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遲了一步。”
店員頗為年輕人感到可惜的道。
“就在差不多半個小時前吧。”
“那裡發生了一起意外。”
“但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有一個小孩因為媽媽不給他買，就自己偷偷塞了兩個小布丁到口袋裡。”
“結果被蛋糕店的店員發現了。”
店員搖頭。
“那位店員大概反應有些過激。”
“對孩子兇了些。”
“孩子的媽媽頓時不高興了。”
……
“……那孩子的媽媽也是一個彪悍的。”
“直接吼了回去。”
店員咋舌。
“要我說，就算店員的態度不好，但的確是孩子的行為不當在前……”
服務員又搖了搖頭。
倒也沒有直言孩子偷東西。
畢竟這話是真的不好聽。
比起孩子，她對家長的不贊同更多些。
“現在的家長啊……”
“很多時候在有關孩子問題的處理上……都……”
“怎麼說？”
服務員的眉頭糾結在一起。
“不是很理智。”
“他們以為這是護著孩子嗎？”
“其實是害了孩子。”
服務員有些激動起來。
“咳咳~”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頭，服務員清咳了幾聲。
“總之……”
服務員的聲音恢復了平靜。
“雙方都有些不理智。”
“爭吵不斷升級，甚至雙方間產生了推搡。”
服務員不斷搖頭嘆息。
似是對自己剛才說的內容，又似是對接下來要說的話的不忍。
“沒有想到……”
“她們的推搡卻傷害到了孩子。”
“你說巧不巧？”
服務員皺起眉頭。
“被她們撞到的孩子的腦袋磕到了櫃子……”
“嘖嘖。”
服務員頓了頓。
當時她也是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一員。
畢竟事情就發生在自己工作的店鋪的隔壁。
誰沒有個好奇心了？
誰又不喜歡看熱鬧了？
……
因為隔著人群，其實她是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的。
全靠聲音來判斷。
女人尖銳的爭吵聲。
還有附近跟她一樣圍觀群眾的交頭接耳。
當時，巨大的尖叫聲嚇了她一跳。
還有所有跟她處在差不多位置、對裡面事情的進展慢一步接受到資訊的人也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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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詢問，她就見前方的人群騷動起來。
她被外力推擠的向後退去。
……
她只是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了被男子抱在懷裡的孩子。
她認識那個男子。
是這家蛋糕店的店主。
那個孩子……
下一秒，她驚訝的捂住嘴巴。
孩子的腦袋被一個女子護著。
隨著男子的疾走孩子的腦袋略微有了些側轉。
她看到了那孩子滿臉的血跡。
還有額頭的血肉模糊。
天吶。
她沒有尖叫出聲。
臉色卻是一片慘白。
孩子的樣子太悽慘了。
……
她的身邊有其他人尖叫出聲。
這些尖叫讓現場的氣氛愈發的緊繃起來。
空氣中都充盈著不安的氣息。
……
她隨著大部隊一路跟到了商場外。
她聽到了救護車高亢持續的鳴笛聲。
……
救護車載著受傷的孩子一路風馳電掣。
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
半晌，圍觀的群眾才議論紛紛的漸漸散開。
“天啊。”
“那孩子看上去傷的好重。”
“沒事吧？”
“唉，大人吵架竟然殃及了孩子……”
“孩子的媽媽反應太過了……”
“孩子有錯在前……”
“……那店員的態度也不好。”
“上來就抓著孩子的胳膊說小偷……”
“凶神惡煞的……”
“孩子被嚇得咧……”
“我看到後面店員的手被孩子的媽媽開啟，孩子的胳膊上都有紅印子了……”
“也難怪孩子的媽媽那麼兇……”
“媽媽心疼孩子啊……”
“……這事雙方都不對。”
“她們吵的爽快了，孩子卻受苦了。”
“希望那孩子傷的不重。”
“才這麼小的孩子……”
……
“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
店員看向蕭驍的眼裡透出幾分遺憾。
“老闆送孩子去醫院了，後續應該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責任要怎麼分……”
店員喃喃。
“那個店員是慘了。”
同為店員，她頗有幾分慼慼之感。
“孩子沒事還好。”
“雖然醫藥費已經夠嗆了。”
一個蛋糕店的店員能有多少工資？
從她看到的孩子的受傷情況來判斷，醫藥費絕對不低。
還有後續的休息與調養……
雖然是很大的一筆支出，至少是能夠兩清的。
但要是那孩子真有個什麼問題……
她也不是說那孩子會有生命危險。
只是，腦袋真的是一個很重要的部位。
真磕著碰著了，萬一……
她只是說萬一……
這次的傷給孩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那個店員就無法跟那個孩子兩清了。
就此深陷泥沼，無法脫身。
雖然也是那個店員活該就是了。
等等……
“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撞到的孩子……”
店員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要是最後調查出來……其實是孩子的媽媽撞到了孩子……
那個店員雖然還是有責任。
卻會輕了很多。
……
店員搖了搖頭。
反正蛋糕店就在隔壁。
等店長回來，她試探著問問看。
現在自己就不要東想西想了、瞎琢磨了。
她看向蕭驍。
“你要是想買蛋糕的話明天再來吧。”
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在蛋糕店門口徘徊的客人了。
只是這位卻是第一個來向她打聽訊息的客人。
她有時候真羨慕隔壁蛋糕店的人氣。
要是它的人氣能分一半過來，她怕是晚上睡覺做夢都會笑醒。
“現在時間不早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店長應該不會回來了。”
“你回去吧。”
……
“我知道了。”
蕭驍微笑頷首。
“謝謝。”
……
“不客氣。”
店員笑著擺擺手。
“我也是剛好逮著人說說話。”
店裡生意清淡。
她一直站著、無所事事也很累。
有人說說話，尤其說的還是八卦，她一下子就來精神了。
現在她精神奕奕。
總算可以不用跟睡眠作鬥爭了。
……
蕭驍轉身。
略微辨認了一下方向，他向左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