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著陳羽的輕蔑語氣,凜當時就來氣了,直面著他說道:“姑且確認一下,你應該是我召喚出來的從者沒錯吧?”
陳羽笑了笑,看著對方走過來,根本沒有要起身的打算,“這句話難道不該是我問你嗎?”
“我被召喚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你。”
“又不是剛出窩的小鳥,你可別告訴我你只有在睜開眼睛的瞬間,才會決定自己的主人。”
遠坂凜抱著臂膀看著陳羽,“我不想和你說太多沒用的,我想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你是否是我的從者,而不是別的什麼魔術師,主從關系還是一開始就搞清楚比較好。”
她上下打量著陳羽,“雖然你穿的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魔術師。”
翹著二郎腿,陳羽饒有興趣地盯著對方,“我也贊成你的觀點,但是你有能證明自己是我的主人的手段嗎?”
“你說這個?”凜緩緩舉起右手,將手背上的三道紅色令咒亮給陳羽看了一眼,道:“你是故意找我茬對吧,你肯定能感受到和我之間的魔力聯絡。”
“你認真的嗎,小姑娘?”陳羽嘆了口氣,“我想看的不是這種虛有其表的東西,而是你究竟是不是能配得上我能力的人。”
凜微微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做你的主人?”
“這世上沒人配做我的主人,即使是神也沒有資格。”陳羽平靜地道,“你將我召喚到現世,供給給我魔力,僅憑這兩點,還無法讓我服從你的命令。”
“我和你,充其量只能算是合作關係,你給我魔力,我幫你拿聖盃,僅此而已。”
接著,陳羽指著她道,“還有個事,你要注意一下,那就是今後聖盃戰爭的戰鬥策略由我來決定,至於你呢,你就躺贏就行了。”
“能碰這種好事,你該不會有意見吧?”
長這麼大,凜這輩子還沒一口氣聽過這樣瞧不起人的話,當時只感覺一股火衝到了腦袋上,強自遏制著自己的怒氣道:
“你能被我召喚到這裡來,說明你同意了我召喚你時說出的從屬關係契約。
既然當初同意,為什麼現在又不承認你是我的從者了?
難道古代的大英雄都是你這樣出爾反爾的人嗎?”
陳羽樂了,聽出來遠坂凜這是在對自己道德綁架。
但他是什麼人?一個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穿越者。
對陳羽來說,只要他自己沒有道德,就不可能會被別人綁架。
“從形式上來說沒錯,所以在外人面前,我會在形式上服從你,但背後的主事人依舊是我,因為和其他英靈戰鬥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陳羽微笑道,指著遠坂凜說道:“而你呢,你只要在這所房子的地下室裡,老老實實待到聖盃戰爭結束就行了。”
“這樣一來,就算是你這樣的新手,應該也能保住小命。
啊,對,還有一點,你召喚從者時念出的契約條文,不是約束劍之騎士Saber的嗎?我是弓手啊,為什麼要遵守劍士的契約?”陳羽持續輸出道。
凜臉色難看,小臉氣得煞白,緊緊攥著雙手,她這輩子還沒聽過這樣的羞辱。
“嗯?你生氣了嗎?”陳羽依舊在嘲諷,“當然,我會尊重你的立場,畢竟我是為了給你這樣的魔術師帶來勝利,才被從英靈座中召喚到現世來的。”
“我的勝利自然就是你的,戰鬥所得大部分也全都歸你。
這樣你該沒意見了吧?
你只要保證好自己的安全,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畢竟,我也不指望你能做任何事情。”陳羽放出了大招,他確實想知道被令咒加身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遠坂凜這個魔道名門出身的大小姐。
忍一次兩次沒問題,面對這種無比輕蔑的羞辱話語,如果還能忍住,那她就不是十六歲的少女了。
將右手高舉,遠坂凜瞪著陳羽大聲喊道:“好!既然你這麼說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吾在此向令咒宣告,遵循聖盃之法則,對吾面前之人,對吾面前之從者,施以懲戒之法,使其對吾之話語絕對服從!”
伴隨著遠坂凜的話音落下,一道紅色光芒從其右手上綻放而出,在整個室內激盪出幾圈圓弧形的漣漪,接著施加在了陳羽身上。
“哇哦,真是性格剛烈的魔術師!”
