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微生見寧不配的,在江湖中還真沒幾個人。

而流雲宗則是其中一個,特別是花輕語。她身為流雲宗少主,自然有她的傲氣。

她看不上微生見寧那陰柔的性格,更鄙視後者的為人。

巫子圭聽聞此言,只能“呵呵”地笑了幾聲,不敢表態。

萬天南打個哈哈說道:“不如各位看看我們月影居的劍陣,給他們指點一二,如何?”

他很聰明,深知缺月宗不好惹,更不好評判微生見寧,故而扯開話題,以免給月影居帶來殺身之禍。

巫子圭說道:“若論指點,不如切磋。司徒姑娘,不知可否與你比試一番,讓我等見識一番鑄寶園的看家本領。”

司徒潔面無表情地說道:“不必了,我鑄寶園並無武學傳授。我所會的,不過就是一些鐵匠活,就連一身修為,也盡是在流雲宗所學。”

司徒潔居然將聞名天下的鑄寶術說成是鐵匠活,這也實在太令人咋舌了。

巫子圭不知道打的什麼注意,一再堅持,說道:“那更好,流雲宗的踏雪尋梅更是名揚天下,更應該給我們開開眼界,你說呢?”

“你這麼想打,我陪你打。”

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向司徒潔身後的男人。

他一步一步擋在司徒潔面前,沙啞的聲音夾帶著一絲冰冷,說道:“你想怎麼打?死戰還是徒手相搏?”

沈十方實在忍不了了,當著他面老是強迫司徒潔去切磋。

巫子圭見到沈十方第一面時,感覺到後者有一股濃烈的殺氣,心裡“咯噔”地跳了一下,不知不覺手中已經冒出了冷汗。

萬天南看出來不太對勁,又充當和事佬,說道:“仁兄言重了,大家都有交情,死戰可不適合。”

死戰,顧名思義,不死不戰。兩者必死其一,否則將不會停下。

嗯~有點像生死狀的意思。

沈十方冷聲說道:“不死戰,如何分高下?就算不用分高下,又怎能知道不足之處?若是小打小鬧地過招,能看出什麼?要知道,人的潛能,只有在生死關頭,才能逼迫出來。”

司徒潔微笑地看著擋在自己前面的小男人,心中甜甜的。

對於沈十方之言,月影居的人有驚訝的,也有不屑的。

那不屑之人說道:“你是什麼身份?一個護衛,敢如此對少主說話!所謂的護衛,不就是下人嗎?而下人,則是與什麼動物最相似?你自己可想明白?”

話音落下,周圍空氣像是冷了下來。

這話的嘲諷之意太重了。

什麼動物?不就是狗嗎?!

而感覺使空氣變冷的源頭,則是司徒潔的眼神。

這人竟敢如此說沈十方,在司徒潔心裡,他已經是敵人了。

對待敵人,司徒潔不但沒有好臉色,更想親手教訓一頓。

沈十方看著說話的人,感覺有些熟悉。隨後想想,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昨夜巡邏的八師兄。

萬天南心裡暗歎了一聲糟糕,連忙怒喝道:“休得放肆!”

巫子圭也說道:“八師弟,慎言,還不快快向幾位客人道歉?”

說罷,他又對沈十方說道:“兄弟別介意,我這師弟心直口快,並無惡意。”

沈十方冷笑道:“他說的沒錯,我確實只是一個護衛。但……我雖是一個護衛,首先還是一個人,一個有尊嚴的人。既然貴宗弟子不屑於我鑄寶園護衛的身份,那我便用流雲宗弟子的身份,與你們一戰,如何?”

話音落下,沈十方身上衣裳無風自動,髮絲在空中飄揚。

巫子圭大驚,心想這年輕人並沒有凝聚真氣,可竟然能真氣外溢?

“不對,這是殺氣!他能凝聚殺氣!”巫子圭暗道,表情充滿著恐懼。

萬風曾對他們說過,一個人如果殺了許多人,那殺人時的肅殺之氣會積累在丹田,慢慢形成氣勢。

如果這殺氣夠多,足以轉化為力量去使用,可變成除真氣之外,第二種力量。

那怕真氣耗光了,憑著殺氣也能戰鬥一番。

而這年輕人才多大?殺氣竟然如此之重,還能凝聚使用。

巫子圭承認自己看不透這護衛,更有一點恐懼的意思。

可再恐懼,在這裡他輩分是最高的,該站出來的時候,硬著頭皮也得站出來出來。他首先行抱拳禮,然後說道:“不知仁兄高姓大名?”

沈十方冷哼一聲,這巫子圭剛才就沒正眼看自己一眼,現如今卻又如此謙謙有禮,不知道這君子是不是偽君子?

不過他還是說道:“離恩!”

簡單的兩個字,卻猶如泰山般沉重,壓在月影居弟子的心裡,充滿著壓力。

萬北這時說道:“離少俠,你不是鑄寶園之人嗎?何故又成了流雲宗弟子?莫非……你曾在流雲宗修煉?”

