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情況!

司徒潔幾人聽聞此言,便知道沈十方不會坐視不管,要出手相助了。

其實沈十方不是沒有想過出手,只是怕小楊睨心底不愉快,畢竟去西雲國也算是為了尋找楊頌風夫婦的下落。

但後來一想,小楊睨內心也是有著俠義之心。這一路上,行俠仗義,替天行道,小楊睨沒二話過,故而沈十方便索性為南琉國小啼山山區盡些綿薄之力。

魯公學對沈十方充滿好奇,不知這年輕人打聽這些做甚?不是路過嗎?

但還是有問必答,回答道:“小啼山原本無人居住。現今這裡的人,都是二十多年前從黑亡山過來的,同是一個宗族。

他們本以為躲開了那邊山賊會過上好日子,卻不料這邊又遇上馬賊,實在無奈。”

連空陵說道:“這裡人口幾何?有一戰之力的又有多少?”

沈十方心想在戰鬥這方面,連空陵和自己的默契果真是從生死相伴中出來的。後者所問的問題正是自己想問的。

魯公學說道:“人口八百三十六人,其中老弱婦幼佔據了六成,能有一戰之力的僅有三百人,且沒有任何修為在身,皆是尋常百姓。”

沈十方回想在城頭的守城百姓,甲冑簡陋,刀劍鈍缺。雖孔武有力,但絕非是那些受過訓練的馬賊對手。

不過,在這些年來,魯公學憑藉出色的守城之法,硬生生將不足之處彌補,和馬賊打成平手,非是一般之人所能做到。

沈十方自問自己亦不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心中更加堅定的多出了一個想法,那便是請魯公學出山,共同為南琉國的防務盡力。

墨家守城之法,曾在上古大放異彩。魯公學身為後人,自然不會差。

所以,不管是行俠仗義或是為東乾招攬人才,沈十方都必須擊潰這些馬賊,這也正是他踏入江湖的初心,說好的不負。

他說道:“敵我力量懸殊,守城,魯先生能立於不敗之地。而在平原地帶作戰,小啼山這三百來人還不夠看。”

魯公學疑惑地說道:“不知你有何打算?要是馬賊想攻下我這城關,可難如登天。”

沈十方笑道:“你能防他十年八年,也提心吊膽十年八年。也總不能捲縮在城關裡不出去吧?”

魯公學問道:“直說吧!你想如何?”

沈十方招招手,連空陵會意,將南琉國境內地圖取出,平攤在地。

沈十方拿著刺雲,定在地圖上,位置正好是小啼山。

他說道:“與其坐以待斃,死守城關,不如尋找機會,永久消除禍患。”

魯公學嘆氣說道:“這談何容易?我們早些年不是沒有尋求過南琉國軍隊幫助,而是馬賊似乎有千里眼一樣。一旦軍隊前來,他們便聞風而逃,遁入西雲國。”

“會不會有眼線在這裡?”司徒潔說道。

她想起黑亡山一事,十八寨都有探子安插在各府城、各咽喉要道中,一旦有動靜,便會逃之夭夭。

“想來不會有,這裡都是同宗族之人,同血之脈,怎會與馬賊禍害親人?”花輕語說道。

連空陵卻反駁了她,搖了搖頭,說道:“人心叵測,在利益面前,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早年間我或聽或見過不少賣兒賣女,換取富貴榮華的事和人,讓人難以接受。”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世間怎會有如此毒辣心腸之人?這可是親生骨肉。”司徒潔不禁有些動情,善良的她見不得這些殘忍之事。

魯公學插話說道:“這些事確實常見,只不過在這裡,卻不會發生。”

連空陵問道:“為何?”

“我與他們相識十一年,這些人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淳樸農夫,根本不會貪圖富貴,只求平安度過餘生。”

沈十方說道:“既然沒有眼線在這,那便是在其他地方,這個暫且放在一邊。

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不知魯先生可否有馬賊的相關資訊?比如領頭之人的實力、性格等。”

魯公學想都不用想,直接脫口而出,說道:“馬賊的幫主喚作何奇,高靈初啟強者,年約四十五。使四稜雙鐧,鐧長四尺,各重三十斤。擅馬戰,懂兵法,為江杉的先鋒官何淳之孫。

副幫主喚作趙灃,中靈五重大武師,使精鐵紅纓槍。另外,他們有七個小頭領,皆是小武師。

而他們的手下之人,要麼有修為在身,要麼有武藝在身,無一平凡之輩。”

沈十方深呼吸一口,閉上眼睛安靜思考。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思考對策,故而沒有一人開口打擾。

沈十方他暗說道:“眼線,眼線,一定要將這眼線找出來,否則根本做不了任何事。可是……他會在哪?有了,該是這裡。”

沈十方猛然睜開眼睛,直直盯住地圖上的一個位置。

那是沐月府往西雲國申留城方向的一個邊關,裡面駐紮著近五萬南琉國精銳。而附近小城的府衙兵根本沒多少戰鬥力,也只有那些邊關軍兵能威脅馬賊。

那麼,眼線必定在邊關。

沈十方問道:“魯先生,你說曾尋求過南琉國出兵,那麼兵是何處的兵馬?”

