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充見王福貴來意不善,連忙站起身,假意陪著笑臉,轉向劉麗梅,解釋說:“劉老板,你不用焦急,貨是在我地盤丟的,你放心,我就是翻遍整個海防,也要把你的貨物找回來。你讓王老板坐下來喝口茶,他們一起分析案情。”

王福貴斷然說道:“不了,謝謝範老闆的好意。我吃過早飯,就不喝茶了。我們先到貨倉看現場,尋找貨物被盜線索。你給我們帶路。”王福貴的話有一股威力,不容商量。

範充不好推脫,他眨眼看看米奇,悶頭端起茶杯喝茶。米奇明白老闆的意思,連忙接過王福貴的話:

“王老板,貨倉失竊現場我們反覆看過多遍,除了視窗被撬之外,現場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

王福貴打斷他的話:“米老闆,竊賊在你們貨倉鬧出這麼大動靜,你們值班人員竟然沒有發現?再說,一車的貨物被盜走了,難道貨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嗎?”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範充,“範老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們一起去看看現場,多一雙眼睛也許多一份發現……”

劉麗梅插話說:“範老闆,貨倉就在前面,不遠,你就帶我們一起去看看。”她伸手一指,“王福貴,第二排第三個門,昨天我們就是把貨物搬進那個貨倉。”

到了這份上,範充只好說:“好,希望王老板做一回福爾摩斯,幫我們破這個案,把竊賊給我們找出來。”

進了貨倉,王福貴一看,裡面的東西擺得整整齊齊,地板也很乾淨。他不解地問:“你們掃過地板了?現場全部打理過了?”

米奇搶著說:“今早我們檢視了現場,前門的鎖頭還好好的,可是視窗被人撬開了一個洞,賊人是從視窗爬進貨倉,然後開啟後門,後門歷來只上栓,不上鎖,竊賊就是從後門把貨物盜走了。除此之外,現場就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我們就讓值班員把貨倉打掃好了,因為中午還有貨物要進倉。”

王福貴退出屋外,仔細檢視前門,門鎖和鎖釦果然完好無損,沒有任何被撬動的痕跡。後門也沒有遭到破壞。看來,問題就在視窗的破洞上。王福貴跨步移到視窗前,細細檢視每一個細節,他用手拉動窗框,輕輕撫摸每根窗欞,這些鐵枝斑駁生鏽,其中有一根鐵枝被大鉗剪斷撬開。王福貴眼睛一亮,窗欞的撬口怎麼往倉內蜷曲?這可是一個奇怪的事呢。

王福貴一看,心裡明白了,如果賊人在窗外下手,應該往外拉拽,這樣才用上力,撬口必須向外。這裡的撬口偏偏往裡蜷曲,說明人在屋裡動手,可能是擔心在屋外撬視窗被人看到。想到這裡,他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檢視現場的時候,發現有多少人的腳印?”

範充走過來,盯著他眼睛說:“這夥賊人很狡猾,窗臺和門栓都被擦拭過了,沒有留下指紋。地板也清掃過,看不到任何人的腳印,不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可是,這批貨物有六十件,雖然不很重,可是一兩人是幹不過來的。依我看,賊人至少有四五個人,他們把貨物偷出倉庫,搬上車拉走了。”

王福貴往左右看了看,問道:“貨倉保管員呢?他在哪?他發現什麼情況嗎?”

米奇很積極,朝值班室大聲喊道:“王老頭,你過來一下。”然後轉過身向王福貴解釋說,“王老頭平時就喜歡喝酒,那晚我把飯店吃剩的東西打包回來給他吃夜宵,他自己一個人就喝完一瓶白酒,喝得醉醺醺,我們早上過來發現貨物被盜,拍了半天門才把他喊醒。貨倉出事,他逃不了干係,這個月的工資,他別想領了。”

這時,王老頭睡眼惺忪地走過來,嘴裡罵罵咧咧:“我跟你說多少遍了,算我倒黴,扣多少錢你就扣唄……”

範充皺起眉頭說:“這是什麼態度?上班期間誰讓你喝醉了?出問題你還有理由是嗎?”

米奇嚴厲訓斥道:“你值班出的事,罵你有錯嗎?過來,王老板有事要問你,你把知道的情況老老實實跟王老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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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貴對王老頭不抱什麼希望,當然,這個倒黴的守門人也提供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檢視完倉庫,王福貴神情沮喪地對範充說:“看來,竊賊很專業,現場被破壞嚴重,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範老闆,你也是海防的名人了,你要動用你的朋友,不管怎麼樣都要把賊人找出來。”

範充咬牙切齒地說:“這個盜賊太可惡了!王老板,你放心,我的貨物難道我不心疼?我一定把賊人揪出來……”

回到旅館,王福貴對劉麗梅說:“這個範老闆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竟然對我們玩起賊喊捉賊的把戲。阿梅,你不要慌,你還是像原先的樣子,跟他們周旋。我來替你追查貨物下落,一定為你追回被他們轉移的光碟機。”

劉麗梅疑惑地問:“真是範充自己盜走了光碟機?你是怎麼發現的?有什麼證據嗎?”

王福貴把視窗的真相告訴她。劉麗梅吐著舌頭後怕地說:“範充這個傢伙樣子裝得很老實,沒想到卻是一隻虛偽狡猾的狐狸。顧菲在這邊跑了多年的生意,怎麼沒識破他的面目呢?”

王福貴感嘆地說:“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同在一個國度尚且如此,現在我們在國外,這種心地險惡的笑面虎人更多了。我們不少跑邊境的生意就是被他們這樣騙走了錢財。他們得逞以後,改名換姓,躲在南邊去了。”

劉麗梅傷心地說:“他們精心設計好圈套,欺騙我貨物被盜,賴著不給貨款。天哪,太可怕了,我的貨款還能追回來嗎?”

王福貴咬著嘴唇:“狐狸再狡猾,也掩蓋不住他們的罪惡。只要他們敢伸出的黑手,總會留下蹤跡。如今我們識破了他們的陰謀,就不怕他們能躲多久。麗梅,你鎮定下來,不要讓他們看出破綻。我回一趟濱江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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