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二小姐寧泠泠自幼便與老王爺居住在帝京王府,鮮少離京,以至於金陵大部分尋常人都預設寧王府僅一位掌上明珠,寧歡歡。

天元十二年二月初四,也就是金陵苟府事後半月,寧王入京後,寧泠泠受封羽裳郡主,大明各城張榜,與那海捕文書形成鮮明的對比。二月初十,寧王攜寧老王爺、寧泠泠回金陵,至此金陵全城人才知曉,原來寧王府還有一位小公主,年方十六獲封羽裳,賜郡銜。

寧泠泠年方十六卻是長得亭亭玉立,淡藍裙襬將那纖細的身姿包裹得猶似攬風,俏顏白皙,月眉秋瞳透著淡淡的寧靜,與寧歡歡相貌七分相似,從此刻的神色來看,性格好似偏向淡漠,與火熱的寧歡歡恰然相反。

見寧泠泠淡若的看向苟三,浪潮乾咳兩聲,道:“郡主,這位便是之前浪某與寧王知會過的赤水秦淮,秦三爺。”

苟三邊吩咐陸堯遠許雲山,眼角餘光也隱隱打量著站在不遠處的小姨子,陸堯遠許雲山起身告辭後,聞浪潮簡介,苟三禮貌性的站起身子,淡漠的臉上噙著笑,並未如尋常人般見到郡主忙下跪行拜裡,而是單手負在身後,點頭道:“再次見到郡主,真乃某幸。”

寧泠泠也僅是點點頭,蓮步輕移,撫著裙襬微微下坐,視線不知往哪擱。

“原來羽裳郡主與三爺是舊識啊。”浪潮端起酒杯有些詫異。

苟三也是端起酒杯對空虛晃一飲而盡,道:“匆匆的一面之緣,羽裳郡主,浪副使,秦某有些私事急需處理,得先離開些時辰。”

苟三見浪潮眉頭微微皺起,笑著道:“這樣吧,明日五十萬兩備齊後叫秦遠送到浪副使府上,今日有幸見到羽裳、浪副使,秦某斗膽做東。”

將十張千兩銀票推到桌子對面,苟三接著道:“有不對的地方望郡主浪副使見諒,待私事處理完定當請客謝罪。”

浪潮見著苟三如此大方,出手就是十萬兩,心中早已樂開了花,不過面色卻是故作嗔怒,道:“三爺見外了,不管如何,在金陵浪某也還是能使些特權的,三爺初到金陵人生地不熟的,您的事便交給浪某差辦吧。”

“寫過浪副使,就一點小事,代家父拜訪一位金陵故友而已,方才家弟來報便是此事。”見浪副使一副惋惜模樣,苟三心頭早已不耐煩了,道:“秦某告退了。”

苟三下了畫舫之際,同遊秦淮河距離不過數丈的畫舫,二十名面目冷峻的黑服少爺也隨之消失。

“初到金陵能有什麼事,當真是拜訪他父親的故交麼?”浪潮曲指抵在下頜,眸子看了一眼也起身準備離去的寧泠泠,頭向後微微仰了仰,道:“跟緊秦淮,他的一舉一動如實報來。”

浪潮話音剛落,船沿後突兀的現出幾道黑袍身影,隨之消失不見。

來這煙柳之地本讓寧泠泠厭煩,在加上她不想觸碰的交道更是讓他月眉緊蹙,玉足登上馬車之際,有些遲疑,吩咐站在車前的灰袍老者,“派人跟蹤了嗎?”

灰袍老者抱拳點頭,“稟郡主,秦淮入了魅香樓。”

“不遠,良伯伯你過去看看吧,金陵風波數月,百姓深受其苦,他有意出資重振金陵,能幫一把便是一把吧。”說完,寧泠泠入了車廂,車簾垂落之際,掀開窗簾,目光淡若的向那不遠處初見之地看去,皙白的脖頸越出華麗的領口,就是她都不知為何,嘴角會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揚。

秦淮魅香樓九閣拱一珠,入了賓雲閣,許雲山陳參陸堯遠已是焦急的站起迎來,苟三幾步走去,就著嘈雜的劃酒豪喝聲,道:“浪潮可有跟蹤?”

“都處理了,您離開盞茶他便派人暗中跟隨。”陳參抱拳道:“三爺,夫人隨著老鴇進了魅香樓秘地瀟生閣,一個時辰了還未出來,輕語也在裡面!”

