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公司事務，已經下午三點。
葛小天離開大酒店，前往飛碟體育館召開智慧一卡通新聞發佈會。
這是他時隔倆月，再一次出現在公眾視野。
“等等，我回去理個發。”
………………
運河開發區，天成農副產品超市。
一名顧客將蔬菜籃放在收銀臺，“多少錢？”
服務員輕點一番，“三塊兩毛六。”
顧客攤開手絹，露出一團以角為單位的小額紅鈔，“壞了！沒帶零錢，六分就免了吧？”
“抱歉，咱們這裡不抹零，是多少，收多少。”
“下次，下次給你補上。”
“阿姨，我也是打工的，不是老闆，做不了主。”收銀員無奈回道。
“要不是看你家菜便宜，我才不會大老遠從市區跑過來呢！”顧客絮絮叨叨，掏出兩塊五，“找零！”
“抱歉，我們這上午就沒'分'了，一直使用一卡通，銀行回收硬幣，現在一卡通停用，分幣一時半會運不過來。”
“那我怎麼辦？”
“要不，您再加點蔬菜？湊夠兩塊五？”
“……”顧客轉身，拿顆土豆，
“兩塊六毛三……”
“……”
“您再添點？”
“唉，真懷念一卡通！”顧客拿起一捆蔥。
“三塊一毛七……”
“……”
另一邊，天成電子商城。
“我的天，這索泥收音機都漲到268了？六七倍價格？”
櫃檯老闆搖頭嘆息，“沒辦法，受69風暴影響，所有國外廠家集體漲價，甚至有些產品已經斷貨，要不，你試試這臺國產？”
“我怕音質……”
“那您就再等等吧。”
“需要等多久？”
“三兩年內，估計降不下來。”
“算了，給我來一臺國產……這是啥牌子？”
“LT，龍天……”
“我靠，石墨烯？買了買了！”
“不是石墨烯！”
“知道知道！”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目送歡天喜地的顧客離去，櫃檯老闆吧唧吧唧嘴，“這萬事家以前賣不出去的產品，現在套上龍天倆字……嘖嘖！”
“老闆，這部摩托手機怎麼賣？”一位酷似大老闆的中年男子，詢問道。
“三萬六！”
“啥？”
“三萬六，你想要的話，三萬五，我帶你到旁邊聯通免費辦卡，拒絕還價。”（聯通已上市）
“不是，我記得半年前，這個型號應該……只有六千吧？”
“那是以前，受69風暴影響，現在哪還有貨，說不定連廠子都沒了。”櫃檯老闆無精打采的收起手機模型，“不賣了，以後只賣收音機、錄音機。”
“那我去哪買手機？”
“鬼知道，反正咱濟市沒貨。你去其它大城市轉轉，說不準還能遇到點存貨，但絕對比我賣得貴！”
顧客糾結許久，轉身準備離開，瞥到旁邊一場排，想不發現都難的易拉寶，猛地止住步伐。
“咦？這上面是啥廣告？有點像手機，可鍵盤怎麼是轉盤？”
“智慧一卡通。”
“一卡通？天融？”
“嗯！”
“不是倒閉了麼？”
“誰說的？錢多著呢，葛百億在西伯利亞種土豆發了財，分給天融十幾億。”
“臥槽！”顧客目瞪口呆，“種土豆能賺這麼多？”
“毛子喜歡吃土豆，土豆泥、土豆醬、蒸土豆、煮土豆、燉土豆。然後，葛百億把咱華夏的紅燒土豆、熗炒土豆絲、乾鍋土豆片、土豆燉雞塊、土豆燉排骨、土豆大亂燉，改成甜品，在那邊大賣特賣……另外，他種的三百多萬畝大豆，據說也快熟了。”
中年顧客有點懷疑人生，“大豆也能賺大錢？”
“豆油、豆豉、豆瓣醬；
豆漿、豆乳、豆腐腦；
豆皮、豆乾、豆腐乳；
豆芽、芽豆、炒料豆……
豆秸作飼料、豆渣做零食、豆蓉做糕點，
另外還有豆殼做的枕頭、豆漿印染的布料……從頭到根，一點都不浪費，
關鍵是，那邊地便宜，還不用交公糧……
不賺，都難啊！”
中年顧客瞬間石化。
呆愣許久，飛快摘下檔案包，然後發現自己的手機早就壞了，“老闆，借您手機用用？”
“五毛錢一分鐘！”
“好！”
電話撥通……
“喂？準備錢！幹啥？去西伯利亞買地！又幹啥？你特麼哪來那麼多廢話？老子要去種土豆！”