萬北試圖用自己是女孩的優勢,減輕沈十方的怒氣。

換而言之,任何一個人被說成是一個狗奴才,誰也不會好受。

沈十方不回答,而是對司徒潔說道:“大小姐,天氣酷熱,請回房避暑,以免中謁。”

還待在這裡一點意思都沒有,總不能真的弄死兩人吧?

雖然他很不爽,但司徒潔打聽出這麼多訊息,也犯不上和他們計較。

不過也是在月影居,換在其他地方,沈十方早就動手了。

一日沒找到楊頌風夫婦的下落,他一天都不會和月影居撕破臉。

因為小楊睨和楊頌風夫婦的原因。

特別是小楊睨,不僅與自己出生入死,患難與共,還曾救過自己一命。

在海岸崖那次,若是沒有小楊睨,恐怕他早就被遊燕塢的人輕鬆殺死了。

那時的他,可是昏迷不醒的。

司徒潔說道:“萬少主,我等告退,不妨礙各位修煉了。”

說罷,她轉身而去,留下一個背影給月影居的人。

沈十方三人緊隨其後,離開了修煉場,回去客房。

“她太美了。”一個月影居弟子忍不住說道。

萬天南蹬了他一眼,那弟子立馬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巫子圭出了一下神,隨後便說道:“繼續修煉!”

而在客房內,沈十方幾人興高采烈。現在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花輕語說道:“十方,接下來呢?是等張歉過來嗎?”

沈十方揉了揉喉間,這種封穴改變聲線久了還真有些難受。

見狀,司徒潔給他倒了一杯水。

沈十方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然後說道:“不等了,今晚我先去他們口中說的內閣看看。”

司徒潔有些擔憂地說道:“那會不會太過於冒險?如果,我是說如果萬風不是什麼好人,或者說真的殺了小楊睨父母,你又該如何?到時他勢必會傷害你的。”

沈十方搖搖頭,說道:“我沒得選擇,只有去內閣,我才能驗證我心中所想的,也希望我沒猜錯。”

司徒潔說道:“那我陪你去。”

沈十方不禁又好笑又感動,說道:“傻丫頭,這種事人越少越好。就算真有危險,你我二人也打不贏萬風。就算我能使用三重天的力量,可一旦控制不住了,就會昏迷不醒。屆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司徒潔還是不死心,說道:“那就算死,我也要在你身邊。”

沈十方微笑與她四目相對,眼中盡是柔情,直至片刻。

這時,花輕語對蘇木心說道:“喂,你雞皮疙瘩起來了沒有?”

蘇木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正經地說道:“沒有?怎麼了?”

花輕語翻個白眼,道:“這麼肉麻的情話你都沒反應?”

蘇木心笑道:“哈,人家肉麻又不關我事,我心如毫無波瀾的湖水,平靜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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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十方尷尬地笑道:“嘿,就這樣吧!我們不好在此逗留太久,以免讓人生疑。今夜我去探一探,不管是什麼情況,明日我們都要重新返回伏鎮客棧。”

幾人點頭同意。

在這裡太久,的確容易生疑。

來月影居,一不是因為探親,二不是代表宗門拜訪,只是一個路過暫停休整。

是夜,月影居如往常一般幽靜,只是偶有巡邏弟子經過,還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今夜月圓,能見度大大提升,不過這對於沈十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能看見別人,那人家也能看見自己。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吧!

他按照昨夜的路線前進,面容已經換上中年人模樣,幾個起落便來到三座樓宇的面前。

他輕鬆避開巡邏隊,如獵豹一樣,迅速繞過昨夜那女子的樓宇。

可這時,中間那一座樓宇突然走出來一個人,沈十方措不及防,左右一看,發現正好有一處草叢。於是他果斷如猛虎撲食般一躍而去,躲進裡面。

出來的那個人就從他身邊路過,無他,正是巫子圭。

想來中間那棟應該是萬分所住之地,這巫子圭該是來稟報一些日常事務。

自從月影居大師兄死去,便由巫子圭代理他這輩的弟子修煉。

月影居沒有分內門和外門,但有輩分,萬風是“玄”字輩,底下還有一個“黃”字輩,接著才是巫子圭和萬天南這“心”字輩。

而且,月影居一向與祁汀大洲絕大多數人一樣,對月亮有著很迷的信奉。

像司徒潔和花輕語手上的雙月手鍊,缺月宗、月影居啊等等,都帶有“月”字。

這足以說明月亮在祁汀大洲的影響力。

故而,今日月圓之夜,他們流雲宗有個規矩,那便是不得睡覺,一直修煉,直到月落之時。

所以沈十方現在面臨著的困境,便是他們都沒有睡覺,都在自己房間裡修煉,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待巫子圭離開了之後,確定路上沒人,他才現身。順著小路過去,他儘量用著踏雪尋梅,卻又不能用太過,否則腳下的真氣符文太亮,那真是造成一個笑話了。

幹著見不得光的事,卻自帶光,那叫什麼事?

他路過萬風的樓宇,連呼吸都沒敢太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萬風的實力他不知道,可是能擊敗楊頌風夫婦,定然不簡單。

要知道,楊頌風的七堂絕技,絕不是小楊睨那般,而是更具有威力的。

成功越過萬風的住宿地,他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在一棵樹旁,看向最後一座樓。

不過,眼前的,卻讓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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