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寧旭猛地轉過頭,卻見在不遠處,一名面目俊朗的男子,身穿道袍,手拿拂塵,還留著修長的髮髻,站在不遠處,含笑看著二人。

那人身上並沒有揹著劍匣,看上去不像修真者,到彷彿是那正正規規在道觀裡修行的道士一般。

寧旭打眼望過去,那人雖然站在原地,但看著卻彷彿遙在千里之外,他的存在並不突兀,彷彿和周圍的環境融合成了一體,讓人不自覺地就降低了對他的的戒備。

“好恐怖一人。”魂海之中鳳凰羽翼一振,寧旭直接清醒了過來,看向那身穿道袍者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忌憚。

“在下羅先,舍弟頑劣,多有得罪還請諒解。”羅先指著自己,有指了指因為靈器受損而有些委頓的男子笑著說道,話說完,他扭過頭,一臉陰沉地看著那男子。“羅缺,還不快來給這位道兄道個歉?”

火輪快速地轉動,幾乎下一秒就要斬到了羅缺身上,又聽到羅先的一席話,不由得臉上慘白。

“哦,這火輪,道兄你還是收好,這東西可是危險的很。”羅先看了看火輪,竟然還有心思回頭對著寧旭叮囑,然而此時,那火輪已經快將羅缺的頭顱給斬成了兩半。

羅先手臂舒展,將手裡的拂塵朝著前方微微一抖,那拂塵上的絲線舒張開來,在靈力的灌注下不斷伸長,向著那金輪上纏繞而去。

金輪很強大,且不說那種近乎恐怖的切割能力,就是上面附著的真火,也不是普通靈器可以抵擋的,但那一根根彷彿長蛇一般的絲線卻無視了那火焰,在火焰之中遨遊。

金輪飛速地旋轉,邊緣處彷彿化作了金光,此時就是有著一面鋼板擋在前方,都會被它徹底切割開來,但是此時,一根根絲線纏繞在鋸刃上,那金輪卻並沒有將其斬斷。

反而還因為快速的旋轉,導致那絲線在金輪上纏地越來越緊。

漸漸地,金輪的邊緣被一根根絲線覆蓋,那拂塵上的絲線彷彿無窮無盡一般,哪怕是即將覆蓋整個金輪,依然有無窮無盡的絲線延伸了過來。

要知道,這可不是之前那種被壓縮到了極點,只有巴掌大小的金輪,這道火輪足有數米高,可想而知,能將這樣的金輪裹住,該有多少絲線。

一道道絲線不斷纏繞,火光漸漸被壓在了絲線下方,此時,羅先握著浮沉的手微微一抖,那無數晶瑩絲線上都湧起了乳白色的光芒,光芒僅僅是一個波動

“轟!”的一聲,爆炸聲響起,赤色的火光從絲線內部照耀了出來,那每一束火焰,都被那龐大無比的線球牢牢地束縛住了。

他再度一抖手,一道道寒氣噴湧而出,那明亮到了極點的火焰在短短幾秒鐘內熄滅,失去了目標的絲線如同狂舞著的長蛇,恢復成了原形,收縮進了浮塵之中。

恢復了原狀的拂塵上,還能看到細微的冰霜,凝結在絲線表面。

“道兄年齡雙十未到,就有著如此神通,真是讓我自愧不如啊。”收回拂塵之後,羅先轉過頭來,笑眯眯地說著。“這次的事情,是我羅家有錯在先,還請您見諒,我這弟弟被家裡寵壞了,從小就有些飛揚跋扈,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好說,好說。”寧旭瞳孔中目光閃爍了一下,心中對於羅先也是更警惕了幾分,但是對方客氣,自己要是再得理不饒人,那也不好,一時間,也是拱了拱手,笑著回答道。

“在下寧旭,羅兄的修為倒也真是不凡,應該已經有著男爵中階了吧?”

