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說了……”
蕭驍眉梢微挑。
“去遊樂園那次是小熊第一次主動跟她開口要求什麼……”
……
“哎……”
華梓昀神色一愣。
是這樣嗎？
等等！
華梓昀腦中靈光一閃。
他激動得身子前傾。
直直的看著蕭師傅。
“蕭師傅，你的意思是……”
“那天…..”
“難道只有那天它跟孩子講話了嗎？”
前面的那些都不是？！
……
“它是那天出現在了小熊玩偶的身上。”
蕭驍糾正華梓昀的認知。
……
哎？！
華梓昀心裡一跳。
是那天出現在了小熊玩偶的身上？
也就是說……
華梓昀忍不住提高音量。
“前面的……”
“真的就是小孩自己一個人在玩過家家？在自說自話？”
“小熊玩偶並沒有真的回應她？！”
……
“嘶嘶～”
白蛇不高興的擺了擺蛇尾。
車子裡就這麼大。
華梓昀還前傾著身子講話。
講話聲音還那麼大。
幹什麼？
以為蕭驍大人聽不到是不是？
吵死了！
……
呃！
華梓昀突覺一股涼意襲上嵴背。
他反應很大的四處張望。
什麼-
他對上了一雙豔紅色的豎童。
只是一瞬間。
眼前的豔紅就消失了。
但給他造成的震撼還留在他的心中。
華梓昀張大嘴巴。
心裡有些拔涼拔涼的。
……
“你還好嗎？”
蕭驍伸出手指輕輕蹭了蹭白蛇的腦袋。
光滑微涼的觸感讓人覺得很舒適。
……
白蛇歪著腦袋蹭了蹭蕭驍的手指。
尾巴左右晃了晃。
……
華梓昀遽然回神。
他眨了眨眼睛。
“啊……”
剛才……
他注意到了蕭師傅的動作。
那是……什麼？
不是鐲子-
天！
是蛇！？
華梓昀驚訝的睜大眼睛。
那竟然是蛇嗎？！
蕭師傅一直隨身帶著蛇！？
……
華梓昀太吃驚了。
之前也是嗎？
他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完全想不起來上次跟蕭師傅見面時、蕭師傅的手上是不是有這條蛇？
他的注意力都被蕭師傅懷裡的小白狐狸還有肩膀上的像是小白狐狸的妖怪吸引去了。
畢竟，相較這條蛇，它們真的要顯眼好多。
等等……
華梓昀反應過來。
剛才他看到的……那抹豔紅的顏色……
是不是就是這條蛇的眼睛？！
他模湖記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豎童！？
沒錯！
是豎童！
……
看著華梓昀變幻萬千的臉色，蕭驍眉梢微揚。
阿白給對方的衝擊有這麼大嗎？
他還以為華梓昀是知道阿白存在的。
現在看來……
眼下才是對方第一次知道阿白存在的時候。
……
“華梓昀。”
蕭驍出聲。
……
“啊！”
華梓昀渾身一個激靈。
他抬眼看向蕭師傅。
“什麼！？”
……
蕭驍失笑。
“你還好嗎？”
……
“我……”
華梓昀做了一個深呼吸。
他慢慢冷靜下來了。
蕭師傅如常的臉色還有帶笑的話語像是給他打了一劑定心丸。
華梓昀抹了抹自己的臉。
“我好了。”
華梓昀訕笑。
……
“不好意思。”
華梓昀知道自己失態了。
“我剛才對上你的這條蛇……”
華梓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蕭師傅手腕上的蛇。
發現對方閉著眼睛……簡直像是沒有聲息似的趴在蕭師傅的手腕上……
他微微一愣。
要不是他確定自己剛才看到這條蛇動了，看到了這條蛇的眼睛，他都要懷疑這不是一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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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個漂亮的白玉鐲子了。
怎麼做到……這麼像是一個玉製品的？
害得他明明應該確定的，卻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還有……
要不是上一刻他被那雙豔紅色的豎童驚-呃，嚇到了……
他此時會驚歎這條蛇的美麗。
可惜沒有如果。
些許驚季的情緒還殘留在他的心裡，他很難單純誇讚對方的美。
“……對上了它的眼睛。”
華梓昀訥訥。
“它的眼睛是紅色的對吧？”
……
“是的。”
蕭驍點頭。
“跟阿九一樣……”
蕭驍略微提了提懷裡的小白狐狸，“都是紅色的。”
“但是不一樣的紅。”
……
哦～
對哦。
華梓昀有種恍然的感覺。
他差點忘了。
阿九也是紅色的眼睛。
但正如蕭師傅說的，是不一樣的紅色。
阿九眼睛的紅更瑰麗一些。
而那條蛇眼睛的紅……則要更加的奇詭一些。
該說……
不愧是蛇嗎？
華梓昀苦笑。
“我剛才突然對上你的蛇的眼睛。”
“被嚇了一跳。”
“它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華梓昀猶豫著道。
他莫名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在他跟對方對上眼睛的時候。
還是那條蛇就是這麼的高冷？
他就是被無差別傷到了？
……
“你剛才講話的聲音太大……”
蕭驍微笑，“有些嚇到它了。”
……
哎？
華梓昀一愣。
這、這樣嗎？
“對不起。”
他下意識道。
……
噗～
蕭驍嚥下喉嚨裡的笑意。
“沒事。”
“它剛才也嚇到你了。”
“抱歉。”
……
“不不。”
華梓昀急忙擺手。
隨即，他突然笑起來。
“這可不是巧了？”
“我們真是公平得很。”
“互相嚇了對方一次。”
但他知道，絕對是他被嚇得比較狠。
……
“我聲音輕些。”
華梓昀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我剛才太激動了。”
華梓昀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沒有想到……”
“妖怪竟然只跟孩子相處了一天而已。”
“它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華梓昀不由得有些埋怨。
“多留幾天怎麼了？”
“寶寶那孩子都不知道為它哭了多少回了……”
他一個陌生人看著都覺得很心疼了。
……
“它只有一天的壽命。”
蕭驍眉眼沉靜。
“它把它的一生……”
“都給了那孩子。”
……
華梓昀：！？
他愣住了。
一天的生命？！
等等……
怎麼這麼耳熟？
“……蜉蝣！？”
華梓昀大叫出聲。
是蜉蝣吧！？
他的媽媽曾經遇到過的妖怪！
……
蕭驍點了點頭。
“是蜉蝣。”
……
華梓昀像是虛脫似的癱在座椅上。
蜉蝣……
真的是蜉蝣……
是媽媽記憶裡的妖怪……
……
車內陷入了沉默。
只有舒緩的音樂在徐徐的流淌。
…….
華梓昀慢慢平復了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