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噠噠噠!”

看著汗血寶馬“小馬哥”風馳電掣般的奔跑速度,霍景文幾乎目瞪口呆,咋舌道:“宋大夫,你這是撿到了大寶貝啊,這收穫,可一點都不遜色於你發掘到成吉思汗的陵墓。”

宋澈沒答話,因為說實話,他對小馬哥的運動能力也不是很瞭解,在沙塵暴中撿到他以後就匆匆而別,都沒來得及騎上去試一試。

旁邊的巴彥是早已見怪不怪了,苦笑道:“其實小馬哥還只是展現了半成左右的功力,畢竟這裡不是正經的草地,很難全面發揮。”

說著,巴彥都下意識的瞥了眼腳底下的地面,光禿禿的,放眼望去,只有零星的幾片雜草。

這裡是澳港周圍一個小島嶼,他們現在站的土地,還是近幾年剛圍墾填海出來的人造土地。

沒辦法,經歷了上次的投毒事件,霍景文已經不放心再把馬放在那裡寄養了,尤其比賽迫在眉睫。

而且,他們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畢竟小馬哥的情況,對於全澳港的賽馬圈子都屬陌生,根據洩露出去的報名材料,大家幾乎都認為這是一匹野馬,什麼阿哈爾捷金馬,大機率就是一個騙鬼的幌子,即便真的有汗血寶馬的血統,那也是雜交的後代。

既然大家都這麼不看好,宋澈等人乾脆將計就計,沒有過早在公開場合展露小馬哥的真正實力。

大家越輕視,對他們越有利,也就越有希望成為本屆賽事的黑馬!

但小馬哥一路從北方草原空降南方的澳港,總需要給它活動適應一下。

縱觀寸土寸金的澳港,找來找去,最終霍景文託人租借了這片圍墾地。

地方遼闊,沒有障礙物,只是地質條件差了點。

“這種地質,換做是那些專業的賽馬,這麼跑下來肯定得把蹄子磨破了。”這時,混血馬師凱文開口說話了,他望著小馬哥的眼神,滿是奕奕神采:“但他這麼連續幾圈跑下來,步頻始終那麼穩健利索,實在是太罕見了。”

宋澈和巴彥只是笑了笑。

他這種騎慣了貴族血統馬的馬師,豈能知道我們的小馬哥是怎麼練就出來的本事。

率領著一群蒙古野馬,縱橫在野外這麼多年,歷經了無數的自然考驗和生存危機,什麼沙漠、山路沒跑過,這種軟土給它的蹄子撓癢都不夠!

看著小馬哥的英姿,凱文忍不住了,請纓道:“霍少,讓我試試吧。”

霍景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凱文,我記得在這之前,你可是挺瞧不上這匹野馬的。”

被揭穿了黑料,凱文的臉色紅了一下。

在知道霍家居然同意了宋澈的提議,要從內蒙古空運一匹沒有血統證明的野馬,凱文幾乎要抓狂了。

他一度覺得宋澈是瘋了,霍長盛是老糊塗了,霍景文是自暴自棄了!

即便旋風馬退賽了,但霍家還有兩三匹實力不錯的賽馬,雖然老了點或者幼了點。

即便這兩匹不行,他還能透過關係從英國借一匹過來,雖然長途跋涉過來,競技狀態肯定大受影響,而且還未必能借到好的。

但不管怎麼樣的選擇,都比找一匹來路不明的野馬強多了,這不是病急亂投醫,而是死馬當活馬醫!

他和霍景文相交莫逆,兩家也是世交,實在不能看著霍家自毀聲譽,為了表達抗議,他甚至撂下狠話,如果霍景文真的將那匹野馬運到這裡參加,那麼他就跟著旋風一起退賽!

結果……霍景文似乎挺開心的,回了八個字:一言為定,雙喜臨門!

凱文傻眼了,他如此為了霍少殫精竭慮,霍少居然絲毫不領情!

枉費自己一片赤誠真心,這個渣男!

正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最終,凱文只能含著滿腔的悲憤和苦楚,看著霍景文以最快的效率將那匹小野馬從北方大草原空運了過來。

小馬哥空降澳港的那天,距離週末的比賽只剩下三天時間了。

剛開始,凱文別提有多鬱悶了,他覺得自己遭到了精神靈魂上的背叛,他認識的霍少變了,只會對那個小白臉言聽計從,根本不考慮自己的感受。

難道大草原上的野馬就那麼香嗎?!

因此,凱文對宋澈產生了巨大的不滿,他認為是這個小白臉欺騙了霍景文,據說這小白臉還是一個神醫,沒準就是給霍景文灌了迷魂湯呢!

他暗暗發誓,即便霍景文再跑回來求自己,自己也絕對不會答應出賽了,他是身份高貴的騎士,有國際證書的那種,還是很難哄的那種!

然而今天他被霍景文邀請來觀摩那匹野馬的試練(其實是抱著來看笑話、揭穿宋澈真面目的念頭來的),本來已經醞釀了一大堆嘲諷宋澈、規勸霍少的臺詞,但是在目睹了小馬哥的風馳電掣以後,凱文直接閉嘴了。

他甚至都忘詞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如今無以復加的驚奇情緒!

