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泉莊子還沒呆上兩天,楚王府就來了人,說楚錚自見不到李純寶後,就不肯吃喝,嘴裡一直唸叨著哥斯拉大王。

人兩天不吃喝,人都要虛脫了。

李純寶皺了皺眉頭,當即決定返程。

燕泓自然是不高興的:“你怎麼對楚錚如此上心?你莫不是真當他是自己的小弟?”

“哪能呢,他若死在黎國,不好辦。”李純寶說道,“而且你父皇很快就要帶他回大啟了,路途遙遠,他身體虛弱點都熬不過去,到時候還不是你父皇背鍋。”

燕泓一聽,臉色好看了點。

一行人趕回了黎都,再分別返回東宮或者楚王府。

管事金福迎上來,神色焦灼:“王妃,那位楚公子連小米粥都不肯吃一口,人已經暈過去了。”

“暈了多久?”李純寶一邊進府,一邊問道。

“大半天了。”金福說著,“趁著他暈倒,小的煮了點人參水,往他嘴裡灌了幾口。”

“很好,那人應該是死不掉。”李純寶說道。

只要人沒死,一切都好說。

楚錚一直拘在落雨院,有侍衛看守。

他們夫婦在府上時,楚錚還能走動一二,這兩日他們離開了,楚錚自然不能隨意走動了。

進了屋,便見楚錚躺在床上,餓了兩天,他雙頰更加消瘦。

李純寶不禁有點感嘆,記得幾年前見到楚錚,他身為大啟皇子,貴氣不凡,沒有半點邋遢樣子。

做人還是不能走錯路啊,就算沒丟性命,也是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把了把脈,便給楚錚吊葡萄糖。

順手摸了一把楚錚的手臂,她皺了皺眉頭,挽起他的袖子又仔細摸了摸。

燕泓頓時急了,問道:“怎麼了?”

“他的骨長歪了。”

“什麼?”燕泓上前一看,才發現楚錚手臂的骨頭似乎真有點彆扭。

顯然是曾經斷了骨,但又沒好好的把骨頭接好,然後骨頭就會長歪了。

他面色也不大好看,道:“看來他這幾年在大啟的確不好過。”

不然人也不會徹底瘋癲了。

李純寶點點頭,道:“骨頭已經長癒合了,若想接好,又得受一次苦。”

她不至於可憐楚錚,因為他今日受了什麼苦,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吊上了葡萄糖,虛脫的楚錚就慢慢緩過來了。

他睜開眼,就看見李純寶坐在床邊的圓凳。

他瞬間大喜,起身喊道:“大王!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拋棄我的!”

李純寶摁住他,讓他冷靜些,“你在吊針,坐好。”

楚錚雙眸亮晶晶的,他最聽李純寶的話,當即就坐得乖巧。

但他兩日沒吃過東西,這會兒就感覺到了乏力,他舔了舔嘴巴,問道:“大王,有吃的嗎?”

“現在知道餓了?先前怎麼不吃?”李純寶沒好氣說道。

“大王不見了人,我就想著,大王肯定是嫌我吃得多,所以我就不吃了……”楚錚小心翼翼的說道。

“……”李純寶想起,楚錚在楚王府的確是吃得蠻多的,就連金福來稟報過好幾次,說府裡買食材的開支多了不少。

燕泓則是心裡想著,你放心,無論你吃多少,她都是嫌棄你的。

楚錚又是問道:“大王,我吃得少一點,你是不是就能把我留下?”

“不是你吃多吃少的問題,而是我不當大王好多年了,不收手下了。”李純寶說道。

楚錚急了,眼巴巴的看著李純寶,帶了一絲哭腔:“不,你收的。”

他實在不想再回那個牢籠了。

李純寶轉了個話題:“你的手,什麼時候摔斷的?”

“啊?”楚錚看了看,苦思冥想著,“不記得了,好長時間了。”

“沒大夫幫你接骨嗎?”

“大夫?”楚錚搖搖頭,“籠子裡只有兇巴巴的大漢,沒有其他人。”

燕泓一聽就明白了,看來那拘禁的地方,只有看管的侍衛。

他問道:“你這手是自己摔斷的?”

斷的還是右手,骨頭都長歪了,變天下雨時都要疼得厲害,日常生活都要受到影響,寫字更不用說了,拿上筆沒一會,手就會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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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錚腦子不靈光,答話都要慢上一會兒,他又是搖頭:“我身為大王的部下,身手厲害得很,怎麼會自己摔斷呢?是有人把我的手打斷的。”

李純寶和燕泓對視了一眼。

這個人挑了右手打斷,顯然是要讓楚錚變成一個廢人。

行兇者,也就那麼幾個人了。

不過這與他們無關,李純寶想到的是,楚錚已經是庶人,被拘禁起來,再無爭奪大寶的可能,那人都要下這樣的手,顯然是個狠辣的主兒。

楚錚輸完葡萄糖後,又吃了兩碗粥,人才緩了過來。

兩人出了落雨院,皆是心事重重。

燕泓率先說道:“我這位二嬸嬸,現在怕是不容人了。”

李純寶挑眉:“你也想到她了?”

燕泓嗯哼了一聲,道:“其實這幾年大啟京城還是發生了不少事情,二叔為了穩定朝局,納了個淳妃,那淳妃很是爭氣,沒兩三個月就懷上了龍胎。太醫診斷,那一胎是個小皇子,可淳妃在生產之時卻挺不過來,一屍兩命了。”

李純寶心的緊了緊,問:“是慕皇后做的?”

“二叔派人查過,只說是淳妃胎位不正,所以才會挺不過這一關。”燕泓說著,“可自此之後,二叔與二嬸嬸就離了心,想來此事與二嬸嬸定有干係,不然二叔是不會寒了心的。”

李純寶聽了之後,一陣感嘆:“老婆兒子多了就是麻煩,天家不僅無父子,就連夫妻情也是薄如蟬翼。”

“所以母后對我們只有一個要求,一心一意,從一而終,別搞什麼三妻四妾。”燕泓說道。

李純寶對上他含情眼,勾起嘴角笑了笑。

略微一想,她便問道:“如此的話,那該提醒一下師傅,讓她仔細給你二叔檢查一下身體。”

楚墨陽再勞心勞力,卻也正是壯年,怎會纏綿病榻那麼久呢。

希望是她多心吧。

過了年後,出行事宜已經準備好。

但因著楚墨陽久病不愈,大啟恐怕沒他們想象中那麼安全了,楚霽風前後一想,便大張旗鼓的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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