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與綠旗汗國結盟後,黑旗汗國大汗帕賈其力便命眾將訓練兵馬,每隔半月便往北或往東圍獵,一則打些野獸充飢,二是讓將士熟悉戰法。越往東走,所路過的帳篷外都架著鐵鍋,帕賈其力大為吃驚,下馬問了幾個族人,才知道獨石堡開放了互市。

帕賈其力一路聽得族人和漠北各部說獨石堡的梁軍用些破鍋爛壺來換取牛羊馬匹和皮毛藥材,準備點起兵馬前去興師問罪,居無治卻攔下他:“大汗,如今我軍大多是新兵,貿然開戰勝算不大,既然可以與中原人交易了,我們何不換些兵器鹽鐵棉麻回來?”

帕賈其力冷笑一聲:“你沒聽百姓說獨石堡的梁軍坑害我草原子民嗎?與這等人交易豈不是吃虧?”

居無治略一沉吟:“要做不正當的生意就得找壞人,大汗你說是嗎?”

帕賈其力馬上反應過來:“你倒是提醒了我,若是那忠貞不二之人,定不肯將鎧甲兵器這樣的物資賣給我們”

君臣二人回到王庭與胡高忽律等一合計,決定先兵後禮,由居無治領著三萬多部眾一起湧到獨石堡外,胡高與忽律帶著最精銳的三百士兵扮作商隊混進堡內劫持守將,然後再談做買賣的事。這主意是胡高出的,胡高說先不給守將下馬威,這生意便不好做。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袁恪被胡高等人劫持,以為會丟了獨石堡,結果胡高等人把他擄過去卻是要跟他談生意。一聽到要給黑旗汗國提供鎧甲兵器棉麻粟米,袁恪連連擺手搖頭:“這可是資敵大罪,我不能做”

胡高嘿嘿笑了:“你不做,那就殺了你,下一任官來了我們再與他談,直到有人肯答應為止”

袁恪抬頭看著胡高:“你要殺就殺吧,這資敵大罪連累家人,我是不會做的”

胡高把袁恪的大印拿了出來晃悠:“你想做英雄,我偏不讓你如願,我放你回去,這大印老夫寫上些投誠文告蓋上大印發到關內,你看可好?”

袁恪只得坐在地上認栽,這下即便死了,這胡高有大印在手,隨便胡亂寫些東西,自己又死無對證,到時候一樣還是禍及家人。袁恪一咬牙:“說吧,你們拿什麼來換,我也得給朝廷有個交代”

胡高笑了:“漠北人做事實誠,不似你等以次充好,我們依然是用牛羊藥材皮毛來換,要是你們願意的話,我們還可以幫你們聯絡綠旗汗國的商隊,他們那裡可是有許多中原沒有的珍寶”

袁恪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他以為對方劫持他過來是要逼他無條件資敵,現在這麼一說,不過是與平時做生意沒有兩樣,只要有錢賺,就算是賣兵器鎧甲棉麻粟米,朝廷的幾位重臣也不會怪罪。為表示誠意,袁恪先讓堡內送了三千兵器鎧甲出來,胡高便讓袁恪帶了三千頭羊和五百頭牛回了獨石堡。

獨石堡內眾人本以為袁恪這下凶多吉少,不想竟然用放在庫房裡的兵器鎧甲換了這麼多牛羊回來,都紛紛稱讚袁恪,袁恪也一臉嚴肅:“我以大義曉諭火龍族人,他們敬畏我們上國神威,所以把我

送了回來,看,本官毫髮無損!”眾人連連稱是,之後又去忙活各自的攤位和商鋪了。

北方的獨石堡是忙的不亦樂乎,而身在洛陽的李小飛慕容靈二人則是窮極無聊,三天釣魚,五天打獵,把洛陽城內外跑了個遍。此時天正酷暑,二人待在王府納涼,劉簡派人給他們送來冰塊和西瓜解暑。李小飛看了看冰塊,還咬了一口,深吸了一口口水:“這大夏天的,王府就是王府,還能有冰塊”

劉簡和蕭倩也正走了過來剛好聽到,蕭倩訕笑一聲:“真是鄉野村夫,這夏天有冰塊有什麼稀奇,蕭府上有好幾十窖”

劉簡都吃了一驚:“看來我這親王的王府還不及你蕭家府上十分之一啊”

蕭倩白了一眼劉簡:“我看你這個親王,和那小子也差不多,你這王府如此寒酸,再擴十倍也沒有蕭府的十分之一的氣派”

慕容靈吐了顆西瓜子:“人少”

劉簡笑了:“還是慕容先生會說話,我這王府本就人少,再大了便不自在了”

李小飛眼珠子一轉:“我看王妃說得對,將來韓王又多納些妃子什麼的,王子郡主一大堆,得建個氣派的王府才行”

蕭倩把手中的扇子一把砸了過去:“我看你小子是不是冰塊吃多了,行,王爺多納些妃子,多生王子郡主,這王府還缺不少內監服侍,我就讓紅蕊休了你,再把你閹了留在王府伺候王子郡主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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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簡哈哈大笑,慕容靈起身拔刀朝李小飛走去:“我來操刀!”

