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噹噹噹!”

“噹噹噹!”

拉爾夫斯和康斯旦丁毛骨悚然,縱然是殺手,縱然殺人無數,縱然出生入死,但面對如此詭異玄乎的場景,也是一驚一乍。

要幹嘛?

這是什麼東西?

是否有威脅?

康斯旦丁立刻快速地思考著,極目遠眺,儘量地不遺漏掉任何一點。

很快,一匹紅色的長鬃毛的馬拉一輛豔紅的寬敞的馬車過來,馬車用血紅的帷幕圍著。

“噢,夥計,原來是馬車。看來,我們不用睡野外了。”拉爾夫斯虛驚一場,高興地說道。

康斯旦丁沒有回答拉爾夫斯,他一直盯著這個詭怪的馬車。

祈福節不在家烤火雞,夜黑風高,卻是出來遊蕩,甚是恢恑,甚是憰怪。

這不合乎常理。

怪異的馬車,越來越來靠近。

“啪!”

一聲乾脆利落的聲音響起。

一個乾瘦如柴,咋一看還以為是一段乾屍的老頭在駕馭馬車,他揮打著長鞭,長鞭打了一個空氣響,就要從拉爾夫斯身邊走過。

“喂!先生,馬車可以坐人嗎?”

拉爾夫斯迫不及待地問。

再不問,馬車就要走過了。

在這荒山野嶺,要再等下一輛,簡直比在樹上找一個西瓜,還難。

“拉爾夫斯,不怕死?”

康斯旦丁平靜地問道,沒有因為拉爾夫斯的粗魯而生氣。

“嗨!夥計,比起暴風雪狼,還有誰比它強大。”

拉爾夫斯得意忘形地回道,對自己很有信心,仗著藝高人膽大,不怕妖魔鬼怪。

康斯旦丁沒有再說話,他知道拉爾夫斯不是三歲小孩,彼此都是成年人,每個行為都是自己負責,所以,都是深思熟慮再作決定。

這是一個殺手的基本素質。

凱撒裡德大陸明面上是新裡徳帝國,但只要上過高等教育,或者獨立思考的人格都知道,殺手組織的影子無處不在,甚者,新裡徳帝國只是一個傀儡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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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一個殺手的世界。

除了殺手,還有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進行的是光明正大的任務。

這跟殺手一樣,不過,一個明面,一個底面而已。

然而,今天的狼人,側面上訴說著,還有其他暗地裡的勢力。

凱撒裡德大陸,不是一個和平相處的大陸。

“籲——!”

一道乾枯的聲音把馬拉停下來了。

好古怪的人!

康斯旦丁聽著著乾枯到喉嚨好像沒有一點水分一樣,那麼刺耳。

拉爾夫斯馬上顫動著肥碩的的屁股上去。

康斯旦丁則是慢慢地從車後,一路觀察,跟上去。

“你好,先生,可以帶一程嗎?我們會給錢的。”

拉爾夫斯忽然變得文質彬彬地問。

圓滑的拉爾夫斯知道好的態度是一個好的開頭,特別是禮帽有禮節的人,總會比粗魯無禮更受歡迎。

拉爾夫斯深諳這些世俗,也嫻熟這些技巧。

這比得上康斯旦丁的虛偽。

“這是靈車。”馬車伕冷冰冰地回答拉爾夫斯。

“靈車!”這個出乎意料,拉爾夫斯想不出這麼好看的馬車會是用來拉死人的。

“夥計,你怎麼看?”

拉爾夫斯回過頭,望向康斯旦丁。

“走吧!拉爾夫斯,死人就是好人。”

康斯旦丁認為死人比活人安全,沒有威脅,只是,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康斯旦丁覺得不安寧。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哈哈。夥計,我怎麼覺得我不對勁,原來我就是喜歡你這點。”

拉爾夫斯開懷大笑,越看康斯旦丁,越合拉爾夫斯的口味。

康斯旦丁和他想到一處去,不謀而合。

“馬車裡面,你們不能坐,你們坐這裡!”

馬車伕沒有感情地指著他所在的窄小的踏板,乾乾冷冷地說。

“謝謝。”

康斯旦丁對著馬車伕說了一句禮貌的話,並沒有因為不能坐在馬車裡而質問,並且也不想坐裡面。

康斯旦丁不止一次地偷窺著馬車,也看不出個端倪,心裡總有一莫名其妙的怪異之感。

康斯旦丁雖然總想知道車內有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

“哎!先生,多少錢?”

拉爾夫斯聞著馬車伕的話,愣了一下,不滿之意一閃而過,再誠摯地問。

“不需要!”

古怪的馬車伕偷偷地回過頭,望了一下馬車,康斯旦丁和拉爾夫斯都沒有發覺,拉爾夫斯以為在看他。

不一會兒,拉爾夫斯和康斯旦丁坐上馬車,向小鎮而去。

“噹噹噹!”

“噹噹噹!”

“噹噹噹!”

馬車響著安魂的鈴聲,向小鎮去,而背後的杉樹林闇然有聲音:

“啊!真是一具好屍體,是一件好的物件!”

