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劍術,貧僧開眼了。”寶藏院對公良洛微微行禮,傭兵笑笑:“彼此彼此。”

寶藏院家的十文字槍,確實名不虛傳。

“那麼,貧僧要繼續了。”寶藏院上手中的十文字槍挽出了一個漂亮的槍花,這一回,槍尖朝下。

“風!”光頭手中槍尖變成了一個閃光的點,在公良洛的周身不斷閃爍著,每閃一次,空氣中就會多出一道無形的氣流——

“···”傭兵看著自己的胳膊,神色微動:這是,鎖鏈嗎?

感受著胳膊上傳來的壓迫感,公良洛揮刀格擋的動作越來越慢,片刻之後,寶藏院的槍尖直刺公良洛的右眼,傭兵手背上猛然浮現出幾道青筋,全身發力之下,傭兵像是掙脫了什麼束縛似的,忽然向後跳開!

“用氣流做鎖鏈?”櫻華月微微點頭——聽說這段時間寶藏院一直在潛修,如今看來,進步確實很明顯。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那個傭兵的動作為什麼慢下來了?”公子哥中有人沒看懂——由此可見,寶藏院的水平,確實甩了這群公子哥不止一大截。

“應該是氣流場。”佐佐木大葉從通道中走了出來,看著場中的情形:“寶藏院方才那晃動的槍尖不僅僅是在進攻,也是在佈置。”

“將一定範圍內所有的氣流流動控制在一個區域形成氣流場,因為氣流無法流出的緣故,範圍內的氣流流動強度會越來越高。寶藏院用十文字槍挑動氣流流向,使其形成類似鎖鏈的狀態束縛對手——一段時間不見,寶藏院又將我們甩遠了。”

“···我說,這原理怎麼聽起來像是玄幻小說?”

“難道HMW這種東西對於古人來說,就不是科幻小說了嗎?”佐佐木淡定反問道。

“···媽的,真有道理!”

“你覺著寶藏院這個水平能打贏那個傭兵嗎?”

“你想太多了。”佐佐木搖頭:“日丸國內,我們的同齡人中,能夠打贏那個傭兵的,只有月一個人。”

“···”公子哥們鴉雀無聲。

良久,頓了頓,才有人沿著唾沫道:“你是說,那個傭兵也···?”

“應該不是,但月說過,對上那個傭兵,她也不敢輕言必勝。”帥哥佐佐木忍不住苦笑:“我們這些人,包括寶藏院在內,誰能在月手上撐過十分鐘?”

想起之前的戰鬥,櫻華月在瞬間偷師了自己家的秘劍,然後反過來擊潰自己,佐佐木那張帥臉上不免多了幾分壓抑。

“連月都不敢輕言必勝的人,我們怎麼贏?”

“開玩笑吧?”有人乾笑道:“這應該是是月給她的男朋友撐場面,所以才會這麼說吧?”

“你可以自己去問問月,看她是不是這麼想的。”佐佐木招招手,有人端來一大盤冰鎮啤酒。自己端起一杯,佐佐木仰頭,一飲而盡!

就著憂鬱的回憶,喝下去的酒,究竟是什麼味兒?

場中,公良洛的處境稍微有點兒艱難了。

寶藏院在嘗試將這個氣流場不斷擴大,狀若鎖鏈般的束縛越來越多,公良洛的速度和敏捷確實是以肉眼可見的狀態在下降。

“這個傭兵,究竟會怎麼破局呢?”許多人都在思考這個

問題。

這裡是日丸國,是他們的地盤,而這個傭兵在他們的地盤上,抱著囂張的態度,連著贏了他們的天才。這一點確實讓很多人想想就要氣得咧嘴磨牙,可他們也承認——這個傭兵是真的強。

囂張的態度,並不能掩蓋這個傭兵實力出眾的事實。

別說什麼運氣,一個兩個輸掉是運氣,那個輸了錢的名單上這~麼~長的一串,難道全都是運氣不好?

難不成這群人今天集體上了廁所還都沒洗手?這機率也太低了吧?

所以在場的觀眾們雖然也在期待公良洛輸掉——可他們也不會否認,他們也想繼續看下去,看到更加精彩的戰鬥。

強者對決,豈是你說想看就能看到的?這麼不值錢,那還叫強者嗎?

看著公良洛的動作緩緩變慢,許多人都在問:這個傭兵到頭兒了嗎?

他要輸了嗎?

櫻華月沒看場中的局勢——或者說沒必要專門去看,她這個級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基本操作。她就是一隻手抱著通訊儀刷劇,一手嗑瓜子,該出手的時候她一樣能強行終止這兩人的戰鬥。

沒看戰鬥的櫻華月,在看公良洛的臉。

不是因為他長得帥。這點需要特別強調。

雪月劍聖是在期待——期待公良洛出招。她不會像看臺上那些人一樣,猜測公良洛會不會就這麼輸了,因為她知道這不可能——除非公良洛放水。

但是考慮到傭兵想賺錢,這也不可能。

所以櫻華月在等,等公良洛出招——這氣流場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櫻華月才不信一個氣流場就能困住這個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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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到了。

“由風形成的鎖鏈,迅捷,輕靈。若要將其打破,就需要比其更快,更迅猛!”動作有些緩慢地招架了寶藏院的槍尖,公良洛輕笑道。

“!”寶藏院心生警覺,手中十文字槍一轉,攻勢再快!

