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藥丸進入小楊睨喉嚨時,花泯催動真氣引導藥丸流入胃部。最後化真氣為一股暖流,緩緩留在他的體內。

“此物名叫百葉回氣丸,由百年人參、黃芪、炙甘草和當歸等補氣養血中藥煉製而成。它主要可以修補虧損的氣血和受到真氣內傷的治療,效果甚佳。你將它隨身帶好,以防萬一。”花泯將秞青瓶遞給沈十方。

後者可沒客氣,如若敬謝不敏一般,倒顯得虛偽與見外。於是直接用真氣開啟凝露玉,將百葉回氣丸收起。

“咦?看來你此次下山收穫頗豐。你這奇境囊看起來是仿製陰陽墜,所幸也不差,不錯。”花泯盯著沈十方脖子上掛著的凝露玉說道。

沈十方撓撓頭,他好奇反問道:“奇境囊?是這類法器的名字嗎?”

“沒錯,暫且說是法器也沒錯,至少有沒有仙家還處在爭議中。奇境囊是儲存類法器的統一名稱,它本身由一些珍稀玉石作為原材料,然後用真氣慢慢錘鍊六百六十六天。使它有另外一個空間,可以儲存物件。”花泯解釋道。

原來,凝露玉是如此製作而成。虧沈十方還以為是仙家留下來的東西鑄造而成的,也幸虧是真的,否則那一千多金石怕是打水漂了。

“那陰陽墜呢?難不成真是仙器?”沈十方說道。

花泯笑呵呵地說道:“對於這個,你應該問潔兒。她家祖傳的鑄寶術大鑒記載著祁汀大洲上千年的兵器珍寶。這個陰陽墜相傳就是出自於司徒家的老祖宗、被世人稱為祁汀第一鑄造大師的司徒餚。”

這時,門口走來兩個人。

說某人,某人就到。

司徒潔和花輕語攜手走進房間內,看見花泯也在,便打了聲招呼。

“你看,剛好潔兒來了。如果好奇,你可以問她瞭解一下。”花泯樂呵呵地說道。

出於某種不可描述的心理,他有意或無意間總會讓沈十方和司徒潔扯上關係。

司徒潔納悶地問道:“瞭解什麼?”

“沒什麼,你們來這有事嗎?”沈十方淡淡說道。

他有些失望,本以為她深明大義,卻終究還是困在了七情六慾和道義中間。

不過話說回來,其中也有一些失落,是因為司徒潔維護微生見寧的原因。

司徒潔鼓起勇氣,細聲說道:“我…想和你說聲對不起,是我太在意見寧哥了。不該盲目去判斷一些事情,所以……”

“你不用抱歉,沒什麼可以道歉的。人之常情,就像我可以為了離楊奮不顧身一樣。但是……假如他有一天作惡多端,且不肯回頭,我必定親手了結他的性命,然後再自我了斷。你可懂?”沈十方打斷司徒潔,淡淡說道。

“嗯嗯,離楊怎麼樣了?”司徒潔愧疚之意掛在臉上。

沈十方搖搖頭,起身拉拉小楊睨的輕薄被子。

司徒潔看沈十方不語,拽著自己的裙子,眼睛低下去,似乎更加愧疚了。

“他休息幾天就好了,現在昏迷狀態是正常的,已經給他服下藥物了。不用擔心,更不用胡思亂想。”花泯見氣氛有些不對,左右看看幾人說道。

“父親,你覺得缺月宗背後的國家會不會……?”花輕語有些擔憂地說道。

如果單單是宗門倒也沒有多大擔憂,畢竟缺月宗已經簽下了極為憋

屈的條令。他們也會擔心江湖宗門的圍攻,故而不敢違約。

花泯說道:“東乾帝國可能會讓其他小宗門代勞,雖然無懼,可螞蟻多也會咬死大象,所以離恩你兄弟二人秘密在三靜洞修煉。”

停頓了一下,花泯胸有成竹地說道:“可東乾帝國不會因此而對南琉國開戰,這是極為冒險的。目前我們流雲宗對他們暫時沒構成多大的威脅,但如果加上落花軒,變數就大了。”

“不過,潔兒,在這裡我認真的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微生見寧?”花泯看向司徒潔,沉聲說道。

在座幾位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何花泯這時候討論起這個問題。

沈十方當做沒聽到一樣,在那裡閉目養神。

顯然對於答案,司徒潔也是十分迷茫。對於微生見寧,到底是兒女私情?亦或是玩伴之情?她也急需找到答案。

司徒潔她說道:“舅父,我也不知道。自幼定下的親事,那怕真無男女之情,我終究還是他的未婚妻。無法改變這一切,我甚至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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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當初表妹的婚事是如何定下來了?難道姑父他們不知道微生皓天的為人嗎?”花輕語適當地問道。

“我只能告訴你們,這是東乾帝國脅迫潔兒爺爺定下來的,其餘的,只能由潔兒父親司徒晨說。”花泯說道。

花泯肯定知道這婚約的來龍去脈,可似乎有所顧忌,不肯多說。

兩個姑娘也只好作罷,告辭走去。

“其實,微生見寧的品行根本不能讓你託付終身。趁現在沒人了,你到底怎麼想?”花輕語和司徒潔走去房門,坐在小院老槐樹下。

“他以前真的很善良的,對我很關心,很呵護。”司徒潔低下頭,雙手無處安放。

花輕語輕輕握住司徒潔無瑕的手,一臉認真的說道:“可是人終究都會每時每刻在變化,你不也是一樣嗎?其實,我看的出來你對離恩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只是你不願意去擁有這種感覺,所以在逃避。對嗎?”

