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沈十方,他沒有了那青澀的帥氣,但五官變得剛毅有力。

眉毛也濃烈一些,鼻樑比以前更高。髮型不再是散落著,而是束起來。

前額頭髮飄向兩邊,顯得更為有一種沉穩的感覺。

沈十方對小楊睨說:“此去必定要學會踏雪尋梅,不管父親是出於什麼原因一定要讓我們倆去學,我想,以後我們會知道。”

停頓了一下,伸出拳頭:“現如今,我們就步入這江湖,同去同歸!”

“同去同歸!”小楊睨拳對拳地撞在沈十方拳頭之上。

一夜無話。

當沈十方和小楊睨從房間內出來的時候,“啪”一聲瓷器打碎的聲音伴隨著一聲驚呼聲而起:“你們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裡?”

丁香秀麗的臉已經變得極為驚恐,指著沈十方兩人,手指都在顫抖。

“怎麼了?怎麼了?閨女?”大奎叔聽到聲音跑了出來,同樣疑惑不解。“你們是是誰?怎麼在我家裡?”

他們現在壓根沒往沈十方兩人身上聯想。

沈十方苦笑一聲說道:“大奎叔,丁香姑娘,我是離恩啊,只是在下明日上路,怕有仇家連累你們,故而將容貌改變一下,請勿見怪。”

他們聽見沈十方的聲音,才放下心來。只是,這也太過不像了吧,除了身高聲音,其他沒有一點相似,當然,眼神換不了。

“只是,這也太神奇了吧!你們怎麼做到的?”

沈十方標誌性地苦笑著,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就敷衍道:“這是一位高人相授,具體可說不清楚。”

沒等大奎叔回話,於是蹲下對正在撿碎片的丁香說道:“丁香姑娘,我來吧!萬一割到手可就不好了,我皮糙肉厚的沒關係。”

丁香心裡一暖,微笑著起身跑進屋裡。

大奎叔驚訝地看著自家閨女跑了,轉頭問小楊睨:“小離楊,這?”

小楊睨似懂非懂的跟大奎叔說道:“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只有沈十方可能知道那麼一點,其實丁香完全是誤會沈十方了,他本著男人角度去幫忙,被誤以為是在關心她,他也只能苦笑兩聲。

“哈哈,好了,好了,先吃早飯吧!一會讓丁香陪你們去逛逛,總比悶在家裡好。丁香,快去叫你娘回來,躲屋裡幹嘛呢?”大奎叔笑哈哈地對眾人說道。

沈十方和小楊睨對視一眼,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們本來打算今天就上路的。

可是,大奎叔也太熱情了,不好拒絕啊!

正想著怎麼開口,便看見丁香紅著臉去隔壁家找孃親去了。

嗯,真是愛臉紅的姑娘!

左思右想,沈十方還是說道:“大奎叔,我兄弟二人這幾日承蒙你們照顧,多有打擾,還請見諒。我們兄弟二人因有先父遺願,故而有事情需要完成,所以,我們決定明日上路。”

大奎叔一聽,心裡暗歎了一聲自己閨女沒福氣啊,這小夥子確實人品不錯,雖然他不清楚他們的背景如何?起碼人品不錯,相信不會太差。

但還是

沒有表露出內心的想法,只能怪自己閨女無緣了。

於是對沈十方說道:“離恩小兄弟,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這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只要你們願意,住多久都行。只是,不知道你們去往何方?”

“不敢隱瞞,我們前往白溪城。”沈十方說道。

白溪城,流雲宗山下的城市,沈十方確實沒說謊,只是沒說流雲宗而已。

這裡位處望蜓山和拓江城之間正中,還未脫離遊燕塢勢力範圍,實在為了不連累他們。

丁香帶著她娘回來,他們便開始吃早飯。當丁香聽到他們即將要走,眼神裡還是透露出一股落寞,平時她害羞不敢多說話,現在更是不敢。

飯後,丁香領著沈十方兄弟二人出門。

“丁香姑娘,你這是帶我們去哪?”

沈十方看著沉默不語的丁香說道。

“你們不是要走了嗎?我帶你們看看我們這的風景,那裡有一個小湖,風景挺美的,以後有機會回來看看。”丁香嘟著嘴指著前方說道。

沈十方苦笑著說道:“美景該配點美酒,你們先過去,我待會跟上。”

說完,也不給他們機會阻攔,便轉身去陳老頭那買酒去。

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這梅酒的滋味,還是喜歡那半醉半醒的感覺。

等到他走到那湖邊,卻看不見小楊睨和丁香,便獨自去往湖邊一個小亭子了。

看著平靜的湖面,周圍是碧綠色的山景,他有點著迷了。於是獨自喝著梅酒,思緒已飄向了無憂村。

此去經年,不知何時才能擁有如此愜意的生活。

趁著酒意,便對著湖面大聲賦詞一首:“我自踏雲追月簾,浮塵間,聽誰言?了卻幾許流年,恍恍惚惚,秋冬盡,明月暗,彩蝶飛花翩翩,不負此時少年。”