李小飛往旁邊退去:“行行行,我說錯話了,這韓王只能是蕭王妃一個人的,哎哎哎,慕容你可別真割啊”

李小飛被慕容靈左手按在地上,右手刀尖在李小飛身下比劃,蕭倩一邊笑一邊叫好,劉簡跑了過來:“把刀收了,慕容先生,小心手一滑,他就只能做公公了”

慕容靈鬆開李小飛,李小飛爬了起來:“算是怕了你們,還是王爺對我好”

蕭倩大聲嗯了一下:“本王妃對你不好是嗎?那就請對他不好的慕容先生還是把他給閹了”

李小飛下意識的往劉簡背後一躲,慕容靈笑了:“他笨的很,做公公不行的”

四人一齊大笑,向小宇從外面帶了幾個僕人進來了:“王爺王妃二位賢弟,好興致啊,我今天又買到了西域才有的葡萄酒,在下加了些甜汁進去,又用王府的冰凍了半天,再配上這滷牛肉和冷切豬頭肉,咱們又可以一醉方休了”

一聽有有了新酒,還是冰鎮的,四人都來了勁,劉簡感嘆到:“以前跟著師父打仗的時候,覺都睡不好,提心吊膽的,總盼著天下天平了天天在府上睡覺,可現在真的天下太平了,反而又閒得慌”

向小宇笑了:“韓王殿下若真的覺得閒來無事,可以去賬房和庫房看看,清查賬目盤查物資,保證您閒不了”

蕭倩接過話:“你們的王爺就是懶和閒,就愛安逸,不過也好,總勝過一天勾心鬥角,也不會去沾花惹草

李小飛不懷好意的看向蕭倩:“王妃若是回滁州探親個半年再回來,嘿嘿”

李小飛話說一半,又看向劉簡,劉簡伸了個懶腰:“小飛,你就別逗她了,這一個女人就已經夠麻煩了,你是缺心眼還是咋的,你要是閒得慌,乾脆本王在這洛陽城裡給你找上幾房妾室”

蕭倩和劉簡心有靈犀:“對,紅蕊那裡我去幫你說,你小子一天精力旺盛無處發洩,不如再在洛陽給你安家”

慕容靈也補了一句:“我不爭”

眾人又是一番大笑,隨即喝起了這冰鎮的葡萄酒,幾人邊吃邊喝,李小飛便又誇起向小宇來:“向大哥,果真是見多識廣,這葡萄酒都能找到好的喝法”

向小宇笑了:“過獎了,我不過是誤打誤撞,對了,這葡萄酒以前在長安都賣的少,最近這洛陽城卻多了起來,我以為是西邊的商人帶過來的,一打聽卻是從北方的商人帶回來的,真是奇了”

蕭倩放下杯子:“我聽侍女說,最近南北之間的商隊來往多了許多,看來又將是一個盛世啊”

李小飛有些心痛,他猜的沒錯,獨石堡的生意越做越大,連綠旗汗國的商隊都借道跑去交易了。

李小飛等人是美酒相伴,清涼一夏,一派歌舞昇平。卻說朱藥師自己建了莊園之後,帶著流民種地放牧,自己又會採藥治病,日子也是過得有滋有味,雖說不能和王府比,但也是過得十分舒心。朱藥師自己讀書不多,請了個老先生給他寫了首詩掛在正堂,詩曰:“清溪門前過,屋後有青山,可釣金鱗幾,浮雲水底閒”,朱藥師每天都要讀上一遍。

天下太平的氣息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就連一向治軍嚴格的陳宏義也從三天一練兵變成了五天,後來則是十日操練一次。陳宏義並非是貪圖安逸,只是架不住這些跟隨他多年的將士都已有了歸鄉的念頭,原來的老兵漸漸離開軍營帶著積攢的錢物回家了。就連沈德都有了回家的念頭,陳宏義再三挽留,沈德說起了當年與張勝跟隨陳宏義從軍的事,表示只想帶著張勝骸骨回到老家郴州歸隱侍奉張勝的母親。陳宏義一想起張勝,回想起過去帶著兩個小娃娃一起摸爬滾打的歲月,不禁也流淚嘆息:“罷罷罷,跟著我也沒享過一天富貴,你可帶著官職回鄉,我會上表朝廷,每年都會給你發俸祿的”

沈德卻把將軍印雙手遞給了陳宏義:“陳大帥便是我的父親,我多年在軍中,有些積蓄,既然不在軍中效力了,也不能再拿朝廷俸祿了”

陳宏義只得收下印信,命人再贈了一車財物給沈德,沈德千恩萬謝帶了十幾個同鄉離開了襄國,一路往南去了。、

這邊沈德辭官走人,鄴城過來的崔舉卻帶著一些珠玉金銀來找陳宏義求官,陳宏義大為不解,之前崔舉自己去掉王號國號歸降倒在情理之中,如今放著好好地一方諸侯不做,卻要來找陳宏義的門路求官,陳宏義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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