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猶如恭送老佛爺一般，將葛大佬送出天娛影視基地。
之後，深吸一口氣，找個沒人的角落，掏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
“喂？孫總監！”
“怎麼樣？老闆答應了？”
“沒！”
“啥？你是不是沒跟老闆提這事？”
“提了！”
“真提了？”
“真提了！”
“提了幾句？”
“一句……”高松有點心虛，說完後，連忙補充道：“但很長！”
“我特麼……我特麼跑北美幫你們天娛挖技術員，人都招齊了，就等著飛華夏，讓你勸勸老闆，籤個僱員檔案，你就提一句？！”
“我……自從老闆把喜歡亂搞的老洪喂了狗，整個公司人心惶惶，我沒敢說其它業務啊！”
“神特麼喂了狗！你還真信了？”
“阿黃都胖成豬了，我能不信麼！”
“……”電話另一端的孫總監似乎被差點被噎到，深吸一口氣，“老洪去了西伯利亞，我給他買的機票！阿黃吃飯用的大憨員工卡，估計它以前沒吃過大食堂的飯菜，一遇到肉食，沒了節制，才吃成那豬樣！”
“……”
“還有，其它業務？電腦對你們天娛來說，算其它業務麼？”
“……”
高松沉默片刻，驀然嘆了口氣。
他哪能不知道老洪去西伯利亞的真相，只不過拿來當藉口罷了。
電腦？
正是因為他懂電腦，知曉造一臺屬於自家的計算機有多難，才沒接孫總監的話。
天成確實有3dfx挖來的科研人員，也完善了新一代巫毒顯示卡（voodoo），在效能上完全不次於最新一代的英偉達。
但是，巫毒顯示卡最重要的核心Glide API已經開始落後，科研人員全部離職，後續版本根本無法研發。
（Glide API：專門為巫毒顯示卡系列3D加速卡設計的專用3DAPI，相當於現在DirectX中的Direct3D。）
並且，造電腦，僅有顯示卡遠遠不夠，還需要晶片、記憶體、主機板……
另外有需要軟體、驅動、外掛、網絡適配器、各種部件介面……支援。
自家需要搞多少軟硬件研發、生產部門啊？
這已經不是難不難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
老洪、老孫他們這批老前輩，似乎有種很特殊的愛國情懷。
或許因為天成飛快壯大，讓這些讀過夜校，甚至上過大專，卻鬱郁不得志的老大爺，看到了另一種希望，總想做一些‘不符實際’的事情。
就像老洪，一心搞無人機，確實挖來不少技術人才，也搞成許多專案，但也因此得罪北美許多公司。
如果那邊限制天成入境，今後老闆還怎麼跑那邊蓋房子撈外快？天娛還怎麼投放電影撈票房？
這就是一直以來，天成‘少壯派’和‘老年派’最大的分歧。
少壯派是激進，但全都按照老闆的規劃，拼命努力。
老年派是沉穩，但閒暇之餘，卻總想搞點‘硬槓北美’的事兒。（八九十年代小初高課本中，都有反帝國Z義思想）
孫總監前往北美，提前打好招呼，讓他勸說老闆搞電腦科技……
高松感覺自己提一句，老闆肯定會有自己的決斷。
天成現在不差錢，搞不搞一句話。
搞，那就開動。
不搞，那就說明‘有風險，達不到預期收益’。
少壯派對老闆的一切決定向來心服口服，他自然不會多說。
並且！
他明面上是個董事長，實際上卻是個小主管！
但是……
這該怎麼跟孫總監推脫？
高松有點犯愁。
仔細想想，決定一樣一樣來。
“孫總監啊，3dfx顯示卡確實牛掰，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能找到Glide API的研發團隊，再找個跟微軟、因特能夠硬碰硬的兩家企業，說不定還真能東山再起！”
“嘿！還真讓我找到了！Glide API研發首席和團隊，以及3D加速卡的主要設計師！”
“？？？”高松咧咧嘴，“老爺子啊，電腦不只是有顯示卡……”
“CPU是不是？公司都買好了，你等等，我看看叫啥……”“賽、瑞、克、斯……Cyrix！”
高松撓撓頭，“它不是被VIA收購了麼？”
“截胡懂不懂？從老闆打算搞3dfx，我就盯上了同一類的CPU電子科技公司……”
“……”
“小高啊！為了天娛，我可是拼了這條老命，顯示卡、處理器不是問題，主機板找萬事金融科技，聽說他們也收購了一批企業。而記憶體、硬碟這幾年，股市連續崩盤，咱挑個時機撈一筆完全沒問題。其它的……咱都拿到高階元件承製企業的資格了，總有機會接觸更好的科技研發部門，是事麼？”
“……”高松急匆匆走出影視基地，想瞧瞧老闆在哪，這活他攔不住了！
可惜666已經開走了……
“還有，你可能不知道，千年蟲小組、紅鷹駭客聯盟、外招計算機人才組成的軟體研發部門，現在正基於Linux研發‘神龍系統’……”
“大爺，那是給智慧掌機設計的！”
“你小子這麼年輕，懂不懂計算機？”
“啊？”
