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中,那棵桃樹已然凋零;突兀地生長在這裡,顯得十分孤寞。

沈十方收回思緒,彙集丹田,趁院中五人毫無防備心,一招二十四字劍法之大海波瀾,將青劍甩了出去,迴旋著將背對著自己的人擊殺。

當青劍回到沈十方手中,剩下三人已經發現來勢洶洶的前者。

“你是何人?為何殺他們?”其中一個中年人說道。

他們倒是沒認出沈十方,畢竟現在和原本面目還是差距挺大的。

不過,沈十方倒是能認出他們。

他們這身衣服雖然不是黑色。可他們胸前護甲和手中護腕,都刻著修羅殿的符號。

還有,他們腰間有著一個圓形牌子,和沈十方之前在白溪城外拿到的,是一模一樣。

故而沈十方可沒有殺錯人,他們就是修羅殿留下來的人。他冷冷說道:“哼,修羅殿對嗎?”

“你到底是誰?”那人的殺心已經到達頂點了,想要套出沈十方的有關資訊,然後才去邀功。

如果殺了沈十方,卻不知道對方是誰?如何邀功?

“你不必知道,因為奈何橋在等著你們踏過去。”

沈十方使出一指天下,在半桶水的踏雪尋梅加持下,速度卻也非常快。

畢竟,踏雪尋梅可是花泯親授,非常正宗。

話說沈十方這一招出來後,為首的修羅殿震驚地說道:“這是離脩的青劍,他必然和天煞有關聯。七十二號,你火速去竹新城求援。八十四號,你和我在此拖住他,不可大意。”

修羅殿現在還自以為是一個非常隱秘的機構,所有修羅殿之人,是沒有名字的,都只有序號。當然,除了那麼幾個修羅殿主要成員。

殊不知,十幾年前確實是隱秘的存在,現在只要在江湖中有些地位,或者國家高層,都能知道修羅殿這個機構。

於是七十二號點頭說道:“喏,謹遵頭領命令。”

說完他便想跑,可是沈十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當他的一指天下準備刺入八十四號的喉嚨之時,後者以非一般的速度抽出戰刀擋下,接著受不了中靈一重的攻擊,倒飛出去。

而沈十方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揮出一劍逼退想來纏住自己的修羅殿頭領。

可惜,不是高靈境界,否則這一劍能形成劍氣,必定讓那頭領身首異處。

然後沈十方便腳下亮出光芒,踏雪尋梅發動,瞬間就追上了正欲逃跑的七十二號。

劍身向前一突,一半沒入七十二號的後心,隨後一腳踢飛這活不成的七十二號後,便回首迎戰剩下二人。

而這二人也可不簡單,看他們丹田凝聚,一個初靈五重左右,一個中靈二重左右。

不可輕視!

這是沈十方目前唯一的念頭,他沒有多餘的亂七八糟,上去就是真氣輸送在青劍,盪開修羅殿頭領的戰刀。

隨後後退幾步,劍鋒在指間划過去,閉著眼睛。然後劍指長空,口中唸唸有詞:“以我之血,借萬物之靈,追月流星!”

只見沈十方周圍漫起狂風,他腳步和身形配合著,如龍捲風般襲擊頭領而去。

八連重擊!

一擊破開戰刀防禦,二擊破開真氣防禦,三擊直接開膛破肚。

還沒完全將追月流星八劍攻擊完,在精妙強悍的劍法下,沈十方幾乎算是秒殺比他高出一重修為的修羅殿頭領。

等殘風

散去,頭領直挺挺地倒下,眼睛睜大,死不瞑目。

剩下的八十四號已有退意,虛晃一招便轉身就跑。

沈十方不慌不忙,心中的戰意還一如起初般。他拿起被自己青劍整齊砍斷的戰刀,凝聚真氣在手中,直徑將斷刀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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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聽到一聲慘叫聲,便沒了動靜。

沈十方漸漸收回自己心中的戾氣,眼神看去脫光了枝葉花瓣的桃樹,一股悲哀之意油然而生。

“哥,沒事吧!”小楊睨帶著司徒潔走過來,還左右看看這地上之人的死狀。

“你怎麼樣?傷到沒?”司徒潔關切地問道。

可見他臉上的表情,卻嚇了她一跳。沈十方的臉上木納呆滯,眼睛空洞無神,眉頭似乎很痛苦。

“離恩。”司徒潔輕輕拽了一下沈十方袖子。

沈十方回過神,平復了一下心情,他強顏歡笑道:“沒傷著,不用擔心。”

隨後他便和小楊睨動手,將五具屍體在後院掩埋。

不到一刻鍾,他滿手汙垢地走過前院中,推開門,裡面的物件大部分都更換了。

左右看看,每拿起一件物品,都深深勾起他和離脩的記憶。

司徒潔也不做打攪,只是和小楊睨安靜地隨著他。

“走吧!去看楊老夫人,然後接她去竹新城安頓。”沈十方搖搖頭,嘆了一聲道。

隨後,在去小楊睨家的路上,司徒潔問道:“楊老夫人是誰?”

