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山道之上,兩匹馬一前一後,不緊不慢地向下而行。

“記下了多少?”林天恆忽然問道。

“回老祖的話,少林藏經閣內秘籍眾多,然而時間太短,聰兒只勉強記下了數門功法。”林以聰回道。

“哦?是哪幾門?”林天恆好奇道。

其實林天恆對於少林七十二絕技並無覬覦之心,畢竟以他現在的境界,隨手所創之招數便絕不遜於其中任何一門打磨過成百上千年的絕技。

不過既然林以聰有興趣,林天恆自然也不會阻止他去學習,畢竟學無止境,多學一些總歸是沒什麼害處的。

“「大力金剛指」、「大力金剛掌」、「大金剛拳」、「金剛獅子吼」、「金剛般若掌」以及「金剛不壞體神功」。”林以聰如實說道。

林天恆用餘光瞥了林以聰一眼,心說你這小子是跟金剛幹上了嗎?以後怕不是要把自己練成金剛!

“佛門武學有獨到之處,修行之時淺嘗輒止便好,要不然可能與你所修內功衝突。”林天恆叮囑道,佛門功夫總有些奇奇怪怪的說法,還是小心為上。

“聰兒明白,只取招式與靈感,不取心法與佛理。”林以聰認真地點點頭,“聰兒爭取早日將這六門功法化為己用。”

林天恆滿意地點點頭,看來自己傳下的教育方針在家中被貫徹不錯,後輩弟子們都知道功法不能瞎練,別出機杼後為自己所用方為正途。

“老祖,接下來您要帶我去武當嗎?”林以聰好奇道,來的路上他便已經知曉了江湖中的兩大泰山北斗亦是正道魁首,少林和武當。

“武當就不去了。”林天恆搖搖頭,武當之中他最為看重的張三丰手書的「太極拳劍經」都已經被日月神教搶走了,自然不必再跑一趟。

“我們直接北上,前去日月神教總壇黑木崖。”林天恆道。

對於林天恆的決定,林以聰自是不敢置喙,只是二人心中都在琢磨著,這黑木崖到底所在何處。

黑木崖作為日月神教的老巢自是隱秘至極,尋常江湖人士根本無從知曉,在江湖上打聽必然沒戲,又兼時光已久,林天恆也記不得書中這等小細節。

正當林天恆準備折返回少林問路之時,一隊向南疾馳的江湖人士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行幾十人,騎的皆是良駒,用的都是寶劍,一路南行,快馬加鞭。

嵩高惟嶽,峻極於天。

嵩山確實人傑地靈,一座山上竟有兩家名門大派,實屬天下罕見。

除了正道魁首少林外,五嶽劍派中的最強一脈同樣坐落於嵩山之上,這麼多好手只可能出自如今如日中天的嵩山派。

林天恆觀領頭者有三人,心念一轉間便猜到了這幫人的跟腳,想必便是嵩山派掌門人左冷禪派出阻止衡山二當家劉正風金盆洗手的那隊人馬。

“調轉馬頭,我們往南行。”林天恆忽然一拽韁繩道。

林以聰乖乖聽命,只是心中有些不解,剛剛不還說北上黑木崖嗎。

殊不知林天恆暫時解決了壽命問題,上黑木崖倒也不急於一時,不如去衡山湊個熱鬧。

‘反正曲洋此時也在衡山,到時候就讓這位日月神教的長老帶我們上黑木崖,倒也算不得耽誤工夫。’林天恆心道。

二人遠遠吊在嵩山一行人之後,不日便來到了衡山派的大本營,衡陽城。

入了衡陽城,當然要尋回雁樓,回雁樓作為當地有名的酒樓,很是易尋。

當兩人走進回雁樓的剎那,兩桌人吸引了林天恆的注意,大堂中的一桌有三人,其中有一位貌美小尼姑,角落裡的一桌坐兩人,是一對祖孫。

林天恆並未向主角令狐沖三人所在的那桌走去,而是坐到了那對祖孫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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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爺,我們認識嗎?”祖孫中的女童天真無邪地問道。

“算是認得吧。”林天恆笑了笑。

“爺爺,這位老爺爺是你朋友?”女童看向自己爺爺,泛著水光的大眼睛眨呀眨。

“不知尊駕高姓大名?”女童的爺爺當下心中一緊,對方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曲洋,本座要你辦一件事。”林天恆低聲道,這對祖孫當然只能是曲洋和曲非煙。

聽到自己的名字,曲洋身軀忽的一顫,目光在林天恆和曲非煙之間遊移,似是在猶豫要不要出手。

林天恆似笑非笑地看著曲洋道:“衡山事了,你帶本座上黑木崖。”

“尊駕到底想要做什麼?!”曲洋詫異地瞪大雙眼,捏著黑血神針的手都不由微微一顫。

“本座要向東方不敗討兩樣東西。”林天恆雲淡風輕道,張三丰的手書他是勢在必得,順手再看看「葵花寶典」,豈不美哉。

“尊駕說笑了,這天下間哪有人敢向東方教主討要東西。”提到東方不敗,曲洋心神皆顫,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恐懼之色。

“以前沒有,本座來了,便有了。”林天恆道,同時他心中精芒一閃,看的曲洋心頭大駭,只覺那雙眸子之後彷彿隱藏著一尊洪荒巨獸。

見曲洋還要說什麼,林天恆擺了擺手,繼續道:“你若害怕東方不敗,將黑木崖的具體地址告訴本座便可,作為回報本座可以告訴你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曲洋動心了,反正黑木崖的具體位置算得不得什麼絕密,對方想要找死,他為何要攔。

“事關劉正風一家老小性命的訊息。”林天恆悠然道。

“尊駕想要以此威脅不成。”曲洋虎目圓睜,言語之間殺氣縱橫,心中驚疑他和劉正風的關係,面前此人是如何知曉。

“不是本座,是嵩山派。”林天恆玩味地看向曲洋的右手,其間閃著寒星點點。

“嵩山?”曲洋問道,同時識趣地收起了手中的黑血神針。

“本座前兩日去拜訪少林,下山時看到嵩山的大隊人馬向南而來,在衡陽城外他們分散開來化整為零,偷偷潛入城中。料想左冷禪同樣知曉了你和劉正風私交甚密,派人隱秘前來,必然於劉正風金盆洗手當日發難。”林天恆道。

聞言,曲洋低下頭去,目光閃爍,似是在判斷林天恆所言虛實。

良久,曲洋抬起頭來,對林天恆抱拳一禮:“多謝尊駕告知此事,曲洋感激不盡。”

“不必,將黑木崖的具體方位告知便是。”林天恆道。

曲洋當即便將黑木崖的所在低聲告知於林天恆。

“其實你若願意親自帶本座前往,本座未必不可出手保住劉正風一家。”看著曲洋充滿擔憂的眼神,林天恆忽然想起自己早已故去的一位老兄弟,惻隱之心微動。

“不勞尊駕手,曲洋告辭。”曲洋起身,抱拳請辭,看來還是信不過林天恆。

就在這時,有個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長劍,搶到令狐沖那桌前,對著田伯光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嗎?”

回雁樓內立刻一陣刀光劍影,吸引了林天恆等人的注意。

“去將那田伯光宰了。”林天恆忽然吩咐道。

“是。”說罷,林以聰提刀向著田伯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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