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洛這會兒一點兒都不感動——不是,是不敢動。

畢竟,自己的腦袋現在就枕著劍聖大人的“山峰”,又大又軟還特別有彈性,再加上香氣撲鼻···

難得享受到傳說中的“腦墊波”,其實公良洛很想左右晃晃自己的腦袋,充分感受一下這種柔軟。

但他不敢。

他怕自己晃著晃著腦袋就從脖子上掉下來了。

誰要是敢光明正大吃劍聖的豆腐,劍聖切下他的腦袋,應該也像切豆腐。

“不用那麼緊張,身體都僵硬了。”櫻華月輕笑道。公良洛的頭在櫻華月的胸口位置,所以看不到櫻華月臉上的一抹粉紅:“沒事兒。”

“···”傭兵微微點頭,櫻華月有些想笑:傭兵一點頭,腦袋就在她的胸口蹭了蹭,而且撥出的氣息也接觸到了她胸口雪白的皮膚,有點兒癢。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櫻華月溫聲問道:“豪還被綁著,扔在你同伴那裡呢。接下來,你就不用讓同伴繼續扮作你的模樣了吧?”

“事兒是我們做的,但決定權,不應該在我們手上。”公良洛眼神深邃:“接下來,決定由別人做,動手才輪到我們。”

“叮咚。”“叮咚。”

“叮叮叮叮叮叮···咚。”也許是前兩聲門鈴響了半天沒反應,來客有些不耐煩了,對著門鈴一通狂按。

“咔!”院子大門的電子鎖開啟了,三個人推門進去,站在主屋前。主屋門口的燈亮了,門被微微推開,露出了門後一張老邁的臉龐:“找誰?”

“奇了怪了,難道不是你們一直在找我嗎?”豪冷笑道:“怎麼?現在我就站在這裡,被你們埋伏起來的狙擊手看的一清二楚,你們反倒不認識我了?”

“···這裡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老者沉聲道。

“怎麼會是撒野呢?我們會主動上門,自然是有生意要談。”豪旁邊的金髮帥哥擺出商場裡常見的營業式微笑。

“···你們想談什麼?”

“我說,這就沒誠意了吧?”金髮帥哥挑了挑眉毛:“起碼也得請客人進去坐坐不是嗎?夜晚的硬幣城,外面可不太平啊。”

聽到金髮帥哥意有所指的話,老者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冰冷氣息,卻被旁邊那個身材像水桶的女人生生壓制回去!

“?!”老者第一次瞪大了眼睛,盯著這個水桶——

“既然是客,那就請進來坐坐吧。”屋內有聲音傳來,老者微微咳嗽一聲:“是,家主。”

“幾位,裡面請。”老者讓開了大門,豪一點兒不遲疑,抬腿就朝著裡面走。

“匕首不錯。”金髮帥哥路過老者身邊的時候,留下了一句。

老者抬頭,盯著金髮帥哥的背影,眼中兇光畢露——然後身體猛然一顫!

他的殺氣,被人用殺氣生生反捲了回來,衝擊了他自己的身體!

身材如桶的女人斜眼瞥了老者一眼,竟然讓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歡迎,豪先生,還有你的兩個護衛——怎麼稱呼?”會客室中,三人看到了坐在沙發主位上的中年人。

“安迪。”

化名安迪的公良洛微笑道:“這位是我老婆,火。”

“也歡迎兩位。”帶著耳墜的中年人伸出手:“請坐,兩位喝點兒什麼?”

“肥宅快樂水就行了。”公良洛微笑,火微微搖頭。

“肥宅快樂水我們真沒有,紅茶如何?豪先生的話···熱牛奶就好,對嗎?”中年人眯起眼睛對著豪笑道。

剛一坐下,一群持槍的傢伙就像是幽靈一樣竄出來,用槍口頂著幾人的後腦勺。如果不是安迪告訴過豪,這是正常現象,恐怕他這會兒就沒法坐得這麼穩穩當當了。

“看來您很瞭解我。”豪坐在沙發上,意有所指。

“既然您能找上門來,那應該知道不少東西——既然您知道我們,那我們知道您,也不稀奇,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確實,還要多謝你們的關照。”豪語帶譏諷。

“不客氣,作為硬幣城的一份子,我們向來十分熱情好客。”

“···”豪實在是沒辦法繼續這種毫無營養的交流了。

他想殺人。

尤其是在剛剛從公良洛那裡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後,看到這個中年人,豪能忍著沒有將兜裡的匕首掏出來,就是他十分剋制自己的證明了。

不僅僅是殺父之仇,如果不是這些傢伙,自己和母親也不用倉皇出逃,母親也不會——豪在兜裡的雙手,握緊成了拳頭。

“哦,我都忘了問,您今日造訪,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畢竟,您造訪的時間···”中年人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現在是凌晨兩點,是硬幣城的另一面。

“我就是想來向您討個說法。”豪咬了咬牙,還是強迫著自己放鬆:“您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要對您說的話?”中年人裝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呢。”

“您那麼照顧我,總得有個理由不是嗎?”豪的眼睛死死盯著中年人的臉,彷彿要將這張沒什麼特徵的臉印在心裡。

“哈哈,那只是身為主人,對客人做出的歡迎而已。”中年人笑了:“您還滿意?”

