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臉上帶著疲憊的MMP笑容。

他就發現了,為什麼輪到他身上的綽號總是這麼不盡如意。

不是絕戶手,就是鐵龜、莽大漢,現在連君子劍也出現了?

真乃天道不公!

“各位,在下綽號逍遙劍。”

陳宣微笑。

“陳少俠不顧個人安危,毅然決然護送我們一行進入玉門關,大戰群魔,絲毫不退,古語有云: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論怎麼樣,君子二字,非陳少俠莫屬!”

秦風解釋道。

“不錯,陳兄若不是君子,那世間還有幾人能稱君子?逍遙劍固然逍遙,但君子劍更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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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憲上前說道。

陳宣再次吐血。

不行,還得換馬甲。

將這幾人送到落霞劍派後,‘陳羽’就可以消失了。

不然頂這個君子劍的綽號,他脊背都在發寒。

眾人這時開始招呼傷者,進入古廟,相繼療傷,其他沒受傷的則開始料理死者的遺體。

陳宣趁人不注意,將五大護法、丁家三怪的屍體都摸了一遍,可惜這些都是亡命之徒,身上找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連銀票都沒有幾張。

一夜過去,秦風、方憲幾人始終保持十足的警惕,生怕那群沙匪還會繼續過來。

陳宣昨夜連殺生死門五大護法,若是訊息傳出去,必將震動玉門關內外。

不過好在這一夜,相安無事。

清晨,陽光升起,普照四方。

走廊中再次颳起了細小的風沙。

駝鈴響起,商隊再次開始行走。

這一路總算有驚無險,似乎是陳宣的實力震懾住了群魔,一路之上,各路沙匪沒有一個敢於冒頭的。

七日之後。

一群人已穿過玉門關。

進入關內,便是一片繁華之景,再也看不到沙塵、風暴的場面,似乎所有沙塵、風暴一進關內便自動消失了一樣,各種商旅店鋪擠滿街道,熙熙攘攘,一片嘈雜。

陳宣幾人在關內稍作停留之後,便轉水路,做樓船,經渭水,向著秦州落霞劍派趕去。

渭水之上,樓船林立,千帆競發,好不熱鬧。

正值深秋時節,放眼望去,迷霧濛濛,碧波浩渺,一望無盡。

“到了前方碼頭,便可以靠岸停留了,那裡就是我落霞劍派的產業,到了落霞劍派後,在下必當請陳兄、方兄痛飲幾杯。”

秦風指著遠處的馬頭,開口笑道。

一路趕來,他心神時刻緊繃,到了此地,總算是放下心來。

“秦兄客氣,行俠仗義本就是我輩典範。”

方憲微笑道。

“方兄和陳兄都乃真正的君子,若無二位,只怕我師妹二人早已慘死。”

秦風誠懇說道,忽然看向李歆遙,問道:“對了,師妹,今日是什麼日子?”

“應該是…十一月五日。”

李歆遙扳起手指算了一下,忽然驚呼道:“今天是人榜張貼的日子,剛好可以去看看趙師兄有沒有入榜?”

“貴派之內有人入榜了?”

陳宣微笑道。

人榜張貼,黑榜也該快張貼了,自己在黑榜的排名估計又會提升不少,這下賞金估計能破二十萬了。

別人都是看人榜,輪到他,就開始看黑榜。

這什麼世道?

“暫時不知,但趙玉門趙師兄早我們半年闖入江湖,下山之時已經是通脈五重天的高手,而且他在蓄氣境時積累了五十五內力,在我落霞劍派,堪稱兩百年內第一人。”

秦風說道。

“五十五年內力進入通脈,真豪傑也。”

方憲感嘆。

他是儒門高足,但是也只積累了五十年內力便進入了通脈,現在同樣是通脈第五重。

“對了,陳少俠,我見你似乎尚未破入通脈,以陳少俠的實力,估計在蓄氣境至少已有六十年內力了吧?”

李歆遙問道。

陳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幾人見他不答,也不再多問。

秦風看向遠處,繼續為陳宣、方憲介紹著此地的種種風景。

迎面一處巨大的樓船駛來,帶著一股磅礴的陰影,像是忽然間天塌了一樣,給人造成一種視覺上的錯覺。

幾人不禁抬頭看去,只見一道黑影忽然閃過,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對面樓船襲來,向著秦風和李歆遙抓去。

秦風臉色一變,感覺到呼吸窒息,心臟似乎遭遇沉悶重擊,靈魂發顫,連連倒退,連抵抗的想法都沒有。

方憲驚聲大呼,急忙衝來,卻發現短短咫尺距離,像是隔了天塹,身軀難以逾越。

陳宣心頭一驚。

咫尺天涯!

不知怎麼的,他腦海一下想起這四個字。

他當機立斷,化功大法覆蓋在劍鞘之上,嗤嗤作響,將64年內力與2500斤體力,盡皆灌注在這一劍之中,腳掌一踏,向著那道黑影的身軀狠狠戳去。

這絕不是咫尺天涯的神通,多半是受到對方氣機影響所產生的錯覺。

這是一位難以想象的大高手。

嗤!

長劍戳來,帶著尖銳的破空聲音,力量狂猛,終於破開了對方的氣機,向著對方身後戳去。

黑影眼神微微驚訝,回頭看去,顯然沒想到居然有人能破開他的氣機影響。

原本抓向秦風的手掌忽然折旋過來,掌心烏黑,向著陳宣這一劍一掌拍了過去。

他有絕對把握可以一掌拍碎這口長劍,繼而震死這個白衣劍客。

砰!

