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宿不怕梁照,只是怕又和人打一場,於是便有些惱怒。

羅當則是在苦笑,他的傷很重,要不是之前蘇宿救下了他,他這會兒已經死了,遇見傳說中的庚辛劍主,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蘇宿扯著嗓子吼道:“梁照,來打一架好了,免得你天天都想著這破事!”

梁照眉頭微皺,沒有理會這個天生劍胚,只是化作了一道劍光,消失在遠處。

蘇宿揉了揉眼睛,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連出手都不肯,就這麼走了。

不過好在是沒有再打一架,蘇宿松了口氣,拍了拍羅當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就說,人的倒黴是有限度的。”

羅當扯了扯嘴角,想著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這會兒又變卦了?

看著羅當的表情,蘇宿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打了個哈哈說道:“你看看,遠處那座山不錯,咱們去看看。”

說著話,也不管羅當到底會怎麼想,蘇宿便已經朝著那座山走了過去。

羅當終有千萬句話,此刻都只能自己憋著。

沿著那條通往山峰的小路緩行而去,蘇宿心情好了一些,他一邊走著,一邊看著沿途的風景,最後所有思緒都匯聚到了一起,變成了對於某人的思念。

“也不知道……師姐會不會想我啊。”

蘇宿拍著自己的大腿,臉上出現了幾分愁思。

既然能夠看到那座山,便也能看到數里外的那座宮殿,蘇宿雖然沒注意,但走了一截路之後,羅當可是清楚的看清楚了遠處就有一座巍峨的宮殿。

“蘇道友,宮殿?!”

羅當大叫起來,像是有人踩住了他的尾巴。

這聲喊叫,究其根本,來自於之前叢林裡的兩人交談,那關於玉符的下落,蘇宿便是表示要藏也藏在宮殿裡。

所以羅當才會如此激動。

蘇宿無奈的回道:“看見了,看見了。”

看見了宮殿,要是不去看看,那肯定是腦子有問題,帶著這個念頭,蘇宿開始朝著那座宮殿走去。

路程不遠,兩個人又是修行者,哪怕羅當重傷,也沒有什麼關係,兩個人只花了極短的時間便來到了宮殿前。

可真當到了這裡之後,蘇宿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一下子便又差了起來。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裡有好幾個人。

有那幾位小國國君,應該是四個。

除去這四個人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人是和尚,蘇宿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忘塵寺的知禪,這個人的名頭很響,他不可能不知道。

另外一個

人是造成他心情變壞的根源。

明月樓江潮。

蘇宿站在遠處,十分認真的說道:“我以後真的不再說人倒不倒黴的事情了。”

羅當煞有其事的點頭,“那現在怎麼辦,跑吧?”

蘇宿揉了揉額頭,“沒關係的,你聽我的,你跑不跑影響不大。”

羅當的傷勢很重,不管跑還是不跑,只要江潮此時此刻還想殺他,那麼他就應該是一具屍體。

蘇宿一個人絕對攔不住。

“你還有什麼遺言沒有,我替你傳出去。”

“蘇道友,你是認真的?”羅當哭喪著臉,“實不相瞞,我還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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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宿點頭,很正經的說道:“是的,我也不想死。”

羅當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蘇宿扯了扯嘴角,說道:“你看看後面。”

羅當轉頭看去,發現遠處梁照正帶著兩個少年往這邊走來。

這一下想跑都跑不了。

蘇宿安慰道:“先看看,我覺得我們都不是倒黴的人。”

羅當看著蘇宿,心想你不是不說這些話了嗎?

蘇宿沒有再說話,只是和羅當一起朝著宮殿走去,然後在知禪身前不遠處停下,知禪朝著蘇宿行過一禮,沒有說話。

江潮卻是連看都沒有看蘇宿一眼。

他出手殺過好些人,只有蘇宿和羅當這兩個人,讓他沒有得手。

梁照領著那一個小國君主也來到這裡,那人身上都有些不輕不重的傷。

如此一來,這裡便有多達十人。

總共進入這座洞府的有十八人。

還有八個呢?

知禪瞥了一眼蘇宿,然後看向江潮問道:“道友殺了幾人?”

江潮入洞府之後,殺了人,這種事不便說透,但誰都知道,出去之後,那些死了弟子的宗門雖然明面上不會做些什麼,但私底下都會有些動作。

江潮說道:“應該還有三個。”

應該還有三個人活著,那便是說他殺了五個。

都是第三境的天才,誰也沒有想到江潮竟然一個人便殺了五個。

蘇宿嘟囔道;“殺胚。”

知禪低聲呼了聲佛號。

梁照什麼都沒說,江潮要殺的人當然不可能僅僅是那五個人而已,如果可以,他甚至有可能把剩下的人全部都殺掉。

這是梁照最想不通的事情,明月樓的那些修行者殺心如此之重,為何還是正道宗門。

若是他是大祁皇帝,說不定早已發動修行者將這明月樓給夷為平地了。

五位小國國君都已經帶來,接下來自然便是取血了,梁照看了那五位國君一眼,知禪溫聲說道:“諸位都看到了,想要進入宮門需要的是皇族鮮血,請諸位都試一試吧。”

知禪看著神情溫和,言語之中也沒有什麼威脅的意味,但誰都知道,他們要是不聽他的,下場不會太好。

蘇宿站在一側,也沒有開口,他也很清楚,那玉符只可能在這座宮殿裡,想要取得玉符,從而獲得勝利,那必須要進入宮殿裡。

幾位國君對視一眼,有些莫名的情緒,他們都是少年,不知道得到了那位大祁皇帝承諾的什麼,這才進入其中,但又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他們,都對那玉符有著想法。

其中一位想了想,在手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一巴掌蓋在了宮門上。

鮮血隨著花紋流淌下來,但還是沒什麼反應。

那人往後面退去,另外一人便走了上來。

一人接著一人。

但結果都一樣,很快便只剩下一位了。

那個之前便被先後取血兩次的國君苦笑道:“我的不用了吧?”

知禪皺眉道:“還差一個人。”

進來六位國君,但現在被他們找到的只有五個人,還有一個人沒有被找到。

知禪沉默了片刻,問道:“顧道友還沒來,我們等一等如何?”

在場的幾位都不知道知禪為什麼會說這句話,要是此刻能夠開啟宮門,他們便進去了,哪裡需要等誰。

“還差一位,說不定開門便要靠他。”

……

……

山洞裡,顧泯看著那群人,柳邑看著顧泯。

他們看著那裡發生的所有事情,看著那六位國君逐一去滴血,再看到那位南楚國的國君往前去的時候,這才皺了皺眉頭。

柳邑問道:“他們現在是在等我們?”

顧泯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他也能看得出來,那些人就是在等人。

或許是他們,也或許是別的修行者。

當然,更多的是他的故人。

那位南楚國的國君。

揉了揉臉頰,顧泯說道:“我們下去。”

柳邑沒有問為什麼,在她看來,宮殿前的那些人,很有可能便在之後就能開啟宮門,他們這個時候再不出現,之後便會有些被動了。

所以她支援顧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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