一下自己,除了衣服被炸破外,天幸並沒有收到什麼傷,只不過耳中嗡嗡作響,一時聽不到別的聲音,他這才明白這暗器碰不得,剛才的爆炸聲都是由這貌不起眼,類似霹靂雷火丹的暗器所發出來的。

趁著他神智略有些慌亂時,三名忍者呈品字形向他圍了過來,其中就有那兩名拉著絲線的忍者,剛才朱雀能從他們必殺的一擊“絲蘿裂”中逃脫,已經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所以他們這次準備讓其中一人糾纏住他,另外兩人繼續用絲蘿裂將他纏住。

朱雀平復了一下呼吸,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三名忍者全都穿著一身黑衣,就連臉上也用黑色面罩罩住了眼睛一下的位置,三人身形都差不多,讓人很難分辨出誰是誰來,朱雀一振手中的陵光劍,心道,這些人發動偷襲還能讓人一時措手不及,此刻自己已經鎮定下來,這些人還能有什麼作為?

陵光劍帶著一股怒氣,向其中一人刺去!

另一邊的慕容寒山用從北斗先生哪裡領悟而來的順著內息出手的訣竅,輕輕巧巧地宰了一名忍者,然後直面剩下的四名忍者,這時他也看清了,此次對付他們二人的東瀛刺客共有八人,五人對付他,三人對付朱雀,如今被自己宰了一人,還剩四人。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如此,這片草地下,那片湖水中,是否還藏著忍者,自己一時也看不出。

面前的四人,左右兩端的兩人手中拿著雙手刀,高高舉起,準備隨時向自己劈下,中間的兩人則一言不發,手放在懷中,不知打算掏出什麼來,慕容寒山和他們四人一時成了僵持之局。

驀地,中間兩名黑衣忍者各自從懷中掏出四枚菱形飛鏢向慕容寒山射來,兩旁的兩名持刀忍者也同時發難,舉刀向慕容寒山衝來!

慕容寒山大喝一聲,人不退反進,冒著被八枚飛鏢射中的危險向四人衝去!

小樓劍劈開兩枚飛鏢的同時,慕容寒山藉助這一劈之力,人旋轉著來到四名黑衣人的頭頂!

那邊朱雀的戰事已經結束,一名忍者被另外兩人用絲蘿裂勒成兩截,另外兩人則被朱雀的陵光劍穿透胸口殺死,原來那兩名準備用絲線將朱雀勒住的忍者,卻被朱雀將第三名忍者桃李代僵,被他們誤殺而死,趁著兩人還沉浸在殺死同伴的震驚中,朱雀輕巧地將兩人宰了,如同他所預料的,這些忍者暗殺本事還算可以,想要和他這種高手正面相對,武功就差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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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慕容寒山來到四名忍者的頭頂上方,四名忍者同時向空中的慕容寒山出手。

小樓劍化作一道飛虹,在四人頭臉上一閃而過,等到慕容寒山落到四人身後,還劍入鞘時,這四人才以帶著不能置信的眼神,看著眉心向下流淌的鮮血,然後倒地身亡。

慕容寒山問朱雀:“你沒事吧?”

朱雀道:“沒事,想不到這些忍者如此會躲藏,真是耳聞不如目見,聽說是一回事,遇到他們又是另一回事。”

慕容寒山仔細檢視周圍的動靜,以防還有忍者躲藏,朱雀更是一怒之下,將湖邊的蘆葦都給燒了,確保湖中再也沒有躲藏的東瀛刺客。

而慕容寒山則單膝跪下,用手暗在地面上,內力透過手心,向四周延伸,他要查探地下還有沒有忍者,除了剛才那個藏在地洞中的忍者外,就只有幾隻田鼠,這種查探極耗內力,慕容寒山查探了一番,確認再沒有忍者後,這才站起身來。

朱雀和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為剛才之險感到吃驚,同時也為對方身上的狼狽感到好笑。

慕容寒山道:“你這身衣服,不用化妝就能到丐幫中當一名弟子。”

慕容寒山極少開玩笑,這次死裡逃生後,他也需要說兩句輕鬆的話來紓解一下,朱雀當仁不讓地說道:“我雖然狼狽,可你也好不到哪去,大名鼎鼎的劍神,被人炸得像個烤玉米,難道就威風了?”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略作收拾後,兩人才起身上路,馬兒和馬車都受驚逃走,兩人沒了坐騎,只能徒步前行,知道遇到了一個小部落,兩人買了馬,才擺脫了靠腳行走的過程。

伏纓聽到朱雀訴說東瀛刺客忍者刺殺他們的兇險,也跟著感慨:“這幾人萬里迢迢地從家中趕到這裡來送命,嘿,真是可憐亦復可悲。”

朱雀倒不這麼認為:“若是他們僥倖得手了,恐怕就不是這個結果了,所謂富貴險中求,江湖上幹著刀頭舔血生涯的綠林好漢,所作所為不都差不多麼?只不過誰都預料不到自己的結局罷了。”

伏纓點了點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此乃千古不變之至理。”

八名士兵從羊倌手中提來兩隻羊,一隻小羊一隻老羊,一名士兵得意洋洋地說道:“那老頭真不會做買賣,指手畫腳地表示沒頭羊的價錢都一樣,這小羊也還罷了,這只羊這麼大,也和小羊一樣的價錢,你說他傻不傻?”

伏纓白了這士兵一眼:“我看人家不傻,傻的是你,老羊的肉煮上一天也未必煮得爛,難吃難啃,也不知到底是誰傻,趕緊回去再給我換一隻小的來。”

朱雀哈哈大笑:“紅纓公子吃過這方面的虧,這叫做吃一塹長一智,去吧,換一隻小羊,否則老羊吃不了也是白白浪費了。”

幾名士兵將信將疑,趕著羊回去換去了。

這邊幾名士兵正準備宰羊剝羊,伏纓忽然指著羊駝山中一道山峰道:“你們看!”

原來此時已到了夕陽西下十分,夕陽照耀在延綿不絕的山嶺中,其中一道山峰反射著金色的光芒,偏偏那座山峰方方正正,猶如埋藏在群山中的一塊巨大的金磚。

朱雀脫口而出:“金奩峰!”

隨著夕陽變幻,那道金光一閃之後便沒有了,若非伏纓心心念念地想著此事,說不定就會錯過這一瞬間,他喃喃地說道:“原來不是朝陽而是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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