“確實是。”羅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過,我們修真者可不把這個境界叫做男爵,而是喚作築基,我這修為也就在族裡能看看,外面不知有多少天才壓我一頭,若是道兄你到我這歲數,恐怕也不止這個修為了吧。”

“無論是蔣潘還是舍弟,都對道兄有所冒犯,在下沉迷修煉,沒有多少財物,也就一手煉藥術還能上得了檯面,這一枚築基丹便贈予道兄,雖然你不是修真眾人,但是這枚丹藥也一樣能對你有所幫助。”

羅先一邊笑著,指尖輕彈,一抹流光包裹著玉瓶從其腰間飛出,落向了寧旭手掌之中。

“築基丹!”寧旭目光中劃過些許詫異,雖然他對於修真不大瞭解,但是築基丹還是聽說過的,這種丹藥沒有其他功能,不能療傷,不能直接增長修為,但是它卻有著增加突破到男爵級別成功機率的作用,可以算得上寶貴。

雖然有著一位侯爵級別的哥哥,這種丹藥不被他放在眼裡,但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顆築基丹作為補償,那麼這位羅先的丹道造詣,恐怕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恐怕他的丹道造詣已經超過了寧旭的陣道造詣,寧旭已經可以佈置出二品靈陣,而築基丹,已經可以算是二品靈丹中非常珍貴的一種。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道兄的好意,我就收下了。”寧旭猶豫了一下,爽朗地笑了笑,將那丹藥收了起來,到也不是他貪圖這一枚丹藥。

而是人家示好,自己若是不收,那恐怕顯得自己糾結於這件事,日後可能會報復。

雖然那羅缺不怎麼樣,但是這羅先很不一般,能不得罪,最好是不要得罪這樣的人物。

仗著有勢力,四處得罪人,那不叫直率,不叫勇敢,那叫紈絝,叫魯莽。

很顯然,寧旭既不是紈絝子弟,也不是那種非常魯莽的人。

看著寧旭收下丹藥,那羅先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彷彿是對於眼下這個情況十分滿意一般。

“那就不叨擾了,我先帶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回家了,道兄,告辭,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兩人對著拱了拱手,羅先拎著羅缺的領口,向著門外走去,看著二人的背影,寧旭瞳孔中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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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殺了他。”

剛出了門,一直沉默著的羅缺張開了口,聲音沙啞無比,甚至都有些走了調。

說著說著,羅缺的聲音陡然拉高,話語之中充滿了憤怒。

“一個不過是二品的靈陣師,侮辱我族族徽,任何族人都應該將他粉碎。”

羅先並沒有說話,只是走在前方, 手中拂塵橫著,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羅缺原本就憤怒,再看到羅先這副樣子,腦海之中的怒火瞬間炸裂開來。

他幾步衝上錢,伸手抓住羅先的肩膀,手上傳來的巨力拉著羅先轉過身來,羅缺雙目之中充滿著憤怒,緊緊盯著羅先的眼眸。

“他該死!你是我羅家培養出來的,他有辱我羅家,你應該殺了他。”

羅先一皺眉,身體微微一顫,那羅缺的身體彷彿不受控制一般,直接倒飛了出去。

“就算是受辱,那也是你們自取其辱,我早就說過不許去找他的麻煩,你是當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如果沒記錯,我才是少族主,你這樣的行為,按照族規,我現在就可以處決了你。”羅先看著因撞在樹上,而癱倒在地的羅缺,冷冷的說著,他目光之中的冰寒,彷彿一盆冷水,將羅缺的怒火澆滅。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這位哥哥雖然現在看上去如同得道高人,但是奪得少族主之位時,用的是怎樣的手段!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恐懼了起來,就算他在這裡被斬殺,也沒有誰來為自己打抱不平。

“是我唐突了。”羅缺扶著樹,緩緩地站起身來,低著頭,但是沒人看見,他瞳孔中閃著陣陣寒光。

羅先輕嘆一聲,即使他不看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心中生出了些許仇怨,他的心性實在是不怎麼好。

“你真以為剛剛那寧旭是什麼普通人?我問你,你這個訊息是誰給的?”羅先低喝了一聲,望著羅缺的眼神中充滿了冰冷。

羅缺愣了愣。

“是京城某世家的子弟,之前那個世家的族主被老祖打敗,以至於那個家族成了我們的附庸。”

說著說著,羅缺忽然間反應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故意的,為了引起我族和那寧旭的爭端?莫非他以為一個騎士級別的職業者就能撼動我族!”

