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

天地茫茫,雄偉遼闊。

一道道強大的身影從天空中劃過,如同長虹刺破天穹一般打破這片古老大地的寧靜,驚起一群群飛鴻。

“這裡的靈元之氣很濃,我感覺到了,附近肯定有一處十分古老的遺蹟。”

有年輕的身影手持星盤,星盤之上一根根指標在劇烈轉動,彷彿是受到什麼東西的吸引,看著星盤上的光芒越來越亮,男子自信的面容上,雙眸也明亮起來。

男子精通風水術與占星術,一路來不知道尋到過多少古老的遺蹟,然而他手中的星盤從未如此閃耀過。

“看來我們這一次很幸運。”有另外的身影開口,剛毅的面容上,桀驁不馴。

空!

連綿起伏的大山之間,雲霧漸起,有璀璨霞光在暗中湧動,一道道玄妙的結界出現,流露出神秘。

天空中的兩人對視一眼,驟然出手,一道道強大的氣息湧現,在天地之間激盪,遠處的那片雲霧逐漸消散。

嘩嘩!

就在這時,天空中又有五六道身影飛來。

“呀,兩位兄臺竟然先一步到了。”

有人嬉笑道。

“哼!”

那桀驁不馴的男子冷哼一聲,世間哪裡有那麼多巧合,他們剛尋到這方太古遺蹟的入口,這幾人便出現了,先前這幾人在暗處,不知道已經跟隨了他們多久了。

“兩位莫要心疑,我等一起進去,可以少一些危險。”

有人站出來為兩方開脫。

空空!

一座座高大陡峭的山脈上,雲霧逐漸消散。

在那朦朧與虛無之處,隱約間出現一道身影的輪廓,逐漸凝實。

那是一個男子,衣著白衣,翩翩的霓裳上有一道道赤色流紋,如同赤鳥的翎羽在蒼穹間散開,他容貌神俊,雙眉如同山川江河伏躺,整個人氣宇不凡,如同一塊皓玉。

眾人心中一驚,那個白衣男子似乎很早便在哪裡了,在這片天地間,然而他們卻都沒有注意到。

“兄臺是這片遺蹟的守護者?”手持星盤的男子問道。

“是,也不是。”

白衣男子淡淡道,卻讓眾人內心一震,這是很明顯的套話,然而那白衣男子似乎不在乎。

那白衣男子身在雲霧之中,不喜不悲,他的話很淡,卻不是那種輕視與微藐,而是一種從容,就像他的回答一般。

這世上有深淵讓人沉淪,也有茫茫雲海,雖然漂浮柔軟,給人沒有任何的危機感,但同樣讓人看不透,雲海深處亦有大兇險。

眾人面面相視,有人開口,“兄臺竟然負責看守這裡,那應該不會輕易讓我們進去吧。”

他們人多,那白衣男子只有一人,但是他們並沒有要一起出手的意思,因為那個白衣男子是一片雲海。

白衣男子點點頭,“能夠接下我一招,便可以進去。”

能夠接下他一招便能夠進去!

這是何等的狂妄之語?

然而在場眾人沒有一個敢輕視,就連那個桀驁不馴的男子也臉色凝重,因為此刻,那個白衣男子身上的氣息真的像一片雲海那般縹緲,那般浩瀚!

“那便請兄臺賜教。”

有人站出來,出手便是一招強大的神通。

嗷!

磅礴的靈力,不斷瀰漫,那是一條黃龍,如潛龍出海,一聲怒吼,龍威驚天而起,讓天空震盪,勢要破開那片縹緲的雲霧之海。

感覺到那一股龍威,在場眾人都是臉色動容,那神通之中已經蘊含一絲真龍之意,那出手的人定然獲得過什麼莫大的奇遇,煉化過真正的龍鱗或是龍骨等。

黃龍驚天,破空而來。

然而,只見那白衣男子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很奇妙地抵在了那條黃龍的眉心之間,上一刻還兇猛咆哮的黃龍瞬間變成一條溫順的小泥鰍,小泥鰍輕叫一聲,便消散在天地。

眾人心中大震,根本不知道那白衣男子用了什麼神通。

“我輸了……”

那出手之人被一股力量震飛,臉色暗淡下來,他比眾人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依舊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出手的,他施展的是能夠讓天地震盪的殺術,難道對方真的只用一根手指便擋下了?

“兄臺說只要能夠接下一招便可以進去,卻沒說多少人,那我兩便一起出手領教兄臺。”

桀驁不馴的男子開口,跟手持星盤的男子站了出來。

雖然白衣男子並沒有說明,但確實是那兩人鑽了空子。

那兩人大喝一聲,一起出手,然而那白衣男子仍然是只伸出一根手指,只見兩人的神通接觸到那一根手指,皆是消失,然後兩人也被震飛出來。

“這怎麼可能!”

