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老宅。
收到一號機傷人的訊息，道十一同步資料庫，尤其是機載攝像頭錄製的現場影片。
葛小天語氣沉重，“它現在在哪？”
“深城福田安全所，案件轉交有關部門處理，我方廣區負責人正在往那趕。”
“按道理講，它應該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先看事情始末再說。”
道十一拿著裝置走進書房，投放一號機行駛記錄。
畫面尚未顯示，稚嫩聲音傳來。
“我係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喲……”
眾人：“……”
畫面中。
更換新機身和光電芯的一號機，歡快的走進一棟高階居民樓。
先檢查兩座電梯，確定無人後，鎖死開關，唱著歡快小調，走進樓梯間。
一號機沒有一階一階的往上爬，而是手臂探出滾輪，卡住樓梯扶手，滴溜溜的往上跑。
不多時，來到15層。
鎖上安全通道，站在1502室門外鼓搗一番，輕輕拉開防盜門。
大廳裡，兩個身材魁梧的老外正在飛快敲擊鍵盤。
“你倆讓本寶寶找的好辛苦。”
“？？？”
倆老外微微一愣，反應十分迅速，一前一後撲上來。
剎那間，一號機代表臉部的顯示屏，跳出拳王泰深的頭像，而兩個機械臂，則是彈出一對超大號拳套。
“阿打……”
砰砰……
左拳噴出團團氣體，擊中最前面的矮個子老外腹部，將對方打的倒退三四步。
右拳噴火，激射而出，撞擊後面高個頭老外的褲襠……
前一名矮個子老外還好，僅僅只是吐口血。
後一名高個子老外不但吐起白沫，連身體都抽搐了……
道十一檢查一遍資料，“大概就是這樣。”
“能確定對方身份嗎？”
“公開身份是深城某大學外教，根據一號機蒐集的資料，他倆手頭上儲存著五千多張身份證明。”
“死就死了。”
葛小天吐口氣，“通知律師團，搞定這事。”
就在這時，管理百曉UI的工作人員，少有的打來電話：
“道長，轉告老闆，網上有關'人工智慧'傷人的話題已經傳開，不知為什麼，伺服器竟然沒自動檢索和遮蔽。”
“知道了。”
道十一關掉擴音，開啟百曉通論壇，裡面已經被'人工智慧'屠版。
“老闆，咱們上午給一號機更換光電芯，負責天成產業信息化、數字化的石光機母體，自然也要更換，其重要性不次於升級主腦，只是作業量較大，需要十個小時。
航太部打算在除夕夜，也就是刷卡支付使用較少，人們都呆在家裡看春晚的時候，以備用伺服器暫時支撐神龍系統，趕在起早拜年之前完成升級換代。
但備用伺服器沒有連線大資料庫，也不具備檢索功能，無法自動核查、過濾、遮蔽某些信息內容。
這就導致，有人將拍到的一號機被抓、受害者被急救車拉走的照片，成功傳到網上。”
“一般人，能拍到這些內容？”
葛小天也在瀏覽論壇。
時值傍晚七點四十五，新聞聯播剛剛結束，春晚要在八點開始。
抱著智慧一卡通或SG裝置在巨卡無比的百曉通論壇，抽百億春節大禮包的使用者，聽聞'人工智慧'這種高大上的事物，齊刷刷轉移天娛熱點資訊版塊。
巨大流量變動，甚至吸引了在熊貓衛士準備觀看實時翻譯版華夏春晚，趁機搶素丹遊戲充值折扣券的海外網友。
沒有石光機母體過濾，滿螢幕都是人工智慧叛變、人工智慧失控、人工智慧滅亡全人類……
“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更何況特工間諜，一號機能找到他們，他們自然要毀掉一號機。”
“但輿論對咱們不利。”
“用我的web宣告：凡是不明真相胡亂跟風的，今晚絕對搶不到百億紅包，也拿不到素丹充值折扣券，未來更沒有。而從8點開始，只要不討論人工智慧，24小時後，會獲得'吃瓜群眾'頭銜，外加吃瓜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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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大點事，有錢能解決，就不算事。”
“但……總得解釋吧？”
“雖然採用光電芯的只有一號機，但採用石墨烯神龍晶片的一號機複製品多的是，各個產業園都有……哎！等等，再加一句：一號機就在那裡，溫柔可愛，人畜無害，不信，咱們就相約初二，齊聚大青山直播間。”
“……”
“多好的宣傳機會。”
“……”
“對了，給二號機也更換光電芯，協同一號機，最好把那群人一網打盡。”
“好的。”
處理完一號機傷人事件，葛小天回到客廳。
看到葛旺旺正在教大侄子識物，不由得心中一動。
一號機只是人工機械和智慧程式結合的產物。
它沒有自我意識，不會考慮周邊事物對自身的看法，有的只是學習、模仿，並根據環境變化做出最佳解決方案。
比如天黑要開燈，無人需要就不開燈，燈壞了要更換，燈泡要去買，買需要錢，錢需要找許可權擁有者索要……
比如大門擋路，根據型別選擇，是拉是推還是捲起，是否需要鑰匙，鑰匙在哪……
比如有人搶劫，是幫忙還是救助受害者，幫忙有什麼後果，救助有什麼後果，許可權擁有人希望是哪個……
無數人工編寫的邏輯，彙總到一起，造就了母星最聰明的一號機。
但仔細想想，人從出生到長大成人，似乎也像製造晶片一般，不斷的被'刻畫'，然後在'記事'後，透過學習和模仿，具備互動功能和處理事情的能力。
這似乎跟一號機沒什麼區別。
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猶如一號機要充電。
自我幻想等於整理資料庫，遠大理想等於最終指令。
如果某人思想不正，會為非作歹，等於資料庫給出錯誤抉擇，導致一號機助紂為虐。
如果某人品德端正，會助人為樂，等於資料庫給出最佳抉擇，致使一號機懲惡揚善。
想到這，葛小天看一眼已經開始的春晚，示意道十一靠近點，低聲道：
“你說六歲兒童，和一號機相比，哪個更人性化？”
“一號機。”
“十二歲兒童呢？”
“差不多。”
“如此說，一號機不具備的能力，是成人思維。”
“嚴格說，並不是，是它無法理解自然語言，如果加上這個因素，它連寵物都比不上。”
“如何才能做到？”
“需要嗎？費時費錢費力，還不一定成功。並且，我們創造一號機的目的，是壓縮勞動成本和降低部分腦力工作量，有機械模組、推理系統和模擬系統，一號機足夠滿足我們現階段需求，為什麼要創造一個有自我思想，天天追著您討要薪資的機器人？”
“有道理。”
葛小天心生同感，“這話說我心坎裡了，今後就按照這個方向發展。”
倆人聊完，剛好九點。
智慧一卡通跳出'天成百億紅包'。
葛小天對著手指哈口氣，輕輕一點，“好運來！”
“恭喜你，獲得超級大獎，葛老闆的祝福，祝您在新的一年裡三羊開泰，好運連連。”
“錢呢？”
道十一：“都超級大獎了，要啥錢。”
“不是，我發一百億，怎麼說，大夥都能分到幾十塊，像這種不給錢的超級大獎，你們千萬別設定太多，大過年的，掃興。”
“就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