“赤水沿瓦追覓,好似聽見了女子慘叫聲!”陳參補充道,滿臉緊張。

“赤水在哪,可有聽清具體聲音?”苟三眸子掃視一圈,皺眉問道。

一個黑衣少年悄然出現,抱拳道:“稟三爺,屬下追覓過去時確是聽聞女子慘叫聲,不過聲音好似不像夫人,屬下擔心夫人安慰便著急過來向吟龍稟報。”

苟三長長的松了口氣,低聲嚴肅道:“赤水備戰,陳參即刻擬定撤退計劃,安排出城路線,許雲山看守魅香樓入口,但有異常一律誅殺,陸堯遠隨我進瀟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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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幾人抱拳低頭齊齊退去,陸堯遠像某個方向打了個顏色,黑衣少年旋即消失在賓雲閣。

瀟生閣為魅香樓主閣,被其餘九閣圍在間中,呈九閣拱衛之態。

剛至瀟生閣入口,苟三敏銳的聽覺便隱隱聽得裡面傳來女子生不如死的哀嚎,剛欲疾步,卻是被突兀現出的帶刀侍衛橫臂攔截。

“公子,尋歡之地往回走。”

苟三皺眉之際,僅見銀芒一閃,陸堯遠剎那拔刀,將那攔截的侍衛一刀劈成兩半。

“來者何人,膽敢擅闖秘地!”十七名帶刀男子躍過迴廊,瞧著被劈成兩半的同伴時齊刷刷抽出寒刀,喝道:“將此人拿下,餵食蛇靈!”

苟三重重的哼了一聲,步伐不停,所過之處,攔截的侍衛徐徐倒下,皆是眉心正中弩矢。

打鬧喊喝哀嚎聲打亂了瀟生閣的寧靜,三樓廂閣內忽然開啟兩三窗門,一個噙笑的男子臨窗看向苟三,絲毫沒有將那

死去的十八名侍衛放在心上,笑著道:“歡迎秦三爺,上來一敘?”

見苟三大步迎去,陸堯遠將戰刀從一顆頭蓋骨上踢下來,袍子將刀刃上的血液擦乾收刀入鞘,緊跟苟三步伐。

雅閣並不寬敞,就如尋常房舍,不過倒也五臟俱全,畫屏涎香案幾茶桌一樣不少,舒媚兒正襟危坐,她對面的老鴇擠著那厚厚的胭脂正露著笑意,苟三看都未看一眼那噙笑的男子和老鴇,抓起舒媚兒的手,神色焦急,話音卻是有些淡然,“不聽話!”

舒媚兒吸吸鼻子,水眸轉了轉,嬌嫩道:“是我有些急了,你那邊妥了嗎?”

“不重要,你沒事就好,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苟三拉起手掌即可離去,卻是被舒媚兒緊緊的撰著無法挪步。

“啊~~~饒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一道女子慘叫自隔壁房傳來,舒媚兒嬌身一顫,很是緊張的看向苟三。

“呵呵,三爺難得來一趟瀟生閣,莫非是掀我這茶水不好不成?”老鴇倒了四杯清茶,自顧端起一杯輕啜,陶醉半晌後悠悠道來。

瞧著舒媚兒略顯焦急的神情,苟三自是知曉她是何意,有時候啊,僅是一個眼神便可意會。

“無妨,我們一起出去。”苟三柔聲道。

舒媚兒欣然一笑,任由他牽著手。

“咳咳~赤水秦三爺,當真是有氣魄啊,你以為暗中潛些人手便可來去自如了嗎?”噙笑男子橫來幾步,擋在房門前,意思很是明顯,不能出去。

“你就是六扇門輕語?”苟三神色冷漠。

“正是,今日想請三爺敘敘舊,還望給幾分薄面。”輕語唰的一聲搖開摺扇,面目陰冷卻是透著笑意,顯得有些猙獰。

“秦某初到金陵,與你並不是舊識,沒什麼舊可敘的。”苟三淡漠說著,陸堯遠已是站了過來。

老鴇笑呵呵的站起身子,臨近幾步,道:“也耽擱不了三爺什麼事,不妨聽聽?”

苟三眉頭皺了皺,難道是身份被識破了?

想到此處,那淡漠的臉上突生笑意,道:“既然二位這般看得起秦某,便品品你這瀟生閣的茶吧。”

苟三坐下之際,隔壁廂房突傳悶響,輕語老鴇神色一緊。

腳步傳來,站在門簾後,那個被門簾遮掩三分的久違面容,讓苟三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

握著舒媚兒的手掌不受控制的一緊,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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