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本就不高,顧泯那道從天而降的劍光,在瞬間,便將這座小山擊穿,留下了一條數千裡的劍氣通道。

而在最下面的那個金闕強者,已經被劍光轟碎成為齏粉。

不過這一劍看著瀟灑,但動用的劍氣可不少,顧泯雖然是庚辛劍主,之前能借那片星海里的無數劍星之力,可惜並非隨心所欲,那片星海的殺力雖強,但借一次的代價頗大。

所以這一劍,雖說是從天而降,卻不是引動那星海里的無數劍光,而只是只和那庚辛劍星一顆星而已。

在很久之前,顧泯便一直在猜想,為何天下唯有劍修,會如此特別,有一顆劍星會在遙遠的星海里懸掛,那顆劍星和劍修本人息息相關,若是劍修本人的境界越發強大,那顆劍星便越發的明亮,若是劍修逝去,那顆劍星便要在在星海里墜落。

這是一種特別的聯絡,好似冥冥中有一條線接連著劍修和每顆劍星,但除此之外,劍修們並未發現那劍星的不同之處。

似乎它就是有那麼一顆劍星懸掛星海,千萬年來,也就如此。

直到後來顧泯嘗試去引動星海的劍光,並且功成之後,他才篤定一點,那片星海的劍星,並非只是有一個象徵意義,那些劍星,至少還有些別的作用,比如幫助劍星的主人作戰。

而這第二次的引動星海劍光,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不過一劍之後,顧泯短時間之內,不能在引動第二次。

眼前還有兩人,接下來殺人,就要靠自己了。

在顧泯左側的修行者,在前掠的同時,探出一臂,五指如鉤,小山碎石,在頃刻之間被他引動,呼嘯著砸向顧泯。

無數碎石,如同下了一場石雨。

那修行者一掌拍在一塊巨石上,那塊巨石瞬間碎裂,化作一塊塊碎石。

那修行者在無數碎石之後,緊緊相隨,毫無疑問,等到顧泯破開這些碎石之後,等著他的,便是雷霆一擊。

身著白色帝袍的年輕皇帝,神色如常,手中燭遊,狠狠插入地面,隨著一陣咔嚓聲,劍身四周的地面開始碎開,而且是不斷的蔓延而去,無數劍氣從那些裂痕之中溢位,開始追擊絞殺那些碎石。

頃刻間,原本好似下了一場石雨,如今這座小山上,是好像起了一場沙塵!

與此同時,那個修行者已經來到顧泯身前,一丈左右,他舉起右拳,一張青色符籙貼在拳頭上,在剎那間迸發出一股強大至極的氣機,湧向顧泯。

那強烈的罡風,霸道的氣機,將顧泯的臉皮都吹著朝著兩邊而去,這是殺招,簡單直接,但也沒那麼簡單。

顧泯餘光一撇,另外一位修行者的強大法器,已經臨近他的身軀。

兩人一前一後,雖說不一定是天衣無縫,但也算是心有靈犀。

顧泯腳尖在地面一點,燭遊劍飛回手中,在剎那之間,他猛然轉身,一劍斬在那要臨近自己的法器之上。

燭遊遇上那法器,如同切豆腐一般,輕易將其切開。

這柢山至寶是天下第一劍,堅韌程度不必多言,再加上顧泯這位庚辛劍主握著,更是不凡。

一劍斬開那法器之後,顧泯並未停下,而是繼續前掠,剎那之間,已經到了那個瘦弱的中年男人身前。

燭遊鋒芒,幾乎已經傷及皮膚。

那人臉色大變,從未想過戰局會

如此發展,原本這一次的兩人合擊,不管怎麼說,顧泯都要去抵擋他面前那人才是,可惜顧泯卻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倉皇退去,知道自己只要堅持片刻,顧泯便不得不回頭,因為那一拳的威勢,不容小覷。

果不其然,一劍無果,逼退對方之後,顧泯再次轉身,遞出一劍,斬斷那道磅礴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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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的氣機,在他和那人面前炸出一個大坑。

顧泯面無表情。

這次兩人合擊,他本就是想著化解而已,並未存了受傷殺人的心思。

畢竟在這之後,還有麻煩,如今受傷,之後的局面,就更是麻煩。

顧泯抹過燭遊劍鋒,微笑道:“兩位小心了,當心天上真的還有一道劍光砸在兩位頭頂。”

那兩人面無表情,但是眼睛裡已經多了許多忌憚。

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在他們面前斬殺了兩個金闕了,這份殺力,想來即便是四海之主,也是不過如此了吧?

可那四海之主修行多久,眼前的這個小家夥又修行多少年?

那四海之主在金闕境內,只怕是早就打磨多年,可這個年輕人,踏入金闕,好似不足一年。

就這麼點光景,便如此了?