令咒加身後,除了身上有一層瑩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後,陳羽整個人依舊坐在沙發上動都沒動,甚至拍手表揚了凜一句。
“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因為這種膚淺的事情就使用令咒的魔術師,你太棒了,大小姐。”陳羽起身笑道。
紅色的光芒消失後,凜手背上三道令咒的第一道逐漸暗淡下來,她紅著臉喊道:
“笨蛋!事到如今還在說這種話,跟我來!”
從臥室走到客房後,看著凜蜷腿坐在沙發上的遠坂凜,陳羽開口問道:“以防萬一問一句,你到底理不理解令咒的重要性?”
“怎麼還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遠坂凜坐在沙發上小聲比比。
“這算哪門子的絕對服從啊...”
清了清嗓子,她大聲道:“我當然懂,不就是僅有的三次能夠約束你這樣的從者的命令權嗎?”
“教你魔道法術的人是這樣告訴你的?”陳羽嘆了口氣。
“聽好,小姑娘,你手上的三枚令咒是用來強制命令從者行動的東西。
舉例來說,在正常情況下,我不可能憑空從這裡跨越空間距離瞬間傳送到地球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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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透過令咒下令,就能透過你我之間的魔力聯絡,使這種不可能的情況變成可能。
所謂令咒,是聖盃賦予給七位參加戰爭的魔術師的大魔法結晶,只要使用令咒,即便是肉體的極限也能超越。”
“當然,雖然只剩下兩枚令咒,我也無所謂,只要你不死,聖盃戰爭我就贏定了。”
遠坂凜的俏臉微紅,也意識到自己的操作有些過於魯莽,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我覺得這枚令咒花的很值,畢竟命令你服從命令的這種事情也不算浪費令咒。”
向凜走進了幾步,陳羽搖了搖頭:
“這你就錯了。
令咒對於模糊的命令,效果也會隨之減弱,
你剛才使用的令咒正是如此。
對所有言行都絕對服從這種事,對Archer職階的從者來說,就算有再多令咒也實現不了。”
聽到這話後,遠坂凜頓時有些小尷尬,
“額...那豈不是說,我剛才的令咒沒有意義?”
陳羽聳了聳肩,沒直接回答,而是這樣說道:
“看來,叫你參加聖盃戰爭的人,沒告訴過你,
如果召喚出來的從者太強,令咒是不一定會起作用的。
不過...”
遠坂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略微緊張地問道,“不過什麼?”
“之前因為召喚不久,我們之間的魔力連線有些不穩,但透過你那一枚令咒,現在我們之間已經完全聯絡在一起了。
你身為魔術師,應該能感覺到我反饋給你的這份聯絡吧?”
凜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沒錯...”
“讓從者留在現世的魔術師的魔力,和從者之間的聯絡越是清楚與牢固,從者的力量就會越強。
我能感覺到你寶具的氣息,雖然有些模糊,但毫無疑問是最頂級的...”
被召喚到現代的從者,大部分都是過去歷史中真實存在的著名人物,其生前的豐功偉績在死後成為傳說,被現代人歌頌信仰學習。
所以,也可以說,英靈是由英雄死後,由眾人的信仰凝聚而成的存在。
因此,即使是古代實際不存在的人物,但只要神話或是傳說中有英雄形象存在,那麼這些神話中的英雄,也有可能會透過信仰的凝聚而就此誕生。
所謂寶具,就是傳說事蹟中被稱頌的這位英雄生前所持有的武器,或是由這位英雄的生平事跡昇華凝聚而成的奇蹟武裝,與技能。
寶具是人類祈求奇蹟的思念的結晶,是英靈從者持有的英雄之證,
是以人類的幻想凝聚而成的武器,是從者獨有的象徵,擁有現代魔術師望塵莫及的強大力量,一旦使用就會發揮出如傳說中描繪的那種效果。
寶具的強度和效果,是根據它們有著怎樣的傳說而定的,沒有物理上的外形限制。
而遠坂凜所說的最頂級的寶具,其背後的意思就是在說,陳羽是一位有著最頂尖傳說和能力的大英雄。
“一般一般,你的魔力也是一流的。”
接著,倆人又來了一波商業互吹,彼此算是熟絡了一些,然後遠坂凜向陳羽問出了那個她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Archer,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英雄?”
