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澈出現在草藥上,朗森磊也大感意外。

他本來在蒙古包裡吃飯,吃完後準備出來透透氣抽抽菸,誰想到一出門,就看見宋澈一行人在前面走過,嚇得他立馬躲到了布簾門的後面。

暗中監視著宋澈等人也進了一個蒙古包,朗森磊的眼神裡盡是一片陰霾,新仇舊恨,歷歷在目。

當初得知笑二爺、蔣三兒和嚴小哥三兄弟在燕京被人下藥送進醫院,朗森磊急匆匆的趕回去,本來還立誓要報復嫌疑物件宋澈給兄弟們討回公道,誰想到居然曝光了這三兄弟給自己戴綠帽子的醜聞!

而且這三兄弟還一口氣給他戴了三頂綠帽子,笑二爺偷大嫂,蔣三兒偷‘小大嫂’,連嚴小哥都不甘落後睡了‘小小大嫂’,簡直是空前絕後、驚天動地的綠帽子戲法!

一時間,遭遇友情和愛情雙重背叛的朗森磊是說不出的悲憤欲絕。

雖然事後他將這三對狗男女狠狠收拾了一通,但是被傷透的心又怎能輕易癒合呢?

於是乎,朗森磊懷揣著那顆傷痕累累的心,離開了潘家園這個傷心地,來到了青青大草原上去慰藉救贖自己的靈魂……順便也搞一筆大買賣。

只是一想到曾立誓要跟兄弟們一起縱馬馳騁在大草原上來一段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朗森磊禁不住的觸景生情……他忽然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

那三個挨千刀沒良心的狗兄弟,揹著自己,不曉得在騎著自家的馬子馳騁了多少回!太可惡了!

因此,眼前的大草原在他眼裡也不再美麗,而現在,看到宋澈也出現在大草原上,他恨不得縱火把草原給點著了。

“大哥,怎麼了?”

身後有人察覺到不對勁,出聲詢問。

朗森磊扭回頭,站在他面前的三個人,是他碩果僅存的好兄弟。潘家園七匹狼的老四老五和老六。

“碰到老冤家了,就那個最近大出風頭的中醫天才,宋澈。”朗森磊告知道。

“就那個給二哥他們……呃,給那三個叛徒下藥的小白臉中醫?!”三人一時詫異,險些忘了笑二爺他們已經被驅逐出“狼群”了。

朗森磊點點頭,坐回到位置上,頂著被啃得所剩無幾的烤全羊,陰惻惻道:“這小白臉最近在電視上大出風頭,不知道忽然跑來草原上幹什麼來了。”

老四他們尋思了一下,道:“大哥,該不會是他們聽到了什麼風聲,也跑草原上尋寶來了吧?”

聞言,朗森磊的眼神陡然閃起厲芒,一臉晦氣的說道:“到哪都有他,陰魂不散了這小白臉!”

但他暫時還不能確定宋澈來草原上的目的,又思索了半響,決定先按兵不動,“老六,他們沒見過你,你先跟蹤盯梢著,查清楚他們到草原上做些什麼。”

旋即,朗森磊又跟老四和老五叮囑道:“抓緊去找吧,免得夜長夢多,現在訊息肯定已經瞞不住傳出去了,接下來到草原的人還會越來越多,萬一把官方的考古隊招惹過來,我們怕是要前功盡棄,連一杯羹都分不到。”

……

與此同時,在附近的另一個蒙古包裡,宋澈等人受到了巴彥的熱情招待。

巴彥的母親從旁邊的蒙古包裡趕了過來,帶著熱氣騰騰的奶茶,一一給幾位客人敬茶。

又過了一會,一隻新嫩肥美的烤全羊被搬上了桌面。

大家吃著最正宗地道的烤羊肉,加上巴彥的豪爽,氣氛自然融洽非常。

吃到中途,葛教授還是耐不住好奇勁,道:“巴彥兄弟,你剛剛說去年出了一件事,吸引了不少掘墓賊過來?”

巴彥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凝固了一下,隨即他放下羊奶酒,皺眉道:“不止是掘墓賊,還有許多過來冒險探險的,出現這狀況,主要跟去年秋天的一場地震有關。”

隨即,巴彥就把原委大概說了一下。

去年秋天的某個深夜,這一片草原上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地震。

地震強度不大,範圍也不大,加上蒙古包稀稀疏疏的坐落著,是以沒給當地人造成什麼影響。

但是,對一些動物的影響就比較大了。

比如地底下的動物。

很多人都知道,一旦發生地震,地底下那些蛇蟲鼠蟻就會冒出頭逃竄避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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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北方大草原上,打地洞的最強者,非土撥鼠莫屬了。

當時就有一群土撥鼠從地裡鑽出來四散逃串。

而其中有一隻土撥鼠不小心鑽進了某個蒙古包裡,被人給生擒了。

按理說,等待這只土撥鼠的命運,基本就是被人吃下肚子了,無非是考慮用什麼烹飪方法。

但這只土撥鼠的鼠命真的是非同尋常,當它被扒皮開膛之後,肚子裡居然發現了一顆珍珠!

