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柏見她一副‘你給我推薦推薦’的表情，有些噎住。
他的生活不是學習，就是打工和照顧母親，哪裡會有時間去瞭解什麼娛樂，還是女生喜歡的那種？
餘柏遲疑，“看電影？”
甄善拿出一個iPad，“上面可以看。”
餘柏薄唇微抽，“逛街？”
娘娘出示了她某寶的購物車，“我昨晚該買的都買了。”
餘柏扶了扶額，“你就沒有什麼想做的嗎？”
甄善點頭，“有啊！”
餘柏：“那……”
甄善一臉淡定，“看你上班。”
餘柏：“……”
他艱難道：“我覺得沒什麼好看的。”
甄善反駁，“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餘柏薄唇一抽，深呼吸，看了看她，拿著自己的托盤走了。
甄善也不失落，點開遊戲，玩不玩等會兒，先氪金再說。
餘柏忙著自己工作的空隙，也時不時看向她那邊，見她帶著耳機，漫不經心地戳著手機，眸光緩緩柔和下來，染上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清淺笑意。
一上午悄然過去，中午餘柏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他走了過去，見她並不是在玩遊戲，而是在各種充值刷裝備，餘柏眼角微抽。
“你買那麼多裝備？”
聽到他的聲音，甄善抬頭，“你下班了？”
“午休。”
“哦。”
“去吃飯？”
“不用，我讓王叔送了午飯來了，”甄善頓了頓，“待會出去找個地方坐下吃就行。”
她記得咖啡廳這些地方是不能帶外來食物的。
餘柏看著她，薄唇輕抿，那點自作多情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被自己掐斷了。
不能多想，多想了就會控制不住地貪心，而他……沒有資格。
沒多久，王叔就送來了飯菜，店主笑眯眯地表示員工休息室他們可以任用。
餘柏沒拒絕，外面的桌椅不乾淨，他無所謂，但她……
飯菜很豐富，葷素搭配，量也不少，應該是考慮到少年的飯量，王叔特意帶的比較多。
只是甄善吃了小半碗，夾了幾口青菜，肉都沒怎麼動就不吃了。
餘柏皺了皺眉，話到嘴裡又咽了下去。
他什麼時候會去管別人的吃飯問題了？
餘柏捏著筷子一會兒，心裡再次沉沉嘆息一聲……自從跟她有了交集，這兩天嘆息的次數足以跟他先前的一年相提並論了。
“你、不吃了？”
甄善眨眨眼，“嗯，減肥。”
餘柏看著她纖瘦得彷彿稍大點風就能吹跑的身體，無奈，“你不用。”
甄善認真道：“保持身材對女孩子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必要。”
餘柏沉默地盯著她。
“好吧，我剛剛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塊慕斯蛋糕，還有幾塊曲奇餅幹，真的不餓。”
餘柏：“……”
餘柏最後一個人默默地把飯菜都掃光了。
他吃飯很快，卻半點都不粗魯，優雅從容，比豪門子弟專門練習的餐桌禮儀還好看。
甄善欣賞著欣賞著，都不覺再多喝了半碗湯。
飯後，餘柏順手將食盒洗乾淨了，裝進袋子，遞給她。
甄善看了一眼，“我不要了，你拿去扔了吧。”
餘柏：“……”
這些食盒都是專門定製的吧？價格絕對是他無法想象的，用一次就丟，大小姐都是這麼任性的嗎？
可偏偏，餘柏揉揉眉心，他竟覺得她就理應如此，用著世上最好的東西，絕不委屈自己一分。
果然，他有點病了！
餘柏默了默：“你……下午？”
甄善：“嗯？”
餘柏擔心她又讓他推薦什麼好玩的，搖搖頭，“沒什麼。”
甄善問道：“你午休嗎？”
“不了，”餘柏把書包拿來，拿出練習卷開始寫起來。
他答練習卷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眼掃過就能寫出正確答案。
甄善也不打擾他，只是拿過他做好的試卷看起來，順便在手機上找標準答案給他對。
很好，不愧是年紀第一的學神，滿分！
對了兩張，她就沒興趣了，繼續點開遊戲氪金。
倒是原本在寫題的餘柏抬起頭看她，再次問了同樣的問題。
甄善淡定充值，“無聊，錢多沒處花。”
餘柏：“……”
他若心思稍微敏感點，此時應該已經跟這位大小姐反目成仇了吧？
甄善眸光不離遊戲，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拉仇恨，“你也玩遊戲？”
餘柏回道：“恩，有時會接代練。”
“哇哦，”甄善語氣沒什麼起伏地捧場一下，想到什麼，抬起頭，“你最近有空嗎？”
餘柏從來就沒有空閒過，但這話他沒說，“何事？”
“接代練嗎？”
他微怔，“你？”
甄善點頭，“玩遊戲太累了，但我又要高段位。”
追求完美的妖妃娘娘氪金都要把自己氪成王者。
餘柏淺淡的眸子劃過一絲無奈，“把號和密碼發給我吧。”
甄善剛想應好，抬頭看他，“有微訊號或是企鵝號？”
餘柏拿出手機，“微信，我掃你。”
甄善點開二維碼遞過去，幾秒後，就收到好友驗證，她點了透過，看到他的頭像是一張完全漆黑的圖，連暱稱都是一個“黑”字--真的好難聽，什麼品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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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靜地開口，“我允許你用我的素描當頭像。”
餘柏：“……”
餘柏垂眸“嗯”了一聲。
然後，甄善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餘柏薄唇微抽，不知為何，他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餘柏默默點開微信的頭像，換了一張，正是他昨晚畫的--她撐傘淺笑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