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替補
晚上七點半。
隨著門鎖轉動，何誠家的防盜門被人開啟，何山中從外邊歸來了。
何誠納悶道：“怎麼這麼晚？”
“不好意思，編輯找我商量籤售會的事。”何山中毫無家長架子的道歉道，“等急了吧？我去做飯。”
其實何誠也剛回來，但他覺得去柳小葉家這事先瞞著比較好，故轉移話題道。
“籤售會？誰的？”
何山中剛系上圍裙，聞言鬱悶道：“兒子，你能不能對老爸有點信心？”
何誠眯起眼：“某人上本書自信滿滿選了版稅分成，結果銷量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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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何山中嘆了口氣，“我說實話還不行嗎？”
何誠精神一振。
何山中開始解釋道：“其實這個籤售會...原本是另一個成名作者的。但他恰好有事來不了，可其他成名作者又看不上。”
“所以編輯部便決定，拿老爸你這個不入流的撲街臨時頂上？”何誠插嘴道。
“差不多，但有一點不一樣。”何山中尷尬的笑了兩聲，“編輯部的決定其實是：用一堆不入流的傢伙頂上，並冠以扶持新人之名，辦個聯合籤售會。”
“聽上去比原來更挫了啊......”何誠吐糟道。
“可不是嘛。”何山中也感嘆道，“撲街也是有撲街的尊嚴的，我可跟編輯花了好大工夫才要到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呢。”
何誠本想鼓勵自家老爸幾句，但一琢磨不太對啊。
‘花好大工夫’、‘要到一個位置’。
這倆句話組合起來跟尊嚴有一毛錢的關係啊！完完全全就是低聲下氣在請求啊！說好的尊嚴呢！為了能開次籤售會簡直不擇手段了啊！
望著邁著輕快腳步走進廚房的自家老爸，何誠嘴角微微抽搐。
“對了，還有一件事。”何山中又從廚房探出半邊身子，“這幾天我可能比較忙，回來也晚，你可以考慮在外邊解決晚飯。”
“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如果網店有什麼生意，記得幫忙發下貨。”
“哦。”
何誠應了聲，卻不以為意。因為何山中那個網店純屬玩票性質，壓根不指望賺錢，一週能賣出幾件都能算是流量暴漲。十幾件算是上了大資料推薦。幾十件......至今還沒一週賣出幾十件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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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醬油...算了，這個我自己來。”
......
次日清晨。
草草吃了頓早飯，何誠疲憊的揹著包去上學了。
為什麼說是疲憊呢？
說來很慚愧啊......何誠這個大老爺們昨晚做惡夢了。
他夢見被柳小葉騙進屋子，一無所知的喝下一些很不得了的東西。然後就當氣氛熱烈，何誠準備幹一些很不得了的事情時，他驚訝發現......柳小葉掏出來居然比他還大。
當時尼瑪就嚇醒了啊！大半夜的喊出聲了啊！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噩夢特麼是個連續劇啊！當何誠好不容易平復心情入睡後，柳小葉居然重新出現，一臉嬌羞道：“何誠同學我們繼續吧，這次不會讓你逃了。”便又撲了上來。
又嚇醒了啊！實在太恐怖了啊！後來乾脆沒敢睡，硬生生熬到清早了啊！
這就是......此時何誠一臉生無可戀的真相。
“何誠同學——何誠同學！”
啊，怎麼好像聽到柳小葉在叫我，肯定是錯覺吧？那家夥又不知道我家地址。
“何誠同學！”
怎麼聲音還在？話說是因為睡眠不足的影響產生幻覺了嗎？對面那人越看越像柳小葉啊......
