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它沒死,真的沒有死。”

“上帝,這不是真的,不是。”

“否則,讓人難以置信,簡直就是荒謬至極!”

“不可思議,我絕對是見鬼了。”

無數難以相信的念頭閃過康斯旦丁的腦海,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是鐵青色。

他艱難地沉默了一下,不斷告訴自己:

“好吧,平靜一下,平靜一下,我需要冷靜,夥計。”

“冷靜。”

面對未知的事物,即使冷靜如冰,康斯旦丁也會一時有些驚慌失措,因為他還是一個人類。

確實,難以置信,有機生命成為黑炭頭,還能活過來。

這好比祈福節一時半會忘記而導致烤焦的火雞,活潑亂跳滾了,不久的將來,還會“咕咕”叫。

很快,殺手素質讓康斯旦丁鎮定下來,開始思索著:

至今為止,這告訴我,槍是無濟於事的,它不吃這一套,是的,它不吃這一套。

這聽起來,糟糕透了。

但確實是這樣。

而且,燒死異教徒的烈火,也沒有用,沒有用,這就是給蓋它被子一樣而已。

太頑皮了。

這麼頑皮,不太討人喜歡!

它,是一個不安分的東西。

讓人頭痛得欲裂。

好吧,老實說,我的的確確不喜歡它,百分之百不喜歡,所以我必須離開這個鬼東西。

這個鬼東西。

我需要出去先,這裡太危險了,跟在籠子裡面一樣,無處可逃。

如果推測沒有錯誤。

它是吃某種藥液後變化的,所以,一定有存在的時間缺陷,一定,或者還有其他我還不能所知的弱點。

我再想想,那裡,到底那裡才是它的腳踵,那裡是它的腳踵。

只要找到它的弱點,腳踵,這一切就簡單多了。

嗯——

還是找不到,有些不幸運。

還是另尋出路。

必須趁它還沒有完全甦醒過來,我需要找找開關。

這比在它身上找出路,簡單多了。

上帝,保佑!

光明!

康斯旦丁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把最後一絲一縷未知的恐懼扔給虛無縹緲,無謂的光明之主,之後,火燒眉毛地跑到祭臺圓桌旁。

康斯旦丁順便用匕首試探一下,扎不進去,只掉了一些黑焦炭,怪物堅不可摧。

這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嘎吱!”

“嘎吱嘎吱嘎吱!”

破裂的聲音如同一種扣破蛋殼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誕生或是甦醒。

康斯旦丁聽到這細微的聲音,不亞於地震海嘯的呼嘯聲,雞皮疙瘩層層疊疊堆堆。

怪物即將甦醒,面臨將是毀天滅地的報復和仇恨。

康斯旦丁毀了它一次,這是足夠讓康斯旦丁死不計其數遍的罪。

康斯旦丁比異教徒還異端,他不僅燒了它,還燒了它的神。

“混蛋,真不走運,或許我該洗洗手。”

康斯旦丁找不到啟動石門的暗格之類,幽默地自嘲而道。

圓桌上一無所有,除了一些灰燼。

這是照片被燒得只剩灰燼。

怪物的懷裡神秘東西,與怪物融成一體,怪物就像蠟燭,燒時流出蠟燭般的液體,把神秘東西覆蓋,然後乾燥後凝固。

沒有。

什麼都沒有。

該找找其他之處。

我不會這麼倒黴,不會的。

我不是虔誠的教徒,也不是異端,上帝不會對我有意見。

他不會跟我過不去的。

康斯旦丁邊暗自唸唸有詞。邊繞著這個半球狀的地下室奔跑,一目十行地把所有可疑之處皆審查一遍。

一遍之後。

康斯旦丁站住腳步,氣喘如牛,失望地看著怪物。

今天,似乎是不走運,沒有,什麼都沒有。

今天不是一個出門在外的好日子。

“嘎吱嘎吱嘎吱!”

聲聲的剝落聲,越來越頻繁,好像爬在康斯旦丁的耳朵裡,讓康斯旦丁的心點點地下沉,如同進水的船艙,把整艘船沉沒。

不能這樣。

不能坐以待斃,不能。

先回去樓梯那裡瞧瞧。

好過在這裡看它表演。

康斯旦丁暗道,立刻往樓梯口跑去。

康斯旦丁不敢再開槍,怕驚醒了怪物,這是不理智的行為,爭取最大的時間尋找開門的裝置才是最佳的行為。

“嘭嘭嘭!”

急速地跑。

一刻都不能猶豫。

時間在倒計時。

康斯旦丁在與時間賽跑,與怪物競賽。

忽然。

“咔!”

一聲穿皮破肉之聲戛然而起,聲音乾脆利落如同折斷一段沒有韌性只有剛性的金屬鐵。

“啊!”

康斯旦丁一聲大叫。

一條手腕粗的巨長巨大的詭異暗黑長髮如同長矛穿過左肩膀一下,再往下一點就是心臟,那時就是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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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康斯旦丁反過來,揮匕首斬斷暗黑色的長髮。

這一次,它的長髮不是金黃色,而是暗黑色。

既然,醒了。

就讓你吃了所有的子彈。

康斯旦丁凝重的臉色,雙眼寒得凝霜。

不客氣地舉起手槍: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九枚子彈自上而下,彈無虛發,在心臟那處,射擊最多。

怪物沒有流血,也沒有流任何液體之類,好像子彈射擊的是一團泥土一樣。

子彈淹沒在怪物的肉體裡。

“嘎吱!”

