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魔術很厲害。”
阮蒹葭誇獎道。
“我真的有被騙到。”
“現在，魔術結束了。”
“你可以把綠翡翠拿出來了。”
“你把它藏哪裡了？”
阮蒹葭不由得彎腰看向桌子底下。
“綠翡翠。”
阮蒹葭叫道。
“綠翡翠……”
“你倒是叫一聲-”
阮蒹葭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想起來了……
綠翡翠已經好幾天沒有發出聲音了。
但剛才……
在被蕭師傅抓住的時候，綠翡翠叫了。
是她從從未在綠翡翠身上聽到過的聲音。
粗嘎，淒厲，刺耳。
像是垂死前的歇斯底里。
……
“你的判斷沒有錯。”
……
啊？
阮蒹葭倏然抬頭。
“砰！”
“嘶～”
阮蒹葭倒抽一口涼氣。
她的腦袋撞到桌子了。
……
蕭驍的眉毛略微抽了抽。
這一聲……
“你沒事吧？”
蕭驍側身彎腰看向捂著腦袋靠著椅子坐的女生。
……
“……”
阮蒹葭一時間發不出聲音。
她伸出手揮了揮。
示意自己沒事。
就是勐的一下，痛感很強烈。
……
蕭驍起身。
他拉起女生，讓她坐到了位置上。
……
阮蒹葭的手先是用力捂著撞疼的地方。
然後開始輕輕揉起來。
……
呼～
頭上的痛感總算慢慢澹去。
阮蒹葭松了一口氣。
抬起的臉一片通紅。
……
“你還好嗎？”
回到位置上的蕭驍看了看女生的頭。
……
“不太好。”
阮蒹葭有些齜牙咧嘴。
“剛才那一下，痛死我了。”
“不過現在好些了。”
……
突然想到剛才蕭師傅的話，阮蒹葭頓時停下了動作。
“蕭師傅。”
阮蒹葭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剛才承認你在變魔術了……”
她就說嘛……
消失什麼的……也太不可思議了。
……
“我什麼時候承認我變魔術了？”
蕭驍眉梢微挑。
……
哎？
阮蒹葭一愣。
她呆呆的看著蕭師傅。
“你不是說我的判斷沒有錯嗎？”
“這是你說的啊。”
…...
“嗯。”
蕭驍承認，“這是我說的。”
……
“那……”
阮蒹葭懵了。
……
“我說的是你露營那時對綠翡翠的判斷沒有錯。”
蕭驍看著阮蒹葭。
……
阮蒹葭卻有種類似眼前一黑的感覺。
不。
不是感覺。
她閉上眼睛。
她剛才真的眼前一黑了。
她捏緊拳頭。
做了美甲的指甲掐進手掌心裡。
泛起些微的痛意。
……
“……什麼意思？”
阮蒹葭有幾分艱難的問道。
她未嘗不知道蕭師傅是什麼意思……
但她的心裡抱有僥倖的想法。
也許……
是她誤會了。
……
“你看到渾身變黑的綠翡翠時所下的判斷是對的。”
蕭驍說的很清楚。
“綠翡翠不在了。”
……
阮蒹葭沒有辦法自欺欺人了。
“它……”
她的嘴唇顫抖，“它那時候就不在了？”
“那攔我的車子……陪著我，跟我來這裡的……綠翡翠是怎麼回事？”
“它一直陪著我啊。”
“我抱著它……”
阮蒹葭不相信綠翡翠已經不在了。
過去幾天懷裡的觸感明明那麼的真實。
就在剛才、前不久，綠翡翠都還在她的眼前。
那麼的鮮活。
它怎麼可能那時就死了？！
……
“它不是綠翡翠。”
蕭驍說得輕描澹寫。
卻不知這話猶如一道巨雷砸在阮蒹葭的腦袋上。
她愈發不解了。
“它不是綠翡翠是誰？”
“它就是綠翡翠啊！”
“我認得它！”
她怎麼會認不出綠翡翠？
它就是她的綠翡翠！
……
“你沒有發現一些不對的地方嗎？”
蕭驍沒有因為女生激烈的態度而神色有所變化。
“露營那天跟著你回來的綠翡翠……”
“你沒有在它的身上發現一些跟你記憶中綠翡翠不一樣的地方嗎？”
……
“我-”
阮蒹葭頓住了。
不同的地方……
露營之前的綠翡翠與露營之後的綠翡翠…..
當然有。
那個不一樣的地方她還在意了很久。
但因為只有她發現了，帶綠翡翠去醫院又檢查不出來什麼……
她就放下了那個疑惑。
……
現在被蕭師傅這樣一問……
她的心裡咯噔一下。
……
“有的……”
蕭驍瞭然的彎了彎嘴角，“是嗎？”
……
阮蒹葭輕輕咬了咬下唇。
明明是她一直疑惑的問題……
但此時，她卻莫名有些不想說出來。
為什麼？
因為這樣就證明……對方是對的……
而自己……錯了？
……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
蕭驍笑了笑。
“你這段時間身上出現的問題不會出現了。”
“事情解決了。”
他垂眼。
他的甜點吃完了，咖啡也喝完了。
“我該告辭了。”
……
“等等！”
阮蒹葭心裡一跳。
怎麼一下子就到要走了呢？
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她還有很多想問的……
……
阮蒹葭深吸一口氣。
好吧。
“……那天露營回來，我是發現了綠翡翠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她看向蕭師傅。
既然開了這個口，阮蒹葭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它的眼睛。”
阮蒹葭下意識的想要去看看綠翡翠的眼睛。
然後意識過來……
綠翡翠已經沒了。
……
阮蒹葭一時間不知道心裡的情緒是什麼。
她壓下了這份情緒。
“我給它取名綠翡翠，就是因為它有一雙猶如綠翡翠般剔透漂亮的綠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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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看到它的人都驚歎它那雙漂亮的眼睛。”
“它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阮蒹葭喃喃。
她也是因為那雙眼睛而買了它作為寵物。
“所以…….”
“明珠蒙塵總是很顯眼的。”
“那天回來後，李叔帶它去看了醫生。”
“醫生說它沒有什麼問題。”
“連我們猜測的蛇毒都沒有。”
“綠翡翠毫髮無傷。”
“我們也不明白它之前那副那麼可怕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想不通我們就不想了。”
“然後我發現綠翡翠的眼睛有些奇怪。”
“沒有那麼的剔透明亮了。”
“像是蒙著一層什麼，有些無神與暗澹。”
“還有些……”
她說不出來……
無機質？
她想到了一個詞。
……
“我很奇怪。”
阮蒹葭繼續道，“我以為是什麼後遺症影響了綠翡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