“光比風更快,雷比風更猛——”僅僅和寶藏院拉開了一點兒差距的公良洛無視寶藏院那幾乎要遞到自己臉上的槍尖,身體壓低,右手收刀入鞘,這動作是——

“拔刀?”許多人驚叫。

這個傭兵,想要依靠拔刀的後發先至打破風的束縛嗎?

“!!”看到這個傭兵含笑壓下身子的場景,寶藏院心裡“咯噔”一聲,這光頭甚至放棄了繼續搶攻的優勢,十文字槍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風,腳尖連點,瘋狂後撤!

“拔刀——雷光一閃!”公良洛身體微微前傾,腳下發力的剎那,人就消失了——僅殘留了一道刺目的雷光!

“嘶!”空氣在嘶鳴,有什麼闖入了它的領域,破壞了它的規則,它很憤怒——可是無能為力!

“···”人們看到的是耀眼的雷光,聽到的刺耳的聲響。公良洛的身形化成了線條,從原地徹底消失···

“鏘!”刀入鞘的聲音響起,人們這才看到公良洛已經來到了寶藏院後面,此刻正保持著收刀入鞘的姿勢,認真地——凹著造型。

寶藏院還是保持著舉起十文字槍防禦的狀態——“咔!”

十文字槍的槍身,靠近末尾的部分,有一截斷裂之後掉了下來。

“···”寶藏

院緩緩回頭,表情複雜——這個傭兵,手下留情了。

剛才那一擊,雷光切斷了所有的鎖鏈,切斷了十文字槍,甚至還有餘力直接切斷他的脖子!

看臺上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在回味著剛才的驚豔拔刀,那一瞬間的光華,刺目,震撼人心!

“兩招皆敗,此局,已是貧僧輸了。”寶藏院舉起手中的十文字槍:“可是,貧僧厚顏,還是想請你接貧僧最後一招。”

光頭示意那些計財的人將錢劃給公良洛:“此招無關勝負,僅僅是為貧僧的私慾而已,你可否答應貧僧的任性?”

“行啊。”不再繼續凹造型的公良洛轉身微笑道:“實不相瞞,這一場打得確實挺過癮,若能繼續,我也開心。”

“多謝。”寶藏院衝著公良洛鞠躬行禮,然後拉開架勢,十文字槍槍尖朝天。

觀眾們甚至還來不及為剛才精彩的剎那鼓掌,一聽這兩人還要繼續,甭管這些觀眾此刻有多激動,再興奮也得忍著,憋得臉色通紅都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這場精彩的對決!

“這是貧僧的最後一招。”寶藏院將槍尖抬高,神色嚴肅:“寶藏院流——千網!”

光頭狠狠一腳跺在了地上,身體彈出,手中的十文字槍化作了彷彿化作了煙塵,飄散至公良洛周圍的···每一寸空間!

漂亮。

看到這一招,就連櫻華月都忍不住輕輕點頭。

十文字槍槍訣中有載:刺即成長槍,斬即成剃刀,割即成鉤鐮。寶藏院活用了這句槍訣中的內容,用極快的速度反覆攻擊,同時每一次進攻時都會輕輕偏轉槍身,使其成不同的攻擊方式,進而織出了一張滿布荊棘的網!

落入此網者,如何能從荊棘叢生之地全身而退?

小涼亭中,兩人的棋局還在繼續。

“前輩,您說,讓那個傭兵知道我們這樣利用他,他會不會生氣啊?”柳生家主抓著一顆棋子,有些猶豫該不該放下去。

“別擔心。”生死擺渡人擺擺手,大胡茬微微晃動:“我們是在利用他,可他又何嘗不是在利用這個機會?”

看著散佈漫天的荊棘之網,公良洛想起了自己之前和胡茬大叔交流時的內容:

“小子,這回你確實是因禍得福,AD的進化使你這個駕駛者的身體能力也有了一個飛躍,但你要明白,萬丈高樓平地起,根不穩,樓將傾。”

“你的情況特殊,這些身體能力的飛躍不算外力,而是你自己的東西。可它們來得太快,你的身體能力上去了,不代表你的控制能力也能跟得上——後者是鍛鍊的成果。你不可心存僥倖,腳,還是要踩在地上才紮實,明白嗎?”

“當然,這很好理解,但該咋辦?”

“···很簡單,和厲害的人多打幾架就行了。”

這機會確實不錯——傭兵覺得自己運氣還行,打架的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至於這是不是有人期望的——那重要嗎?

自己不也在期待嗎?

公良洛雙手自然下垂,深呼吸間讓氣息流遍全身,力量緩緩在全身上下遊走。

“···”櫻華月死死盯著公良洛,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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