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聖釘再次化作了一道亮白色的光華,朝著他當頭射了過來,雲翔也不敢再有絲毫的怠慢之心,探手在懷中一摸,便取出了一件東西,正是剛剛得來的分浪定海戟。

面對這種威力極為強大的法寶,他也只能動用這柄尚且無法熟練使用的水神法寶了。

定海戟一出,眾人都能感覺到一種潮溼之氣撲面而來,雲翔心念一動,那戟尖之上便湧出了一片水藍色的光華,在雲翔的身前凝結出了一個藍瑩瑩的球體。接著,只聽噗地一聲,那聖釘便已破入了球體之中,白色光華與藍色光華直接混做了一團。

一旁的凌虛子見狀臉色一變,怒道:“混賬,這是我的法寶!”便要飛身上前搶奪。

只可惜,他的身形距離雲翔還有一丈之遙,便有兩道身影從旁邊飛奔而來,迎著他當頭便攻了過去,卻正是呂方和靈泉大聖。

剛才那一番耽擱的工夫,已經讓他們擊散了糾纏的幾道旋風,終於騰出手來幫助雲翔了。

凌虛子眼見二人來者不善,也只得雙爪擊出,與二人硬拼了一招,頓時被打得倒飛而回,吃了大虧。

他之前在西城河中消耗甚大,此時功力未復,自然無法以一敵二。

呂方一招得手,冷笑道:“嘯月狼,之前那黑瞎子不是說了嗎?天下寶物,有德者居之,東西已經到了雲翔的手裡,你莫非還想討回去不成?”

凌虛子一臉憤恨地看了眼雲翔手中的長戟,心中卻猶自有些不甘,頓時怒吼一聲,便再次挺身而上,與呂方二人戰到了一處。

定海戟所形成的那個藍色球體,裡面盡是些精純到了極點的水系元素,聖釘方一射入其中,便如同進入了一個極為粘稠之處,速度已是肉眼可見的降低了下來,白色光華也漸漸收斂而去。

熊羆見狀,頓時臉色大變,鼻中悶哼一聲,手訣再次一變,那聖釘便忽然自行旋轉了起來,隨著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已是攪動得那水系圓球一陣盪漾,前行的速度也再次提高了起來,竟然已是隱隱有了鑽破那圓球的趨勢。

雲翔心中一驚,也連忙收斂了心神全力控制著定海戟,將法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圓球之上,使得那圓球變得越來越大,聖釘雖然能夠勉強前進,一時間卻又無法穿破了。如此一來,二人的這番鬥寶,頓時便陷入了僵持之中。

說起來,以定海戟的威力,原本應付起聖釘來是不用如此吃力的,只可惜,雲翔初得寶物,根本無法發揮其真正的威能,而那聖釘卻是熊羆花了兩年多的時間精心祭煉的,已是頗為熟練,此消彼長之下,終究還是熊羆佔了些上風,聖釘突破那圓球,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當此危急之時,卻忽然見得有一捧清水灑在了那圓球之上,接著便是利亞德的吟誦之聲傳了過來:“不從惡人的計謀,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褻慢人的座位。那些以神之名犯罪的人,我將收回對你的恩賜。阿門!”

隨著他這一段經文念起,那灑在圓球之上的聖水開始散發出了耀眼的白光,便向著中間的聖釘包裹而去。與此同時,那聖釘的旋轉速度也終於完全停滯了下來,靜靜地懸浮在那球體之中,似乎已是完全失了力道。

嘩啦,藍色水球也終於碎裂開來,變成了一捧清澈的水流,帶著聖釘便跌落在了地上。

利亞德頓時歡呼一聲,衝上前撿起了聖釘,口中已是再次念出了祈禱的經文。

熊羆眼見自己祭煉多年的法寶竟然被人奪走,頓時又驚又怒,身形一閃便也撲了上去,一掌向著雲翔的背心便拍了過去。

雲翔方才使用了一番定海戟,體內的消耗也是不小,但他自然不會對熊羆失了警惕,感覺到身後的風聲有異,便猛然迴轉了身體,定海戟當空便劃了過去。

嗖,一道水藍色的戟影飛射而出,雖然遠不如在水中時那般強大,卻也絕對不可小視,熊羆心中一驚,已是躲閃不及,只聽砰地一聲,便被那戟影切在了腹部,頓時慘叫一聲,灑出一片血霧便跌落在了地上,已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眼見熊羆受傷,凌虛子一個分神,也被靈泉大聖使出一條水蛇纏住了雙臂,又被呂方一掌印在了胸口,斷了三四根肋骨,癱倒在地上無法再動彈。

雙叉寨其餘人早已陸陸續續脫離了困境,此時也紛紛圍了上來,情況發展到這個地步,自然是哈迷國三妖完敗,雙叉寨大獲全勝。

雲翔走上前去,將長戟橫在了熊羆的脖頸之上,冷笑道:“熊羆,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好說?”

熊羆悶哼一聲,道:“我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殺便殺,無需出言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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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翔道:“熊羆,你在妖族中也算是有些本事了,念及當年神農神之情,我便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肯為我雙叉寨煉製金丹,我不但不殺你,還會相助於你,如何?”

“做夢!”熊羆已是破口大罵道:“當年在神農山中,你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妖罷了,便使盡陰謀,害得我們兄弟背井離鄉。時至今日,你仗著一時得志,便妄想讓我給你煉丹,真是痴心妄想。我煉的金丹,就算是餵豬餵狗,也決計不會給你半粒。”

這時,不遠處仍是老老實實躺在地上的佘千丈忽然開口道:“熊羆大哥,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雙叉寨如此厲害,你也莫要倔強了,不如咱們兄弟便投了雙叉寨,專心煉製金丹供奉給雲大寨主,自然也少不了咱們的好處,如何?”

“呸!”一旁的凌虛子狠狠吐了一口帶血的塗抹,怒罵道:“老長蟲,休要胡說八道!熊羆大哥是何等英雄,又怎會屈從於雲翔這樣的卑鄙小人?”

佘千丈也怒道:“大哥這樣的英雄,你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他白白送命不成?嘯月狼,你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凌虛子道:“大哥若死,我自然也是難以活命,常伴大哥於九泉之下,又能又什麼居心?”

佘千丈冷笑道:“你的性命一錢不值,卻要拉著大哥給你陪葬,也虧你說得出口?”

“你......”凌虛子頓時語塞,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夠了!”熊羆冷喝道:“雲翔,你可要想好了,若是真敢取我性命,你定會付出代價的。”

雲翔淡淡地道:“這種時候,只怕還輪不到你來威脅我吧。既然你不肯歸降,那便莫要怪我辣手無情了。”說著,他緩緩舉起了長戟,便要朝熊羆當頭砍下。

熊羆抬頭望向雲翔的雙眼,又忽然轉頭看向了西邊的天際,目光一凝,道:“遲了,你已經殺不了我了。”

雲翔聞言一愣,也順著他的眼光看了過去,只見一道遁光已是飛快無比地射了過來,隨之而來的,乃是一個清冷的女聲:“全都給我住手。”

這個聲音,雖然只聽過一次,卻也讓雲翔心中的印象極為深刻,他臉色頓時一變,低頭看了看熊羆,又再次看向那道遁光,頓時無奈嘆了口氣,長戟已是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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