事實證明,草原的野馬真的很香。

這匹馬,是神馬?!

凱文越看越興奮,最終,誠實的身體讓嘴巴都變誠實了,頂著被真香定律打臉的滋味,提出想要體驗一下騎小野馬的滋味。

哪怕現在被霍景文揶揄了一下,凱文也硬著頭皮道:“好吧,我承認我之前在沒有瞭解這匹汗血寶馬的情況下,做了草率錯誤的判斷,我為了我的魯莽和偏見,向這匹……呃,小馬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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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文搖了搖食指,道:“你更應該像宋大夫道歉,他為了幫我們霍家找回場子,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沒有他帶來這匹汗血寶馬,恐怕兩天後,我們霍家就將被林玖龍踩在腳底下,成為全澳港的笑柄了。”

凱文轉頭看了看宋澈,無奈的聳肩攤手,苦笑道:“好吧,我也跟宋先生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人嘛,在慣性思維下總會出現一些偏見,很正常。”宋澈笑道。

“你說得很對,或許你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心理學家。”凱文的說話風格很英國化,直率健談風趣,認識到誤解之後,很乾脆的冰釋前嫌了。

“那現在,我可以去跟我們的小馬哥磨合一下了吧?”凱文興沖沖的指著小馬哥。

宋澈搖頭:“你不行。”

“why?”凱文埋怨道:“我都道歉了,你為什麼還這麼排擠我,你對我是懷有私人的成見嗎?難道說是因為霍……”

說著,凱文將求助怨的目光投向了霍景文,小眼神裡還有一絲幽怨情緒。

霍景文乾咳了一聲,有些侷促的打圓場道:“凱文,你別激動,宋大夫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打算,你先聽他把話說完。”

宋澈則挑了一下眉頭,發覺事情並不簡單,準備的說,是某種關係不簡單。

他左看看霍景文、右瞅瞅凱文,隱約嗅到了一股情深深雨蒙蒙的腐味道……

臥槽!

難不成這兩個人是那種關係?!

這念頭一冒出來,宋澈的身上頓時冒出了一些雞皮疙瘩。

倒不是對他們這一段基情有歧視和偏見,而是他終於想明白了凱文這幾天看自己的目光為什麼總含著幾分哀怨!

起初他覺得凱文只是不滿自己的擅作主張,以至於有些反應過激了……現在看來,不是過激了,而是過基了!

臥槽槽槽槽槽!

這鬼佬兼基佬,估計覺得自己是橫刀奪愛的情敵了吧!

那一刻,宋澈很想跟凱文解釋,自己只是從大草原上運了一匹野馬救場的,可不是想讓他頭頂著綠油油的大草原給自己策馬奔騰啊!

霍景文顯然也察覺到宋澈看出了什麼苗頭,又尷尬的乾咳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宋大夫,這次比賽,除了有好馬,我們也需要好的騎師,而現在我們最可靠也最優秀的騎師就是凱文了,他可是曾奪得過英國皇家阿斯科特賽馬會的冠軍,史上最年輕的冠軍之一。”

凱文立時就昂首挺胸,顯露出貴族的驕傲。

但是宋澈仍然不為所動,淡淡道:“我承認凱文先生是一名很優秀的騎師,但是他不適合小馬哥。”

“what?”凱文露出一張大寫的白人問號臉。

他堂堂貴族騎師,難道還配不上一匹比較厲害的野馬?

“注意,是不適合,而不是說凱文先生你不配騎小馬哥。”宋澈提醒道:“凱文先生,你是一名非常專業且優秀的騎師,而你習慣騎乘的馬匹,也大多是血統高貴、且經過正規訓練的專業賽馬,這點我沒說錯吧?”

凱文點點頭,霍景文則若有所思狀,似乎明白了什麼。

“問題就出在了這裡。”宋澈指著正撒歡亂跑的小馬哥,道:“而我們的小馬哥,如你所見,是一匹徹頭徹尾的野馬,桀驁不馴,根本沒有經歷過半天的正規訓練。你覺得以你正規的操作方式,能駕馭得了他的野性嗎?即便你有耐心慢慢熟悉磨合,但比賽時間也來不及了!”

凱文張了張嘴,又看了看野性的小馬哥,終於恍然了。

“哦,好吧,你說服我了,你確實說得沒錯,我從未駕馭過這樣的野馬,而且它的精力還這麼充沛,短時間內我們勉強合作只會成為彼此的阻礙。”凱文傲嬌歸傲嬌,但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本來話都說開了,大家終於能和睦相處了,結果旁邊的巴彥苦思冥想了半天,說出了對宋澈這段至理名言的見解:“宋安答,你的意思,我也大概懂了一點。是不是就好比一個高富帥喜歡上了一個灰姑娘,明明兩人很相愛,但家庭背景和生活方式差得太大了,所以註定不合適在一塊。”

宋澈聽得啼笑皆非,這位耿直憨厚的草原小夥子,倒是真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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