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史蒂芬·斯特蘭奇的男人是一位優秀的神經外科醫生,其高超的醫術被同行譽為上帝對整個外科手術界的恩賜。

當然,前提是他沒被古一盯上的話。

這個名頭或許會陪伴他到老。

但好景不長,古一為了讓斯特蘭奇繼承她的衣缽,旁觀了他的車禍,讓他被迫到喜馬拉雅山脈來尋找治療的方法。

和陳羽猜測的一樣,他和娜塔莎二人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進入醫院四樓,還沒等踏出電梯門,周圍的整片空間就已經被一股超自然的力量層層分裂,四周的牆壁開始向內無限摺疊,像是進入到了一片迷宮萬花筒中,眼前的景象漸亂。

在這個時間段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古一。

“你不該這個時候來見他的。”

電梯內的景象被迅速分割,兩人出現在了一片平臺上,而在相距不超過百米的對面也有一座同樣的平臺,醫院不知何時拔地而起,此時已經高聳進入雲層,眾人腳踩的下方,有兩根巴洛克風格的金屬柱支撐著,使整座醫院屹立在蒼穹。

如果有人從另一個視角透過窗戶望向醫院內部,會發現醫院裡的醫護人員和患者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像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異樣。

而這,就是映象空間魔法,映象空間內的一切都無法影響真正的現實世界,也是陳羽準備學習的空間魔法。

很快,一個空靈的聲音在陳羽耳畔響起:“回去吧。”

對面平臺上,一個金光圓圈火花四射,呈圓環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幾秒鐘後,一個身著黃袍僧服,腦瓜蹭亮的女性從光圈中走出,她揹負雙手,身軀看起來很纖弱,但卻有一種磅礴的氣勢。

一旁的娜塔莎立刻嚴陣以待,卻被陳羽按住了肩膀,開口道:

“無論你是誰,來幹什麼,請讓她離開。”

古一面相和善,緩慢走動間,手指開合,結出一道道出神秘手印,於空氣中畫出一個圓形的亮金色法陣,將神色大變的娜塔莎頃刻間傳送出此地。

“我對你沒有惡意,只希望你能就此離去。”古一看著陳羽,沒有過多解釋。

她曾用時間寶石看過很多種未來的不同結果,眼前的斯塔克也有繼承她衣缽的才能,但相比於斯特蘭奇還是略有不足,她不希望那個最好的人選被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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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周身湛藍色光芒顯露,他並不準備讓步,有些事先動手交流,比用嘴說來得要快很多。

‘錚!’

隨著陳羽身形移動的瞬間,腦海中的言靈系統同時發動,而對面的古一不緊不慢,僅僅輕巧地抬起雙手而已,令人驚悚的魔法威壓便急劇增長,周圍的空氣也開始發出尖銳的高頻率嗡鳴聲。

下一刻,兩人腳下的醫院大樓彷彿有生命一般在迅速蔓延,一個堪稱巴比倫空中花園的地基讓僧人立身於制高點,同時,對方的手指上開始閃爍出燦爛金光,勾勒出玄奧法陣,悄無聲息朝陳羽奔襲而去。

在陳羽的視角中,古一的攻擊路線並不是直來直往,而是以一種違背數學基本定律的方式快速前進。

在這種角度下,古一的整個身體像是被分割成了無數塊,她的頭顱出現在陳羽右側,而雙腳卻在陳羽的胸口處,這些身體的部位都包含在如破裂著的鏡面碎片中,蘊含著令人震撼的空間之美。

在這種大場面下,陳羽的核子靈體愈發熾盛,

就在言靈術發動成功的下一刻,古一手中的法印突然消失,周圍如萬花筒般的幻象瞬間消失殆盡,像是她自己結印結錯一樣,古一的臉上帶著愕然,竟然憑空在原地大頭朝下摔了個跟頭,臉部和地面親密接觸。

若不是她反應及時以法印護住皮膚,就憑剛才的一下,她的整邊臉就要被磨出血淋淋的傷口。

“你...這是什麼力量?”古一懵了,對敵幾百年,她還從來沒遇到過被自己的魔法絆倒的這種情況,手腳像是突然不聽使喚了。

沒等陳羽回答,萬千金光法陣瞬間再起,陳羽緩緩向前踱步,卻發現眼前的空間開始向內分裂,他每向前一步,身體就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切除一部分,但是沒有任何的痛感。

“法師,你花樣挺多。”

這句話無人應答,只不過那些被放大了成百上千倍的醫院地板突然開始升起,那些地磚的縫隙化為深不見底的溝壑,如同被地震割裂的峽谷一般,以不同的速率向上攀升。

陳羽腳下的瓷磚如同地震一般震顫著,他抬頭望去,醫院內部的天花板也開始向陳羽頭頂墜來,整片天地都在扭曲著合攏。

陳羽搖了搖頭,渾身藍色神光大盛,腳尖輕點地面,整個身軀便猶如從井口中發射而出的導.彈般,瞬間電射而出,身形剎那間越過鴻溝距離,在這片被放大了無數倍的醫院樓層中飛速前進。

轟!

空間又發出了令人面部扭曲的尖嘯聲,整座醫院下的支柱突然被攔腰截斷,下半截留在原地,上半截卻似慢實快向中間翻折,以無可置疑的氣勢壓迫過來。

密密麻麻的金光法陣在古一的施法下合攏,整片空間開始向內摺疊,像是要把陳羽整個壓在其中一般。

整片空間的合攏像是沒上機油的械齒轉動聲,渺小的陳羽在這不斷收縮的天地之間,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片樹葉般,彷彿隨時都會被拍碎進海底。

然而,下一刻,陳羽的言靈術再次發動成功,整片空間瞬間歸於寂靜,古一的身形也在陳羽身旁突然出現,和一分鐘前如出一轍,整個人周身光華碎裂,踉蹌著在陳羽的注視下摔了個大頭朝下。

這次要稍微嚴重些,他看到古一的鼻孔中有鮮紅的血液流出。

“算了吧法師,你鬥不過我的。”

陳羽好言相勸,他這次的言靈直接作用於自己的對手,只要古一攻擊自己,那她就永遠不可能逃離對手二字的束縛,會永遠被言靈針對。

而且,這種目標及其明確的言靈,消耗能量極小,他能和古一耗到下個月。

一個月的原地摔跤下來,就算是至尊法師,恐怕也難以為繼,除非她動用時間寶石。

古一面無表情,雙手捏著印重新站起,看起來像是依舊不信邪,很快,陳羽前方的世界開始飛速倒退,他掠過一層又一層阻礙,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宮殿的走廊中。

而空間還在摺疊,及目望去,望不見這條筆直走廊的盡頭。

陳羽面色如常,揹負雙手緩步前行,將後方撕裂摺疊的空間徹底無視,也不管腳下的空間如何,只是在自己的路線上走著。

遠方空間中,古一神色肅穆,額頭上開始浮現出一道暗紅色如鮮血凝結的神秘字元,隨著她手印的牽引下,肉眼可見的赤紅色能量憑空匯聚起來,組成了一個龐大的立體六邊形物體,豎在她身前。

這透明物體由不同維度的點和線構成,像是宇宙的弦一樣,在各個平面之間留著不規則塊狀的透視分割線,隨著能量注入完成,這些被分割的鏡面開始共同鳴顫,間隙中閃爍出令人難以直視的瑰麗光芒。

很快,這些鏡面開始互相扭曲,連結成一顆球體,將陳羽緊緊裹在其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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