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三舒坦的躺在溫熱浴的桶裡,任由兩位極為美麗的侍女清洗著各處,閉著眼享受著舒活的揉捏。

“先按腳。”苟三不由得來了一句。

不知睡了多久,侍女換了七八次水,苟玉溦繞過屏風蓮步移來,揮手屏退侍女,伸手探了探水溫,從浴桶旁的木架上取來剃鬚刃,看著那張恢復了血氣的臉,欣歡淡笑。

苟玉溦動作很輕柔,生怕不小心驚醒了他,待將那滿臉的鬍渣都清除後,露出那張頗具英氣極為惹眼的俊容,眉眼含笑。

浴巾輕輕搭著著他的肩膀,溫熱的水流順勢而下,胸口上那道黑色的掌印若隱若現的躍出水面,苟玉溦凝視良久,最後撇過頭去忍不住的抽泣起來。

不知何時一隻大手攀出浴桶,輕輕的握住那只疊放在他肩膀上的玉指,苟三睜開眸子,安慰道:“大姐,沒事的。”

苟玉溦吸吸瓊鼻,又是拾起浴巾為他擦拭身體,柔音哽咽:“老孃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呀,要是被大哥聽到了怕是又得說你啦,這一口一個老孃的,怎的嫁得掉啊。”苟三故意打趣的道。

“你這兔崽子,巴不得老孃嫁出去是不是。”苟玉溦在苟三肩膀上一擰,見他齜牙咧嘴後趕緊鬆開,用溫熱的浴巾敷著。

苟三還未記事時孃親病逝,苟三自是將苟玉溦當成孃親,苟玉溦為不讓苟三心傷便一直以老孃自居,一喚喚了二十年。

苟玉溦不醜,反倒是個極為美麗的女人,身材苗條氣質端莊,在金陵那也是排得上號的嫵媚熟女。

苟玉溦有過一段婚史,不過被她給踹了,自此之後所有心思都放在苟家,特別是那兩個弟弟身上。

“大哥在府裡嗎溦溦大美女?”苟三自是知曉苟玉溦話裡的意思,伸手拍了拍搭在肩膀上的玉手。

“在總督府。”

“年節將至,想來大哥會比較忙吧。”苟三點點頭,打算起身。

“你這個兔崽子,小時候還是老孃教你撒尿的呢,又不是沒見過。”苟玉溦見苟三臉都紅了,不由得噗嗤一笑,還不忘回頭偷偷的瞄幾眼,臉頰滾燙。

苟三換上玉貴華服,金絲玉帶,腰墜靈玉,束著長髮,倒真是英俊三分。

“小三,小三,你可算回來了,想死我了!”

一個微胖的青年在庭院外大粗魯的喊了幾聲,見到室內的苟三時滿臉欣喜,張開雙臂大步撲來。

“作死啊,渾身髒兮兮的也不曉得先換了衣衫再過來。”苟玉溦拿著一套雪狐披風給苟三披上,一步擋在前面,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那二十七八的青年尷尬的擾擾頭,失笑的道:“阿成見過大姐。”

“剛從校場趕回來,沒來得及換,聽大哥說小三回來了就先過軒宇閣來。”

苟玉溦又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囑咐二人一翻後這才出了門。

“阿成哥。”苟三笑嘻嘻的抱住阿成。

“讓我瞧瞧瘦了沒。”阿成扶著苟三雙臂,雙目全身上下掃了掃,頻頻點頭,道:“還算不錯,在家好生補補。”

二人差不多一年未見,在屋內聊了個把時辰,這才隨著侍女前往程明閣。

“聽大哥說你在路上出了點狀況?”阿成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麼?”苟三掩飾一笑。

知曉苟三不願意細說阿成不在多問,也是輕輕一笑,道:“我去換身衣衫,不然等下又得捱罵了。”

苟家有三兄妹,長姐苟玉溦,長子苟

立人,次子苟三,苟成英是苟家奶孃獨子,四人都尊為姐弟。

苟立人身居官職,為金陵巡撫,苟成英是金陵副都指揮使,握有不小的兵權。

程明閣是廚廳暖閣,吃飯都專門建了棟樓閣,可見苟府的財力。

臘月二十七,年節將至,今日苟家兄妹難得的聚在一起吃晚飯,也可以說是為苟三接風洗塵。

二三十道藥膳幾乎全堆在苟三面前,習慣如此的他倒是很隨意,就差將腿撩到椅子上了,苟府倒不像其他家族那般就是吃飯都要講一堆規矩,怎麼舒服怎麼來,很是隨意,四姐弟有的沒的聊得不亦樂乎,不過大多數話題都是圍繞著苟三。

“大哥阿成哥,我想找你倆借點人。”苟三咬著肥美的大雁腿,含糊其辭。

“怎麼了,府上下人你都可以隨意使喚吶。”苟立人問道。

“我要會武功的。”苟三擦擦嘴,斜斜靠在靠椅上。

苟立人眉頭微微一皺,旋即鬆開,問道:“要多少,什麼時候要?”