即便是身為敵手,兩人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年輕人當真是天賦異稟,古今罕見。

若不是對頭,看著這樣的人物成長然後無敵天下,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微微失神之後,兩人很快回過神來,最開始用符籙轟出一拳的男人,再度祭出數張青色符籙,在身前一字排開懸停。

在灌入氣機之後,每張符籙都是光芒大作,而後再次漂浮,最後一張張重疊,從符籙裡掠出一杆紫色長矛!

紫電環繞,引動天雷!

在這一瞬間,那個男人的臉色變得煞白不已,雲層裡的天雷,悶悶作響,連綿不絕,猶如夏日之時,雲層醞釀狂風暴雨之前的徵兆。

顧泯心有所感,微微抬頭。

其實人間修行者的這麼些東西,對他而言,問題不大,唯獨是這引動天地之威,才讓他忌憚。

畢竟在天地之間成就了一個人道的顧泯,最是為天地所不容。

顧泯冷笑一聲。

身側劍氣匯聚,一柄柄氣劍緩慢成形。

“斬!”

顧泯一聲輕喝,氣劍紛紛掠動,衝向天地,帶起一道道劍痕。

不知道為何,在那人引動這杆紫色長矛之後,另外一人竟然停手,並未急著出手。

他似乎也在觀望。

紫電長矛掠向顧泯,一路前行,在半空中帶起一陣陣紫色電弧,滋滋作響。

這是天地之威,也是殺人之矛!

顧泯捲起劍氣,湧向那杆長矛,在頃刻之間,便已經相遇,只是那些劍氣瞬間便被撕開,散落天地。

顧泯微微蹙眉,卻沒有去看那邊,而是抬頭看天。

萬千氣劍掠向雲海,深入雲海,和常人不知的存在正在廝殺,沒有人看得到戰場,只能偶爾看到四散出來的劍光。

而雲海深處,雷聲漸漸越來越大,好似有些怒意,但時不時的又會想起一道道吃痛之聲。

那些氣劍並非

顧泯的隨意為之,那裡面蘊含著的東西,其實不少。

至少不止劍氣。

天上絞殺,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顧泯便看了一眼那杆紫色長矛,而此刻那杆長矛已經到了身前一尺處。

而後懸停。

一道無形屏障,早已經在顧泯身前生出。

一點點漣漪,在他身前,緩緩盪漾開來,而那杆紫電長矛便好似在刺入這漣漪之中,便再不能向前。

“噗!”

那個修行者,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的心神和這紫電長矛相連,到了如今,自然而然的便受到了反噬。

另外一個修行者見狀,再度出手。

一枚印章,被他從腰間扔出,那枚白玉印章到了半空中的時候,已經是光芒大作,如同垂柳,一條條光線,就這樣垂落下來。

要將顧泯包裹在裡面。

顧泯往前走了一步。

那紫電長矛上開始出現裂痕,而後便是寸寸斷裂,只是落在小山上,又多了不少坑洞。

顧泯輕聲道:“結束了。”

……

……

身為北地劍道魁首的姚錯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鬱悶。

眼前的灰衣女子,明顯不是他的敵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管是想要殺她,還是想要擺脫這個灰衣女子,都未能成功。

眼看著便已經過去了小半日,縱然這一生極少生氣的劍府府主都有些急躁了,他手中的劍蕩開阿桑之後,看準機會便是一劍斬下,阿桑躲閃不及,肩膀被這一劍斬中,立馬便出現了一個寸餘的傷口。

而後阿桑雙手夾住劍鋒。

姚錯面無表情的一拉,長劍在阿桑手上留下了一道幾乎能夠把她的雙掌斬開的傷口。

原本姚錯覺得眼前女子要往後退去了,但這會兒卻又忽然看到眼前女子朝著他掠了過來,只得再遞出一劍,那女子躲閃之後,落在遠處石上,身上已經是血流如注。

而後那女子做出了一個連姚錯都沒想到的舉動,她側了側身子,示意姚錯可以離去。

老府主皺眉道:“為何?”

阿桑木然無語。

到了這會兒,老府主對這點細枝末節也不在意,化作劍光,瞬間離去。

對方雖然重傷,但老府主對她,還是未曾有殺意。

等到老府主離去之後,阿桑才緩緩坐了下來,然後顫抖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信。

那也是顧泯寫的。

其中內容大概是說,他知道自己師姐要去為他攔住姚錯,他知道改變不了師姐的心意,但就是說,如今的小師弟不是當初的小師弟了,只需要師姐為他攔住半日就可以了。

在信的最後,那個當初的柢山小師弟,如今的柢山掌教是這樣說的。

也是因為這句話,才讓阿桑最後決定讓姚錯過去。

“師姐,過去多賴師姐照拂,有人欺我,師姐必為我挺身而出,不避災禍,小師弟感激不盡,而今日之後,小師弟終於也能照拂師姐了,之後若有人敢欺師姐,小師弟也可提劍相問,‘誰敢殺我師姐?’所以,小師弟懇請師姐別死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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