其餘的人滿臉不可思議,這一次兩人向那白衣男子出手,明明可以接下對方一招的機會更大,然而結果卻是敗得更加徹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剩下的五人面面相視,一同站了出來。

“我等一起領教兄臺的高招!”

白衣男子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空!

五人一起出手,白衣男子依舊只是伸出一根手指。

然而,就在他們的招式快要相撞的時候,其中四人忽然收回神通,快速後退,有一人對上了白衣男子的手指,依舊像之前那三人一般被震退。

空!!

後方四人出手,接住了那人,他們一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飛退,最終還是接下了那人。

“兄臺說只要接下你一招便可以進去,如今我們五人已經接下了你一招,那便可以進去了吧?”

本便是投機取巧,逾越規則,那麼成敗自然沒有一個固定的說法。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但是他們確實接下了。

“可以。”

白衣男子頷首,臉上的神色依舊很淡,沒有對逾越者的憤怒,也沒有對自知欺人者的憐憫。

他只是這方遺蹟的一個看守者,只是其中的一道禁錮,一道規則,既然是規則,那便沒有悲喜,沒有憤怒,只有對遵守者的約束,對於逾越者,他並非是那個降下懲罰的人。

那五人一喜。

“我們五人一起挑戰的你,我們自當都可以進去的吧。”

又有人開口。

白衣男子沉思一會兒,點點頭。“決定權在你們。”

“多謝,我們定然不會忘記兄臺這個恩情。”

那五人進入遺蹟的結界之中,身影消失在這方天地。

那桀驁不馴的男子跟手持星盤的男子臉色不甘,但是也沒有再上前的意思。

“哈哈……”

忽然,有一陣笑聲在天地之間迴盪。

遠方的天空,出現一道紫色的身影。

那紫衣身影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經過白衣男子,直直地踏入遺蹟之中。

手持星盤的男子臉色陰沉,看向那白衣男子,“這不公平,他為何不需要接你一招?”

“嗯?”

那紫衣男子輕咦一聲,回過頭來笑道。“我已經接了他一招了啊。”

白衣男子看了這邪魅男子一眼,點點頭,“他出的是暗器。”

星盤男子一怔,怒意漸起,“他出暗器,這怎麼算是他接你一招……”

但是他又無從開口再說下去,不管是那兩人誰先出手,誰接下誰的一招,那兩人都已經算是拼過一招了,如今看來,應該是平手或是誰也奈何不了誰,這又有何不妥呢?

紫衣男子邪魅笑道,“所以,這並非是一個公平的遊戲,而是一個強者的遊戲。”

嘩嘩!

蒼穹深處,有冰冷的霞光飄過。

紫衣男子的臉色忽然變得冷漠,他踏入遺蹟當中,只留下一句話在天空中飄蕩。

“強者,便是可以逾越規則!”

“不過是又一個投機取巧罷了……”桀驁不馴的男子沉聲道,卻忘了第一個投機取巧的人正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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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驁不馴的男子心中湧動,但是那人說得並沒有錯,強者,確實可以逾越規則,如果他足夠強,比那個白衣男子還要強,他何須還要按照對方的規矩?他可直接進入遺蹟當中。

嘩嘩!

就在這時,又有人到來,這一次足有十幾道身影之多。

“接下我一招,便可以進去。”

那白衣男子站立在雲海之中,雙手負後,儼然間有一股絕世之姿。

“哼!我們憑什麼要依照你的規矩?”

有人施展出靈眼,看出那白衣男子並非九州的人族,就算那人風姿絕世又如何,雖然還看不出對方是什麼種族,但是也不過是天虛界之中的蠻族罷了,他們來自的都是九州之中強大的宗門。

嘩嘩!

有數道身影向白衣男子出手,他們之所以如此保險,是因為還不知道那白衣男子來自什麼蠻荒種族。

吼!

然而就在這時,天邊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只見一道閃電撕破天空,出現在眾人面前。

空!

那是一隻神鳶,巨大的雙翼展開,上面的雷火之力從空中滾滾落下,把出手的那幾人吞噬。

那幾人臉色一變,但是其中也有手段不凡者,把那股雷火之力擋下。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這裡放肆!”

雷火神鳶大怒,雙翼化為兩把裂天的赤色巨刃斬下,恐怖的力量震盪,把那幾人震飛。

“死!”

雷火神鳶再次出手,想要斬殺那幾人。

看到天空中那只兇禽發威,那幾人終於臉色大變起來,但是為時已晚,可怕的雷火之刃向他們劈下。

空!

一道劍光飛來,擋下那雷火之刃。

“他們罪不至死。”

與此同時,伴隨著一道聲音傳來,又有數道身影出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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