拉爾夫斯和康斯旦丁走後的杉樹林裡,狼人舊銅山·傑克的屍體被子挖起,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隱藏在黑暗中,激動地讚歎。

…………

“噹噹噹!”

馬車到了小鎮。

一路上,誰都沒有多說一句,就是拉爾夫斯多嘴地詢問馬車伕,馬車伕對拉爾夫斯不理不睬,跟對一個白痴一樣看待拉爾夫斯,拉爾夫斯無趣地閉了嘴。

馬車在一處酒店處停下來。

康斯旦丁和拉爾夫斯下了馬車。

“謝謝你。先生。”

拉爾夫斯說著,眼睛再次有意無意地撇了撇馬車裡面,看看那個東西。

拉爾夫斯好奇極了。

拉爾夫斯問不到馬車伕的稱呼,只能以先生代替。

“再見,先生。”

康斯旦丁下了馬車,揹著狼皮包袱,望著病態般馬車伕說道。

馬車伕沒有任何表態,連一個嘴唇微微動的動作都沒有,只有眼瞼時不時地眨,滋潤著眼球。

康斯旦丁和拉爾夫斯只好停止自言自語般地告別的話。

拉爾夫斯和康斯旦丁走進去路邊的酒店。

兩人的身影消失後。

靈車裡的棺材。

“吱”地動了。

慢慢地,棺材蓋從裡面推開,從裡面探出一雙尖尖染了紅色染料的指甲的手。

很快,整條胳膊搭在棺材兩側,接著棺材,然後坐了起來。

一個紅色上身人影坐在棺材裡。

又極其優雅地走出紅色的棺材,下了馬車。

一個血紅禮服,血紅皮鞋,血紅禮帽的身影望著康斯旦丁他們進去的酒店。

“伯爵大人,為什麼不要?”

馬車伕低著頭,溫和地問。

聲音一改之前那喑啞艱難的音色。

馬車伕等了半天,才聽到古怪的話,但馬車伕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秋天還沒到,蘋果還沒熟,這麼早摘下來,是寒酸,苦澀的,浪費果子,浪費時間。不急,慢慢來,美味需要等待,需要時間的發酵。”

聲音如同從冰櫃裡出來,聽了不寒而慄。

“是,伯爵大人。”

馬車伕崇拜地應道。

甫進酒店的康斯旦丁本能地回望了一下,再看,什麼都沒有了。

奇怪。

怎麼有不祥的預感。

康斯旦丁心裡念念叨叨。

“喂!夥計,該醒醒了!”拉爾夫斯朝著一個二十來歲捲毛的男子招待說。

“吵什麼?”男招待半睡半醒狀態,早在拉爾夫斯進來就知道他們了,看見拉爾夫斯和康斯旦丁寒酸落魄,鄙視不已,再加上昨天是祈福節,大夥烤火雞,喝西西汀酒,唱祈福歌,而自己還在這裡受冷受凍,委屈極了,怨氣積得自己的肺快爆炸了,脫口而出便是呵斥,吼了拉爾夫斯一句。

這是極其不理智的話。

男招待被怨氣衝昏了腦瓜,如果是其他較真的人,說不定他要丟工作。

“夥計,別誤會,別誤會。”

拉爾夫斯沒有生氣,反而連忙笑道,手摸過去。

拉爾夫斯知道這種人不必要跟他計較,也幾分猜得到男招待的惱火。

所以,這不是針對拉爾夫斯的,拉爾夫斯才懶得管,總有一天,會有人教訓的。

拉爾夫斯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殺手的身份,順便弄了一點便宜給男招待。

這招最管用,拉爾夫斯自信地微笑著。

這笑對於一個素面不相識而言,覺得是猥瑣,有所謀的。

“幹什麼啊你。”男招待警惕地問,而手接過拉爾夫斯手裡的東西,整個人清醒了起來,一瞬間變得熱情洋溢,說:“先生,你是要住酒店嗎?我們這裡有最好的套房,還便宜,打八折。”

“兩間套房。”

康斯旦丁接過男招待的話,冷冷地說,他早就看見了拉爾夫斯的小伎倆,康斯旦丁最不屑這種討好的事,但往往這種行為是最有效果的。

“不不不,夥計,別聽他胡說,一間,一間。”拉爾夫斯趕緊糾正過來康斯旦丁的話。

“噢,這我知道。”男招待一臉我懂的意思,滿臉不懷好意地笑。

這笑分明告訴康斯旦丁別害羞,習慣就好了。

康斯旦丁看著拉爾夫斯覬覦之心不死,堅決地要了兩間房。他不想三更半夜被打擾,康斯旦丁想好好睡一覺。

“兩間,聽到嗎?拉爾夫斯,我不想跟你這個娘炮在一起。你要是開一間,你自己看著辦?”康斯旦丁看著溜溜轉眼的拉爾夫斯說。

這兩口子。

怎麼回事。

不是……

男招待為難了地左右徘徊,收了錢,想做點事,但顯然那個人才是做主的。

男招待一時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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