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本來有好多的話想跟老和尚說,想說說他下山後一路的行善積德,說說他遭了多少罪,要是師父能再安慰他兩句就再好不過了。不過那也不可能,自己變成這樣,師父見了自己不揍死自己就算不錯了,不過自己也想解釋解釋的,他想說說他在滄州遭遇的事情,想說說為什麼自己會變成現在這樣,要是師父真想揍死自己,以自己現在的武功,師父雖然是個一兩百斤的壯漢子,但想來也揍不死自己,但自己一定得裝作很疼的樣子,不然師父氣就撒不出來了。

當他看到師父從一個一兩百斤的胖子,變成了一個骨瘦如柴行將就木的老人時,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這些年他造了無數殺孽,佛家五戒,他全破了,甚至還成了親,但他始終記得自己的師父,給自己取名無咎。

他也無數次設想過師父變成了什麼樣,要是知道了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又會怎麼樣,或者還是永遠不要知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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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把師父輕輕抱起,就像是抱著一團空氣一般,慢慢回到自己的府中。找來了一堆柴火架好,又把師父輕輕地放進去,用一個火摺子,點燃了。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無咎,所以哪怕楚齊已經帶著近百護衛和三百捍北騎攻打過來時,也沒人敢來向無咎稟報。

另一邊,在北仁楚軍商的駐紮地,雖然戒備已經很森嚴了,但是總歸也只有兩千而已。金嵐軍方面也並非都是庸才,而且在野外,近十倍的兵力,還要講什麼謀略計劃?

合圍,攻之!

北仁楚方面很快就發現了敵軍,雖說兵法自古有圍三缺一之說,但這次金嵐軍傾巢而出,根本就不給他們留缺口。北仁楚軍隊很快就做好了防禦陣型,連續趕了一天的路都沒有得到休整,戰力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但他們也不可能拋下這些輜重,因為丟下這些東西,同樣是一死。

金嵐軍現在還有騎兵近四千,其餘就是一萬多的步兵,而且大部分都是從前的沙賊小團伙,只不過有些罪犯強人要兇狠厲害一些。他們自然不會讓騎兵衝在前面,都是拿步卒在前面衝,這是要拿命填了!

北仁楚的這支部隊,是專門負責南北商業流通買賣的,其實戰鬥力本身就不強,不過這個不強也只是相對於精銳部隊來說,比起這些散兵遊勇,他們還是無懼的。輜重軍資裡本就帶有許多利器,而且他們兩千人的隊伍,便有兩千騎,為保持機動與靈活性,他們所有人都是騎射兵。

“衝!”

“殺!”

金嵐軍確實是傾巢出動了,所以現在他們的大營幾乎沒有什麼守軍,僅僅只有幾百老弱病殘看守著,三百捍北騎悍然衝鋒。金嵐軍連城門都沒來得及關,三百騎已經衝殺入了城中,戰陣中是講不得仁慈的,雖然守軍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了,但是捍北騎絕不允許有萬一!

等楚齊謝晨他們進城時,戰鬥基本已經結束了,只看到滿地的屍體,不過當然沒有捍北騎的。

無咎把師父的骨灰慢慢裝好後,聽見城中有廝殺聲,過了片刻,終於有一個守衛過來向他稟報情況,無咎聽完笑了笑,也沒有回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把師父的骨灰用個包裹包好,然後背在身後,徑直去了後面年輕皇帝和陳益平他們這些老臣的行宮。

師父,原諒徒兒的不孝吧,徒兒已經沒有退路了,有些事,徒兒必須去做!

陳益平他們還在無咎前面知道的訊息,已經有二十名精銳力量守在了他們屋子周圍,這些都是他培養的心腹,武功了得,不過聽說來的可是有四五百,這頂什麼用?

“無咎大人!無咎大人救老夫一命啊!”陳益平一看到無咎過了,立馬連滾帶爬地跑到無咎面前,跪在地上想抱住無咎的腿。

無咎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就躲開了,然後走到了年輕皇帝的旁邊。

年輕皇帝眼神複雜地看著無咎,“這也是你的傑作嗎?”

“陛下這是說的哪裡話,我現在可是和你們在一條船上,怎麼可能會自掘墳墓,來者應該是南朝的精銳部隊,前幾天無故消失的一千多騎兵,想來就是他們的手筆,幾百人滅幾千,這樣的軍隊從北方過來我不可能不知道。陛下是想靠這幾十人對抗他們?”

“無咎大人,你肯定可以擊敗他們的!您肯定可以的......救救老夫啊,老夫不能死啊!”

陳益平說話間又想爬過來,平時看起來一副要死的身體此刻居然變得敏捷起來,不過還沒等他爬過去,楚齊他們已經人過來了。

還沒等楚齊他們說話,無咎就突然出手,身形如野貓一般在這二十多最後的守衛間穿梭,等他重新站定,那二十多名高手渾身已經被烈火包圍,在地上痛苦地打著滾,一聲聲痛苦的嘶嚎著。

謝晨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這是唱的哪出?動手的這個光頭應該就是賊首無咎了吧,他怎麼把自己人殺了?

而且這手段......不僅僅是駭人,簡直聞所未聞,哪有一下子讓人渾身著火的?

陳益平看到這一幕愣了半天,似乎是不敢相信,片刻後瘋了一般衝上來要和無咎拼命。

“你做什麼!老夫定要殺了你!啊啊啊......”

無咎一腳把陳益平踢飛出去老遠,陳益平倒在地上蜷縮地如同蝦米一般,不住地咳嗽。年輕皇帝看著這一幕,卻是如同解脫了一般,躺在了椅子上,抬頭看著漫天的繁星。

無咎似笑非笑地看著如臨大敵的楚齊,他自然能一眼看出來誰身份最高。王錫尊立馬脫離陣型,駕馬護在了楚齊面前,其餘捍北騎也紛紛列陣,虎視眈眈地看著眼前這個手段詭異的白袍和尚。

幾百黑騎和一襲白袍詭異地對峙著,卻沒有一絲違和,好像雙方真是勢均力敵一般。

看眼前這些精銳黑騎這麼一副戒備的樣子,無咎也沒什麼反應,還是保持著一副笑意。

“接下來還有一場戲,你們不想隨我去看看嗎?”

楚齊猜到了他說的是什麼,不過他的目的本就不是什麼賊首無咎,而是那個躺在椅子上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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