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小楊睨的後方,後者感受到真氣的壓迫感,來不及抵擋,只能錯身躲避。

陸仁一掌落空,運起真氣,準備靈活應對,剛才他所消失不見就是用了流雲宗的踏雪尋梅,擁有瞬間移動,加快速度且步伐輕靈的效果。

他也並未學全,只是入門。

足夠了!

陸仁心想對付小楊睨,只要將踏雪尋梅配合入門掌法便輕鬆將其擊敗。

陸仁高看自己了,小楊睨可是數次在生死相搏中存活下來了,實戰經驗此他們在宗門悶頭修煉的可多的去了。

小楊睨錯開身後,又是一記側踢不中,接著一招前衝膝撞接二連三的攻擊陸仁。後者沒想到小楊睨的攻擊招數如此變化多端,靈活程度快要趕上他的踏雪尋梅了。

“招式打不過,那就拼修為吧!”陸仁暗想道,於是集中他初靈開啟的真氣在雙掌,準備以修為的優勢重創小楊睨。

電光石火之間,小楊睨的攻擊被陸仁使用踏雪尋梅躲開,後者的一記重掌印在前者的後心。

小楊睨氣血不順,嘴角溢位鮮血,然後咬牙繼續攻擊。陸仁還是低估了小楊睨的強悍,他真氣在那重掌以後便不足五成了,而小楊睨還沒有出盡全力。

所以,小楊睨的七堂腿法火力全開,任憑陸仁的踏雪尋梅如何躲閃,他都擊中了後者數次。

當然,少不了自己也受傷。

兩個人各後退幾步停下,陸仁氣吁吁的說道:“呵,打到現在,靈識七重居然能和我打的旗鼓相當,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可是,今夜之後,看我怎麼刁難你哥哥吧!哈哈!”

陸仁不敢過於張揚,只是用小楊睨能聽到的分貝說道,可見心胸著實是讓人……。

小楊睨擰頭看了一下沈十方,好像做出什麼決定一樣。心想那怕冒著被逐出宗門的風險也要替沈十方肅清前路,相信他也會替自己找到父母的。

沈十方見陸仁低聲說了什麼,然後笑了起來,隨即小楊睨就看了一眼自己。出於感覺,他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一樣,來不及喊停,小楊睨已經躍上十米空中了。

漫天殘!

沒錯,小楊睨此刻就是用他這大招去替沈十方出氣和鋪墊道路。

只見陸仁極為震驚的看著空中的小楊睨,真氣的威壓使他恐懼,五官驚恐的扭曲在一起,心想自己怕是無力抵擋這一擊了。

就在小楊睨在空中全力衝擊的一腳,就快落在陸仁身上的時候,一股猛烈的紅色光芒出現在他們兩者之間,隨後陸仁便飛了出去。

而場上,所有的真氣和光芒緩緩消失,沈十方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撲”一聲倒地不起。

沒錯,沈十方看見小楊睨在空中時已經迅速前往場中,眉間紅光一閃,用後心擋住了小楊睨的攻擊,用力推走了陸仁。

司徒潔和花輕語驚呼了一下,特別是司徒潔,心裡好像有種奇怪的感覺,看著沈十方緩緩倒下時,便同花輕語等人一起前去沈十方的身邊。而落地的小楊睨由於真氣完全消耗空了,毫無力氣去檢查沈十方的傷勢。

“我…怎會這樣?”小楊睨傻眼了,跪在地上,任由山頂寒風吹,遠處的陸仁也早早溜走,今

夜註定成為他難忘的一夜。

夜已深了,靈山上的溫度下降了不少。

更子虞檢查著沈十方的傷勢,剛想解衣,後者弱弱的說道:“行了,別脫我衣服,我沒暈。”隨後用盡全力支撐自己盤膝坐定,蓮月心訣幾個手勢,控制真氣,給自己的後心疏通瘀血,幫助紊亂的氣血疏通。

小楊睨在大海的攙扶下,和一群人圍著沈十方替他護法,現在他很自責,都怪自己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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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沈十方眼睛睜開,感覺背後有點疼,但抹點去瘀的膏藥應該便無礙。四周環顧一圈,似乎他們的目光有些怪異,站起身來說道:“你們……沒事吧?”

這位師弟,不是應該我們問你這句話嗎?

周圍的人十分奇怪,也有些莫名的欽佩,至於為什麼產生這兩種想法呢?是因為剛才小楊睨一擊所湧現出來的力量確實強大,不說宗門那些強者,就數這裡修為最高的更子虞,如果受到這一擊恐怕現在呼吸都有些困難,更別說像沈十方一樣無事。

不能說他們無知,只是他們打從心裡認定沈十方是靈識五重的修為,所以產生了一個誤區,導致他們以為沈十方受到重傷,或是無力抵擋強擊。

其實不然,雖然沈十方上丹田只有靈識五重,能運用的也只有三重,但別忘記了,沈十方可是開啟了中靈,是一個步入中靈境界的強者,不僅丹田真氣修為和力量在增長的同時,身體素質也會同時增長。

所以說,雖然他封鎖了三分之二的力量,但是中靈的體質還擺在這裡,於是他就運用那僅存能控制的真氣集中後背,抵擋小楊睨的漫天殘。

萬一小楊睨的目標是頭部?他相信小楊睨再怎麼衝動也不會置人於死地,頂多致殘。

也只能說沈十方對小楊睨有足夠的信任,以及對自己的信心,換作常人,是敢硬接?