無數的暗黑色長髮爆然而生,飄浮起來,相互吸引,卷成一捆,“咻咻”地如同飛擲的長槍而來。

康斯旦丁右手握緊匕首。

這個時候。

只有匕首才有一點效果。

長變再出。

沒有攻擊,而是圍困。

這一捆長髮在康斯旦丁頭頂散開,如同鐵籠的鐵枝條。

“咔咔咔!”

康斯旦丁的前路被堵死。

怪物沒有直接殺死康斯旦丁。

“咔咔咔!”

一個鐵籠把康斯旦丁如同野獸一般鎖住。

“咔!”

康斯旦丁揮匕首而斬。

長髮沒有斷。

這比之前的又強韌上很多。

“混蛋,這韌勁比之前的強了很多,這怪物比之前強大了。”

康斯旦丁咒罵,依然不放棄地再斬。

透過長髮的韌性,得到了一個很心慌的結論:怪物還在進化,甚至是越來越強。

情況越來越嚴峻,越來越令人絕望。

這並不會讓康斯旦丁輕易言棄的,也不會認命。

繼續揮著匕首。

“咔!”

不斷準確不誤斬著一條長髮,長髮終於斷了。

斬斷的長髮沒有接在地上,化為枷鎖,而是懸掛著。

康斯旦丁暗呼一口氣。

緊著,連忙不斷地斬斷旁邊的第二條。

直到手有些發麻,第二條才被斬斷。

一個可以側身而過的空隙出現了。

康斯旦丁側身要穿過去,下一秒頓住了。

長髮移動位置,又恢復成一個沒有漏洞的鐵籠。

它是怎麼做到的?

感知嗎?

還是視覺?

康斯旦丁停下手中掙扎的動作,轉看著怪物。

猛地,大驚。

後背一身冷汗,心悸不已。

怪物的屁股下,轉動一個籃球大的黑乎乎的巨眼,巨眼溢流出猩紅的紅血般的膿液,很稠,慢慢地溢流在眼皮之下,再滴下來。

它360度轉著巨眼,彷彿在取笑康斯旦丁。

眼睛裡那人性的眼光,才是讓康斯旦丁心悸的緣故。

康斯旦丁手心一冷,寒毛卓立,一陣酥麻感過身,頭皮發麻。

“嘎吱!”

黑焦的手指動了一下。

很快,兩條手都可以動了起來。

它要幹什麼?

康斯旦丁迷惑不解。

“咔!”

怪物掰斷一條肢腿,塞入巨口。

“什麼!!!”

康斯旦丁叫了出來。

怪物再次故伎重演。

這招已經見識過了。

“嘎吱嘎吱嘎吱!”

不斷地嚼嚼,好像在啃骨頭。

不一會兒,一條肢腿被嚼完,“咕嚕”地下肚。

“咔!”

又掰斷一條。

這是要把所有的肢腿都吃了嗎?

會產生什麼?

康斯旦丁一邊心驚膽跳,一邊看得入迷了。他很好奇,也很想知道結果。

第二條下肚。

“嘎吱嘎吱嘎吱。”

如同下雨聲,接連不斷。

慢慢地。

效果出現了。

一個煥然一新的怪物爬了出來,它所有的焦黑像身上的灰土抖落,一層白色的肌膚宛如出生的嬰兒一樣白嫩。

“噢,不!這什麼鬼東西?”

一聲尖見,俶爾從康斯旦丁的背後穿來。

康斯旦丁猛然聞聲回過身。

是拉爾夫斯。

這個討厭的胖子。

然而,拉爾夫斯的人影又不見了。

拉爾夫斯尖叫了一聲,就不見了。

拉爾夫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如同風一樣來去無蹤無影。

“該死的拉爾夫斯!”

康斯旦丁想問候拉爾夫斯的外祖母,最後還是咒罵拉爾夫斯本人。

拉爾夫斯見死不救,跑了。

獨留下康斯旦丁,與怪物為伍。

康斯旦丁生死未卜,而怪物的進化還沒有結束。

“咔!”

怪物折斷第三跟。

康斯旦丁轉望著怪物。

怪物吃下第三跟肢腿後,整個白嫩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最後成了暗黑色,跟頭髮一個顏色。

等一下!

等一下!

剛才是拉爾夫斯,那麼,他進來,他也跑不掉。

他還會回來的。

康斯旦丁忽然想到這裡,莫名其妙有一絲開心舒服,心平靜了很多。

心情平靜之後,認認真真,津津有味地觀賞這詭異的一幕。

這個時候,只能先看看情況,才能見機行事。

…………

第五條,吞下去。

“噔噔噔!”

怪物渾身爆突滿身渾濁白眼,眼睛跟白內障眼一樣,密密麻麻,擠滿身,從頭頂到屁股的大黑眼之子。

康斯旦丁心一緊,一陣噁心,堵在咽喉之處。

噁心極了。

密集恐懼症最恐懼噁心這類異類。

“咔!”

第六條。

周身開始膨脹,向鼓氣一樣,不斷地膨脹。

詭變還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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