“華夏。”陳羽想也不想地說道。
凜嘆了口氣,“大哥,你再具體一點啊,名字呢?華夏有那麼多弓術卓越的英雄,你是哪個時代的?”
知曉一位從者真正的名字,就能知道他過去的英雄事跡。
一些偉大的英雄還會被後人紀念,將他的生平故事編撰成史詩,使之流芳百世。
在聖盃戰爭中,理論上越出名的英雄,其能力就越強大,同時,其弱點也就越明顯。
在戰鬥中,從者除了要戰勝對方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就是要隱藏自己真正的名字,還有一切可能會暴露自己身份的東西,如武器、鎧甲、能力之類的。
“我的真名啊...”
陳羽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由於你不用媒觸,召喚過程不完整,我的記憶到現在還很混亂,就連自己的名字和來歷都不是很清楚。”
“不過有一些資訊我還記得,比如我這裙褲。”
陳羽捏著包裹著自己下身和一雙大長腿的亮黑色鱗片袍子,開口道:“這是我用親手射下的九頭龍的鱗片製成的裙褲。”
“我們那個地方,無論男女,都喜歡穿這種帶鱗片的裙褲的。”
“你殺過一隻長著九個頭的龍??”
聽著陳羽的描述,遠坂凜不明覺厲,但依舊推測不出陳羽的名字,無奈道:
“這就麻煩了,我可沒聽說華夏有什麼地方的古代是專門屠龍為生的,不知道你是哪位英雄,就不知道你真正的實力究竟有多厲害啊...”
“這你就不用考慮了,你不是困了嗎?去睡覺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
“好吧,那明天我們去圖書館一趟。”遠坂凜說道,“別看我們不是同一個國家,但日本對華夏古老的傳說還是收集的很詳細的,我覺得應該能找到有關於你事蹟的記載的。”
“我的名字叫遠坂凜,凜冬的凜,在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之前,我就叫你Archer了。”
陳羽點頭,沒再說什麼。
要知道,后羿射殺山海經異獸九嬰的事蹟發生在夏朝建國之前,距離現代,至少有五千多年了,即便是很多華夏人都不知道。
而流傳到日本的后羿傳說,幾乎全部都是他射下九個太陽的故事。
在冬木的圖書館中要想僅憑一兩句線索,就找到后羿誅殺九嬰的事蹟,基本是不可能的。
......
二人一夜無話,第二天凜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她洗漱完畢走出家門後,便直奔冬木市最大的圖書館,找到了放置著世界歷史傳說的那幾排書架,開始無比詳細地研究了起來。
從上午十一點鍾,她一直看書看到晚上八點半圖書館快關門,都沒有一丁點頭緒。
期間她雖然不止一次看到過后羿的名字,和他射下九個太陽的傳說,還有與嫦娥悽美的愛情故事,但凜根本沒將陳羽往后羿這邊想。
畢竟,后羿被天帝封為了大神,她要是給后羿召喚出來做弓兵,就太離譜了。
走出圖書館,在外面吃了點飯休息了一會後,凜用略微幽怨的眼神望著陳羽說道:
“不知道你的名字真是好難受啊,要不你把寶具拿出來讓我看看吧。”
“弓上又沒刻著我的名字,就算拿出來,如果不用的話,你也不知道。”
陳羽瞥了她一眼,而後指著遠方的一座建築道:“白天的時候,你跟我說你在那個學校上學。”
“你是魔道名門,你父親參加過上一次的聖盃戰爭,這次的參戰者但凡有點腦子,就肯定會提前提防你,打聽你的一切動向。
我們過去看看吧,看看是否有人已經知道了你在參加聖盃戰爭,在那裡給你佈下了埋伏。”
聽到陳羽的推測後,凜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意外,讚歎著誇獎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竟然想到了這麼多。”
“戰前準備充分,是Archer最基本的素質好吧。
你以為九頭龍是隨便某個人用箭就能殺的嗎?”陳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