“哥,是我不好。”小楊睨看見沈十方雖然沒事,愧疚之意仍是沒有消除,反而更強烈。

沈十方淺淺笑著說道:“說什麼呢,不怪你,坐下恢復。”

沈十方環顧周圍,請大家散去,不作圍觀,加上更子虞在這,周圍的弟子一鬨而散。

只剩下幾個彼此有關聯的人,就比如更子虞,現在他終於理解花輕語為何接近沈十方了,後者實在有太多神秘之處了。單憑剛才,更子虞自問不能從容接下小楊睨那一招,且轉眼像是無事人一樣。

“師弟,你……這,為何?”更子虞滿是疑惑,倘若今夜沒有得到答案,恐怕盡是無眠的長夜。

沈十方心裡知道更子虞想問什麼,可他不能表現出任何差錯,於是偽裝著糊塗的說道:“什麼為何?師兄不妨直言,如何?”

“那紅光究竟是什麼?而且為何你能接下如此的重擊?而且看你如今好像並無大礙。”更子虞將心中所想一一問出,不光是他,平時沉默不語的雪凝,還有司徒潔花輕語等都目光灼灼的等著他回答。

沈十方摸摸鼻子,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對,便搖頭說不知道。

嗯,有些敷衍!

而練功場遠處一個暗處,一個黑影在沈十方他們來之前已經偷偷觀察著,當沈十方眉間紅光一閃的時候,他還是輕輕驚呼了一聲,眼看再無其他資訊,便轉

身而走,湮沒在黑暗之中。

眾人都散去,更子虞自然是送雪凝回去,沈十方正欲和小楊睨走的時候,司徒潔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表姐,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問離恩。”

沈十方攙扶著小楊睨走著,聽到這話便回身思量著,小楊睨表示自己可以行動,於是沈十方在花輕語好奇的目光之下,和司徒潔向流雲宗後山走去。

一路走著,沈十方沉默不語,發現自己沒什麼好說的。

就算有,嗯,沈十方才不說!

司徒潔也猶豫不定,不知如何說起。只是手中不停的拽著披風的邊緣,緩解她的緊張之意。

不緊張才怪,月圓流雲花開處,斜影成雙。第一次在這種環境和一個男子在一起,難免心裡胡思亂想。

“那麼,司徒姑娘,是準備讓我陪你在這靈山之巔,走過一個月夜?”沈十方還是打破尷尬的氣氛,感覺這孤男寡女這樣有些奇怪。

“那個,上次見寧哥對你們無禮,我替他向你道歉。”司徒潔緊了緊身上的長披風,找到一個可以開口的話題。

沈十方停下腳步,注視著司徒潔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彷彿不受塵世種種汙染,非常動人。月光下,靈山之巔的青石小道上,這兩道身影,似乎都在附近的花草樹木的映襯下,定格了時間一般。

“你……你…幹嘛?”司徒潔被沈十方這樣盯著難免有些許羞答答的,更有一點驚嚇的成分,便低下頭,眼睛亂轉。

如果讓鑄寶園認識她的人看見她此等模樣,恐怕絕對不會認為她是鑄寶園大小姐。

平時司徒潔都是以冷傲的臉色對待屬下,以嚴謹的禮節對待長輩,何曾出現過如此女兒姿態?

司徒潔的驚嚇聲似乎喚醒了沈十方一樣。

對,是喚醒!

沈十方的眼睛碰撞上司徒潔的眼睛時,他就已經出神了,心緒已經回到過往的歲月,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在河邊遇到的那個小女孩,也是有一對像司徒潔一樣的眼睛,純潔無瑕。

“抱歉,想出神了。”沈十方摸摸鼻子,一臉盡是不好意思之意,於是回答司徒潔的話:“你無需替他道歉,一個人做錯事,就該自己承擔。況且,我沒在意,本以為我與你們再無瓜葛,沒想到還是在流雲宗遇到。”

是啊,如果微生見寧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反而處處是司徒潔善後,恐怕以後缺月宗會毀在他的手裡。

當然,如果真是這樣,沈十方不介意痛打落水狗一次。

東乾帝國慘絕人寰的刺殺輪迴年的孩子,就是缺月宗和修羅殿情報司聯合收取情報,別問沈十方怎麼知道。

因為但凡知道十大宗門的人,都知道缺月宗明面上派弟子說是歷練,實則暗地裡收集各種情報。

包括微生見寧也是,上次消失,就是因為有情報。當然,這一切司徒潔是不知道的。

在沈十方眼裡,缺月宗的罪名就是:幫兇。

司徒潔沒想到沈十方會如此心胸闊達,本以為會多少有些怨氣,現在看來,是得替沈十方擔憂。

於是說道:“可是……只怕缺月宗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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