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用無比嚴格的眼神,審視著做田柒。

臉長的美,這個不予置評,她本來也不是靠臉來爭男人的。

身材好,這個不予置評,她本來也不是靠身材來爭男人的。

身上的衣服好看,這個不予置評……但漂亮的指甲上,那一抹非常正的經典藍,則讓朱莉的嘴一撇,眼睛又眯起來了。

今年的流行色就是經典藍了,相比於去年的珊瑚橘,前年的紫外光,經典藍其實顯的有些太穩定了,不僅不容易顯出時尚感,還容易流於俗套。

一些時尚界的人士為了將較為普通的經典藍,顯的漂亮而特別,而採用了藍色眼影或藍色的髮色,老實講,不是真的夠時尚夠漂亮的人物,用上這個方案,只會將自己做成小丑。

用在指甲上,只能說是普普通通的時尚性了,ZARA能提供的時尚感也比這個強。

但是,這個又要分怎麼看了。

一方面,對面的女孩子是純正的亞裔,搭配經典藍本來就有困難,能夠在日常生活中,恰如其分的融入今年的時尚色……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朱莉覺得其實根本不在乎。

她在乎的,還是田柒手指甲上的藍色的來源。

朱莉看的分明,對面女孩子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右手的中指和小拇指上的藍色,分明是由幾組藍色小石頭組成的。

正正的經典藍色的小石頭。

無需特別的懷疑,朱莉有足夠的鑑賞能力,確認那幾塊小石頭都是藍寶石。

說實話,藍寶石也不稀奇,鑲嵌在手指甲上也不是什麼奇思妙想。雖然鑲嵌可能產生一絲絲的損耗,但只要自家用的嵌甲師足夠好的話,那些損耗都可以忽略。多少老錢家的千金,買一小袋的鑽石,就可以從小玩到大了,比起買衣服都省錢。

但是,緊著今年的流行色,而且找得到這麼正色的藍寶石,那就不是一般水平了,不僅說明了非常敏銳的時尚感,而且說明了非常厚實的家底——就這些藍寶石的質量、數量和大小來說,往常年份買起來也就罷了,今年怎麼可能不貴。

只要珠寶商不是傻的,一旦發現自己手裡的石頭與今年的流行色幾無色差,又怎麼可能不叫出天價來。

最重要的是,等今年過了,甚至只要再過半年,等明年的流行色發表了,那這幾塊經典藍色的藍寶石,可又不是這個價,這個熱度了。

至於說,人家會不會家裡正好存著經典藍的藍寶石,然後今年用上了——如果這麼巧合的事情發生了,對方還沒有將這幾塊石頭鑲嵌成珠寶配飾的話,那就更說明家底了……

從這個角度來想,朱莉就不覺得對面的女孩子來自於普通人家了。

朱莉不由湧起強烈的競爭意識,鼻子裡哼的一聲,先開了嘲諷:“這麼多人,你想開趴體,就自己邀請人好了。”

田柒顯然不像是朱莉那麼關注自己那樣,關注對方。

田柒的注意力都在凌然身上呢。

美美的一笑之後,田柒只道:“那就各自邀請人好了。”

說著,田柒再對凌然笑笑,道:“我算著時間,估計你的手術就快要完成了呢,怎麼樣,順利嗎?”

“挺順利的。”凌然隨答隨問:“你從哪裡過來的?”

“今天原本是在寮國呢。想買一些木材和中草藥,都不是太重要的事,交給當地的負責人就足夠了。”

“辛苦了。”凌然自己剛從國內飛到曼谷來,對於長途旅行還是頗有些感同身受的。

田柒笑的更甜了,抿抿嘴,又看看四周,露出一個禮貌而不失溫度的笑容,問:“咱們邊走邊說吧?”

凌然點頭,道:“我叮囑幾句。”

說完,凌然喊過左慈典、呂文斌和餘媛,低聲說了一會兒,再對薄院長道:“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您還不好離開曼谷。”薄院長趕緊道:“咱們畢竟是跨境了,得等病人這邊情況穩定了,才能回國。那個……飛刀裡面,也帶著這個。”

凌然點點頭:“那當然,病人情況有變化,喊我就行了。”

凌然現在的狀態,與在醫院裡別無二致,做到三線的醫生,如果從手術結束就守在甦醒室裡,那病人甦醒過來的機率也是不大的。

薄院長接著用英文與曼谷醫院的查倫旺小聲說了起來。

曼谷醫院的醫生也不會吹毛求疵到這個程度,向凌然友好的點點頭,就應了下來。

“我們走吧。”凌然看一切準備停當,也就安心下來。

這時候,朱莉卻是放下了手機,道:“寮國今天中午以後,就沒有飛機到曼谷來了。”

田柒對朱莉的敵意……非常的理解,只是微微一笑,道:“我今天沒有坐商業飛機出行。”

朱莉撇撇嘴:“現在誰家還沒有私人飛機嗎?我讓朋友查過了,從寮國到曼谷,包括永珍和琅勃拉邦,連飛往曼谷的私人飛機都沒有!所以,你為什麼撒謊。”

田柒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朱莉。

“我家在東南亞也是有生意往來的。”朱莉挺挺胸,道:“田小姐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嗎?”

“談不上秘密。”田柒淡定的看看朱莉,道:“因為趕時間,所以乘坐了軍用飛機,不是太好的體驗。”

田柒說完,對凌然笑笑道:“太顛簸了,座位也不方便,內部空間雖然大,但沒有裝修,顯的比較暗。”

“我以為到了泰國會更方便一些。”凌然搖搖頭:“沒考慮到你所在的地方會交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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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柒卻是不由的臉一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兩人說著話,一左一右的遠離了眾人的視線。

身後的朱莉臉色沉重,卻也沒有再多說話。

“結果技術最好的,是這樣一個傢伙?”印度人納拉帕特再也忍不住了,渾身的不滿抖落出來:“他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做醫生?做醫生,為什麼還要追逐技術?”

在場眾人,沒有一個能作答的。

也沒人想回答這樣的問題。

只是到大家的情緒快要散去的時候,才聽病人家屬瑪利亞問薄院長道:“我可以長期聘請凌醫生嗎?至少到我丈夫恢復如初?”

“我可以幫您問問,但機會不大。”薄院長謙卑且驕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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