“難道九爺...”苟玉溦蹙眉,關切的問起老九。

苟立人阿成也是皺眉看來,三人對三年前苟三撿回來的老九都很是尊敬,從來未有當成下人,反而尊作長輩。

苟三擺擺手,而後看向苟立人,在空中伸出手掌,抖了幾下,道:“五千。”

“要這麼多人幹嘛?”苟立人顯然有些驚訝。

“三兒要,你就給行了,問這麼多作甚!”苟玉溦瞪了一眼驚訝的苟立人,沒好氣的道。

“不是,大姐,現在朝廷對這方面查得比較嚴,五千之數可以說是私自養兵了。”阿成在旁作以解釋。

“別跟老孃提朝廷!”苟玉溦眉眼一冷,面若寒霜。

苟立人放下碗筷,沉吟片刻後,道:“如果是平常的五千人,明日便可給你找來。”

“只是,都要會武功的怕是一時難尋。”

見苟玉溦將筷子拍在餐桌上,苟立人立馬說道:“不過,八百真我境高手三天內能有。”

“苟東西你還給老孃打折?”五千變八百,苟玉溦率先不樂意了。

苟三倒是無所謂,只是想著心頭的一個計劃而已。

“大姐,您也是一家之主了,三兒也長大了,您就別再一口一個老孃的了。”苟立人委屈的道。

難得的是苟玉溦並未反駁,低下頭去吸了吸鼻子,不一會那雙淡若的眸瞳閃動著茫茫水花。

“好了大姐,我答應三兒,不過暫時只能有一千真我境高手。”苟立人走過去牽起苟玉溦略微發抖的手,安慰道:“我知曉姐姐的用意,是立人口無遮攔,還望姐姐原諒。”

三人安慰苟玉溦好半天,才算將她哄住,待侍女將她攙扶出門後,苟三正色道:“大哥,我要的是絕對忠心的人,也可以說是死侍。”

“交給阿成去辦吧,具體的你與你阿成哥聊。”苟立人站起身子,出門之際不忘囑咐一聲,道:“你那小情人可是等了你一年了,今晚去見見吧。”

苟三翻了個白眼。

“三兒放心,絕對忠誠,明日我帶你去。”阿成啜了口茶,拋給苟三一個很是有深意的眼神。

“不阿成哥,一千人放在外面很是引人注目,還是帶入府內西苑。”苟三沉吟半片,隨後與阿成約了個今晚去逛青樓的時間。

死侍不是死士,兩者有質的不同,苟三的這個計劃擱淺了一年有餘了,如不是這次去黑山,想來依舊會繼續擱淺下去。

天色剛晚,

苟三回到軒宇閣,難得的叫侍女取來紙筆,而後關著門,在宣紙上就著自己的回憶和設計徐徐畫來。

首先是一套飛魚服,其次是一套金絲軟甲和一個模樣像包袱的揹包,揹包模樣不大,從圖上看,背上揹包後即使穿上飛魚服也顯得很自然。

另一張宣紙上,整體圖是一個小巧的三孔弓弩和護腕,二者天衣無縫的銜接在一起。拼圖上是一柄弩箭,七寸長,有著鋒利的三角倒鉤,弩箭尾部連著一條十米長的鋼繩。而後是另外兩柄三稜弩箭的影象。

最後一張宣紙上畫著三種兵器:刀,匕首,連環弩。

所有的圖紙下面都有詳細的註解,苟三咬著毛筆頭看著第二章圖紙上,那條十米長的鋼繩上,眉頭緊緊的擠在一起。

“小月你過來。”苟三在屋內隨意的說了一句,侍女便推門行禮。

“將這個給大姐,如果有什麼問題叫大姐第一時間跟我說。”苟三將圖紙摺疊起來包在荷包裡交給侍女,囑咐道。

“是少爺。”侍女福福身子退了出去。

以苟府的財力,要做這些根本就是小事。

苟三倒了杯熱茶,思考良久,如果那一千真武境高手都裝備這樣一套猶如特種部隊的裝備,再加上自己的魔鬼訓練,戰鬥力那是毫無疑疑慮,苟三想了想,直接出門尋老九。

“我說老九,別整天不是抱著酒壇子就是枕著那黑匣子,搞得像你媳婦一樣。”見老九一邊枕著黑匣一遍拿著酒囊,苟三笑罵一句。

“少爺。”老九站起身子,嘿嘿直笑,也不解釋。

苟三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來說事,道:“老九,像你們這種武功是分境界的麼?”

老九點點頭,道:“有真我境、真武境、宗師境、三清境和臨仙境。”

“難道少爺要......”

不待老九說完苟三便擺手道:“就問問而已。”

“誒,要都是臨仙境就好了。”苟三感嘆一翻。

“呵呵,整個大明都難尋出幾個臨仙境高手呢少爺。”聽得苟三這番感嘆,老九笑呵呵的打趣道。

“那咱家老九是啥境界啊?”倒是苟三有些好奇了起來。

老九眸子抬了抬,有著一絲酸楚和落寞,半晌後才道:“如不是遇到少爺前那一敗,應該也算是個高人吧。”

知曉老九不願細說苟三也不勉強,老九說的那一敗苟三自是知曉,可以說是從鬼門關裡將老九給扯回來的。

“如果少爺想修煉的話,老九倒是有個法子。”老九看向苟三,嘿嘿一笑。

“怎麼說。”苟三倒還真想學,想想那三葬,連死了的骷髏頭都能召喚出來,著實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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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不語,伸手在懷中掏了好久,就如同那濟公在身上搓泥丹一樣,苟三生怕老九也如此。

“我靠!”苟三驚訝得大罵一聲,失聲道:“這...這不是...難道老九你?”

“少爺勿需擔心。”老九憨憨一笑,道:“老九說過,不會讓少爺有事的。”

苟三接過玉瓶,捏在手中端詳許久,眼眶隱隱溼潤。

原來那日老九並未是去拉屎,而是返回黑山地宮,將燕赤霞所說的那瓶可以救苟三性命的藥給取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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