一想到這裡,羅缺更是大怒,家族對他來說幾乎就是一切。

“他確實不能。”羅先悠悠地說了一句。“我族比之帝都吳家如何?”

“不如。”羅缺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地嘆了一口氣,回答道。“吳家坐鎮族內的有三位侯爵,除此之外,更是有公爵級老祖,以及其他侯爵級修士常年駐紮在邊境。”

“吳家無數子弟組成戰團,在那位公爵的帶領下,立下赫赫戰功,攢下無盡財富,吾族實不能與之媲美。”

羅先接著問道:“我族比之帝都寧家如何?”

“還是不如!”羅缺渾身頹意,但是面對羅先的回答依然老老實實地回答著,雖然之前心中頗有些不滿,但是在漸漸冷靜下來之後,那點不滿也是煙消雲散。

孩子面對家長的批評,怎麼的都會有些不滿,但是這種不滿,很少會一直被記載心頭,更何況他已經從羅先的問話中咂摸出些許不對又來。

“帝都寧家,可以算是帝都之中最高層次的世家之一,有著兩名公爵初期的老祖,不算那幾位真神,寧家都可以爭一爭帝都第一世家。”

“寧家子弟靈蝶書生寧語,二十幾歲進階侯爵,也是公爵的料子,更何況那寧語和炎君寧樓兩情相悅,炎君在侯爵巔峰可擋魔神分身,戰力堪比公爵,如今已是半隻腳踏入公爵,之前更是一人壓一族,逼著吳家低了頭。”

忽然間,羅缺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連忙問道。

“莫非那寧旭是寧家子弟?該死,害我族之心不死。”

一想到自己可能得罪了寧家的天才,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許悔意,十幾歲,二品靈陣師,騎士高階,雖然不是寧樓那種妖孽到了極致的存在,但也頗為不俗。

自己的家族或許在其他地方可以稱王稱霸,在帝都也有著一定地位,但要是招惹上了寧家,恐怕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不,他不是寧家子弟。”羅先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一聽不是寧家子,那羅缺輕出了一口氣,似乎放鬆了下來。

但是緊接著,羅先繼續說道。

“他是炎君寧樓的弟弟,炎君威壓吳家,也是為了他。”

“什麼!”一聽這話,之前放鬆下來的羅缺心中猛地一緊,臉色煞白,若是得罪了寧家,或許還只是受些排擠,大不了退出帝都,回老家慢慢打磨。

這是世家之間的規則,如果真的要是生死戰,兩個家族都會受到不小的創傷。

但是寧樓這種散修強者,未入世家,沒有那麼牽掛,動了這種強者,就相當於招惹了一條毒蛇,時時刻刻都得警惕,否則就會被咬死。

世家子弟總得歷練,總需要資源,不可能永遠待在家族裡,可是一但外出,就會受到這種獨行強者的刺殺。

只是寧樓哪裡是毒蛇,那是一頭猛虎,就是正面交戰,也足以滅掉羅家全族。

“所以你懂了?聽著別人的一面之詞就去搶奪別人的東西?你這樣和強盜有什麼區別,老祖的教誨你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乍一聽到這個訊息,羅缺驚得滿身溢位了冷汗,朝著羅先低下頭,作了個揖。

“多謝大哥,否則我今日就要為家族惹下禍事來。”

見羅缺懂得悔改,羅先的臉色也是稍緩,柔聲道。

“我等雖是修真者,但更是道門子弟,你心中不靜,急功近利,與我族功法要義相悖。”

“如果你能修身養性,未必不能修成正果,我一心向道,族長之位日後必定是你的。”

“大哥。”羅缺囁嚅了幾聲,但是很快又沉默了下來,一時間竟無語凝噎,不知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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