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楊睨二人出到洞口,卻傻眼了。

眼前哪裡有沈十方的身影?不過一片綠油油紅彤彤的花草樹木。

“怎麼辦?他去那了?”司徒潔焦急地問道。

“後山只有一條路,應該去前殿了,我們快點。”小楊睨也是很著急啊!

這沈十方到底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不認識自己?

他們二人使出生平所學的速度,全力往前殿奔襲而去。

當他們到達流雲宗廣場時,只見一群弟子很是好奇地看著沈十方在東跑西竄。

小楊睨二人連忙過去抓住他,“哥,哥,看清楚我是誰?”

沈十方使勁掙扎,表情非常不情願,於是乎,他手中運起真氣,一掌將小楊睨拍飛。

“離楊!”司徒潔大吃一驚,沒想到沈十方居然會向小楊睨動手。

不容他想,連忙過去看看小楊睨,說道:“你怎麼樣?”

小楊睨艱難地站了起來,揉了揉受傷的肋骨位置,說道:“我沒事,快去拉住我哥。”

當然得拉住了,指不定一會攻擊那些無辜的弟子們,到時可就很抱歉了。

沈十方很奇怪,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走到一個弟子面前說道:“大哥哥,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我家怎麼走?”

大哥哥?

這弟子看上去年齡也不過弱冠之年,大不了沈十方幾歲,居然被他如此稱呼,這讓周圍的人忍俊不禁,紛紛嬉笑起來。

“大哥哥,你怎麼不告訴我啊?我家怎麼走?”沈十方扯著這名弟子的胳膊,還一直搖啊搖。

“哈哈!”

終於,周圍的人還是憋不住,隨即大聲笑了起來,響徹廣場。

而這弟子也是受不了了,猛然甩開沈十方的手,尷尬地說道:“你是誰?你家我不知道在那,可這裡是流雲宗。”

由於沈十方和小楊睨一直在後山,又是偽裝面貌,也很少露面。故而,絕大數人都沒見過他。

就算見過,也不認識。

畢竟知情的人都被花泯下了封口令,可沒人洩露半句。

“我是誰?我是誰……。”沈十方嘴裡一直在重複,“我是誰,大哥哥,我是誰啊?你能不能告訴我?”

周圍的人見狀,收起了笑容,很是奇怪。

難道這人……

沈十方得不到答案,一直在原地轉圈,看見司徒潔走了過來,又抓住她的手,說道:“姐姐,我是誰?我家怎麼走?我父親還在等我回去,晚回去了我明天又得加重訓練了。”

司徒潔見到沈十方如此模樣,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捂著櫻桃小嘴抽咽著。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沈十方此刻已經喪失了大部分記憶,而且行為舉動,是個孩童。

這時,小楊睨也艱難地走過來,盯著正在一邊搖司徒潔的手、一邊咬著手指頭的沈十方眼睛。

可始終還是一樣,那眼睛絲毫感覺不到生氣。

“怎麼回事?”徐夫子帶著修煉塔的人從正門進來,就看見了人群圍在一起。

聽到徐夫子的聲音,弟子們紛紛行禮,有人說道:“這人不知道怎麼了,好像

有點不正常,像個傻子。”

話音落下,熟悉沈十方的流雲六者紛紛向前。花輕語摟住司徒潔,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沒能等到人回答,小楊睨眼睛冒著怒火,立馬過去揪住剛才說話的弟子衣裳,說道:“你說誰不正常?誰是傻子?”

“抱歉,我向你賠罪,我不該如此說他。”那弟子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

這年輕人實在太可怕了,萬一再說錯話,恐怕自己就要捱揍了。

畢竟,是自己無禮在先。

果然,小楊睨這才氣消了些。鬆開手,回到沈十方面前。

他鼻子一酸,輕聲喊道:“哥,我是你弟,你還記得嗎?”

沈十方順著聲音看過去,這人年紀這麼大,怎麼會是自己哥哥呢?

於是他說道:“哈,你都這麼老了,我怎會是你哥哥?”

“到底怎麼一回事?”徐夫子看出來沈十方的不對勁了,但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小楊睨說道。

徐夫子思量過後,對著周圍的人沉聲說道:“你們都各自回去,該幹嘛幹嘛去。離楊,帶他回去三靜洞,我一會跟師兄過去看看。”

弟子們散去,小楊睨輕輕點點頭,拉著沈十方的手,說道:“哥,我們回去吧!”

