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武通抬頭看,一個黑影正在旁邊的屋頂落下。

“你……是誰?”喬武通顫抖著聲音說道。

今夜沈十方換了身衣裳,一身普通的黑衣,用面紗遮擋面容。

“來送你上路的。”沈十方壓著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黃泉路。”

喬武通左思右想,頓時明白了,他驚呼道:“那信是你寫的?目的就是引誘我來這。”

沈十方冷笑道:“呵呵,還不算太笨。”

喬武通咽了咽口水,說道:“你要殺我?可你應該知道,我可是天門三少爺,殺了我,你也活不成。”

沈十方說道:“呵,難不成我的信是白寫的?”

喬武通細細思考,突然很是驚訝,心想自己是因為那封信來寫的,信上署名的是林卿卿,林卿卿又是百毒門掌門小妾,而他喬武通最近又和百毒門結仇,如果他死在這裡,天門的人想都不用想,必將以為是百毒門仇殺。

“你想栽贓嫁禍給百毒門?”喬武通惡狠狠地說道:“可你能殺我嗎?”

說罷,喬武通想要拔出佩劍,卻發現沒帶。

……

誰偷情還帶著刀劍?

“殺你易如反掌,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就該有準備死去的覺悟。”沈十方從腰間取出刺雲。

他沒有用青劍。

“不該惹的人?”喬武通尋思著自己得罪過的人,說道:“你是百毒門的人?”

“沒錯,我是百毒門的人。”沈十方說道。

說罷,他沒有給喬武通反應機會,一個踏雪尋梅前衝而去。

喬武通的確反應不夠快,當沈十方來到他身前,才雙手疊掌,意圖抵抗膝撞。

沒錯,正是意圖。

因為當他交手時才明白,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夠,絕不是他的對手。

沈十方一招膝撞將喬武通直接撞翻,看著後者痛苦在地的模樣,他笑了笑。

慢悠悠地走過去,揪起喬武通的衣襟,低聲說道:“再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該惹我,我就是離秋羽,也是你們口中的斗笠神秘人。那些人……都是我殺的,因為他們和你一樣……都該死!”

沈十方並沒有壓著聲音說話,而是用本來的聲音。

喬武通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沒想到前幾日還任人欺負的離秋羽,轉眼間就能一招敗了自己,而且還是那最近風頭正茂的斗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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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會功夫嗎?不是沒有修為嗎?為何如此?

沈十方冷冷盯了他一眼,隨後,一拳重擊擊中喬武通太陽穴。

後者頓時眼睛充滿血絲,眼珠子凸出,雙耳已經溢位鮮血。

“沒錯,我就是百毒門的人。”沈十方故意大聲說了一句。

他放下軟趴趴的喬武通,眼睛的餘光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附近,隨後便跑著離開。

喬武通帶著許多不甘和疑問離開了人間,離開了他心心念的花花世界,離開了那些夜裡的纏綿。

歸根到底,他太過囂張了,自以為凌駕於普通人之上,故而做事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明目張膽地去欺負普通人。

他……死的不冤,沈十方也算是為民除害,為了救下如迦奈般的女子。

次日,天門的喬岱他們並沒有懷疑喬武通不見人影,以為後者睡懶覺。

他們正在廳裡商議著龍宮之主誕辰時前去祝賀,可有下人稟報,說是三少爺在南三里大街被人殺了,死體被人送了回來。

喬岱頓時勃然大怒,一掌將桌子拍碎。

喬夫人昏睡過去,讓人送回了房間去

喬岱帶著兒女急忙忙走去門前。

此時門前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周圍盡是看熱鬧的人群。

府中的下人也都停下手中活,紛紛出來觀看。

喬岱看見喬武通的那一刻,眼睛突然一黑,險些站不穩。

大兒子喬允通連忙扶著。

“誰幹的?”喬岱怒聲喝道。

二子喬遠通說道:“這不用說,肯定是……”

沒等喬遠通說完,喬岱抬起手,阻止他說下去,他指著送屍體回來的人說道:“你知道些什麼?是誰殺了我兒?”

那人戰戰兢兢地說道:“回喬爺,小的昨夜在家中飲酒,去解手之際,看見一個黑衣人正在跟喬三少爺交手,不出一招,喬三少爺就被擊敗,聽那黑衣人的話,似乎說是……說是……”

“說是什麼?”喬遠通催促道。

“你繼續說。”

“說是百毒門的人。”

話畢,喬岱身上頓時冒出殺氣,狠狠地震撼著眾人。

“好一個百毒門,表面上同意和談,暗地裡卻下了黑手。”喬岱怒聲說道。

喬允通倒是沒有失去理智,他說道:“爹爹,現在下定論太早了些,誰知不知道這廝有沒有說謊?”

他指著目擊者。

如果是目擊者嫁禍百毒門,讓兩個幫派自相殘殺呢?

目擊者可沒有想到會被人懷疑,連忙擺手說道:“不……沒有……沒有,我說的是實話。”

他本想送來屍體可能會有賞金,可等來的是質疑,心生不滿又無可奈何。

“那三哥怎會去南三里的?”喬騅問道:“難不成有人引誘而去的?”