一聲悶響,精純的內氣狂湧而出,陳宣的整個劍鞘忽然四分五裂。

縱然上面覆蓋了化功大法也沒對方強悍的內勁生生震碎。

陳宣手臂一酸,再次出現了當初對付房玄文的那種感覺,經脈痠痛,被對方內勁衝擊的難受,連帶著胸口也猛然一沉,如同遭遇鐵錘轟擊。

不過對方雖一掌拍碎了他的劍鞘,但卻一下觸碰到了裡面的紫殤劍。

在對方眼中,原以為這只是一柄普通的百鍊精鋼劍,萬萬沒想到裡面居然暗藏利器。

但他不愧是修出氣機感應的大高手,在一掌震碎劍鞘之後,便感覺到了一股莫大危機,不及多想,急忙迅速揮手掌力,但即便如此,也被劍氣所傷,掌心處浮現鮮血。

陳宣劍鞘碎裂之後,化功大法依然瘋狂催動,覆蓋整個紫殤劍上,繼續向對方身軀戳去。

對方的右手原本還抓著李歆遙,但見到陳宣長劍緊緊鎖定自己,立刻鬆開李歆遙,雙手連拍,打出一個又一個無形氣旋,套向陳宣的長劍,企圖定住這口利器。

但更詭異的一幕發生。

他打出來的無形氣旋居然難以像往常那樣凝聚在一起,在靠近陳宣長劍的剎那,便自動潰散,一股又一股的內勁消失在對方的劍尖之中。

黑影眼神吃驚,不及多想,急忙身軀一閃,再次抓向秦風。

但陳宣左手一彈,微弱的銀絲剎那發出,幾乎微不可查,向著黑影的手臂纏去。

黑影覺察到莫大危機,急忙閃電般縮回手臂,他身法展開,連續閃爍,再次縱躍而起,返回到了之前樓船之中,消失不見。

樓船的龐大陰影再次消失,從他們眼前緩緩駛過。

一切如同從未發生過。

快到極致!

詭異莫測,如似夢境。

秦風、李歆遙全都是一身冷汗,兀自呆立,久久難以反應過來。

方憲也一臉呆滯,不可思議。

忽然,他反應過來,看向陳宣手中的長劍,失聲道:“這…這是利器紫殤?”

“不錯,不久前我從一個自稱吳天德的人手中奪來的。”

陳宣說道,“不過我擔心惹來麻煩,故而一直秘不示人,想不到今日還是暴露了,還請方兄、秦風能替我保密!”

他說的似是而非,用來搪塞。

“吳天德?你遭遇了絕戶手陳宣!”

方憲吃驚道。

秦風、李歆遙也都大吃一驚。

他們很快反應過來,鄭重道:“陳少俠放心,我們必然保密,縱然被人發現,我們也會竭力會陳少俠解釋。”

忽然心中有些奇異,絕戶手陳宣姓陳,君子劍陳少俠也姓陳,這世上當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不過,他們斷斷不會懷疑眼前陳少俠就是陳宣假扮,畢竟那陳宣無惡不作,殺人如麻,怎麼可能會是義薄雲天的陳少俠?

“多謝兩位。”

陳宣輕輕點頭。

“陳少俠,你試試我這柄劍鞘,能否將紫殤裝起?”

方憲忽然拔出自身所配長劍,將劍鞘交給陳宣。

陳宣略作猶豫,接過劍鞘,將紫殤插了進去。

大小剛好合適。

方憲微笑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陳少俠,這柄劍鞘便送給你使用,我下船之後再重新鑄造一柄。”

陳宣微微沉吟,點頭道:“好,多謝方兄。”

“陳少俠客氣了。”

方憲笑道,轉瞬露出凝重,看向遠處的樓船,心有餘悸,道:“剛剛那到底是什麼人?好可怕的感覺,給我一種不可觸摸,不可接近的感覺,雖然與我只有短短數尺距離,但卻像是隔著無盡遙遠,實在可怕。”

“像是一門精神神功,但這人不是開玄境界,他…他怎麼能練成精神神功?”

秦風臉色變幻。

“精神神功?”

方憲大吃一驚,道:“有人練成了這種邪術?”

“邪術?”

陳宣眉頭微皺。

“陳少俠,精神神功修煉過程兇險詭異,動輒便會吐血暴斃,即便能僥倖活下,也會變得瘋瘋癲癲,終日沉溺幻境,萬人之中不見得有一人能修煉成功,所以這種功法在我儒門眼中,素來被稱為邪術,一般人想要修煉精神,只有按部就班,先進入開玄境界,再修煉身上五氣,最後凝練眉心祖竅,如此才能凝練精神,但‘精神神功’卻不然,它講究從蓄氣境就開始修煉,所以死亡率無比可怕。”

方憲說道。

原來如此。

陳宣暗暗點頭,看向遠處,心頭也為剛剛那人的實力感到吃驚。

從襲來到離去,船上竟無一人反應過來,而且還一掌震碎他的劍鞘,抵消他的化功大法,這人起碼通脈八九重實力。

樓船緩緩駛向碼頭,依稀能看到千般人影攢動,一片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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