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楫每日按照自己制定的課程表,要麼在文華殿上課,要麼便在內校場上學習騎馬射箭,或是跟著他的八位隨從練習拳腳功夫,朱由楫發現他們的功夫大多都是大開大合的剛猛路數,只有錦衣衛單位三人路數中多了一些技巧的變化,料想也是和他們的職業有關。

錦衣衛更多的是負責監視百官、巡查緝捕,以及情報的刺探傳遞,偶爾策劃執行一些斬首刺殺任務。而騰驤四衛的五人則不然,一旦有戰事,他們多半都是要作為主力開赴戰場和敵人一刀一槍正面拼殺搏命的。

不過總體來說,他們的功夫更多的都還是講究簡單實用,能夠快速的擊倒甚至於擊殺敵人,沒有如同後世電視上看到所謂中華傳統武術的花架子,尤其是烏恩其和程豹二人,每一招每一式更是如此,看來大明朝的軍中技擊之術,倒是有許多和後世軍隊中所習練的格鬥術相似的地方。

在他學習騎射的期間,內校場上偶爾也會多出幾個和朱由楫年齡差不多的小孩子,也跟著一起聯絡騎馬射箭。

不用說這些小孩子自然就是他兄弟、妹妹們了。

朱由楫也不管他們,自有御馬監的公公們伺候著,他們基本上就是來打醬油,純粹就是覺得很好玩兒,到內校場上來玩兒騎大馬的,因而在朱由楫認真練習騎馬射箭的時候,內校場上時不時的會響起一陣陣小孩子興奮的呼喊和笑聲。

隨著不斷的練習,朱由楫的騎射功夫進步很大,已經敢一個人騎著半大不小的馬駒繞著校場的馬道快速的跑圈了,拿著特製的小弓在跑動的馬上射箭還不行,但是站在地上彎弓搭箭,卻是已經可以做到射出十支羽箭,保證有半數以上射中箭靶,偶爾還能有一兩支射中靶心。

隨著夏日漸深,天氣變得越發燥熱,日頭也變得愈發的毒辣,能夠曬的人皮膚生疼。因而朱由楫適當的調整了自己的課表,儘量多在清晨和黃昏時分比較涼爽的時候到內校場上練習弓馬。

其他時間要麼在文華殿中和四個兄弟一起上課,要麼就呆在自己的臥房或者找個陰涼處納涼避暑。

看著裝在冰鑑中用來驅散夏日燥熱,而散發著絲絲寒氣的巨大冰塊,還有書桌上的冰鎮酸梅湯,朱由楫靈機一動,想到了後世夏日經常吃的一種夏日冰飲,刨冰。

皇宮之中有專門的冰窖儲備了大量的冰塊,每年冬天都會有安排人手採製冰塊,將之封存在冰窖內留待來年夏季取用;宮中每年也有不少從各地進貢來的瓜果,材料都不缺。

下學後,朱由楫興沖沖的跑去找了王安,讓王安命人按照自己要求將刨冰整了出來,於是大明的皇宮中又多了一種受人喜愛的夏日消暑飲品。

萬曆四十五年,這一年對於大明來說是一個在平淡不過的年份,因為在他後世的記憶中,這一年整個大明除了山東因為有幾場不成氣候的農民起義,為了彈壓而爆發了幾場小規模的戰事,以及因為小冰河氣候的逐步傢俱,大明各地水、

旱、蝗災開始頻發,出現饑荒瘟疫外便再沒有任何值得史家記錄的大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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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草木榮枯,又是一年冬季的到來,意味著萬曆四十五年也快要過完了,在這一年中,大明的兩京十三省徹底的被香皂站、鋪開了市場,還出現了一些人因此而發家致富。

這期間自然也有些不開眼的傢伙在賬目上動些手腳,但是無一例外,全都被錦衣衛和東廠人道毀滅了,皇爺給了你銀子賺還嫌不夠,吃了雄心豹子膽敢黑皇爺的銀子。

在此期間不時的也會有廠衛將香皂的售賣和獲利情況奏報給萬曆。

快到年底了,京師已經陸續的下了三、四場雪,離著萬曆四十五年的年關也愈來愈近。大明兩兩京十三省香皂售賣所得銀子也已經開始陸續被轉運抵達了京師,一大早還有些睡眼惺忪的朱由楫便被萬曆命人叫到了乾清宮。

當他打著哈欠進入暖閣時,發現陳矩和駱思恭兩人早早的就已經在此向萬曆匯報工作了。

見朱由楫入內,陳矩和駱思恭忙向他行禮問安,朱由楫示意二人不必多禮,自己卻是一絲不苟的對著萬曆行了禮問了安。

看的出來萬曆的心情非常的爽朗,因為朱由楫從一進門便看見萬曆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而且還難得給陳矩和駱思恭都賜了坐。

“楫兒,來來來,到皇爺爺跟前來。”萬曆笑著對剛行完禮的朱由楫招呼著,待朱由楫上得前去後,竟是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放到了,然後自己的御座上讓他坐在自己的旁邊,樂呵呵的道:“嗯!這身子骨結實硬朗了許多嘛,真沉,楫兒這半年多的騎射沒白練。”

“楫兒可知道皇爺爺叫你來是為了何事嗎?”