魯公學說道:“第一次是最近小啼山三百裡外的廣陳城的府兵,但沒有將馬賊擊敗。第二次是白溪城的護河軍,也是剛交上手,馬賊就撤退了。

然後就是檀沙關的邊防軍,妄圖一舉消滅馬賊。但馬賊卻是躲之避之,並沒有碰上面。”

沈十方笑了一聲。

果然如此,探子必定在檀沙關,就是通往西雲國申留城的邊關之城。

而府衙兵和白溪城負責拓江上游河運治安的護河軍,戰鬥力差,馬賊強悍,打不過罷了。故而,馬賊能放心地從容撤退,沒必要安放眼線。

好歹人家馬賊也是受過正規軍的訓練,憑藉那些抓抓蟊賊小偷的府衙兵,可別妄想能取勝。

沈十方說道:“魯先生,那麼馬賊他們會出現嗎?”

魯公學點點頭說道:“十有八九。附近也只有這裡糧食充足,能讓他們眼饞。而其他地方,要麼就是西雲國不敢碰,要麼就是小村子沒油水。他們急迫需要糧食,定然會前來。

上次搶掠成功是去年的事了,是我大意了,導致我們失敗了一次。”

沈十方說道:“是何原因?”

魯公學指著地圖說道:“這裡,是小啼山背部。我沒想到何奇竟然會花費多五天的路程,冒著遇到護河軍的危險,從背後偷襲。而在背部那裡,我並沒有設計太多機關陷阱。”

沈十方揉著耳垂,思考片刻後說道:“潔兒,文房四寶。”

司徒潔點點頭,從鏈子中取來文房四寶。之後便替沈十方磨墨,鋪好紙張。

這些東西還是沈十方吩咐購買的,以防不時之需。

片刻,沈十方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惹得眾人好奇圍在一起觀看其內容。

待落款寫好時,客廳裡的幾人皆是眼睛一亮,甚是佩服沈十方,投以讚賞的目光。

沈十方將寫好的信交給張歉,說道:“又要麻煩你了,幫我送到他的手裡。情況你也大致瞭解,隨後你就按照上面的方案去和他執行。”

張歉笑道:“樓主此言差矣,我與文若本就是為樓主

鞍前馬後。”

沈十方沒說什麼,只是讓他一路多加小心,便讓魯公學準備兩匹好馬,隨後張歉便出發了。

魯公學說道:“你這法子,看來得我配合吧?”

沈十方說道:“正是,吃一塹長一智,後山必須得重視,可以佈下重重機關。就像在小啼山上山路上有一處叢林,裡面的機關想必出自您之手吧?”

魯公學笑道:“嘿嘿,怎樣?可還行?至於後山,早在去年之後,我就重新佈置了一番,保證鳥都飛不進來。”

這笑容,真像某人。

某人似乎也有這種感覺,說道:“難不成十方吃了大虧?”

蘇木心點點頭,回答連空陵道:“正是如此,若不是十方反應快,我已經活不到現在了。”

說到這件事,沈十方沉聲說道:“魯先生,我建議最近不要在路上設伏,否則會傷害無辜。”

魯公學嘆氣說道:“唉!也不是我的意思,實在是這裡的人太過於草木皆兵了。去年一戰中,他們死去了近百親人,他們寧願殺錯,也不放過一個馬賊透過。

今日伏擊你們的,是族長的兒子。去年他的髮妻被馬賊凌辱致死,導致他對馬賊恨之入骨,自然也沒有去顧慮其他的。”

沈十方陷入一陣思考,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失去親人之痛苦,他深有體會。

可能族長兒子嫉惡如仇是正確的,但做法實在不能提倡。

沈十方說道:“我想和族長見一面。”

魯公學想了想,說道:“可以。”

隨後,魯公學便帶領一眾,走去族長的家裡。

路上,魯公學介紹了這裡的情況,

這裡的族長名叫劉良伯,年入花甲,正是他當年救了魯公學,隨後便收留了後者。

劉良伯兒子喚作劉茂,是個略有三分拳腳的漢子。

不久,他們便來到劉良伯家中。

劉良伯正在自家小院中的躺椅搖扇納涼,一邊對著在院中磨刀的兒子喋喋不休,說是讓他再娶一房妻子,以便照顧小孫子。

劉茂說道:“您老人家甭操這心,能不能找到,可不是我說了算。誰看得上您兒子?”

劉良伯見狀,笑呵呵說道:”你少來給我說這說那的,我已經託媒人找好了。就在山腳下的邊堂村,有一個姑娘家願意和你過日子。”

劉茂小聲嘀咕著說道:“孫子都十歲了,還讓我娶娘子。”

劉良伯可是看見自家兒子的樣子,罵道:“臭小子在嘀咕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好好給我整多幾個孫子,讓我安度晚年。”

劉茂這就不願意了,什麼叫整多幾個孫子?你以為下豬崽呢?正欲反駁,魯公學帶人來了。

“我說老劉,你這一把年紀,還整天罵罵咧咧的,小心身體啊!”

劉良伯見到來人,利索地從躺椅起身,笑著迎道:“你說說魯先生,兒孫滿堂不正是我們這些當爺爺所期盼的?可我這混小子偏偏要違逆我,能不讓人氣嗎?”

劉良伯越說越激動,惹得魯公學連連替他搖扇。

“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少操心一些。”

他們在那拉家常,沈十方一眾卻是看向了劉茂,特別是小楊睨。

適才他跟沈十方說他被擒住的經過,可不正是這劉茂趁他被馬車甩飛過去,直接噴了一股煙過來,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現在小楊睨看劉茂的目光,可有些想修理後者的味道。

“看我做甚?不是已經賠過不是了嗎?”

“我想揍你。”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