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自戀了
第二節是數學。
直到上課時，何誠才意識到他今天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因為昨晚沒睡好，早晨他忘帶作業了。
眾所周知，絕大部分人在應對任課老師們“你為什麼沒寫作業？”的壓迫性詢問時，都或主動或被迫的撒過這樣一個謊。
“作業寫了，就是忘在家/學校。”
而這句話的可信程度，基本與“我根本沒複習”一個層次，而且還會根據當事人成績呈現截然相反的信任曲線。
用人話來說，就是成績越差，則【沒帶作業】的可信度越低，【我沒複習】的可信度越高。
而現在，何誠就面對這樣一個情況。
“作業寫了，就是忘在家了。”
何誠露出自以為真誠的表情解釋，實則在馬老師看來，壓根還是吊兒郎當樣。
【負面能量，+1】
瞥了眼面板，何誠暗道不妙。
這位教數學的馬老師對待學生的態度比較勢力，也就是通稱的那種對差生不客氣的那種，平時罵起人也很難聽。
馬老師站在講臺上，一臉便秘樣看著何誠，內心掙扎許久，終究還是道。
“你先坐下。”
何誠松了口氣，心道長得兇偶爾也有好處。
不過雖然礙於何誠外形的壓迫，馬老師沒有說出太刻薄的話，但他一轉頭便跟班裡道，“有些同學以為學數學就不用記性了，真的大錯特錯。其實學哪門課記性都很重要，你們見過有哪個差生記憶好的嗎？”
說完他便隨便點了個差生名字起來：“夏念樹，考你個年輕人應該喜歡的問題：陳獨秀哪年創辦的青年雜誌？”
被叫起來的夏念樹一臉錯愕的盯著馬老師，尋思這怕是個假的數學老師吧？
而且我們喊陳獨秀是玩梗，誰特麼喜歡青年雜誌了啊！
“不知道。”夏念樹老實回道。
馬老師滿意的揮手讓夏念樹坐下，繼續道：“大家明白了吧？學什麼記憶力都是很重要的，想著數學就不用花心思去記的人，不管哪門科都學不好。”
何誠在座位上聽的很不爽。這陰陽怪氣說誰呢？一次作業沒帶有必要這樣嗎？
還有你一個數學老師，提歷史問題不覺得寒磣嗎？
“這個老師太過分了！明明何誠同學昨晚跟我一起寫的作業。”柳小葉撅起嘴不滿道，“不行，我要站起來給何誠同學作證。”
何誠嚇出一身冷汗，攔住柳小葉道：“不，不用了，這件事我能自己解決。”
尼瑪你這一出口，萬一被人和早上遲到的事聯絡在一起，自己的清白就沒了啊混蛋！
為了扼殺這種可能，何誠迅速站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朗聲道：“陳獨秀於1915年創辦青年雜誌。”
臺上馬老師起初擔心何誠發難，沒想到居然只是回答問題，於是嘴角不由一翹。他覺得何誠肯定是死鴨子嘴硬，剛翻書查到的。只要隨便再問幾個何誠就會下不了臺。
然而沒等馬老師開口，何誠便一連串報起來：“同年1月15日，德國派飛艇轟炸倫敦；1月18日，日B提出二十一條；3月16日，上海發動抵制日貨運動；4月22日，德軍第一次使用毒氣......”
除了剛轉校的柳小葉一臉理所當然外。頓時滿堂皆驚，馬老師也瞪大了眼。
“我去，何誠他歷史這麼好的嗎？”一名男生說出了馬老師內心的疑問。
他同桌搖搖頭表示不知情：“沒聽說過啊，我記得他成績一向比較差來著。”
在眾人的印象中，何誠屬於那種標準的不良學生，成績應該也屬於中等偏下，不應該有這麼diao啊。
其實這是誤解，何誠的理科算是比較優秀的那類（除了數學，因為反感這個馬老師所以沒怎麼聽）。總成績中等偏下的原因是英語拖了大後腿——何誠能做到比倒數第二名低二十分你敢信？
【正面能量，+20】
【負面能量，+1】
【負面能量，+1】
【正面能量，+2】
【負面能量，+1】
......
何誠此時非但鬱悶全消，還有點小愉悅看著面板裡的刷屏提示。
確實他的歷史成績一向不好，或者說所有文科他都不咋地。
但他現在有系統了啊！
就在昨天中午，何誠的系統給力了一回，刷出了個售價1000點的【初級歷史精通】。雖然做題時依舊還會有錯誤，但單純的這些知識點是完全沒問題。
本來還想等哪天測試再給老爸一個驚喜，結果今天就用上了。
馬老師現在嘴角抽動，他臉被打的有點疼：“呵呵，何誠同學的歷史進步很大呢。”
“哪裡。”難得在學習上裝次B，何誠說嗨了繼續道：“這事說來其實也不難，主要還得歸功於一個人（指柳小葉）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指點數）......”
這時突然不知哪個同學插嘴問了句。
“那個人是誰啊？”
何誠話語為之一僵：這要怎麼說？
多謝柳小葉提供的點數讓自己能開掛？這像話嗎？
於是何誠只能隨口道，“都是馬老師教得好。”，便趕緊坐下。
【正面能量，+99】
【正面能量，+10】
【負面能量，+1】
......
馬老師默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數學教案，眾同學也是低頭看了眼自己桌上的數學課本。
呵呵，騙誰呢？
另一邊，坐下的何誠琢磨起記錄裡剛跳的【正面能量，+10】。
根據他目前的經驗，不同人提供的點數是不會疊加的，而系統提供的點數也是根據何誠的行為即時給予的。
但‘都是馬老師教得好’這句話，對誰而言是正面的呢？
前一個99點肯定是柳小葉，這傢伙腦補能力逆天，不管她想出什麼理由代入自己，何誠都不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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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給了10點的人是誰呢？
何誠覺得自己要找出這個人來。
因為這是他距今為止遇到第三多點數的人，相當於一棵新韭菜，值得培養。
稍微環視一圈班級後，何誠憑藉5.0的視力找到了疑似物件一號：班長。
在眾人仍沉浸於何誠的歷史水平帶來的震撼中時，班長則在認真看著數學書——看書是沒什麼不對，但你特麼倒是翻頁啊！對著全對的課後習題看什麼呢？
這副明顯走神的樣子，讓何誠尋思起來。
難道說，班長以為我剛才提到的那個很大幫助的人......指的是她？不肯具體回答哪個人的原因也是這個？
何誠愈發肯定起自己的猜測，內心無語。
我靠，班長你也太自戀了吧？
你真以為你教訓幾句就能讓人痛改前非、幡然醒悟？那天下還要什麼監獄，乾脆請你去給犯人做心理輔導算了啊。
其實別說，上次何誠偷聽到女生談話時好像她們提過這事，貌似班長未來志願是當個心理醫生。
何誠突然一陣警覺。
等等，這該不會是拿我當小白鼠，提早實踐了吧？
真有你的啊班長！表面上是糾正落後同學，實際上打的是免費實驗物件的打算嗎？我看錯你了啊！虧我以前還想著你雖然煩了點，但有你班上能少點亂子所以默默忍受呢。
看來以後不能那麼縱容了，既然你把我當實驗物件，那我把你當新韭菜應該也沒關係吧？
何誠默默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