“昨夜誰見過武通?”喬岱怒聲說道。

眾人都搖搖頭,只有一個護院門衛說道:“昨夜亥時三少爺出去的,看他的神情好像挺開心的,像是去赴約。”

這時,一名僕人說道:“老爺,今兒早上我收拾三少爺房間時,發現桌面上有一封拆開的信,是給三少爺的。”

信?

喬岱立馬吩咐人去取來。

不一會,下人帶著信回來。

喬岱拿出來觀看,神情越來越難看,最後將信緊緊握在手中。

“於雄,你欺人太甚!”

“父親怎麼了?”喬允通問道。

喬岱沉聲說道:“傳我令,天門所有弟子集合,半個時辰後出發。”

他將書信給他大兒子看。

喬允通不禁也吃驚,心想這應該就是於雄以林卿卿的名義書寫,目的就是引誘喬武通單獨出去,最後暗下殺手。

喬允通立馬吩咐下人,先將喬武通的屍體帶回去清洗乾淨,讓人去置辦身後事。

另一邊,喬遠通集結了八十名弟子,個個帶刀劍,就等一聲令下了。

喬岱一揮手,八十名弟子出發,前往百毒門。

對於這些,沈十方根本沒有興趣。他目的已經達到了,喬武通一死,不僅幫了迦奈,還為民除害,算是善舉一樁。

而且,還不讓人懷疑到他們身上,又讓他們之間互相殘殺,這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若不是他們來到利加斯大洲胡作非為,又怎會出現如迦奈這般的可憐人?

“離秋羽!”迦奈有些開心地來到沈十方身邊。

現如今院子中只有他和她,其他下人都忙著替喬武通辦身後事。

而迦奈是喬夫人的婢女,後者又昏睡過去,由小小照料著,故而得以空閒在這。

你很開心嗎?”沈十方依舊躺在樹枝上,雙眼還是蓋著樹葉。

“我……”迦奈想說她很開心,卻被沈十方阻止了。

“不,你很難過。”

迦奈不解。

沈十方拿下樹葉,看著迦奈,嚴肅說道:“喬武通對你有非分之想,一定不要勾起他們回憶,否則他的死亡,會讓人懷疑和你有關係。”

迦奈倒吸一口涼氣,乖巧地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你弟弟怎麼樣?病好些了沒有?”沈十方又枕著雙手閉目養神。

說起她弟弟,迦奈明顯有些失落,她說道:“還是一樣,根本沒有好轉。”

“有沒有請大夫看?”

“有,大夫說是天生陰陽體,白天寒冷如冬,夜裡熾熱如夏。”

沈十方眉間深鎖,這是什麼病?怎麼從來沒聽過?

“能治嗎?”

“不僅需要大量藥材,還有些藥材別說有了,就連一些採藥人都沒聽過。”迦奈臉上止不住的憂傷。

沈十方最見不得姑娘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見迦奈如此,他就想起了司徒潔。

“這樣吧!我這裡有些銀子,你拿去用藥暫緩他的病情,我來想辦法。”沈十方遞過去一堆金銀。

迦奈連忙搖頭,說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能平白無故收你銀子,更何況如此之多。”

沈十方很無奈,跳下樹,一把抓住迦奈的手,將金銀石硬生生塞在後者手裡。

“我用不著金銀,與其放著,不如樂善好施。如果你真過意不去,那就以身相許。”

不過,沈十方說完就後悔了。

他看著迦奈緊張的模樣,又補充道:“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

迦奈微紅的臉猶如半熟的蘋果,她羞澀地低聲說道:“如果你不嫌棄,也未曾不可。”

沈十方十分後悔,他苦笑一聲,說道:“抱歉,我不應該如此輕佻,真的只是說笑罷了。我幫助你也並非想要回報,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可不做乘人之危的事。

“別多想,我天生孤星,身邊不能有人。”沈十方說道。

“除非我足夠強大。”他又暗自說了一句。

“那……以後我會還你的。”迦奈咬著嘴唇說道。

沈十方搖搖頭,說道:“我從沒想過要你還,你儘管安心用就好。”

說罷,他瀟灑地轉身離去。

不久後,喬岱帶著弟子們完好無損的回來天門。

孔斯年找到沈十方,告訴了他經過。

喬岱本來氣勢洶洶去找百毒門的麻煩,可不料於雄矢口否認。

終於,這事鬧大了。

喬岱和於雄打了一架,隨後有龍宮來人傳話,說是龍宮大主宰讓兩個幫派暫時和解,待查明真相,自然給天門一個說法。

最近龍宮大主宰準備做壽辰,兩幫不宜見血。

於是乎,迫於龍宮的強勢,喬岱不顧兒子的仇,便率領弟子回來。

沈十方權當八卦,隨後打發孔斯年離開,自己趁還沒入夜,便走去街道亂竄。

左右轉轉,懷念著與司徒潔走過的那座小城,沈十方竟不知不覺走到了青樓前。

於是乎,他又看見了婉箐那名青樓女子。

可這回,婉箐根本不敢上前去,因為她對沈十方那天的眼神依舊害怕。

沈十方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準備回家。

可這時,一個醉漢晃悠悠地撞在沈十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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