“這只土撥鼠的肚子裡藏著珍珠?!”眾人皆是悚然動容。

尤其是葛教授,眼神裡閃爍出了獨特的光彩。

土撥鼠長期生活在地底下,肚子裡卻藏著一顆珍珠,這個蹊蹺事的背後很可能有一個原因:地底下埋藏著珍珠等寶藏,土撥鼠不經意中挖到以後就吞了一顆珍珠!

“就因為這個訊息,大家都懷疑這一片的地底下藏有寶藏,這一年來,前前後後吸引了不少人過來檢視,不過迄今都沒什麼發現。”巴彥道。

葛教授忙追問道:“那顆珍珠呢?”

“抓土撥鼠的那人本來準備拿去賣了,但被大家勸住了,因為以前就有這樣的先例,有人私自販賣文物被治了罪,於是後來通知了有關部門,據說被考古隊拿走了。”巴彥道:“就是柳教授他們,葛教授你應該認識的。”

“被老柳拿走了。”葛教授嘟囔道:“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都也知會我一聲。”

宋澈問道:“是負責這一片的考古隊?”

葛教授點點頭:“之前在石峁遺址幾個專案中合作過,常年駐紮在河套地區,負責這一片的考古工作……他是專業考古的,而我只鑽研醫史,估計他就覺得沒必要通知我了。”

頓了頓,葛教授推測道:“如果那只土撥鼠肚子裡的珍珠真是來自地底下,那麼地底下應該埋藏有寶藏,甚至是傳說中的地宮。”

“都是這麼傳言的,所以現在陸陸續續有人跑來尋寶,最近有關部門的人都提醒我們,如果發現有可疑人群來這裡打聽關於珍珠寶藏的事情,要提防一些。”巴彥甕聲甕氣的道,眼中暗藏著怒意。

其實巴彥等蒙古族人之所以反感這些掘墓賊,除了不齒他們的卑劣行徑,主要是不想叨擾了他們蒙古祖先的長眠。

河套地區的文明遺址一般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是炎黃時期到商周時期的文明遺址。

另一部分則是元代蒙古國留下的文明遺址。

巴彥這些蒙古族人對前者的文明遺址或許沒有太大的在意。

但對於元代蒙古國留下的文明遺址卻是有著極高的尊崇感。

雖然迄今為止,元代沒有一個帝王的陵墓被發現,但考古學界有不少觀點認為這些元代帝王的陵墓只是以地宮形式建築,暗藏在河套地區乃至更北的蒙古國境內。

如果有人要掘他們祖先的陵墓,那等於是褻瀆巴彥這些蒙古族人的信仰!

葛教授看得出巴彥的顧慮,安撫道:“這個事,我之前和許多考古研究人員都交流過了,大家的普遍觀點是河套地區存在元代蒙古貴族的陵墓的機率不大,畢竟在元代蒙古剛崛起的時候,這裡還屬於西夏國的區域。而當蒙古問鼎華夏的時候,帝王去世,要麼就近可以葬於當時的元朝大都也就是燕京,要麼依據魂歸故里的說法帶回大漠埋葬,根本沒必要考慮河套地區。”

聞言,巴彥的臉色這才稍緩,但看了眼宋澈等人,他還是義正詞嚴的說道:“但不管這裡究竟埋葬了哪朝哪代的陵墓,那都是華夏祖先的陵墓,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除了國家官方,誰敢隨意驚擾破壞祖先的長眠,那都是我們蒙古人的敵人!”

“正是這個道理。”葛教授微笑道。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龍源山開口問道:“葛教授,有件事還請賜教,既然河套地區是炎黃文明的起源地,那麼後面的夏商周文明為什麼主要都存在中原地區?”

龍源山畢竟是巫族後裔,和巴彥自詡華夏民族的大觀念不同,由於上古逐鹿之戰等歷史原因,巫族後裔對於炎黃子孫的身份存在著先天性的牴觸,是以對炎黃文明的發展也不太瞭解。

“這個事是這樣的,我也是聽考古學者們科普的。”葛教授斟酌了一下措辭,同時找出了地圖,在上面一邊指引一邊講解:“據說一開始,黃帝部落主要居於河套地區,而炎帝部落則在長安一帶的關中地區。原本河套地區水草豐美、土地肥沃,但隨著氣候變遷,導致黃帝部落開始向東遷移。”

“而當時在河套地區的東部,也就是中原地區,是蚩尤部落的地盤。隨著部落之間的摩擦加劇,兩股勢力劍拔弩張,最終爆發了逐鹿之戰。蚩尤戰敗之後,黃帝部落為了更好的統治華夏,在廣成子等高人的指點下遷居去了中原地區,也就是大家熟知的軒轅之丘。”

“不過仍有一部分黃帝部落的族人不願離開故土,選擇了堅守,因此神木那邊發現的石峁遺址,很可能就是這些留守故土的黃帝族人建造的,還有其他的遺址,都很可能就是黃帝一族的分支延續。”

這時,朱邪忽然半開玩笑的道:“後面的故事我聽說過,好像是說軒轅黃帝最後在湖邊鑄鼎煉藥,然後召喚出了天龍,就乘龍飛昇天界了。”

龍源山卻皺起了小眉頭,道:“這個故事我也清楚,不過有一點要糾正,軒轅黃帝用的藥鼎,是從我們巫族那奪走的。”

此話一出,蒙古包裡的氣氛頓時詭異了幾分。

剛剛還說大家都是華夏民族一家人,結果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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