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傳教士們的講述,瞭解了更多與燧發槍相關的知識,除了朱由楫神色還算平靜之外,徐光啟、李之藻和畢懋康、王徵,及宋應星、茅元儀、孫元化七人盡皆是一臉的興奮之色,很顯然,以他們的見識不可能意識不到燧發槍的意義,若是大明能夠成功仿製並將之裝備到軍隊之中,能夠為大明朝的軍事起到怎樣的幫助。

同時,又不禁心生感慨,殿下當真是聰慧異於凡人,這天馬行空的想法原以為只是殿下隨口一提,卻不想還真就能夠實現啊,人家泰西諸國早在百餘年前就已經有人和殿下想到一塊兒去了,人家不單這樣想了,而且還已經付諸了實踐,製造出了實物。

繼而心下又不禁同時一陣凜然,泰西諸國都已經掌握了如此神器了嗎?若有朝一日,泰西諸國跨海來攻,大明朝廷該如何抵擋?

徐光啟心中,不由的想到了朱由楫將他從天津星夜召入京師之後,他與朱由楫、孫承宗三人在演算館內的談話,彼時朱由楫曾放言,泰西諸國或將成為中華的腹心之患,今日思來, 才知道朱由楫的擔心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想到此,徐光啟正色向金尼閣問道:“既然泰西已有人實現了殿下的設想,成功製造出了這燧發槍,且到如今都已經有100餘年時間,泰西諸國豈不是都已經在軍隊之中裝備了此等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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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祿,雖然燧發槍已經在歐洲被人發明出來有著100年的歷史了,也得到了許多人的青睞,並且將之在軍隊當中推廣,然而很遺憾的是,到我們離開歐洲來到大明的時候,並沒有在歐洲所有的軍隊當中得到大規模的裝備,”金尼閣聳了聳自己的肩膀,語氣中稍微有些惋惜的說到,“許多國家的軍隊到今天依舊還是使用的冷兵器和火繩槍。”

“燧發槍如此神器,明顯比之火繩槍要好用上許多,在戰場上或許僅僅憑藉此物便可以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泰西諸國為何沒能大量的在軍隊之中使用?”孫元化隨即追問到。

金尼閣只能繼續為大家解釋道,“燧發槍比起火繩槍來雖然優點很多,但是剛剛在前面,就已經提到過,從一開始被人發明出來就不是完美無缺的,最早的轉輪打火式燧發槍,無論是在結構上、還是造價成本上,包括在使用上,都不比原本的火繩槍要簡單,而且也並沒有很好的解決打火的效率。

即便是後來的西班牙和法國人發明並改進的撞擊式燧發槍,雖然極大的簡化了火槍射擊過程,提高了發火率和射擊精度,製造成本也要低於轉輪打火式燧發槍,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撞擊式燧發槍的生產成本任舊要高出火繩槍許多的,在對槍管的強度和材料等製造工藝上,要求也要比火繩槍來的更加嚴格,要想生產出一把合格的撞擊式燧發槍,工匠們花費的時間也是生產火繩槍的好幾倍。

其次,歐洲國家的國力也是有強有弱的,每一個國家的經濟實力也都是不一樣的,要完成國家內所

有軍隊的武器換裝是需要一筆非常龐大的軍費開支的,無疑對有些國家來說是無法承擔的。

而且,有些國家的軍隊使用了很長時間的火繩槍,早就已經習慣了,一下子要讓他們就此發起火繩槍的使用,轉而開始使用燧發槍,反而會讓許多人感到很不適應,引起一些人的反對。比如法國人,在他們的軍隊中就有許多將領認為燧石冒出的火星不足以點燃黑 火藥,還不如使用火繩點火來的要更加令人放心,因此而反對在法國的軍隊中大規模的裝備燧發槍。”

“原來如此,”孫元化聽後輕輕頷首,對金尼閣致謝到,“多謝四表先生解惑,初陽受教了。”

朱由楫聽罷,卻是忍不住在心裡想到,這下倒是長見識了,想不到歐洲人也有一幫食古不化,反對新事物的的頑固分子,原本還以為只有華夏才有這樣的如同茅坑裡面的石頭一樣的傢伙呢。

果然,這人啊,無論是東方文明還是西方文明,看樣子在文明發展的過程和路途中,總是都少不了這樣一群人的。

畢懋康和茅元儀二人,一聲都在研究華夏的武備,火器自從在兩宋時期出現在戰場上,登上歷史的舞臺,便讓中原許多的有識之士和一些傑出的將領意識到了火器在戰場上對敵的巨大優勢,尤其是對北方騎兵的剋制作用。大明從洪武、永樂兩朝開始,軍中就一直流行火器,到如今軍中裝備的火器更是五花八門。他二人關注的點和其他人不一樣,二人最先想到的便是能否搞到這燧發槍的具體構造圖紙,有了圖紙大明才好第一時間對其進行仿製,同時在仿製的過程中還能一邊對其進行系統的研究,從而尋求改進和最佳化。

“可知這燧發槍的具體構造?”