當兩人距離愈發拉近後，何誠認識到了幾件事。
1、自己沒有出現幻覺，可喜可賀。
2、柳小葉這貨絕對打聽過自己的事，例如家庭住址一類的。
3、校服真的很醜很寬鬆。
柳小葉從街對面一路小跑到何誠面前，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巧啊，何誠同學，我們一起上學吧。”
巧個頭啊！分明是早有預謀的吧！
“你不是有專車接送嗎？”何誠眯起眼，“讓我猜猜，你該不會特地讓司機開到路口這蹲我吧？”
柳小葉裝作沒聽到般轉移話題：“何誠同學昨晚想我了嗎？我可是做夢都夢到何誠同學了呢。”
何誠：？！
難道這傢伙......會巫術？！潛入別人夢中施法害人？？？
何誠心中一驚，臉色不變道：“哦，你夢到什麼了？”
“嘻嘻，秘密。”柳小葉神神秘秘道，“除非何誠同學先告訴我夢見什麼。”
“我什麼也沒夢到，一覺睡到大天亮。”何誠毫無內疚感的撒了個謊，“該你了。”
【負面能量，+99】
“好狡猾......”柳小葉很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但還是一五一十道，“我夢見家裡祖屋沒有拆遷，也沒有搬家。我們一直一直都是鄰居，然後何誠同學和我一起快快樂樂的長大。”
喂！一起快快樂樂的長大是什麼鬼啊！會快樂的只有你一個人吧！！！
何誠氣憤難平，搞半天兩邊這不都是噩夢嗎？
不過相比起昨晚那個掏出來比他還大的噩夢，柳小葉這個一起長大的副本貌似更能讓人接受點......至少性別還是正常的。
說到性別，何誠發現一件事。
原本柳小葉就屬於那種比較貧乏（別問他怎麼知道的）的那類，穿上校服後更是完全失去起伏。再加上柳小葉留的還是齊肩短髮，這下可以徹底說是看不出女性獨有特點了。在這個女裝大佬橫行的社會，哪怕她反過來冒充男生也會有人信吧？
何誠這一想，簡直細思極恐。
他是沒見過柳小葉站著撒尿，但也完全不能排除柳小葉是爺們的可能吧？
於是乎，在睡眠不足的DEBUFF（負面狀態）下，何誠一時腦子短路，腦補了很多很多反向花木蘭的故事.......這就導致了，他現在看柳小葉的眼神不太對。直白點講，就是時不時往下三路瞧。
“啊，何誠同學的眼神，好有侵略性......”柳小葉自然注意到了這點，嬌羞道。
“什麼侵略性，這叫色狼的目光。”
第三者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道肥碩無比的身軀強勢從中間插入，“小葉你可要當心點，不能太輕鬆給他佔了便宜。”
前文已經多次提及，何誠在同學之中的聲望是接近負數的，故而敢這樣在大街上向他搭話的也是少之又少。恰好有只女胖子算是其中之一，當然她是跟任何人都搭得上話，並非跟何誠關係好。
沒錯，來者正是高一三班的四天王之一，肥肥天王顧陶陶。
什麼？你問四大天王的其餘幾個人是誰？不好意思，由於肥肥天王體型太大，一個人要佔四個位置，所以四大天王只有她這一個。
“總感覺你在想很失禮的事情。”顧陶陶狐疑的望了何誠一眼，胖子獨有的心靈雷達發動，她喝道，“你是不是在說我胖？”
何誠沒吱聲，畢竟心底說壞話著實不太好，更何況還被人猜了出來......
柳小葉倒先不滿起來了：“陶陶姐你怎麼能懷疑何誠同學，何誠同學可是非常負責的人！哪怕跟我做過這樣那樣的事後也會記得清理痕跡......”
這話一出，兩人均是震驚萬分。
顧陶陶震驚道：“你們都做過這種事了？！”
何誠也震驚道：“我啥時做過這種事了？！”，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怒道：“混蛋，你這傢伙不要胡說八道啊！散佈謠言很有意思嗎？？”
“真的呀！”柳小葉見沒人信，努力說明起來，“就是昨晚做的夢裡，我和何誠同學在初二寒假......”
說到一半柳小葉就說不下去了，她捂住臉道：“啊，好害羞。”
何誠and顧陶陶：“......”
柳小葉這把夢境當做現實的發言，讓兩人均是無語。
不過顧陶陶除開無語外，還拍了拍何誠肩膀，沉痛道：“你以後辛苦了。”
喂！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要把我和柳小葉繫結啊！她犯二是她以後老公的事情跟我無關啊！
何誠極不爽的拍掉那只肥手。
“對了。”顧陶陶像是才注意到般問道，“你們倆一起上學，是家離的近嗎？”
柳小葉眼神一亮，張口欲言。
“沒有。”何誠搶在前答道，“今天碰巧遇到而已。”
【負面能量，+99】
危機解除。
何誠擦了擦冷汗，他用闌尾都能想到柳小葉肯定會毫不負責的發出同居通告，故而提前扼殺八卦於搖籃當中。
不過顧陶陶一臉‘好好好，我就當真的聽’的表情讓人很不爽，所以何誠決定先離這個大嘴巴遠點。
“咳咳。”何誠對柳小葉道，“你不是說讓我帶你在周圍逛逛嗎？走吧。”
“誒？”柳小葉愣了愣，繼而高興道，“沒錯，何誠同學快領路。”說著便繞過中間的顧陶陶，跑到了何誠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