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警服的人舉著電棍朝他們跑來,跑在前面的高個子拿電棍指向七人,厲聲喊道:“站住!我等你們很久了。說,揹包裡面裝什麼?”

三發他們幾個人一看這陣勢,嚇呆了,臉色鐵青。王福貴不知道是什麼回事,走上前面,不慌不忙地問:“你倆是酒店的公安?你們是找我們嗎?”

高個子嚴肅地說:“對,就找你們。”農易陽和李構一聽,嚇得臉色轉白,不知所措。

矮個子也跑到跟前,喘著氣說:“你們進來多少天了?前天就發現你們在客房裡轉,一間一間看,鬼鬼祟祟的。昨晚,不少客房丟失東西。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們幹的?”

三發聽明白了,原來不是找他們的,松一口氣,對保安說:“同志,你們搞錯了。我們是來看朋友的,今天第一次進你們酒店。”

高個子舉著電棍向他們揚了揚,大聲說道:“站住!不要上來。揹包裡面是什麼?”

王福貴攤開兩手,真誠地說:“我們今天第一次來這裡,就是看望朋友。不信,你們來看我們的揹包,什麼東西都沒有。”說著,招呼其他幾個人把揹包取下來,拿給他們看。

矮個子喘過了氣,定下神來,仔細看看七個人,對高個子說:“前天溜進來的幾個人留長髮,有男有女,好像不是他們。”

張旺靠上前來,說:“我們是第一次來酒店,怎麼可能是我們?”說著,翻出挎包傾倒過來,“你們看看,挎包什麼都沒有。”

兩個保安再看看他們的揹包,除了一人揹包鼓著,其他都是幹乾癟癟的,不像塞什麼東西。兩人相覷一看,不好意思了,矮個子說:“同志,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了。”

高個子怕他們生氣,也說道:“前天進來的那幾個人,肯定是慣偷,藉口說來找朋友,在幾個樓層東轉西看,實際是踩點。昨晚,在好些房間作案,偷走了不少東西。”

王福貴點點頭,敬佩地說:“現在小偷狡猾,還是你們保安同志警惕性高,真是酒店好保安。我們跟你們經理說,要表揚你們兩人。”

保安客氣地說:“保護酒店和客人財務安全是我們的職責。”

下了電梯,三發舒一口氣,說:“真是虛驚一場,我還以為是公安盯上我們呢。”

衛強笑著指向李構和農易陽,說:“你倆嚇壞了,臉都發白了。”

農易陽樣子還後怕,說:“我們從那邊過境都不怕,因為沒有人注意我們。沒想到在城裡酒店被人盯上,讓人嚇一跳。”

三發安慰大家說:“我們這個生意沒有這麼可怕,都是自己嚇自己的。”

七個人魚貫而出了酒店大門,來到大街上。街道寬闊筆直,正值中午下班高潮,街上汽車嘟嘟鳴響不停,警示路人。腳踏車像無數蝗蟲,密密匝匝,一輛連著一輛,節奏齊整,快慢有致,如潮水一般,一邊一個方向,朝前面湧去。幾個人靜靜地看著,被腳踏車流震撼。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體會不到什麼叫作車水馬龍;如果不是親臨其境,真不知道腳踏車王國的氣勢。

王福貴一下子喜歡上這種挑戰性的腳踏車陣勢,他回頭看看同伴,說:“我們就在省城玩一玩,明天再回去。”

大家剛剛出手得盧,滿心歡喜,都紛紛贊同。三發來省城勤,由他開路,找一間合適的旅館,安頓住宿。

進了旅館,找到總檯。一個燙著頭髮的中年婦女坐裡面,埋頭看雜誌。衛強走在前面,敲敲桌面,她沒反應。王福貴禮貌地問道:“同志,您好!我們要住宿。”服務員抬起頭,瞪圓眼睛審視般掃視他們一輪,過一陣才說道:“住一樓通鋪,近衛生間。”說完,隨手扔過一本登記冊子。