“那不知,諸位可曾見識過這燧發槍的圖紙?”

前一句是茅元儀問的,後一句便是畢懋康說的,二人近乎是在同時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在二人之後,朱由楫面上帶著笑容,不緊不慢的也跟著問道:“孤也想知道,這燧發槍的具體構造,可曾有這燧發槍的圖紙?”

面對朱由楫和畢懋康、茅元儀的的詢問,金尼閣回答到,“這個恐怕得問約翰了。”說著將目光轉向了坐在傳教士中的約翰,也就是湯若望。

朱由楫便也將目光轉向湯若望,面上帶著十分的希冀詢問到,“約翰神甫,您會製造燧發槍嗎?”

湯若望其人,在歷史上不僅僅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耶穌會修士、神父、,同時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學者,精通在數學和天文學,而且也是一位極為出色的火器專家(火槍和火炮的製造他都懂),更重要的一點,他還是伽利略的學生。

因為,1613年10月,湯若望進入羅馬學院,開始了為期四年的神學和數學研究,而伽利略便擔任過該院的教師,湯若望曾經有上過他的課和聽過他的演講。

西元1617年,湯若望以最優秀的成績完成了在羅馬學院的學業,晉升為神甫。1618年4月16日,在金尼閣的帶領下,湯若望和鄧玉函、羅雅谷等22名傳教士,以葡萄牙政府的名義派遣,從里斯本啟航東渡,1619年7月15日,抵達濠鏡澳(後來的澳門),剛一抵達華夏的國土,他便開始精心研習中國語言文化,甚至以掌握北京官話為目標。

湯若望,原名約翰·亞當·沙爾·馮·白爾,名字有些複雜,湯若望是他在到大明朝之後受利瑪竇、金尼閣等人和華夏儒家文化的影響,為了更好的傳教而給自己取的漢名,同時還有表字道未,神聖羅馬帝國科隆人,按照幾百年後的國土疆域劃分來看便是德國人。

他的漢名,便是把的德文姓名“亞當”改為發音相近的“湯”,“約翰”改為“若望”,表字“道未”出典於《孟子》的“望道而未見之”。

原本在歷史上的湯若望,是在天啟三年,也就是1623年1月25日到才達北京的。到北京後,仿效當年的利瑪竇,將他從歐洲帶來的數理天算書籍列好目錄,呈送朝廷。又將帶來的科學儀器在住所內一一陳列,請大明朝官員們前來參觀,隨後以他的數理天文學知識得到朝廷官員們的賞識。

他到北京不久,就兩次準確的預測了月食現象。崇禎三年,由徐光啟疏薦,回京供職於欽天監,譯著曆書,推步天文,製作儀器。同時,利用向太監講解天文的機會,在宮中傳播天主教,還和大明學者合作翻譯了德國礦冶學家阿格裡科拉1550年撰寫的論述16世紀歐洲開採、冶金技術的鉅著“礦冶全書”,中譯本定名為“坤輿格致”。

崇禎七年,協助徐光啟、李天經編成《崇禎曆書》一百三十七卷。又受明廷之命以西法督造戰炮,並口述有關大炮冶鑄、製造、保管、運輸、演放以及火藥配製、炮彈製造等原理和技術,由焦勗整理成《火攻挈要》二卷和《火攻秘要》一卷,為當時介紹西洋火槍技術的權威著作。

前後在華夏生活47年,歷經明、清兩個朝代,在蟎清入關後因為曆法知識得到了清廷的尊重,繼續掌管欽天監,康熙朝被封為“光祿大夫”,官至一品。

康熙五年七月十五,即1666年8月15日,湯若望病死寓所,逝世後被安葬在北京利馬竇墓左側。

此時,因為朱由楫的緣故,湯若望和他的一眾教友們比起歷史上原本入京的時間要提前了近兩年的時間,而且一入京就被徐光啟領著拜見了朱由楫,所以歷史上的某些事情湯若望等人都還沒有來的及做,至於後面歷史上的一些事情也都還沒有發生。

此時的湯若望還很年輕,才29歲未及30,正是壯年時候,身為歐洲白人的他,和華夏官員、讀書人一樣身著儒服,行著華夏的禮節,除了口音確實有些許的怪異以外,如果單純的不去在意他的相貌和出身來歷,幾乎與大明本土的讀書人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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