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一句話就嗆得別人沒法還嘴,公良洛很淡定。

看著這個保鏢頭子五顏六色的臉,他聳聳肩,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心裡頗有種出了口氣的感覺。

他也不是第一次和“重盾”打交道了,準確來說,他們和公良洛“有仇”。

斷人財路算不算仇?算就是有仇。

公良洛可不會忘記當初那個護衛任務是誰從自己手裡搶走的,任憑公良洛那張嘴舌燦蓮花,那個僱主猶豫再三,最後不還是選了“重盾”當護衛?

雖然VOW的名頭不是這種小安保公司能比的,但公良洛也就只有青銅級的徽章而已。青銅級,說出來氣勢上就弱了一大截,再說,護衛物件一家五個人,公良洛單槍匹馬——如果摸著良心說,公良洛自己也會選擇人多的一方。

為了當初那麼點兒事記恨肯定不至於,但公良洛也不是被人“以多欺少”了還能隨便忘掉的記性,現在能給他們添點兒堵,也不賴。

保鏢們最終還是走了,保鏢頭子思前想後也不敢像威爾士那麼二,再說,反正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回去也有交代。

意思一下得了,真要為了僱主把自己交代在這裡,人也沒給那個價啊。

保鏢頭子想起自己下令離開的時候,公良洛對著自己笑的那個表情,總覺著自己的小心思好像沒逃過那個傭兵的眼睛。

“嘖嘖嘖,這就走了?瞅瞅那慫樣。”威爾士非常不屑地撇撇嘴:“他要敢用力拍下桌子我都不會覺著他是個廢物。”

“他們本來就不是過來和我們翻臉的,走個過場罷了。”傭兵很淡定地擺弄著那幾瓶酒,即使再多看幾次,公良洛那宛如行雲流水般的調酒過程也不會讓人覺得厭倦,這傢伙的調酒,比起尋常調酒師的賣弄,更多了幾分自然——雖然場面很華麗,但華麗的恰到好處,彷彿精準踩中了觀眾們的心理,總能在他們有所期望的時候,展現精湛的技藝。

“叮。”公良洛把一杯調好的雞尾酒放在櫻華月面前,那淡粉色中帶點藍的酒液,看得人竟有種食指大動的感覺!

“喏,這是你的。”公良洛居然還在黑貓面前放了一個小碗,裡面的酒液呈淡淡的金色,煞是好看。

威爾士:“……”

奧斯頓:“……”

兩個大老爺們看著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他們怎麼覺著自己的待遇還不如一隻貓?

“瞅啥?不得一個一個來啊?”見這兩人齊齊看著自己,公良洛沒好氣道。

“洛剛才你說保鏢的目的達到了,怎麼回事?”櫻華月看看奧斯頓和威爾士精彩的臉色,主動轉移話題。

有公良洛在場的時候,櫻華月一向很少主動開口說點什麼。實在是那兩人“怨懟”的神情讓劍聖都有點受不了。

“僱主吐完都偷偷溜了,這些保鏢還留這兒幹嘛?瀆職啊?”公良洛笑笑,對著送來了不少材料的調酒師點頭致意,輕捏手中的檸檬,淡淡的香味飄散開來:“肯定是留下來有什麼對他們有利的事情,不然這會兒不在僱主面前刷臉,分獎金的時候還輪得到他們嗎?”

“這比試我不理虧,但

他們的僱主確確實實吃了虧,所以他們總得來個人說兩句——這樣是不是顯得他們挺盡忠職守?”

“業績和態度很重要,因為這關係著他們的獎金。”

“所以他們一開始就只打算過來放兩句狠話。”威爾士直勾勾地盯著上下翻飛的調酒壺,都不帶掩飾一下的。

“其實他們只需要過來露個面,回頭結賬的時候就能拿這個說事兒——這張桌子上可還坐了一個劍聖呢,他們這都敢為僱主‘出頭’,難道不值一點獎金?”

“只是他們沒想到威爾士居然這麼二,直接掏了槍——那保鏢頭子瞬間騎在了牆頭上,一邊電網一邊尖刺,往哪邊兒落腳都討不了好。”奧斯頓靠在椅背上,神情瞭然。

“看來是這樣——”看的眼珠子都快掉進調酒壺裡的威爾士猛然反應過來:“你丫說誰二呢?”

“我說你二了嗎?沒有吧?”奧斯頓不確定道。

“……”一邊兒的櫻華月又在逗貓了。

“喵。”黑貓抬起頭對著威爾士叫了一聲,不知道為啥,威爾士居然從這聲貓叫中聽出了鄙視的味道……?!

是不是剛才聽了公良洛彈琴,耳朵中毒了?威爾士拍了拍耳朵。

“說起來啊。”奧斯頓決定不給威爾士慢慢回味的時間,這傢伙要回過神來肯定糾纏不休:“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你居然會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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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老子也是第一次。”威爾士的思緒瞬間被帶偏,點頭同意道:“如果不是這一手調酒的技術,老子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被人冒充了。”

“彈鋼琴?”公良洛手上忙碌著,還有空嗤笑道:“我連鋼琴幾個鍵都不知道,會彈個屁。”

“你瞅,瞅我咋說的來著?”威爾士一拍巴掌:“我就說嘛,這傢伙沒準連鋼琴幾個鍵都不知道,咋可能會彈鋼琴?”