三發擠上前,對她說:“我們要兩間四人房,兩間。”

服務員臉露不屑,說:“四人房貴,每個床位十二塊。通鋪每個床位六塊。”

三發見她狗眼看人低,心裡不快,對她說:“就要貴的,四人房,兩間。”

服務員抬頭看一遍他們,有點不相信,但見三發堅定地迎著她看,起身從牆上摘下一串鑰匙,丟上桌面。

“登記完了,過來繳費,押金五十元。四人房上三樓,右轉。”聲音不冷不熱。

三發把圓筒包擱桌上,翻起蓋子,從裡面掏出一捆十元紙鈔,抽出一沓錢數夠數遞給她。服務員瞅一眼圓筒包,看到包裡露出一捆捆嶄新鈔票,臉色驚訝。她匆匆點清錢數,只說一聲:“三樓,右邊。”

辦好手續,一班人擁上三樓,找到房門。七個人一齊進了三發的房間,大家迫不及待要拿自己的一份錢。按照原來規定分成,李構和農易陽各拿七百五十塊,其他五個人每人分到四百元。王福貴三人拿到錢,喜出望外,沒想到,一天之間,跑一趟車,就賺了四百塊,這個生意太好做了。

大家把錢藏進貼身的口袋,手觸控著硬鼓鼓的紙鈔,心裡盪漾著一股歡喜和滿足。七個人不願離開,擠坐床上,開心地聊起來。

“省城的電器種類多,電視機比我們那裡便宜,要不要買一臺回去?”

“百貨大樓貨品琳琅滿目,多得很,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夜市最熱鬧,什麼物品都有,今晚我們一起去逛逛。”

“美食街呢,什麼時候去?我們大家好好嚐嚐省城的美食。”

“農易陽李構,下次過那邊拿貨,一次要帶多些東西,要賺就賺多點。”說話的是覃光明。

王福貴聽了,說:“李構陽哥,下次我跟你倆過那邊……”

“砰砰!砰砰!”話沒說完,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有人大聲叫喊:“開門!開門!”

七個人一時怔住,從床上慌亂站起身,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事。愣一陣,還是三發膽大,他示意大家振作起精神,走到門邊開門。

“砰砰!”門外的人不耐煩了,“快開門!”

吱呀!門一開,幾個公安衝進屋裡。三發一看,嚇得全身哆嗦,僵在那裡不知所措。房間的幾個人嚇呆了,緊張得不得了。

公安進了房屋,直奔床前,拿起扔在床上的揹包挎包就翻看,終於從三發的圓筒包發現一捆捆新鈔票。領頭的公安指著這些新錢,嚴厲地問道:

“這些錢從哪裡來的?你們幾個來省城幹什麼?”

屋裡七個人被突如其來地搜查嚇壞了,個個呆立一旁,渾身顫抖,不知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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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見一夥人緊張,更嚴厲了,大聲問道:

“錢從哪裡來?快說!”

三發支支吾吾說不出聲,緊張得臉漲紅。

初生牛犢不怕虎。王福貴不明底細,很快平靜下來,他走上前,從容地說:“公安同志,你們好。我們從鄉下來。錢是我們來省城買東西的貨款。”

三發聽了王福貴的話,靈機一動,想到了應答方法,他努力鎮定下來,說:“我們是村裡的養殖專業戶,今天來省城進一批飼料。這是我們帶來的貨款。”

公安同志目光懷疑,來回掃視他們兩遍,說道:

“有人舉報你們攜帶大批假幣。這些新鈔是哪裡來的?是真幣嗎?”

三發終於平靜下來,沉著地回答:“公安同志說笑話了。我們這些錢都是從銀行取出來的,怎麼不是真幣呢?”

王福貴在一旁幫腔道:“我們來七個人,代表村裡十多戶養殖戶,這些錢全是我們買飼料的貨款。”

公安手扶腰間手槍蓋,還是不相信,命令道:“走!跟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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