朱由楫趴在御桌上,肯定的道:“年底了,香皂買賣所得的銀子這段時間想來也該都已經運抵京師,皇爺爺是關心所售香皂的利潤分成。”

萬曆笑呵呵的問到,“噢?那皇爺爺考考你,今年的香皂售賣大致能有多少銀子?”

“不知道。”朱由楫乾脆爽快的回答道,“想來應該不少。”

“皇爺爺想來應該也不會少,”萬曆扶著頷下短鬚,然後對著下面的駱思恭和陳矩說到,“錦衣衛和東廠做的很好,盡忠職守,現在和朕還有皇孫說說,從兩京十三省轉運如今的銀兩有多少吧?”

駱思恭聞言,起身回奏到:“皇上,香皂買賣因為兩京十三省的繁華程度、百姓富庶不同等問題,在各省的售賣情況亦是不同,因而各省所得銀聯數額便也相差甚遠。”

“仔細說來聽聽。”萬曆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道。

陳矩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恭敬的呈給萬曆,萬曆一邊翻閱一邊聽著駱思恭後面的奏報。

“皇上,應天府及南直隸、浙閩一帶香皂售賣所的利潤最豐,約有白銀260萬兩;其次是湖廣、江西和巴蜀

、兩廣等地,香皂售賣所得利潤計有白銀220餘萬;而後便是山、陝、河南、山東、雲貴等地所得白銀約有200萬餘,其中僅山西一地售賣香皂所得白銀便有70萬兩;再算上京師、北直隸所得白銀100萬兩。除去原料採買、車馬運輸、人工花費,以及庫房租用和各省、府、州縣代理商人應得的,還有勳貴、公主府、廠衛分紅所得,可直接運入陛下內帑的白銀總計有350萬兩。”

萬曆有些驚愕的問道:“再跟朕說一次,內帑可得多少銀兩?”

“回陛下,內帑可得銀350萬兩,壽寧、榮昌二位公主府中可得分紅約有30萬兩,廠衛可得分紅20餘萬兩,京中所有勳貴最終分紅可得約230萬兩以上,三皇孫殿下可得白銀45萬兩。”駱思恭再次回答道,在他回話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顫音,這是激動的。

他們廠衛的前輩以前抄個家什麼的有時候收入也有個好幾十萬兩,但是那樣的機會實在太小,眼下廠衛可以分紅得到的20多萬兩,這可是輕輕鬆鬆、而且還能每年都有的進項,雖然要和東廠平分,但是勝在可以細水長流啊。

這些陳矩雖然早已知悉的一清二楚,但是當再次聽到駱思恭嘴裡說出的這一串串的數字,亦是仍舊免不了有些激動。

至於萬曆,更是興奮的差點直接從御座上站起來,努力的壓抑著心中興奮與激動,此刻他的腦中只有駱思恭的那句陛下內帑可得銀350萬兩在迴響著,這300餘萬兩的白銀可是相當於大明如今一年的國庫歲入了,而且比起自己厚著臉皮、盯著罵名讓人收上來的礦稅、布稅、茶園稅什麼的還要輕鬆許多。

至於後面所說的那些分紅出去的幾百萬兩白銀,萬曆雖然心中正在滴血,頗為有些捨不得分出去,而且那些分紅也都是朱由楫替他許諾出去的。不過好在萬曆還算有些契約精神,畢竟朱由楫準備的股權合同母本上有著他朱翊鈞的御筆簽名,還蓋著他的玉璽,現在正收在王皇後手中呢。

唯有朱由楫依舊一臉平靜,他此刻正在琢磨著自己的45萬兩白銀可以用來做什麼,要如何將這45萬兩銀子轉化為對自己最有用的效益,然後他又想到一個問題,這香皂買賣的環節中,那幫勳貴、商人給政府上過稅沒有?

好半晌,萬曆才徹底平復下他那激動興奮的心情,捋著自己的短鬚說到,“既如此,那便將內帑所得銀兩直接送入內承運庫吧,至於分紅便由壽寧、榮昌出面,廠衛配合她們即可。”

陳矩和駱思恭連忙領命,正要退下的時候。

朱由楫從萬曆的御座上跳了下來,叫住了二人問到:“這些銀兩可曾向朝廷上稅?”

二人有些發懵的回到:“似乎不曾。”

朱由楫聞言一挑眉毛,轉身對著萬曆下拜到:“皇爺爺,您該交稅了!”

“啥?”朱由楫此話一出,萬曆、陳矩、駱思恭三人腦子頓時就宕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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