“CPU是咱的，顯示卡是咱的，主機板也是咱的，完全可以摒棄許多微軟、因特等廠家規範介面、硬體、軟體、外掛、驅動，只需支援辦公，支援玩神龍傳奇、3D遊戲就可以，你說這系統難搞麼？”
“嘶……”
“想想啊小高，華夏計算機剛起步，甚至可以說處於空白期，一臺電腦那麼貴，如果咱只賣三四千，甚至一兩千，藉助‘神龍傳奇’遊戲，迅速擴充市場，只要咱的電腦和系統普及整個華夏，軟件商豈能不幫咱做軟體？哪怕不幫咱做，你們天娛也能做，這道理跟微軟、因特壟斷北美不一個道理麼？雖然他們富有，但咱華夏人多啊！等咱制霸華夏，穩固市場佔額，還可以利用低廉價格反攻北美、歐區……”
“你說的我都無力反駁了！”
“來吧，加入我們，爺爺帶你飛！”
“……”
“還有啊，關於你那款3D遊戲，我在來北美之前，無意中瞄到徐秘書幫老闆整理的策劃方案！”
“哦？！”高松連忙打起精神。
“時間太久，有點記不清了……”
“您老慢慢想，我不著急！”
“上面寫的是……有神龍傳奇支撐，天娛集團步入正軌，開始朝多元化發展，涉及歌曲、影視、小說、遊戲周邊、電子玩具、特效代工、節目錄製……”
“嗯！”
“娛樂的中心點是內容！”
電話另一端，位於北美矽谷的孫總監，開啟電腦，找到老闆讓他交給檢查核算的‘3D遊戲策劃方案以及預算書’，搖頭晃腦念道：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娛樂的中心肯定是內容，要有吸引力！”
“而內容大部分來源於小說，要不然四大名著、知名武俠，為什麼改編了又改編，重拍了又重拍？”
“所以，小說、遊戲、影視、周邊，四者密不可分！”
“老闆說，修真是個大體系，分為煉體、煉氣、築基……”
“此外還有妖修、魔修、鬼修、佛修……”
“以及法寶等級……”
“一些搞笑、感人、熱血片段……”
“按照老闆講的以上元素，讓文學部編寫一本‘修真’小說，把主線劇情搬入遊戲，分化支線任務……”
“然後把門派、城池、反派、副本分別獨立出來，結合現實，用直升機或者其它輔助機械……
前往西伯利亞錄製十萬大山，到時候讓天成在山巔建上幾座古代建築。
前往蜀地錄製竹林，到時候讓天成在裡面搞幾座木屋。
前往敦煌錄製沙漠，到時候讓天成在外圍高一片土城。
前往藏區錄製崑崙，到時候讓天成在珠峰……
反正，哪裡奇、絕、險，哪裡有門派。
而古城，自家缺麼？
接下來怎麼做呢？
比如西伯利亞。
十萬大山深處的‘千山太虛觀’！
嗯，藉助武林爭霸賽的影響力，把莫雲子道長，打造成掌門，或者重要NPC。
門派技能按照劍修風格，長劍、巨劍，分為幾類招式，另外還有依靠聲望才能學的秘技、絕技，甚至長老專屬技能。
服飾麼……
長劍白衣飄飄，胸口或者道跑裙襬，或者袖口，搞個小型陰陽魚，或者八卦圖，既好看，又清新脫俗，配合流派技能，風流倜儻，法系傷害……
巨劍粗狂豪邁，麻衣皮甲，跟老楊差不多，配合流派技能，大開大合，斬妖除魔，物理輸出……
再根據小版本，製作戰場套……
有了門牌，還需增加一些元素，比如：起源、傳承、磨難、敵對，目的是讓玩家擁有使命感！
綜合以上，這是不是就成了一部電影？
而中原陝地化生寺、巴蜀瀟湘奕劍閣、北地雁門鎮國軍、江南西湖七秀坊……同樣如此。
五部電影，五個主角，十種流派，搭配屬性相剋，又能誕生幾十種玩法。
人物不同，性格不同，故事不同，這就組成了宏偉的‘修真世界’。
然後再搞一個主線劇情，貫穿整個系列，安排一個人，或者兩個人，亦正亦邪，亦敵亦友，將他倆打造成受玩家追捧的NPC，推動遊戲程序！
偶爾搞幾個配角NPC，轟轟烈烈的來，轟轟烈烈的走，留下一句令人難以忘懷的口號，拍成電影，也能給玩家生出一些遐想。
當然，所有的電影內容，需要……哪怕不玩遊戲，也能看得懂。
而這些電影，又能拿來當遊戲CG！”
“到時候跟天樂展開合作，將門派駐地發展成旅遊勝地，簡直就是雙贏啊！”
聽過孫總監講解，結合之前老闆講的裝備、等級，高松茅塞頓開，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個完整的遊戲框架，“為啥不早說！”
肯定不能說，北美晝夜顛倒，我忘發給你了！
位於北美的孫總監喝口茶，“小高啊，想想，咱啥都有了，回去就能立項研發、整合資源和安排生產，搞不搞？”
“搞啊！”
“簽字！”
“需不需要申請外匯？”
“跟俺老孫混，還能要你這個小輩的錢？炒股小賺一筆，足夠給你搞齊人馬！”
高松聞言，暗中松了口氣。
他擔心的就是要錢！
別看明面上是個董事長，實際上也就是個小主管！
只要不要錢，說啥他都敢幹！
“謝謝孫爺爺！”
“哎！”
………………
（PS：看到書評，發現被獻祭了，感謝這口毒奶（神話版三國），也歡迎新讀者入坑。湊空過去瞧了瞧，發現知曉葛百億同學的人還挺多，我該竊喜呢，還是該擔憂自己會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