付過款，眼看中年顧客準備往外跑，櫃檯老闆指向易拉寶，“其實這個東西不僅能隨手支付，停車住宿，還能打電話、玩遊戲。”
“真假？”
“真的，像您這麼有身份，我估計8888或者黃金定製比較合適！”
顧客仔細看向宣傳廣告，“688，3688，8888，6個6……臥槽，樣式都這麼好看？”
“功能不同，價格不同。”
“怎麼有點像SG系列？”
“它本來就是老王為天成專門研發設計的超時代產品，只不過龍天倒閉後，把業務轉交給萬事金融……”
“我知道了！石墨烯！6個6太貴，給我來一部8888！”中年男子從包裡取出厚厚一摞紅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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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這沒有！”
“嗯？？”
“今晚七點，天成和萬事將會在飛碟體育館，共同召開新品發佈會，免費新機等你去拿，一億紅包等你去搶……關門了關門了，我要出發了！”
“等等，老闆，咱們一起去……”
“我們也要去！”準備購買電子產品，卻被易拉寶吸引的顧客，呼啦啦衝出電子商城……
………………
“失策了！”
抵達飛碟體育館，看到人山人海，葛小天瞭解完目前電子市場，恨不得當場扯下‘一億紅包’的宣傳橫幅。
這段時間只想著自己賺了大錢，重創了北美科技聯盟，卻忽略了許多因素綜合在一起，引發的市場反響。
比如：
經過一系列整合，人們已經熟悉一卡通，依賴一卡通，當時爆發‘天融危機’，客戶只想著自己存的錢，卻忽略失去一卡通會怎麼樣。
等過上一段時間，坐公交投幣、買東西找零、停車計時收費、進出社群帶鑰匙、沒有各種逗比新聞當做談資、不知道哪裡有打折促銷、無法拿到定期派送的一折飲料、更沒有充多少送多少……
然後才發現，自己不但增加了月支出，生活條件似乎變的更差，以前向外面炫耀的各類免費活動用品也沒了……
人們開始懷念一卡通！
並且……
假科技革命不止覆蓋計算機產業，像生物科技、航天科技、電子機械，甚至‘和能’、‘光能’，全都被卷了進去，要不然拿來的數十萬億的損失。
而手機自然不可避免……
價格暴漲！
記得兩週前，負責該行業的員工似乎提示過他幾次，只是當時股市跌幅過猛，一天狂收幾十億，哪有時間理會這事。
而現在……
“窩裡個大草！”
葛小天驚了。
他並非心疼智慧一卡通賣得便宜。
以前做普通版智慧一卡通，成本高達四五百紅鈔，而歷經69風暴，成本僅為一百。
他甚至想免費發放！
這玩意簡直就是吸金神器，只要運營得當，天成在華夏，無論走到哪都不用為資金發愁。
只不過，免費發肯定會被罵傻缺。
而現在，似乎也差不多……
在如此形勢大好的環境下，他壓根無需擔心智慧一卡通的銷量，更不需要發放一億紅包。
如果發一億紅包，這不是錦上添花，而是畫蛇添足，說不定……
附近，某個衣著光鮮的男子，手持摩托手機正在通話。
擴音器裡傳出：
“688？不是6888？現在市面上的手機都炒到四五萬了！”
“對，沒錯，是688！不過，需要繫結身份證明！”
“你確定是真的？”
“真的！”
“葛百億是不是睡糊塗了，還是手一抖，少寫了個數？”
“不，估計一直呆在尼奧布拉斯種土豆，還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這傻缺為了賣一卡通，還打算發一個億紅包，廣告和公證處都準備好了！”
“哈哈哈，腦子凍壞了吧？！”
“估計是！”
“誰說的？我特麼就是少寫了個數！”
“葛……葛老闆？”
“我沒去尼奧布拉斯，你別胡說！”
“嗯！我知道，您沒去，您沒去，別激動，我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