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光輝睡得太沉,沒有反應。細貓急了,軲轆軲轆滑下樹,用腳提醒他。覃光輝一個激靈爬起來,連忙說:“有情況?他們來搶山頭了?”

細貓指指一點鐘的方向,緊張地說:“他們來了,在那邊,好像在砍樹,刨土。樹林太密,看不到有多少人?我們快回村村長。”

覃光輝用手制止他出聲,靜心凝神聽一陣,說:“沒有什麼聲響呀。”他不放心,雙手扣住樹幹,兩腿盤住樹身,一縱一縱向上爬,到了樹上,他撥開樹枝瞭望。

細貓也輕快地爬上樹,用手示意說:“就在那,往右前方看,見了嗎?你看你看,樹枝還在抖動……”

覃光輝也注意到了,山坡上,有一片地方的樹葉子搖動,除此之外沒有別動靜,他不解地說:“要是河灣村的人來了,人肯定少不了,那還不嘈嘈雜雜的。可是,現在聽不到一點別的聲響,難道他們只來偵查,還沒有動手?瞎貓,我們先別急,看清楚再說。”

細貓不贊同他的話:“光輝,你以為龍峰傻呀,他們會一路高歌來搶山林?這樣不怕我們發現嗎?他們肯定是偷偷摸摸地幹,想出其不意,先下手為強,把桂樹毀掉,快快刨平山頭,種上他們的搖錢樹,生米煮成熟飯,等到我們發現了,也晚了。不行,我們馬上回村通知人。”

覃光輝不相信河灣村做得怎麼隱秘,他再次伸直脖子探望一會,堅持說:“你看,那裡動靜太小,不像一幫人在幹活,也沒有雜亂的聲音。細貓,先別急,我們悄悄地摸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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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貓扭不過他,只好讓他一個人去偵查,自己回村報告,他退出叢林,溜進甘蔗地,找一條小路,往村裡飛跑。覃光輝不管他,一個人鑽進密林,悄悄地向上攀爬,為了不暴露自己,他放輕腳步,不敢搖動身邊的樹枝,一步一步悄悄地接近目標。

前面是一處突兀的陡崖,動靜就在崖頂上。覃光輝從側面迂迴向上,從旁邊靠上來。撲哧……哐啷……前面果真有人在挖掘樹根。覃光輝不敢弄出聲響,附身在草叢裡,輕輕撥開樹叢,向前觀察。

哎呦!腳脖子一陣劇烈的刺痛,他差點喊出聲來,但他馬上意識到這裡的處境,想用手捂住嘴巴,沒想到,兩三只馬蜂嗡嗡追過來,叮在移動的手背上,劇痛直達心間,痛得他心裡劇烈地跳動起來。更多的馬蜂從草叢飛出來,在耳邊和頭頂上盤旋,嗡嗡作響。覃光輝眼睛一閉,死死地伏在草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沒有動靜,馬蜂失去了追逐的目標,盲目地在他草叢上亂飛。覃光輝忍著鑽心的刺痛,屏住呼吸,僵臥在那裡。他知道,他要是動一下,一窩馬蜂就把他刺得千孔百瘡,命就難保了。他大氣不敢出,像死了一樣,不敢亂動。

就這樣裝死了半個多種頭,馬蜂找不到襲擊的目標,慢慢聚集在覃光輝腳邊的樹叢裡。覃光輝見馬蜂安靜下來,拿眼仔細看馬蜂聚集的地方,一叢樹根上,盤著一個巨大的圓形蜂窩。好險,要是往那裡多踩半步,就真是捅了馬蜂窩了,這條命看來就扔在這裡了。他嚇得擦擦臉上的汗,呼了一口氣,然後才小心地把腳抽回來,不敢再驚動馬蜂,忍住痛,弓著腰,離開這個可怕的馬蜂窩。

手背痛得發麻,手不由自主抖起來,覃光輝舉起手背一看,三個紅腫的大包高高凸起,被汗水浸溼,還是疼得鑽心。他咧嘴倒抽一口涼氣,吹了吹腫包,但是疼痛沒有絲毫減輕。腳脖子的疼痛一陣一陣地襲來,他連忙提起褲腳,那裡的腫包更大。

咔嚓!咔嚓!山坡上傳來清晰的聲響,好像就在頭頂上,看來這裡離他們不遠了。他顧不了手腳上刺辣辣地痛,蹲下身,悄悄朝聲響的地方摸去。

沙沙!沙沙!突然身後傳來什麼聲音,覃光輝連忙倒身臥進草叢裡,警惕地往身後看。有人跟上來了,樹梢連續不停地晃動,看樣子來人不少。覃光輝下意識地握緊手裡的木棍,注視著身後的變化。

來人動作很快,馬上就到剛才那個馬蜂窩的地方,“誒——”覃光輝本能地叫起來,想提醒他們。可是一想,要是他們是河灣村人呢?怎麼辦?

“哎呀!”有人驚叫起來,肯定被馬蜂蜇了。

“別動,有馬蜂窩了。”有人小聲地說,是劉江的聲音,他們那麼快就趕過來了。覃光輝用手指卷成圓筒,衝他們高興地喊:“隊長,我在這裡。”聲音壓得很低。

劉江聽到了他的聲音,低聲地問:“覃光輝,你發現什麼情況?”

覃光輝小聲地說:“你們注意,樹叢有一個馬蜂窩,繞過它。我就在你們前面,上來再說。”

不一會,身邊的草叢抖動起來,劉江、秦飛鵬、細貓……十多人悄悄地摸上來了。

秦飛鵬見覃光輝一個勁往手背吹氣,一眼就看到通紅的腫包,擔心地問:“怎麼?你也被馬蜂蜇了?蜇了多少口?嚴重嗎?”

覃光輝咧咧嘴,說:“手上腳上都被蜇了,痛死人了。”

劉江見狀,連忙喊道:“飛鴻,拿風油精。”秦飛鴻在人群後擠上前來,從挎包裡拿出一瓶風油精,小心地給覃光輝的傷口擦拭。風油精一擦,痛感很快減緩,覃光輝咧咧嘴,顯得輕鬆多了,他指指右上方不遠處的山坡,說:

“河灣村人就在上面,他們行動很隱秘,不聲不響就在山上動手了……”

劉江連忙問他:“你看清楚了嗎?他們來了多少人?是不是真的損毀桂花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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