司徒潔含羞地將眼光瞥向沈十方的方向,她說道:“我對他只是好奇而已。”

花輕語抿著嘴偷笑,搖搖頭說道:“死鴨子嘴硬。”

傍晚時分,日落西山,紅彤彤的雲彩在天空一邊,像是在襯托著靈山的俊美一樣。

花泯在流雲宗大殿揹著雙手徘徊,偶爾想到一些事情時,就會唉聲嘆氣的。

正當他又嘆息時,一道身影轉眼間來到他面前。

“終於回來了,可把我急死了。怎樣?”花泯見到來人立馬問道。

莊不揚點點頭,輕聲說道:“他們已經往邊境走去。不過,途中他們派人往西北方向而去。”

來者正是莊不揚。

當缺月宗眾人離開山門時,他就偷偷跟隨,觀察他們有沒有如約。

其中最為重要的是看微生皓天有沒有做什麼動作,比如他派人往西北方向去。

西北方向,可是西雲國。他派人前往,只有一個目的:西雲國離火陵。

這離火陵是祁汀十大宗門排名第七的宗門,也是東乾帝國收攏的勢力。而宗主烈麒麟早年也是悍匪出身,一步步擴大勢力,最後成立宗門,有了現在這個規模的離火陵。

他可謂是踩著白骨走到今天的,名聲更是臭

名昭著。和東乾帝國的缺月宗也是臭味相投,十分親近。

花泯所料相差不遠,不然也不會讓莊不揚前去盯著他們的舉動。他說道:“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明著來他們不敢,但下黑手,那可是那烈麒麟最拿手的。”

“今日微生皓天這老狐狸在這折了面子,肯定憋著一肚子壞水沒使出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會慫恿離火陵來對付我們,自己不動刀兵便達到目的。”莊不揚分析著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能如此被動。我左右想了一下,讓內門弟子全部隱藏在東乾、西雲邊境線,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一旦入境,主動權可就在我們這裡了。”花泯輕輕捋了一下鬍子說道。

“這樣甚好。只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莊不揚眼睛盯著花泯,試圖從他臉上看到答案。

花泯哈哈笑道:“不揚啊!我能有什麼事能瞞你?更何況,憑你的本事,我自認可瞞不了你。”

“哦?當真沒有?”

“當然,還有假的嗎?在哪?”

“那兩個孩子你不打算解釋一下?我可不相信那離恩在外門的教導下,短短一個月就能把踏雪尋梅練得三分。更何況,他不是被罰去守三靜洞了嗎?”莊不揚說道。

平時的他不顯山不露水,可流雲宗裡大小事情他都非常清楚。

包括花泯親自教沈十方踏雪尋梅。

要知道,護宗衛隊是他的直屬,每晚花泯和沈十方前去三靜洞,可大把人稟報。

看來,花泯的威嚴做的不夠啊!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居然被人打小報告。

於是花泯沒好氣的說道:“得,幸虧我沒偷偷摸摸做見不得光的事,指不定還會被他們添油加醋。”

“別轉移話題了,說吧!”莊不揚說道。

他們的情誼可不是同門那麼簡單,年輕時便一起去江湖路了,那是生死與共的交情。

所以他們總是很輕鬆的聊天,完全不像上級與下級那般模樣。

“說實話,他們兄弟二人我不可說。真的,等他們學會踏雪尋梅之後,你就會知道的。”花泯停頓了一下,饒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只怕,到時莊不揚知道沈十方就是他苦苦尋找的外甥之後,不知是何表情?

原來,莊不揚還是在關心著沈十方的,還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

但估計也只有花泯知道這件事。

於是他又說道:“別調查他們,或者試探他們。否則,我們流雲宗會有滅頂之災,也會成為罪灰禍首。”

花泯此言一出,莊不揚眉頭緊鎖。前者不像是故意將事情誇大,反而感覺還往小了說的樣子,要知道,流雲宗的事他從不說笑。

“難不成……他是……”

“不是,不要猜測。”花泯搖頭打斷他的話,沒給他繼續說下去。

花泯知道他要說的是輪迴之子,但並沒有聯想到沈十方的身上。

只有輪迴之子,才會引發東乾帝國不顧一切去毀滅,傳聞也只有輪迴之子才能覆滅東乾帝國。

當然這是傳聞。

一個愛民如子的一國之君,老百姓怎麼會去顛覆他的政權呢?

“唉,可惜,還是沒有找到莘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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