一詞過後,高舉一罈梅酒,一飲而盡。

他沒注意到,早在他賦詞之前後面已經有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不遠處的道路邊。

一個倩影也一直盯著他看。

“了卻幾許流年,不負此時少年。”這道倩影輕聲細語地念著沈十方的隨心之作。

於是在一個婢女攙扶之下落了馬車,走向沈十方,身後有著四個侍衛模樣的人。

她看著沈十方的背影似曾相識,感覺在那裡見過一樣。

沈十方感覺到後面的腳步聲,回頭看向這些不明來歷之人,突然就傻眼了。這人可不就是竹新城的那個女子嗎?

沒錯,來人正是司徒潔,只不過她身邊的微生見寧不在了,換上四個侍衛模樣的人。

“見過公子,冒昧請教一下,方才你所念之詞是何人所作?不知可否告知?”司徒潔微笑著問沈十方。

沈十方知道她沒認出自己,畢竟不認真看,還真看不出。於是淡淡回答道:“是我隨意感慨一下,見笑了。”說完獨自抱酒再次灌下一大口酒,沒有理司徒潔,眼睛盯著湖面。

司徒潔好看的眉頭一挑,怎麼這個聲音也像在哪兒聽過呢?但又確定沒見過他。看著沈十方一臉悲傷的臉色,和他剛作的

詞,司徒潔不禁對沈十方有些好奇。也難怪她,竹新城司徒家的才女,無人不知她最喜愛詩詞歌賦,對於琴棋書畫她也無一不曉。

“敢問公子,我們是否在哪見過?”

“你認錯人了,我從小在山村長大,從未見過你。”沈十方在這個關節不想過多與人交流,便淡淡地敷衍著。

“既然如此,我本意看到此美景,一時技癢,於是停下馬車,想撫琴一曲。多有打擾,實在抱歉,不知我能否在……”

“你若想撫琴一曲,那便撫琴一曲。我喝我的酒,看我的景,咱並不相干!”沈十方知道她想幹嘛,沒等司徒潔說完,就打斷她說話。

“那就獻醜了。”司徒潔說完吩咐著屬下去將她瑤琴取來,坐在沈十方對面的石椅上,便彈奏起來。

湖畔有佳人,人旁抱酒客。

這倆人互不干擾,也互不相識的人,在這個南方小村裡,成了一副絕美的山水畫。

沈十方任由琴聲一一落入耳中,心中那些悲傷之意越發濃烈,將最後一罈酒喝完,搖搖晃晃起身。

一身的悲恨之意,全都傾倒在這湖面上,控制真氣,直接將真氣外放,一拳往湖面打去。

一股水花自湖中心爆起,周圍眾人也嚇得全護在司徒潔身前,眼神死死盯住沈十方。

沈十方頭也不回地望著湖面,幾滴淚水就這麼流淌下來,然後苦笑兩聲倒下去,一動不動。

司徒潔幾個人一臉莫名其妙,吩咐侍衛去看看這人怎麼了。

“大小姐,這人喝醉了,怕是剛才耍酒瘋。”

司徒潔便走過去,看見沈十方臉色通紅,眼角還有一滴淚水,心裡不知怎麼了,總感覺他身上經歷了很多事情一樣。正欲吩咐侍衛扶他去亭子內去,不遠處卻有人在喊叫。

“別動,你們是誰?為何傷我兄長?”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楊睨,丁香在後面抱著一堆野果和藥草。

原來,小楊睨見等著無事,看見湖邊山上有野果,便領著丁香去採。等到他們下到山腳處,正好看見他們圍著沈十方。

於是氣勢洶洶地紅著眼盯著他們,萬一他們有任何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先發制人。

丁香把東西一丟,匆忙去扶起沈十方,焦急喊道:“離恩哥,離恩哥……。”

“他沒事,他自己剛喝醉酒了,我們只是想扶他過去亭子裡,別無他意。我等路過此地,就此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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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潔淡淡說著,既然他家人來了自己也沒必要再待在此處,便獨自上了馬車。婢女收了瑤琴,一行六人就這樣走去,留下小楊睨一臉呆呆的。

沈十方醒來後,又是天色已黑,他搖頭苦笑著暗聲想到,這以後真不能喝酒了,萬一有人對他不利,可容易的很。

他也不用想,肯定又是小楊睨帶他回來了。

他收拾了一下行囊,然後自顧自地修煉起丹田了。這時他發現,他的丹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

到了初靈六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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