“若我說不太滿意呢?”

“那也沒辦法,我們已經很熱情了,是客人不願意領情啊。”中年人的表情一派胸有成竹:“您若是願意賞光,不就沒那麼多波折了嗎?”

“···”豪低下頭,滿肚子的火,就是發不出來。

他很混亂。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離城的計劃失敗了。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被那個主動送上門的“保鏢”給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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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一轉眼就看到那個保鏢正在拍自己的臉,想把自己叫醒。

他這不知不覺中居然就睡了一整天!

離城計劃泡湯了···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經歷過的朋友都知道,人這種生物,若是睡久了沒準不會變的清醒,反而會變得頭暈眼花意識不清——可能沒這麼嚴重,但睡久了頭腦和身體都會變得有些遲鈍,這個很常見。

於是,豪就在自己的頭腦和身體都還十分遲鈍的時候,被告知了讓他困惑整整幾十年的真相。

豪就覺得,電影電視劇裡都

是騙人的。

裡面那些男女主角,得知了自己追查幾十年的身世,一個個要麼崩潰要麼差一點兒崩潰,好點兒的也是打擊不輕,需要找一個地方發洩一下或者安靜思考。

這些人待遇真好。

怎麼換成他,別說緩衝了,連個喘口大氣的時間都不給呢?

這個一拳打昏了自己的賞金獵人兼保鏢,很輕鬆地告訴自己:原來豪也是個來路不凡的傢伙,然後現在其中一波盯上豪的敵人,已經被賞金獵人用自己做餌徹底搞定了;另外一波盯上豪的敵人,則是當年導致豪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不是你等等!

慢點兒!資訊太多,先讓人捋一捋!

豪真的很想衝著這個賞金獵人怒吼,尤其是在這傢伙將事情跟自己說完之後,立馬就打算拉著自己出門去找第二波敵人算賬的時候。

但他還是將怒吼聲咽了回去。

因為他害怕這個賞金獵人的拳頭:之前那一下讓他足足睡了一整天,打得可一點兒不輕。

然後豪就被賞金獵人拉到了這個敵人的大本營中。

豪這會兒心裡是有點兒崩潰的:不說自己那堪稱離奇的身世了,他被這個賞金獵人強行拉著闖進敵人的大本營這一點就讓他很絕望——你就是這個點兒想吃宵夜,也別挑敵人的老窩點菜啊!

三個人單槍匹馬闖入了敵人的大本營——好吧,可能也不是“單”槍“匹”馬,畢竟他們一共三個人,豪知道,賞金獵人的懷裡還窩著一隻貓。

可這就能構成你大大咧咧闖進敵人大本營坐著喝紅TEA的理由了嗎?

想喝紅TEA難道不會自己泡嗎?再不濟讓豪去泡也行啊。

槍口都懟著後腦勺了,你也喝得下去?

忍受著後腦勺冰冰涼涼的觸感,豪真是有一肚子的槽吐不出來,都快憋死了。

“這樣,我有個提議。”公良洛放下手裡的紅TEA,忽然發話了:“這個點兒了,按照我們的生活習慣,是該吃宵夜了。”

這人的生活習慣真的太不健康了!難怪你老婆都成水桶了。

這是房間中所有人,包括持槍殺手的想法。

櫻華月很納悶:這些人憐憫地看著自己幹什麼?

“為了不耽誤我給自己老婆做夜宵、吃夜宵的功夫,咱們說話就開門見山點兒,好不好?”

“哦?怎麼個開門見山法?”

“詳細的情況呢,我的僱主已經給我講過了。”公良洛的話讓豪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賞金獵人睜著眼睛怎麼能說瞎話?

明明是他給自己介紹的情況好不好?

“根據情報可知,你們兩家過去有舊怨,當然,這是過去的事兒。但現在,我的僱主來到了硬幣城觀光做客——”豪的眉頭跳啊跳,他想打人。

“您卻挑這種時候對我們進行‘熱情的招呼’,我想您是不是得給點兒表示啊?”公良洛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手還搭在沙發的靠背上,身體半躺,努力刻畫一個吊兒郎當死要錢的賞金獵人形象。

你別說,就櫻華月看起來,還真挺像,尤其是死要錢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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