“是我祖母。”小楊睨緊張激動的心情表露在臉上。

“你們到底隱瞞了我們多少事情?”司徒潔疑問著,確實是迷一般的兄弟二人。

“沒多少,大部分是杜撰出來的而已。”沈十方現在臉上看上去就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剛才的神色一掃而空。

“你們的名字也是假的咯?”司徒潔歪著頭問道。

沈十方看見她如此可愛的一面,實在不敢相信她幾個月前對待陌生人竟然會是那麼冰冷。

隨後輕笑一聲,並沒有說話。

司徒潔轉頭詢問小楊睨,後者只是呆呆地傻樂著,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木屋。

走到籬笆牆外,一個老婦正坐在院子中,手裡忙乎著針線活,似乎在縫補衣裳,並沒有看見這三人。

“祖母!”小楊睨人未到聲便傳入楊老夫人的耳中。

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先是停頓了一下,接著抬頭不可思議地盯住來者三人。

那是因為聲音是她日夜掛念的乖孫的,可這人的面孔……卻不是同一個人。

小楊睨含著淚“撲通”地跪在楊老夫人面前,再次喊道:“祖母,我回來看您了。”

楊老夫人生疑地試探道:“你…是?”

“祖母,我是小楊睨啊!”小楊睨抹了抹眼中開心的淚水。

畢竟,還只是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少年,怎能長期忍受沒有親情陪伴在側?

雖然他說和沈十方不是親兄弟,但感情卻勝於親兄弟。可終究還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啊!

而每當小楊睨想到自己祖母孤苦伶仃在家,心中一萬個不放心。

“你真是小楊睨?可你怎麼變了樣啦?”楊老夫人還是不敢相信這短短幾個月,一個少年便能換了個模樣。

“我和十方哥易容了。”小楊睨說道。

“十方?你是十方?”

“楊老夫人,十方

在此向您賠罪,是我連累了小楊睨,害他與我流亡。”沈十方行禮道,言語神情皆是愧疚。

“孩子,不說這個,怪不得你們。”楊老夫人這下可相信了,兩個人的聲音都聽了這麼多年,能分的出來,“來,我的孫兒啊!讓我看看你瘦了沒?”

“十方?小楊睨?這是他們倆的名字?只不過……十方這個名字感覺在哪裡聽過呢?”司徒潔看著他們團聚,心中生出好奇。

沈十方微笑著拿過楊老夫人的銀針,用火摺子烘烤了一下,便叫過來小楊睨。

後者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沈十方在小楊睨臉部的幾個穴位用銀針輕點一下,然後再將他的假眉毛取下。

當他們再見到小楊睨時,已經變回原來模樣。

楊老夫人老淚縱橫地說道:“果真是我的小楊睨,孩子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十方哥都一直照顧我,還有很多人都很關心我。”小楊睨說道。

“這位是?”楊老夫人像是才發現司徒潔一樣。

其實是她沉浸在喜悅的心情中,沒有過於注意。

“這位是司徒姑娘,是我們的朋友。”沈十方介紹道。

司徒潔開心地微笑著,他終於當自己是朋友了,她說道:“見過楊老夫人,您叫我潔兒就好了。”

“好好好,這姑娘長得真水靈,這俊俏模樣真是世間少有。”楊老夫人一臉慈祥地說道。

“楊老夫人見笑了。”司徒潔瞄了一眼沈十方,看他有沒有反應。

確實有反應,他揉揉鼻子說道:“我們時間緊迫,小楊睨你隨楊老夫人簡單收拾一下,趁天還沒黑,我們先離開這裡。”

“離開?為什麼離開?”楊老夫人遲疑地說道。

“楊老夫人,晚些我讓小楊睨路上跟您說,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了。”沈十方認真地說道。

楊老夫人也沒在堅持什麼,只要自家孫子安全,去任何地方都不打緊。

當他們去收拾東西,沈十方從東屋裡取出一面銅鏡。由於屋內光線比較暗,於是讓司徒拿著在院子裡將自己面容復原。

不一會,沈十方取下銀針後,五官和臉型慢慢地變化,凹下去的臉頰鼓了起來,眼角也沒有抬高,而是慢慢拉下下,再將眉毛也一併取下。

眨眼間,沈十方本來的面目還原在司徒潔面前。高挺的鼻樑,劍鋒般的眉毛,眼睛不再是丹鳳眼。

他這輪廓分明的俊俏臉型,不僅陽光,還有一些不羈、灑脫。特別是他的眼睛,深看之下有著不一般的沉穩感覺。

這就是司徒潔的第一印象,她突然開懷地笑道:“現在你否認不了了吧?你就是我在竹新城街頭遇見的那個人。”

“抱歉,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隱姓埋名、易裝改容。”沈十方苦笑著說道。

面對司徒潔,他心中總是不想欺騙她,有一些負罪感。前者可是無條件地相信與支援他,不管什麼事。

“無事,只是你這模樣,再憑藉著你那文采,足以能在竹新城迷倒萬千少女。”司徒潔臉色微紅地打趣道。

沈十方訝異不已,這可不像之前的風格啊?什麼時候司徒大小姐也會說不正經的話啦?

他標誌性地搖頭苦笑道:“說笑了,才疏學淺,見不得人。”

“可你到底是何人?名喚十方?”

“姓沈,名十方。我就是他們口中的'禍國之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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