“那剛才是怎麼回事兒?”奧斯頓疑惑道:“難道你偷偷錄了音,彈奏的時候放的錄音?”

“餿主意,那能騙過人嗎?”公良洛放了個白眼:“我就是複製了一遍他的動作罷了。”

複製了一遍他的動作罷了……罷了??

奧斯頓這回真的有點懵了:“你是說……”

“記下來他按過哪些鍵,按鍵的順序,還有節奏,然後照著按一遍就行了。”公良洛十分不以為意道:“照貓畫虎不會嗎?”

“不會啊!!”

“……”奧斯頓和威爾士兩人面面相覷,為什麼這種聞所未聞的操作,從這貨嘴裡說出來總有種“我晚飯吃了豆芽菜”的日常感?

“有啥值得驚訝的?”公良洛看著兩人滿頭問號的臉,不耐煩道:“HMW的操作不比這個複雜,不比這個要求高?”

“那些高階機體動作哪一個操作簡單了?那麼複雜坑爹的操作都記下來了,習慣了,現在作業擺在臉跟前,反倒不會抄了?”

尼瑪這兩件事兒是一個性質嗎?

奧斯頓和威爾士簡直要淚流滿面:高階機體動作,那可不是HMW駕駛員的必修課,那是十個人裡沒準只有兩個有勇氣去學,最後還一個都沒學會的頂尖技巧啊!

果然

是“王牌駕駛員的世界我們不懂”嗎?

黑貓瞅了公良洛一眼,再看看奧斯頓和威爾士寫在臉上的“生無可戀”,笑得連貓嘴上的鬍鬚都在顫:別瞧公良洛說得好像吃飯喝水一樣尋常,這種事兒估計也就他能做到了。

事實上,黑貓從來沒有否定過公良洛在HMW駕駛方面的水準,但公良洛自己的水平,他自己反而一直無法衡量——誰讓他沒選好比較物件呢?

你問他選的比較物件是誰?

這答案老簡單了:開啟諸天星辰的名單,從上往下數,數到誰算誰。

這也就是公良洛從小這樣習慣了,換做尋常人用這些神仙妖怪當參照,怕是早就掀桌了:我又沒有神仙的命,你還偏讓我得了神仙的病?

“你們的。”公良洛把兩杯調好的雞尾酒推到兩人跟前,看著顏色像岩漿一般,卻晶瑩剔透的酒液,奧斯頓伸手就朝著杯子抓了過去,卻被公良洛一巴掌拍掉:“你是不是忘了啥?”

“哦,對。”奧斯頓瞭然點頭:“忘了跟你說謝謝。”

“……”公良洛額頭青筋在跳,表情似笑非笑:“你覺著我說的是這個?”

“不然還能是啥?”奧斯頓疑惑道。

“既然有人不想喝,那就都給你了。”超級調酒師隨手把兩杯就全推到威爾士那兒去了。

“喂!”奧斯頓很鬱悶:“你到底要我說啥,給個準話啊?”

“……”公良洛用死魚眼望著金髮帥哥:“你打發威爾士大老遠從機場把我們拉過來,難道就是為了方便剛才那家夥來踩我一腳?”

“嗐!你說這個啊。”奧斯頓這才想起來自己最初找公良洛來這邊兒的目的。

思考片刻,帥哥終於找到了一個聽起來好聽點兒的形容:“我想請你們倆幫忙做個月老。”

“讓我做月老?”威爾士指著自己的臉:“給動物園裡的猩猩配對是嗎?”

“就是,就他這尊榮,真要去結婚登記處工作,打算好來辦結婚登記的沒準都被他嚇回去了。”公良洛附和道。

“你大爺的!”威爾士狠狠瞪了公良洛。

他自己說這話那叫自嘲,公良洛這就擺明是打臉了。

“這月老嘛……和你們想的不太一樣。”奧斯頓難得說話吞吞吐吐,意識到這一點的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想幹嘛?”

“不知道。”

“再看看?”

“再看看。”

眼神交流結束,兩人眼觀鼻鼻觀心的,都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

“是這樣的。”奧斯頓終於斟酌好了用詞:“我有一個朋友——”

“哎,這個我熟!”威爾士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無中生友嘛!”

奧斯頓就想把這個沒眼力勁兒的蠢貨直接掐死——人艱不拆懂不懂啊?你瞅瞅人家公良洛就笑笑不說話,聽懂裝聽不懂,這才叫聰明!

不過轉念一想:公良洛這笑容擺明了也是聽懂了,那自己遮遮掩掩了個啥?

瞞誰啊?櫻華月嗎?自己最初是這打算嗎?

奧斯頓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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