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
這說明什麼？
說明自己能被高爺救，那可真是踩了狗屎運。
可，同時也說明一個問題，這個高爺，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更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這種人太過複雜，金掌櫃並不想讓兒女接觸太多。
至於他受的恩情，他自己想辦法報答就是。
這種身在江湖的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一帆風順，只要有心，總能找到機會。
“爹，”金永笑著開口，“你是你，兒子是兒子，並不衝突的。”
金掌櫃報恩的心並不能抵消他對高爺的感激。
“總之，爹心中有數，你不用多管。”
賭坊後堂。
“高爺，沒想到金明還能跟韓起扯上關係？”
“這不是什麼秘密，韓家跟黃家有點來往，金明把女兒嫁到了黃家。”高爺搖搖頭，“估計，是黃家走的人情。”
“原來如此。”
“一件小事而已，無須在意，”高爺搖搖頭，“趙刺史那邊怎麼樣？”
“有點不妙，他似乎被人抓住了把柄。”
“既然這樣，”高爺沉思著開口，“掃一下尾巴，感覺風頭不妙，立刻抽身。”
“嗯！”
最終，韓起心心念念的接風宴終是沒辦成。
因為，金掌櫃被氣暈過去了。
兩個時辰前，看到兒女找過來，金掌櫃心中說不出的感動。
他自認為不算什麼好父親，為了自己前途，一直為酒樓打拼，放在兒女身上的心思並不多。
但，出了事，孩子們還是義無反顧的找過來，何其感人。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府城？”他閉著眼問，“可是你娘告訴你們的？”
來府城這事，除了跟五味樓的幾位兄弟抱怨幾句，也就跟自家婆娘交代過。
“不是，”金永臉色變得非常不自然，“打聽出來的。”
“掌櫃的，”秋山不忿地開口，“別提那婆娘，我怕你氣暈過去。”
“怎麼回事？”金掌櫃不解，“發生了什麼？”
“秋山叔，”金永祈求地開口，“別說。”
他不想爹孃因此失和。
縱然知道母親做的很過分，也不想家裡因此事生出間隙。
“不說繼續瞞著你爹，”秋山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娘那個婆娘會做出什麼。”
他就想不通，怎麼會有那麼沒良心的娘們。
自家掌櫃雖沒讓她大富大貴，也對她一心一意，這些年，從未虧待什麼。
結果，出了事，這人居然站在金家那邊。
“秋山，怎麼回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秋山臉色很難堪，“就是嫂子認為你死在外面，讓永子去黃家報喪。”
“爹，是兒子的錯，”金永打了自己一巴掌，“沒搞清楚事，就瞎折騰。”
這簡直在咒自己親爹早點死。
“永子，”金掌櫃黑著臉問，“你娘她真的這樣做？”
連屍體都不找一下，這女人就這沒想過讓自己入土為安？
這話，金永無法反駁。
見狀，金掌櫃一口血噴出來。
滿不在乎地擦擦嘴角，繼續沉著臉問，“金家還做了什麼？”
聞言，秋山沉默一下，才開口，“把五味樓的所有人連夜發賣，若不是姜娘子出手幫忙，咱們兄弟這輩子還能不能見面都不知道。”
“她沒有提醒一下？”
這個她是誰，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沒有，”秋山搖頭，“可能主家有什麼交代。”
“好，很好！”
說完這句，金掌櫃又噴一口血，然後，徹底暈過去。
頓時，一群人手忙腳亂忙起來，請大夫的請大夫，熬藥的熬藥……
韓起得到這個訊息時，心裡說不出的失望。
他已經讓家裡庖廚整治好了一桌席面。
然而，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發生，“算了，明天再辦吧。”
他就不信，明天還會出岔子。
聞言，姜暖不好意思地開口，“韓大哥，我打算明早回去。”
“這麼早回去？”韓起蹭一下站起來，“好不容易來趟府城，怎麼不多待幾天？府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還沒去。”
他都已經打算好每天帶人去什麼地方玩。
誰知姜暖明天就要回去。
瞬間，一股委屈湧上心頭。
“抱歉，”姜暖很愧疚，“家裡一個侄子成親，不看著我不放心。”
倒不是覺得賴子的親事離開自己不行，而是覺得他需要自己這份祝福。
之前沒辦法也就算了，能回去，還是趕回去比較好。
況且，家裡那麼多孩子，她真的放心不下。
當了娘後才發現，再也做不到以前的那種灑脫，還沒離開孩子一會兒，已經各種擔心。
“原來這樣，”韓起嘆口氣，“算了，你回去吧。”
這失落又故作大方的語氣，讓姜暖的愧疚更深了幾分。
頓時，她感覺自己就是渣。
人家剛幫了自己大忙，自己居然用完就丟，典型的過河拆橋。
不，或許忘恩負義更恰當些。
“要不，”她試探地開口，“你也去黃家口玩幾天？”
“去黃家口？”韓起愣一下，立刻咧開嘴笑道，“成，某這就去準備。”
說完這句，立刻興沖沖地離開。
“娘，”金氏小聲開口，“你要回去？”
“嗯，你爹暫時不會出事，你們留下照顧就行，我先回去。”
“可，兒媳害怕。”
說著，金氏湊過來，抱著姜暖的胳膊撒嬌，“娘，不走行不行？”
“不行的，”姜暖為難地開口，“你別怕，有事找小三拿主意，他不會讓你為難。”
“那好吧，”金氏雖然失落卻也明白道理，“娘先回去，等爹好一些，兒媳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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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著娘回去，”黃小三歉意地看妻子一眼，“家裡農忙，我不能躲在府城享清閒。”
“也對，”金氏雙眸落寞，卻依舊大方地答應，“不用擔心我，哥會照顧。”
“不用，”姜暖直接拒絕，“小三，你留在這照顧你岳父。”
“不用的，娘，”金氏開口，“相公跟你回去就行，爹這裡不需要這麼多人照顧。”
婆婆對她好，她也不能這麼自私，家裡這麼忙，她不能因為這點私心耽誤家裡農忙。
感受到金氏的堅持，姜暖最終點頭答應兒子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