沈十方瞥了一眼,面無表情說道:“我不,我要回家,我家不在這。你們看著都不像好人,都在取笑我。”

“師父,怎麼辦?我哥他不願意走,剛就是從三靜洞跑出來的。”小楊睨為難的說道。

“子虞,你們拉他回去。”徐夫子說道。

更子虞和夏念風二人一左一右拉著沈十方的胳膊,看來是想要強行拖他回去了。

沈十方見此就不樂意了,他說道:“我要回家,我父親還在等我,桃樹也還沒澆水呢。你們放開我,開啟。”

更子虞二人手中傳來一股能量,將他二人震開。

沈十方這才木訥地又走近司徒潔,輕輕扯著她袖口,說道:“大姐姐,你這麼漂亮,一定是好人。

不如,你告訴我我家怎麼走好不好?這裡不知道是破地方,我都迷路了。”

司徒潔強忍住淚水,溫柔的目光就落在沈十方臉上,說道:“這裡就是你的家。”

沈十方四周環顧一圈,說道:“不,這不是我的家,我家門前有一棵桃樹,可漂亮了。”

“看來,他是失憶了。”徐夫子暗自說道。

他一直在盯著沈十方的言行舉止,得到的結論就是失憶了,只保留一小部分的記憶。

而現在他也不肯離開,萬一讓人走漏消息,讓缺月宗再捲土重來,到時候少不了一番腥風血雨。

顧不了那麼多,果斷過去輕輕一點沈十方的啞門穴。

後者眼中突然發黑,軟綿綿地要倒下去。司徒潔連忙和花輕語扶住了他。

“走,先帶他回去,我叫上師兄隨後就到。你們幾人在後山出入口,不要讓人進入,包括巡邏隊。”徐夫子沉聲吩咐著眾人。

三靜洞。

司徒潔替沈十方蓋上被子,然後從桌面上拿起一碗清水,用勺子喂著他喝。

不久,徐夫

子帶著花泯匆匆趕來。

後者進來就直徑過來,檢查了一下沈十方的脈象,沉聲問道:“脈象平穩,氣息均勻,眼無渾濁,只是沒了神采。”

“那他這是怎麼了?”徐夫子問道。

花泯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尚未得知,你們將開始的情況說來聽聽。”

司徒潔現在專注著照顧沈十方,也沒多少心情去說明。

那麼自然就得由小楊睨說明,他說道:“我進來就看見我哥半坐著。一開始我們跟他說話,他都不搭理我們,只是呆呆地出神。

然後他就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連我們都不認識。再緊接著,他說要回家,就跑去了前殿廣場。”

花泯負手而立,踱起了步,隨後不久說道:“這種情況我從未見過,現在只有一人能知情。也只有這個人,才能有機會讓他恢復。”

話語落下,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拉住了花泯,這兩個人便是司徒潔和小楊睨。

“舅舅,是誰?他真的有辦法嗎?”說話的是司徒潔。

不知何時起,沈十方似乎不再是她生命中的過客,而是必不可少的知己、朋友、同伴。

就連小楊睨也著急催促道:“宗主,是誰?能不能請他來?”

花泯眼睛看向洞外,似乎在眺望遠方,說道:“這人你們也認識,那就是落花軒的門主李秋娘。”

“是她!那我們抓緊帶離恩去流雲宗吧!”司徒潔說完就要去攙扶沈十方。

結果被花泯和徐夫子同時攔住,前者說道:“莫要著急,雖然這孩子不記得我們了。但他脈象並無異常,性命不用擔憂。”

徐夫子也說道:“師兄說的沒錯,不僅僅是你們二人擔心他,我們這些老頭子也一樣。

況且,帶他過去落花軒,得需要半個多月時間,還不如讓人快馬加鞭趕過去。如此一來,只需要十天就能來回。”

“那我去吧!”小楊睨說道。

“你去不合適,這事交給我來安排,你們二人只需好好照料他便可。”花泯說道。

“可是…萬一十方哥醒來又要跑怎麼辦?”小楊睨拋出來一個關鍵問題。

這倒也讓人犯難,幾個人皆是低頭思考,終究沒什麼好主意。

總不能一醒來就將沈十方敲暈吧?

小楊睨一咬牙,說道:“不如關起來?雖然不太好,可也不能任由他跑了啊!”

花泯抬起頭,搖頭否定道:“行不通,如果他做出一些過激行為,你又該如何是好?”

其實,在徐夫子面前,花泯還是沒說出真正的原因。那就是普通的房間或繩索鐵鏈,根本關不住一個中靈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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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沈十方失憶了,可能想不起來怎麼運用真氣。

但這東西經不住有個萬一啊!

“那還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小楊睨眉頭緊鎖,說不著急都是騙人的。

司徒潔看了一眼沈十方,說道:“不可以粗魯對待,他最需要的,是一個家。”

家?

這讓花泯靈光一現,叫來在門口守衛的更子虞,說道:“你讓輕語去找些會木匠活的弟子,讓他們來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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